就是这个气息,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感觉。杨沫和蒋东林一样,不知道多少次梦回间魂牵的这个吻,以为早已消失不见,以为再也寻觅不得,此时却真真切切地纠缠于唇齿之间,怎能不叫人动情,怎能不叫人迷醉。
绵密不尽的吻加上高原反应,昏天黑地间杨沫只觉得头脑发胀,再放开时已不知今夕何夕。蒋东林摸了摸杨沫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声音呢喃,却仍旧不容置疑:“这些天,你知道我们多着急么?我估计我快得心脏病了,死丫头,我年纪大了,不带这么折腾我的。”
“嗯……唔……”杨沫在蒋东林的怀里扭了扭,脸更紧地贴住他的颈窝,哼哼唧唧全是小女孩撒娇的样子。
“回去先把证扯了,你的人事档案还都在部里,回去就去拿户口页,西城区登记处好像周日也办公……”蒋东林轻轻抚着杨沫的背,放缓了声音仿佛自言自语道。
“蒋总,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嗯?……”杨沫抬头看上蒋东林,继而就咬上他的唇轻轻shǔn xī着,支吾着说到。
蒋东林哪里受得了她这样□裸的□挑逗,再加上那句好似小猫挠心的“蒋总”,忍耐之下却还是吻了个昏天黑地、缠绵至死,才放开她,一本正经地说:“杨沫,不管怎么样,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情不情愿,都别再想从我这溜走……你要是还不愿意,我绑,也把你绑在身边。”
杨沫双手攀上他的脖颈,朝他唇上就印了一吻,颇有些动情又俏皮地说到:“你要再对我不好……再有个……什么明什么月的,我就……我就让你再也找不着。”
“不会了,再不会了,咱们……好好过,你再别想逃走了。”
之后还是缠缠密密个没完没了,杨沫爸妈进来后听她讲这些天的情状,两人也没有松开搂着的手的意思,杨沫一样一样地讲,蒋东林时不时会低下头轻啄她的脸颊和手,仿若旁边并没有父母在一般,直叫杨沫的脸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低。
原来那天跑进帐篷拉住蒋东林的小姑娘是杨沫来到玉树县后寄居的藏民家的孙女儿,杨沫来这时间并不长,前前后后才一周左右时间,天天听着晨钟和暮鼓会去结古寺磕头和听经。开始的时候,杨沫进不去喇嘛辩经的场所,便是这个小丫头,带着她进去听经,后来渐渐熟了,杨沫有时候也会自己自己一个人去。那天地震是是早清晨7点多,高原还没有苏醒,小丫头自是起不来,杨沫就似往常那样独自早早去做早晨的朝拜。顶礼膜拜间,在结古寺一处众多信徒磕头的地方,顿时山崩地裂、山河破碎,那不过也仅仅是几秒钟的事情。杨沫眼睁睁看着恢弘的结古寺在这场天灾中倾倒、破碎,转眼就成了废墟;眼睁睁看着身边一同朝拜的人瞬间就被压入倒下的梁柱瓦砾中。死亡一旦发生在眼前,总让人觉得不真实。地动山摇中,杨沫的脖子也受了些伤,人却万幸地没有遭受危险。后来一切就混乱并模糊起来,震碎当前,杨沫早已失了心、迷了神,辨不清东南西北,到处是人的哭喊声和血腥气,她开始在废墟上用双手挖救浅埋的人。救援队很快就开始多了起来,地方上的,部队的,一队一队,一簇一簇,人就开始多了起来。杨沫脑子里早已没了其他,就想着自己没事,自己还活着,她要帮着多救几个,她要把身边那些瞬间消失的人挖出来。后来就跟上一个在结古寺救援的队伍,忙里忙外跟着救援,晚上并不住到灾民集中帐篷里,而是跟着救援队住在他们临时的据点,所以才和父母与蒋东林擦肩而过。
后来回想起来,许是自己那个藏族小姑娘在自己手机里看过蒋东林的照片,他们一个一个帐篷寻过去的时候,小姑娘看着像沫沫姐姐的家人,并急急跑过来寻到了蒋东林。其实小姑娘也不知道杨沫是生是死,只知道那天她一早就去了结古寺,后来一切都翻天覆地,却兜兜转转皆是缘。
高原的夜晚,沁凉如冰,杨沫虽然换了干的衣服,却也有些抵不住渗骨的寒气。想来前几天还下着雨,却能在户外一待就是6,7个小时,浑身淋得湿透,也仿佛并不觉得,可能就是意志力支撑的作用吧。她往蒋东林怀里凑了凑,手盘上他的腰,他的腰一向壮硕却无赘肉,此时摸来,却有些过分精瘦了。
夜深了,杨沫父母没再说什么,仿佛打好商量似的,去了另外一个帐篷休息。外面雨声滴答,帐篷内气温并不高,但却火热一片。灾区条件很艰苦,喝的热水都很珍贵,更别提擦身洗漱用水,两人都是身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头发虽然干了,但涩涩得有些发痒,周身的味道都并不太好,但此时两人仿佛连体婴儿,谁也不肯,谁也不肯撒手。300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早已在这一分一秒中化为最解不开的浓情,缠着你我,不顾条件艰辛,不管身在何处。
两人谁也舍不得睡,虽然连日来的大悲与大喜早已折腾得彼此都疲惫得睁不开眼,就这么说着话,从最初的分离到一路的相思,从离别的苦到此时欢聚的喜,彼此都好似过了一辈子一样,有太多的故事和心情要向对方倾诉。
应急灯灭了以后,蒋东林绵密的吻就覆了上来,没有了方才的那种厮磨与细软,这会儿的吻是带着□的,是霸道却更加火热的。手已经悉悉簌簌探进好几层的衣服里,杨沫的胸衣有些难解开,他有些不耐地一把就挤进杨沫的胸衣里。杨沫轻叹一声,胸口上那只手的力道加重了些,甚至有些急,开始时候的温柔抚摸逐渐变成揉搓,另一只手又探进去摸索解扣。搭锁终于解开,蒋东林低低地闷哼一声,解开衣襟就推高了胸衣,吻早已沿着脸颊脖颈埋了下去。
杨沫的手指插进蒋东林微微有些张长的头发,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胸口向四肢百骸里扩散开来,嘴里低低的呻吟声开始溢了出来。杨沫脑子里开始有点迷糊,但理智没有完全被情感打垮,酥痒快慰间,只觉得这不是合适的时机,直用力想推开蒋东林越来越勾动的舌。蒋东林哪里肯放开她,手早已撩起杨沫腰际的裤带,就想继续探究下去。杨沫心如擂鼓,感觉身上他手所到之处仿佛都撩起了一簇簇的火,烧得心下痒痒,骨里酥麻,却还是硬推开了他。
“疯了,这里海拔4000多,你疯了。”杨沫心急推开他,自己早已喘息不定。
“我是疯了,遇到你以后就疯了,唔……”蒋东林并不作罢,又覆□来往杨沫胸口下吻去。
“不行,这里不行,不能在这,哎,你……别……”杨沫还是用力推他,无奈蒋东林虽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现在手上却满是力气,竟挣脱不开。吻越来越密,竟一路往下,杨沫心下一动,就着急开口。
“别……唔……你别,回去了……等回去了,下了高原,好好……伺候你,行了吧……”杨沫心急忙慌,脚也开始扑棱,又开始大口喘起气来。
“在这不行,海拔太高,不行不行……还有,死了那么多人,我不行,不能那样……”
蒋东林听她如此一说,倒也缓了下来,放开了手上的力道,又攀上去轻轻吻起杨沫的嘴唇,半天才终是叹了口气说:“我带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过节没有扣扣,加群要特殊章节的同学,节后我会通过。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没有耐心起来,对于觉得男女主和好基调过快的,我表示无力和无视。本来在他们相逢重见那一刻已经就是结局了……
越写到后面,因为矛盾重重展开,各种质疑也出现了,开始还是纠结,但最后我发现一个词叫做众口难调,我是为了写我自己心中的一个故事,只有自己写高兴了,大家才会看高兴,所以,只能选择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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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49、第 49 章(清水版)
蒋东林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秋后算帐,虽然现在大家都说“男人心海底针”,尤其像蒋东林这样的男人,心思深沉缜密,有时候根本可以用“难以捉摸”来形容,但“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也仍旧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越往北京走,许是杨沫对于蒋东林过往的“恶行恶状”的回忆慢慢又回了来,在玉树结古镇那晚小绵羊状的“真情告白”仿佛只是黄粱一梦,都留在了雪域高原稀薄的空气里,离北京越近,竟然有点不搭理他起来。
蒋东林知道她仍旧是小女孩心性,虽然大灾大难面前重回了自己怀抱,但对于自己过去所做的伤害过她的事总是有些耿耿于怀,自己不知不觉也就赔足了一万分的小心,生怕哪里又惹毛了她,一路逗弄哄骗,虽然用尽了力气,但无奈自己过去实在缺乏专情哄女人的经验,竟一时如毛头小伙子一般,时常弄得面红耳赤又心急不已起来。
离青海越远,过往的人和事仿佛又开始在身边和闹钟鲜活起来,杨沫想起这些,心底时不时就会别扭一下,但在蒋东林的甜言蜜语中又忍不住老是中途笑场,蒋东林看她时不时挂着的脸能笑了开来,就觉得心底一阵松动快活,仿佛只要她笑一笑,自己就是一片艳阳天。他在心底一路骂自己“贱骨头”,想来自己活了三十多年,什么时候对着别人赔过这么多笑脸,搭过那么多小心,尤其是对女人,换成以前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心底虽然偶尔如此感叹,却还是忍不住逗弄杨沫,好话甜话说尽,只求她别扭的心思能一点点融解掉。蒋东林一路东行,到最后也就认了,想来自己如此,不外乎“在乎”两字,一路追寻一路思念中,早已认定自己的心迹,虽然自己也算一世潇洒,但最后却落入这毛丫头之手,这是他过去没想过的,但此时人就真真切切坐在身边,站在眼前,健康鲜活,自己还深爱着她,对方也爱着自己,又觉得心中无限满足和快乐,至宝一般捧着,至于大男子主义之类的,丢到一边倒也无妨了。
司机小张早已候在首都机场,车子开上机场高速,一贯的车流如织,熙熙攘攘。离别一年,各处各景看在杨沫眼里都觉得感慨万千,但心底却蓦然涌现出回家的感觉,有点陌生,又有丝熟悉。蒋东林握了握杨沫的手,杨沫没有如一路心底闹别扭那般甩开,却又紧紧地握了握,蒋东林心底一暖,就交叉了十指,紧紧扣住。
车子过了东二环直往西边走,杨沫心底就涌出几分疑惑。蒋东林一再坚持直接回京,杨沫在这上坚持不过他,也就带着父母一起回来,房子还在出租中,本想联系汤小元先在她那暂住几天,蒋东林却一把拦住了她,说什么“汤小元现在和王译正筹备婚礼,忙得很,别去麻烦人家,回到北京还怕没地方住?简直是看不起他。”
本以为不是去宾馆就是回他东边的公寓暂住几天,却没想一路就开到了自己西边的家中。蒋东林掏出钥匙开门的一刹那,杨沫有些想落泪的冲动,自然也知道原来自己的租客就是他。家里很干净,不同于自己走时的匆忙和凌乱,这会儿却更像一直有人居住的样子,宁静而温馨。杨沫走进去,手摸过餐桌、椅子,自己买的桌旗还在,只是玻璃花瓶里空着。一切都没怎么变,只是茶几上多出了一个黑色的烟灰缸,杨沫回头看看蒋东林,眼里和心底都是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蒋东林本身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杨沫父母显然已经默认了他这个准女婿,再没有赶他出去的道理和可能,杨沫一年没有回家,肯定最想看到的是自己的小窝,杨沫妈妈去厨房烧水了,他舒舒服服地往沙发里一坐,伸手就要揽过杨沫的肩头。
“你快一个礼拜没上班了吧,也很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杨沫轻轻巧巧就躲过了他的魔爪,起身走往厨房。
“什么?我……我不住这啊?”蒋东林没想到杨沫主动下逐客令,一脸无辜和惊讶。
“你的家在东边……快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杨沫回过头,朝他调皮地笑笑,说到。
“什么……”
蒋东林还想说些什么,杨沫却折了回来,拉起窝在沙发里的他,就推他出去,:“我爸妈也累了……咱们俩,再约吧,呵呵,快回去吧。”
“呃……好歹我也是租客啊,我有权住这的……”蒋东林话还没说完,就被杨沫推了出去,“砰”的一声,门就关上了,空留下一脸没有搞清楚状况的蒋东林。
可能是听到门外的动静,男邻居又探出了脑袋:“嘿,哥们儿,是你啊?……那妞回来啦?这下总和好了吧……“
“蒋总?……呵呵,来这儿玩啊?呵呵,想不到蒋总还有这个雅兴……这位是贵夫人吧,你好,我是蒋总的下属,神州集团朱书伟。”
“……这位是我们集团部门的朱主任,这是我家小杨。”在欢乐谷遇到同事,蒋东林显得有些尴尬,看着带着女儿妻子的朱书伟一脸玩味的笑意,有点不好意思地介绍到。
“朱主任,您好。”杨沫轻松大方地打了个招呼,倒也没觉得蒋东林的介绍哪里不妥。
蒋东林平日里虽然风流潇洒,呼朋唤友很有世面,在单位玩的时候不装腔作势端架子,也不似很多领导那样官威十足,严肃到不可亲近,但腔调始终还是摆得十足的,工作的时候丁是丁卯是卯,一丝马虎眼也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打过,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常务,自是很有几把刷子,再加上世家子弟的身份,在神州集团自然是没有人敢当面放肆的。神州的人知道他们的蒋总很潇洒,很倜傥,很有范儿,但也知道蒋总做起事来那叫一个不含糊,你要真把年轻帅气的蒋总不当领导,那你就是大傻。
像此时这样,被单位同事看到排队坐儿童过山车,蒋东林真是一时不知该把脸往哪儿搁,恨不得有个地洞,就此能一头扎进去,堂堂蒋总带个年轻女孩坐儿童过山车,想想就觉得刺激,回头传一圈,指不定就在单位传成什么样。蒋东林倒不怕被人撞见带着杨沫,虽然自己的感情生活一直是神州上下女同事八卦的主要话题,但以现在这种右手帮杨沫拎着包,左手替她拿着主题头箍的样子出现在同事面前,叫他情何以堪。
想来还是杨沫这个丫头鬼,后来自己再打电话给她,她却一口说什么认识到现在就没有像正常情侣那样交往约会过,这一切都要重头补过,也算是婚前给他打打分,达标才算合格,才能考虑领证的事儿。第一站就要蒋东林陪着去游乐园,至于后面的看电影、逛街、吃饭等传统项目,自是不在话下,一一补来。
蒋东林除了10岁以前有去游乐场的记忆以外,哪还懂得这些,看杨沫一头扎进欢乐谷就撒开了欢,他也只有无奈得跟在后面。杨沫人虽不大,却也爱追寻刺激,打头看到疯狂过山车,就要排队去玩,蒋东林却是死也不肯,直说这种小孩子玩意儿,自己才不屑于玩,其实他是真怕,那颠来倒去、翻山过岭的态势,他这个恐高症在下面看着就腿软,杨沫怎么威逼恐吓,都不肯就范,杨沫自己玩了一圈也觉得没意思,只哄着他说这儿童过山车速度慢也没那么高,一点不吓人,好说歹说,终于拉动他排起了队,却没想在这遇到了单位下属带着孩子来玩,一时就闹了个大红脸。
杨沫也好似定好心思似的,蒋东林约她,她必然已经想好了今天的节目,除开那次欢乐谷游乐场之行,之后又断断续续逛街、打电动、看电影,玩得不亦乐乎,却到点就打住回府,每次只让蒋东林送到楼下,并不让他上去,只说爸妈在家等着呢,最多给个goodbye kiss,就再无其他更进一步的福利,这样一周磨下来,蒋东林早已心下痒痒难忍,属于自己的肥肉就在眼前,却只看得见,吃不着,这叫个什么事儿?蒋东林催了杨沫好多次早些去趟原单位人事部门,去把户口页和相关证明拿出来,杨沫只是轻松笑笑说“不急不急,休息几天再去。”
杨沫处处搀扶好了身边的新娘子,生怕哪里就有个闪失。娃娃款拖尾婚纱适时遮掩住了汤小元隆起的小腹,但摸胸的款式却还是显得她上半身比过去丰腴了许多。
今天是汤小元和王译大喜的日子,杨沫和蒋东林作为未婚男女,被邀请做了伴娘团和伴郎团的首席。汤小元再不愿把婚宴搞得像订婚宴那么西式洋派,坚决就要来个传统婚礼,图个热闹喜庆,王译一向讲究品位,无奈现在两比一,汤小元代儿子投票,王译完败,婚礼格调也就这么定了。
许是圈子里太久没有办喜事了,能来的哥们兄弟都来了,婚宴十分喜庆热闹。曾宇和方卉卉代表方家来道贺,曾宇远远地看到穿着鲑粉色伴娘服的杨沫时,勾勾嘴角,朝她笑了笑。杨沫眼光在他和方卉卉之间来回看了下,也笑了笑。
其实现在的婚宴早就不兴闹酒了,但这次一众哥们发小却并不放过新郎倌,一轮一轮拼酒劝酒过后,不知怎么攻击对象就开始对准了首席伴郎,蒋东林酒量还是有的,但也禁不住大家轮番轰炸,眼瞅着自己开始眼晕脑热,一把揪过李明辉就开始躲了开来。
杨沫看看那边正在闹着酒的男人们,又禁不住拿开了身边王伟手中的酒杯,他今天喝得可不少,情绪脸色不太好,自然没什么人敢来摸虎须。
“我看你今天喝得不少了……怎么今天没看到默默?”杨沫看着眼神开始颓败起来的王伟,问到。
“…………我们分手了。”王伟淡淡说到,又拿过眼前的酒杯灌了起来。
“怎么……?”杨沫还未问出口,就被跑出闹酒人群的蒋东林一把拉了起来,二话没说转身就往外跑了出去。
杨沫没来得问,就被他牵着上了出租:“去万豪,华贸那的。”
杨沫又急又惊,蒋东林不管前排司机的眼神,唇却覆了上来:“我喝酒了,打车去,万豪近,乖。”
“唔……去干吗……?”杨沫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脸孔,问到。
“做这些天你欠我的事。”
杨沫看着眼前的人,明明酒气不轻,却清醒麻利就开好了房间。杨沫稀里糊涂被他带进了房间,哪里还容得半分抵抗,他一双手早已摸索上自己的礼服拉链,嘴上却始终粘着自己。除掉那些屏障不过是三下两下的事,也许是酒精微微的刺激,蒋东林下手并不算温柔,着急中甚至有些粗鲁。
分别一年的相思,全部化为此时的绕指柔,杨沫渐渐动情,开始的不适、慌张和羞怯慢慢褪去,急促的呼吸间,与他最亲密的契合,激打起满满的甜蜜,萦绕在自己心间。(此处省略若干字)
纵情之后的杨沫感到极度的疲倦,蜷缩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蒋东林拉了拉她,让她进去洗一洗,杨沫稍稍抬了下沉重的眼皮,很快又耷拉了下来,不再理他。身子乏到极致,脑子里却慢慢有了丝清醒。难怪古人描述杨玉环出浴娇软无力,想来也是费神费力的鸳鸯浴才会如此。意识涣散间只感觉一把温热轻轻抚上自己的□,从□到大腿都一一擦拭干净,杨沫再睁眼看去,却见蒋东林□着身子拿着毛巾跪坐在自己跟前,细细擦过他抚摸过的每一处,认真不苟,仿若伺候一件极尊贵的艺术品。
“嘿嘿,你真好。”杨沫支起身子就上去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嬉皮笑脸地说到。
“死丫头,为了伺候你,我一把老骨头都要散了,你看多卖力……”蒋东林很是受用,仍旧帮杨沫擦着股沟,笑着说到。
“啊?那你可得加强锻炼了,想我如花似玉的,你可别……呃……对了,喂,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偷吃过啊?也没见你这次很快就一泻千里嘛……”杨沫仿佛想起什么,晴转多云,问到。
“你个小家伙,我兴奋,行了吧?哪里次次会那样的?你也太小瞧我了。”蒋东林一把扔掉毛巾,又扑到在杨沫身上,一嘴就啃上胸前一点粉红,恨恨说到。“你也不看看把我憋成什么样了……都是你……”
满室旖旎,月儿不知何时就越过了摩天大楼。京城遍地光辉,月光却独柔其间。
第 50 章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同事,大家下午好。首先感谢党组给予我这次竞岗演说的机会,我今天要竞选的职位是xx司2处副处长。通过在2处三年多的工作积累,我熟悉了该处的业务职能和工作性质,总结了自身的几点优势,下面就详细向各位领导和同事进行汇报。”
杨沫稳稳当当、不疾不徐地讲完了自己的竞岗演说稿,台下的司领导和人事司的同事都朝她微微笑了笑。之后是例行的问答,针对考官们的问题,杨沫从业务工作到对岗位职能与性质的认识,再到如果竞岗成功之后的工作打算与设想都一一做了回答。
竞岗很顺利,这个岗位基本就是为杨沫量身定制的,虽然司里也有另外两个条件达标的年轻人报了名,但结果几乎没什么悬念。杨沫心底对提拔一事其实并不太在意,甚至对这次竞岗本来是心存回避的,虽说杨沫在2处工作时间长,业务熟悉,干得一直也不错,但按工作年限和资历来说,杨沫竞岗副处长职位还有些不够格,更何况出了上次审批违例的事后,张处长和钱司长都还在接受调查,卫副处长成功拨正,这副处长的位子就空出来了,司里在这档口继续提拔干部,大家虽然心知肚明,但多少也是有议论的。
杨沫回到单位的事还要从她去单位正式转出人事关系说起。汤小元婚礼过后没几天,蒋东林因为把杨沫一顿吃干抹净,竟然大喇喇天天下班就去杨沫家接她,美其名曰筹办婚礼事宜。除了绑架她的人,更是天天耳提面命,叨叨她赶紧去单位拿户口页,早点去把证扯了。杨沫被他催得没办法,就去了趟单位。走进那个熟悉的大院,杨沫心底是有些咯噔的。时过境迁,自己反倒没了当初递交辞职报告时候的洒脱,一路走来楼道里很多熟人,机关人还是一向皮里阳秋,脸上仿佛没事人一样照样打招呼问好,但眼神里分明都有些莫测的探究意味,杨沫不想多看,也不想多想,只是去办自己的事,想着办完就走人,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来这了。
在机关管户籍的处室拿到户口页倒也很顺利,例行公事地问拿户口页的事由,杨沫倒是有些吃惊,照理自己已经离职了,他们没有再询问的理由,而这个户口和人事关系,也应该转出了。等再到人事司去转组织关系,杨沫才叫傻了眼,人事司的同事看她来了,第一句话就是“小杨,身体好些了么?”杨沫小心翼翼地问清了缘由,才知道自己的辞职报告根本没有交到人事部门,或许早就进了哪个垃圾袋了,人事部门接到的消息是xx司2处的杨沫因为身体原因请了长病假回家乡休养,杨沫听他们如此问到,也没敢再提转人事关系的事,立马就去了趟司里。司里照样的忙碌,人人来去匆匆,一切都仿若昨天。代理正司长之职的李司长见杨沫敲了门,倒也客气,两人落座后就告诉她既然身体好了,那就早日回来工作,处里现在人手少,卫处长一个人早已是头疼脑热了,至于其他,仿佛从未发生过,绝口不提,一切都说得云淡风轻,自自然然。杨沫向张司长道了谢,心下了然,就说那明天就来上班。如此就算揭过了昨日的一页,司里其他人都对出的那件大事讳莫如深,再没人提起,待杨沫还一如往常,杨沫也就安之若素起来。
直到这次公布2处副处长岗位,杨沫才觉得司里是有心关照她,只是这关照从何而来,她心下微微有些明了,却往往从蒋东林的脸上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下午的竞岗结束,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杨沫看处里没什么其他事情,披上大衣就出了门。杨沫紧了紧隆圆的肚子上的宽大外套,轻声说了句“宝宝,是不是觉得很冷啊?坚持一下。”就出了电梯。
寒冬的北京,刺骨的风刮得人有些睁不开眼,天空阴沉沉的,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雪珠,看来就快下雪了。5个多月的身孕,杨沫的肚子却比一般同时间段的孕妇要大,再加上冬天穿得多,此时看来更显得有些臃肿,感觉那瘦瘦得胳膊腿儿就快撑不住那圆滚滚的肚子一样。
“杨沫。”杨沫听到有人叫她,回头看去,却见曾宇一路小跑赶上了走到大院里的杨沫。
“听说你竞岗你们处副处长,先提前恭喜你。”曾宇笑着说到。
“呵,谢谢,结果还不一定呢。”杨沫习惯性地摸着肚子,说到。
“我看你现在行动也开始不方便起来了,这就要下雪了,路滑,注意安全。”曾宇盯上杨沫隆起的大肚子,淡淡说到。
“谢谢,他在外面等着我呢。”杨沫笑笑说道。
“那就好。”
“对了,听说你夫人前段时间给你生了个闺女,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东林说这几天去看看宝宝和卉卉。”
“好……呵呵,欢迎……”曾宇笑得有些尴尬。
“那我走了,再见。”杨沫又笑了笑,淡淡说到。
雪沫,很快就洒了下来,漫天漫地,让人有些眼花,天色已经很暗沉了,杨沫出了大院大门,看到对面开着双闪的车里,那人正使劲儿往这边瞧,看到杨沫蹒跚着出来,呼啦一下就开了车门,过马路往这边来。雪花很快沾满了他刺刺的短发和肩头,马路中间车流如织,今天又是个堵车夜呵,杨沫笑了笑,朝他使劲挥了挥手……
四个月后
杨沫看着头顶上方的无影灯,身下一片麻木无感,脑子却很清明。手术器材发出的“叮铃咚咙”声,在手术室里特别清脆。
“老婆,想听哪一首?”蒋东林握着杨沫的手有些紧,紧张地问到。
“嗯……就《海枯石烂》吧,女生唱的那个”杨沫想了想,说到。
熟悉而又温柔的嗓音在手术室里回荡来开,杨沫感觉仿佛一把柔柔的软刷,轻轻刷过自己紧绷的神经,很舒服。
“这歌很不错啊,好听。”主刀医生是hh医院产科最好的一把刀,接生孩子无数,在产房听歌还是第一遭。
“医生,你就别听了,好好动手术,这……快了吧。”蒋东林仍旧紧张,声音都有些变调。
“哎,你别去打扰医生,你别看……”杨沫急急说到。
“好,你疼么?”整个手术室就数他自己最紧张。
“蒋先生,打了麻药的……你别添乱了,我不想说话了啊。”杨沫说到。
“蒋先生,放心……出来了,恭喜啊,是公子。脐带你要亲手剪么?”
蒋东林心里麻麻的,凑过去瞄了一眼,只看到一个血不垃圾的东西在医生手里拖着,一条血红的脐带,还和杨沫连着,当下就觉得鼻头无比酸涩起来,眼眶里竟再也包不住泪,就要涌了出来。
拿过剪刀还是有些不敢下手,“再不剪我剪了啊。”主刀医生有些笑着说到。
蒋东林对着那条血红的肉带医生指的地方,眼睛一闭就一剪刀下去,软软的,有点切肉的感觉。
蒋东林眼睛还未睁开,就听到“呜哇”一声响亮的哭声,那沾满血的小东西正被护士倒着轻轻拍打屁股,见他哭出了声,就赶忙给他擦拭身子。
“蒋先生,您的小子,要不要抱一下。”
蒋东林看着还在嚎啕大哭的小东西,自己再也忍耐不住,没有去抱过儿子,他知道儿子很好,只是一步走过去紧紧握住了杨沫的手,却说不出话来。
医生还在创口那忙活,杨沫听到小家伙的哭声,也早已忍不住流出眼泪。蒋东林接过护士手中的小东西,递到杨沫眼前给她看,自己却心中涌动翻滚起30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是幸福,更是感激。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面对妻儿,再没有什么比得过此时所拥有的。这种感觉奇妙而又陌生,初为人父的滋味,原来是这么百感交集,是这么复杂而又甜蜜的。
三个多月后
“呜哇,呜哇……”小家伙的哭声本就特别嘹亮,太爷爷说那是遗传了他jūn_rén的血性,可血性虽强,在这半夜三更闹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杨沫现在睡眠敏感度猛增,只要听到小家伙的哭声,立马就跟jūn_rén听到军号一般,鲤鱼挺身不在话下。杨沫正在摸索床头的台灯按钮,却听到隔壁的哭声小了下来,杨沫知道那是阿姨起来料理小家伙了,但随即哭声又大了起来,杨沫自己不放心,非要亲自过去看一看才安心。
“诶,都不哭了,你别过去了,睡。”蒋东林翻了个身,长胳膊一把搂住就要起身的杨沫,嘟喃着说到。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这又哭起来了……”杨沫并不罢休。
“行行行,我去,我去,行了吧,你睡,白天已经够你累的了,晚上要休息好。”蒋东林睡眼惺忪,却还是起身,拦下杨沫。
“挤的母乳阿姨知道放在哪的……”
“行了行了,你快睡……这小兔崽子,太折腾人了,看把他妈折腾得……”
“他可是你的崽,你是大白兔啊?……”杨沫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到。
蒋东林挠了挠头,自己傻笑了几声,就去了隔壁房间。
生产过后,蒋东林父母和爷爷对孩子简直宝贝得舍不得撒手,建议孩子放在他们那边照顾,两个专业的阿姨是早就请好了,让杨沫好好安静休养做月子,但杨沫还是坚持要亲自喂养。没想到这小子特别折腾人,两个阿姨轮番伺候也每每搞得精疲力尽,有时候哭起来除了杨沫这个妈,谁抱也不给面子。
蒋东林人已起身去了隔壁,杨沫却睡不着,竖着耳朵还在听着隔壁的动静,臭小子嚎啕的声音终于灭了下来,估计是在捧着奶瓶子呢,杨沫微微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
太阳懒懒得照在杨沫身上,今天是周六,全家都睡个懒觉吧,隔壁没有吵闹的声音,就这样,真好。杨沫侧了个身,闭着的眼睛实在还是困得有些睁不开,却感觉有什么东一下西一下软软地踢着自己,再睁看眼,却看见自己和蒋东林之间俨然躺着个小玩意儿。小家伙早已醒了,圆圆的大眼睛睁着,看着天花板正乐呵着什么,手脚并用,使劲朝天蹬着,一只长长的胳膊,却横亘在小东西的身上,压得他想动却动不了,小家伙咧着嘴笑得发出“咯咯咯”的声音,自己跟自己玩得很欢实却并不吵闹。蒋东林就这么笼着宝贝睡得正沉,好看的脸上冒出些许青青的胡渣,偶尔靠近间会有些戳到小东西水嫩的藕臂上,让小东西微微皱了皱眉。
太阳斜斜得照射进房间,胡桃木的地板上仿佛洒了一层薄薄的金,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小家伙偶尔发出的咯咯的笑声。那人睡得正沉,丝毫没觉察到身边小家伙的蹬手蹬腿。杨沫侧着身,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就看了多久。
(end)——请等待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东来的喜爱与支持,是你们让我有了一直写下去的动力
一直不舍得写最后一章,因为不想让这个美好的故事在自己心中就此结束,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原来就是这个道理。
还有一些番外,容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