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彦又不敢动了。山田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直接去洗澡!浴缸里的水…我洗剩的,大概还是温的”
路彦迈步,朝著浴室的方向。湿湿的大袜子,立刻在g燥的地板上留下了个“熊迹”。
山田家的破房子,外面都烂透了,里面再烂了…老山还住哪里哟~~~
“站住!”
山田又是一嗓子。
“唉,算了!我抱你去!”
山田冲到路彦的眼前,象抱著棵树。用力!用力!再用力!路彦的脚,终於离开了地面1个毫米。
路彦笑了。马上配合地双手搂住了山田的脖子。一个用力,就象只攀树的猴子,双腿一下夹住了山田的p股。
两个“一下”,山田就感到一股冷水儿,顺著自己“大网眼”的晴纶运动服,一下,连自己的胸毛都湿了~。当然咯,老山没胸毛~~
“嘎呀~~~~~混蛋!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全湿了!”
山田被冻得哇哇叫。
“反正信二桑也湿了,就去和我一起洗吧!快走阿!要不,我身上的水又要把地板弄湿了”
“你这个混蛋!这种天也要回来…”
山田没办法了,只有伸出双手,死死抱紧了路彦的腰,艰难举步。
路彦紧紧搂著山田的脖子,难得的没回嘴。将自己的脑袋,紧紧地靠著山田的头,幸福地笑了。
只因为…山田说了“回来”,而不是“来”。“回来”指的是“回家”,而“来”,却是指做客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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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山田到底还是和路彦一起跳进了浴缸。只因为浴缸里剩下的水太少,路彦说,信二桑进来了,就像一块大石头,同样的水量,原来到p股的,马上就能到脖子。
山田想想有道理,就进去当试验的石头了。
不管水多水少,还是有些冷。山田将烧水的开关打开了,两人泡在水里,慢慢等著水温升上来。
“喂!你怎麽…有我这里的钥匙?”
山田回忆刚才的恐惧,突然反应过来了。自己没给路彦开门,路彦怎麽自己就进来了!
“是我第一次来这里你给我的,忘了吗?”
第一次来这里?……路彦早上走的时候,被g了一夜的自己根本神智不清。
“我…我怎麽不记得了?”
“佛龛下的小抽屉里…要不是你不说,我怎麽会知道钥匙的地方?”
也是哦!那种地方,自己不说,天才的路彦,就是累死他他也想不到。山田有点相信了,大概,真是自己把家里的钥匙给路彦的。
真实的情况是……路彦临走前,对著迷迷糊糊的山田耳朵说。
“信二桑~~~家里有备用的钥匙吗?给我。下次来的时候,如果你不在,我可以先进来给你做饭”
给我做饭啊~~~~?白痴的山田美美地想。
“佛龛下的抽屉里”
就这样!山田把家的钥匙“j给”了路彦。
唉,不想了,都“夫妻”了,他拿著自家的钥匙也没什麽。可…
“你说,……你是自己开车来的?!”
山田又想起来了。可他……宁肯自己当时神经错乱听错了。
“是啊!我把你的爱车开来了,现在就停在院子外,没事吧?”
“你……上次来,说,说正在拿本?这麽快就拿到了?”
怎麽算时间上都不可能。山田的心跳开始加快。
“现在还是假驾照,正式的还没拿到呢。这种天,路上哪有警察~”
天!路彦……为了见自己,在国道上开了将近十个小时的车,居然是无照驾驶?!
“疯了你?!万一出事…这种恶天气”
山田真要被路彦吓死了。
“信二桑不也无照驾驶过?”
路彦慢慢对著坐在自己对面的山田撩水。一串串的水珠,从山田凹陷的锁骨流下,滑过山田的r尖。
“白痴!根本不是有没有本子的问题!”
山田对著路彦的脑袋就是一拳。路彦立刻捂著自己的头,哀怨的目光盯著山田。
“这种天气,你一个人深夜开车走国道,要是……要是……”
山田捧起路彦的脸,看著路彦的眼睛急急地说。
“信二桑总是这样呢。喜欢我的时候,关心我的时候,总用拳头招呼我”
“球啊!谁喜欢你这个白痴!打你怎麽了?不管怎麽打,你还不是不跑”
路彦皱著眉头,噘著嘴,向上翻著白眼,瞪著眼前的山田。是啊,自己也恨自己。你说,自己为什麽就这麽喜欢这个动不动就打自己,骂自己的混蛋呢?
“今天我要在床上g死信二桑!现在就开始!”
路彦狠狠地一口咬上了山田挂满水珠的胸。
“嘎啊~~~~”
山田一声惨叫,紧接著就是哈哈哈的大笑声。
“路,路彦阿~~痒死了,痒死了……快松嘴啊~~~”
“道歉!道歉!不道歉就咬死你”
路彦松了山田的胸,又换手,不停地咯吱著山田怕痒的地方。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历来不喜欢认错的山田,不得不在他家“加纳萨马”的“铁爪”下被迫认错。
所以,後来山田搬去东京,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就是……路彦想见自己的时候再不用长距离地来回奔波了。这样,至少不会让自己再为他的安全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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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後来山田搬去东京,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就是……路彦想见自己的时候再不用长距离地来回奔波了。这样,至少不会再让自己为他的安全提心吊胆。
在床上一向对路彦“俯首称臣”的山田,下了床就恢复霸道男人的本x。他知道没有事业的自己在心里不平衡,如果自己下了床还镇不住路彦的话,那自己就真成了“加纳夫人”了。
作为一个男人,以前跟路彦在一起,能引以为豪的“黑社会”身份现在也没有了。况且,不论是路彦还是一般的普通人,包括现在的自己,也不再认为黑社会了不起。
过正常人的生活自己并不是不可以。可连一份正常的职业都没有,留在那麽厉害的路彦身边,在床上再做路彦的“女人”……这样的r子,山田从心底觉得不是自己想要的。
这几天,住在小旅馆,虽然“思考”这个词对山田来说既痛苦又困难,但山田也想了很多。
“信二桑,为什麽不说话?”
两个人都长时间的沈默後,难得的,电话的那一头,竟是一向嘴巴如河蚌的路彦忍不住先开口。
“是你先说了怪怪的话,让我还说个球啊?”
“信二桑,现在在哪儿呢?”
山田老老实实报出了自己的地址。
“我在家里等你,还是你…根本还是不想回来?那我就去外面的店里等你,想和信二桑好好谈谈”
“你来接我”
山田赌气的一句。
“什麽?”
路彦根本不相信,不想见自己的山田还会让自己去接他。
“没钱。银行的取钱卡没带在身上,没钱付住宿费”
“知道了。一个小时後就到”
放下电话的山田,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海边,废车厂的破车里。被总一著杀君岛的自己,走投无路时向路彦求救。路彦也是象现在一样,什麽多余的话都没有,就答应帮自己。
自己是爱路彦的!可为什麽这个事实,总是在自己一离开那家夥後才明白?
路彦用金卡付了山田的住宿费後两人离开了旅馆。晚上八点的街道,明显没有白天那麽拥挤。
“今天不用加班吗?这麽早就回来了?”
山田开口关心路彦。
“现在星期三和周末,没有特殊的工作都不允许加班了。上星期的周末我没加班,不是还一起去了游戏中心…”
“哦”
山田有点想起来了。自己对这种事一向不太留意。两人又开始沈默。
“肚子饿了。信二桑呢?”
路彦开口。
“嗯!想吃点好的呢。这几天,一直一个人吃便民店的饭团,好想喝啤酒啊”
山田挠著头说,路彦扭头看山田。
“你呢?不会跟我正相反,想吃便民店的饭团吧?”
山田歪著个脸,问路彦。路彦咧了咧嘴,苦笑了下。
山田和路彦来到车站边的一个铁板煎饼的专卖店。因为是周末,又正好是晚饭的高峰时间,两人在外面排了一会儿,八点半的时候,终於进了店里。
正好是角落的一个双人座,山田坐下时,低低地叫了一声,lucky~
饥饿的山田叫了两种式样的铁板烧四个人的量,又要了两瓶啤酒。
“喂!在老家,夏r祭最後一次出店,还记得吗?”
等菜的时候,山田问路彦。
“就是叫森一起帮忙卖章鱼烧的那次?记得”
坐在山田对面的路彦点头。
“你小子,还生气来著…”
山田抬起桌子底下的脚,用小腿蹭了蹭对面的路彦。
“信二桑还好意思提…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路彦低下了头,看著眼前的铁板锅。
“第二天,我和良太去吃铁板煎饼,看到你和同学也在店里…”
“真的吗?”
路彦就像山田昨天在街上碰到自己没和自己打招呼一样,猛地抬起头,惊讶地问山田。
“你小子,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跟在我面前不一样…”
“怎,怎麽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路彦又把头低下了。
“你说呢?我怎麽知道…”
山田桌下的腿又开始蹭路彦,这下力气大得,路彦吓得直躲。
“信二桑,别闹。店里这麽多人…”
路彦刚把烤煎饼的铁锅点著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热热的锅烤得,脸红红的。
材料上齐了,啤酒也上来了。山田一大口冰镇啤酒下肚,哈啊~~~地一声,舒服地大出了口气。路彦压了一小口的啤酒进嘴里,山田一看他那样子就笑了。
“再来一大杯橙汁儿”
山田对著身边的店夥计叫。
路彦喜欢喝甜的,跟公司的人一起吃饭不好意思喝橙汁只能喝乌龙茶。但他跟自己在一起,山田从来都忘不了满足他的小公主口味。
橙汁很快端来了,就象喝啤酒的山田一样,路彦大大的一口下肚後,开始笑著,不停地翻弄著铁板上的煎饼。
山田发洋贱,一会儿用筷子捅一下,一会儿用筷子捅一下。
“信二桑,还没好呢!你别老戳啊!”
路彦愤怒地叫。山田压著啤酒,看著满脸红红的路彦,傻笑。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山田後来又点了烧酒,可两人怎麽都想不明白,俩大男人四块小煎饼,怎麽吃了一个多锺头?
“小公主~~喝了那麽多的橙汁要不要嘘嘘啊?”
山田根本不是醉,就是想猥琐路彦。
“出店前去过厕所了。信二桑…你g嘛?”
路彦看著走在马路上的山田突然在解自己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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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彦看著走在马路上的山田突然在解自己的裤子。
路彦冲上去,奋不顾身地就摁住了山田的手。
“g嘛?信二桑你喝醉了吗?g嘛啊?”
“嘘,嘘嘘”
山田大声嚷。
“马上到车站了。到了车站上厕所”
“憋,憋不住了!”
已经有过往的行人看向这里了。路彦低下头,拽著山田拐进了身後的一个黑胡同。
路彦掩护,在胡同里解决完的山田,走在去车站的路上又一呕一呕的。想吐又吐不出,扶著路边的电线杆和树杆,就象只濒死的老狗。
路彦不停地抚著山田的後背,山田不耐烦地反手打著路彦的手。站直了身子,口水挂在嘴边,路彦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帮山田擦了。
“信二桑,这里到家只有两站路,我们走走吧。万一在电车和出租上你想吐,就麻烦了”
黑暗中,路彦握住了山田的一只手。山田难受得不想开口,只把自己的身子靠在了路彦的身上。
“信二桑,我…”
“什麽?”
恶心劲儿好像过去了一点,山田不耐烦地问。
“真的不放心你…”
“不放心我…是毛意思?”
山田的脑袋,因为个子比路彦矮,倒在路彦的肩上比较困难,只有靠在路彦的大胳膊上。
“我已经决定…四月份,去美国的总公司工作了”
山田的脑袋一下彻底清醒了,停住了脚,扭头,看著路彦,像不认识路彦一样。
“在一起…总是争吵。似乎对信二桑说什麽,都不满意。信二桑并不想做回黑社会对不对?那麽…我就想,信二桑想要的,一定是…自由,不想我在身边…的自由”
山田看著身边的人,无法开口。
“去美国的事,其实已经被问到过很多次了。并不是完全为了信二桑…只是,一直舍不得离开信二桑就一直没有答应。这次,我想…不如分开一段时间,信二桑如果真的不喜欢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说不定…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只有一点!信二桑一定要答应我!绝对不可以做回黑社会!这点,你绝对绝对要答应我!”
“白痴”
山田看著眼前焦急的路彦,终於吐出了两个字。不是自己听错了,是路彦真的决定走了。自己的心……为什麽一下变得好空好空?
路彦是三月二十号离开的r本。因为森一年前已经在那里了,所以,过去之前,一切显得都不是十分担心。
路彦离开的时候,山田正在一家便民店里打工。其实,去那里工作,完全是为了让快走的路彦高兴和放心。
便民店的工作是经森介绍的。店主也是个过去有黑社会背景的人,所以山田没提j履历书就顺利地再就职了。
可店里其它打工的,没人知道老板的黑社会背景,却很快人人都知道了山田是个曾经做过牢的。也是奇怪了!自从山田到店里打工,柜台上就开始不是丢东西就是丢钱。
山田只负责上货,根本没有靠近银柜的机会。可是货架上的东西也少,山田就有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路彦很快就要走了。山田装出一副在便民店做得很开心的样子,想让路彦放心地走。
上次,给老家的良太打电话说又丢了工作时,良太已经决定介绍山田进弹子房在东京的分店。因为路彦不同意,说那里离“黑社会”太近了,所以山田决定忍到路彦离开後再辞便民店的工作。
路彦走後的第二天,店里排四月份的新夜班表。没有山田的名字。店长看过後,问四个店员。
除了山田的其它三个人,开始是支支吾吾地说山田自己不愿意值夜班,然後又说把收钱的差事j给山田不放心。
山田就说出了辞职。临走前,山田对著包括店长在内的四个人说。
“进监狱前,老子做的是黑社会,不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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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美国的第二周,路彦就知道山田又丢了饭碗。森还在电话里特意代表店长向山田道歉,说已经抓住了真正偷东西和钱的人。
就剩下山田和路彦了。路彦就开始在电话里哭。说,果然…不管山田喜不喜欢自己,自己都不想离开山田,立刻就想回r本。
山田的心里也很难过。成田机场,路彦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的那一刻,山田两眼的泪就止也止不住。一个人坐在回来的电车上,山田就想明白了,自己这一辈子的伴侣,除了加纳路彦,再也不可能换别人了。
“你乖啊~~~不是都说好了,去美国,并不完全是因为我,还有你的事业不是?”
山田在关键时刻,仍然能像个比路彦大四岁的哥哥。
“现在的公司我可以辞职!只要能回东京,待在信二桑的身边,我什麽都能g。”
那头的路彦有点邪行了。他真的後悔了。後悔离开东京,更後悔分别前的承诺如果信二桑在我离开时有了比喜欢我更喜欢的人…我不反对…
“路,路彦~~乖啊,你听我说。”
那头的路彦不吱声,山田赶紧接著说。
“我丢了工作,你再辞职了。我这头拿什麽j房费,吃饭啊?”
还好还好!作为“主妇”的“加纳夫人”,用家庭收入威胁一下老公,大概还有点效果。
路彦不吱声了。
“再忍忍啊。走之前不是说好了?连休就回来…”
山田其实从路彦离开的那天起,就在数著再见的r子还有多远。
“信二桑…”
路彦终於肯出声了。
“什麽?”
老山以为,高明的自己已经劝通了自己的男人决定在外面努力赚钱了。
“信二桑不肯让我回去…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哈啊?!”
“走之前说过的…如果有了喜欢的人,我不反对。这句话,现在收回!”
“哈啊?!”
“我不允许信二桑除了我再喜欢别人!绝对不许!绝对绝对不许!”
“哈啊?!”
“不要装糊涂!如果信二桑不答应,不向我保证,不向我发誓,我立刻买机票回东京!”
“哼~”
电话这头的山田居然哼地一声笑了。
“信二桑?”
路彦有点被这样的山田搞糊涂了。
“那你呢?”
山田说。
“什麽?”
“谁又能保证路彦你除了我不会喜欢上别人?我有什麽?一无是处,甚至连个便民店上货的工作都不配g。可那麽优秀的你…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路彦吧?身边…还有那麽优秀的森。我有什麽?”
“信二桑?”
“你说的那句话,同样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如果路彦有了喜欢的人,尤其是女人,我不反对!”
如是说的山田,心突然一疼。
“信二桑?”
千里万里之外的路彦又轻轻地叫了一声。
“什麽啊?没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