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宝子,再动我开枪了……”
这对季宝子根本不起作用。他是个冷血杀手,他就是要杀人,尤其在这生死关头,他怎会束手就擒?李斌良话音未落,他已经疾如鹰猿一般冲了上来:“姓李的,老子跟你拼了——”
蒙古剔闪着寒光刺向李斌良的心窝,李斌良避开刀锋闪开身子,季宝子连人带刀从身边一下窜过去,李斌良脚下一绊,差点将其摔倒,他急忙冲上擒拿。
另一边,枪声不断,沈兵和吴志深趴在地上对s。
三对一变成了二对二。
李斌良已经发现大熊中枪倒地,心中痛悔不已。可已经没时间考虑这些,他要对付面前的杀手。
李斌良握着枪,纪云龙持着刀,双双对恃着。李斌良不想开枪,纪云龙也不敢轻易冲上,二人对望着,喘息着……那边,沈兵和吴志深还在对s。
这时,远处似乎传来马达声,很快,黑暗中传来几个人脚步声,有人大叫着:“住手,纪云龙,你跑不了啦……”
是雷副局长的声音。
李斌良心中一喜。
纪云龙感到不妙,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雷副局长魁梧的身材和另外三个人影出现了,围了上来。每个人手中黑dd的枪口都对准了纪云龙。
那边,沈兵和吴志深的子弹都s完了,二人打到一起。
这时,雷副局长等人走近了。借着远处暗淡的灯光可以认出,和雷副局长一起来的三个人中,除了一个本局弟兄,还有另外两个人……正是前几天出入红楼的两个客人。
这是怎么回事?
雷副局长枪口对着杀手纪云龙,口中喘吁吁地向李斌良大声道:“斌良,他们是省厅五处的……我跟赵书记汇报后,又与省厅取得了联系……五处就派他们秘密协助咱们工作……”
原来如此。
一位省厅和局里的弟兄抖着手铐奔向纪云龙,另一位省厅同志走向李斌良说:“我们也在监视着铁昆,发现他向省城来,就随后跟来了。后来雷副局长也来了,与我们汇合到一起!”
他们就是铁昆在路上发现那辆灰色的轿车。
他接着说:“只是在进城后被铁昆跑掉了,不知他们现在在哪里……”
太好了,这下子,吴志深完了,季宝子也跑不了啦。
可是,还没容李斌良高兴起来,忽然又有枪声在附近响起,省厅两名同志手捂着胸脯痛苦地叫着倒下去。
雷副局长大急,大叫一声“谁……”,身子一横挡在李斌良前面,恰在这时一声枪响传来,他“啊”了一声,扑到李斌良的怀里。
四条人影现身了,手枪、猎枪、步枪一起向这边s来,雷副局长背后又中几弹,若不是他挡在前面,李斌良必死无疑。
原来,铁昆和他的手下到了,他们来收拾残局了。铁昆一边开枪还一边狂笑着:“哈哈,太好了,都在这儿,给我打,一个也不留……”
他灭口来了,他要杀死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纪云龙和吴志深。
李斌良悲愤万分,手枪从雷副局长腋窝伸出,接连扣动板机,铁昆身边的一名歹徒倒下去。然而,雷副局长带来的那个弟兄也倒在对方的子弹下。
那边,沈兵本来已经将吴志深按倒,手臂也拧倒背后,准备戴手铐,这时也不得不松开,伏在地上躲避子弹。
纪云龙则一咕碌倒在地上,向黑暗中滚去。
铁昆一伙疯了一般,子弹不分是谁,只是向前猛s。吴志深急了,直起身对铁昆大喊起来:“铁昆,你他妈要干什么,我是吴志深……”没容他喊完话,一颗子弹向他飞来,他惨叫一声后,再也不吱声了。
李斌良也顾不上别的了,接连开了几枪,又打中一名凶手,可再开枪,枪膛里子弹打空了,身上的子弹也没了,沈兵更是早与吴志深s空了弹夹。铁昆很快发现这一点,率领剩下的一名手下,平端着猎枪和手枪上来,枪口分别近李斌良和沈兵。
面对枪口,李斌良和沈兵的手中枪却失去了作用。只能束手待毙。
就在此时,突然又爆发出激烈枪声,随着枪声响起,铁昆和身边的帮凶接连倒下了。
李斌良心中一喜:自己人,是谁?!
随着脚步声,一个人的身影在黑暗中闪现出来,面孔也出现在灯光下。
竟然是秦荣。这……
李斌良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因为他看见,秦荣左右两只手都拿着枪,枪口对着自己和沈兵。
本来已经躲到黑暗中的纪云龙见状露出头来,高兴得大叫:“快,老秦,干掉他们……”
秦荣冷笑一声,枪响了,但没有s向李斌良和沈兵,而是s向纪云龙的方向,只是因为眼睛盯着李斌良和沈兵,
子弹没有打中。纪云龙气得大叫起来:“妈的,秦荣,你他妈的……”
没等他话说完,秦荣又是一枪s去。这枪仍没打着,但纪云龙省悟过来:“妈的,你连我也要杀呀……”急忙趴在地上。
秦荣冷笑着对李斌良和沈兵道:“我知道,你们已经猜到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一直在搜集我的证据,现在,证据就在你们眼前,可惜,你们无法搜集了。”目光落到李斌良脸上,恨恨地骂道:“妈的,你为什么这么坏,为什么总想整人?这些事和你有啥关系,你为啥非要和我们过不去……好,这回你满意了吧,这可是你自找的……瞧,都死了,你死了,他们俩马上也死,谁还知道我们的事?没有了,一切又风平浪静了……”
秦荣说着要扣板机,李斌良叫了声:“等一等……”
秦荣:“怎么?你还有后事要交代吗?”
李斌良:“对,我死也要死个明白,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魏民在后边指使的吧!”
秦荣冷笑着:“你挺聪明,什么都猜到了。对,他就是我们的后台,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先除掉刘新峰,再除掉纪云龙,如果你们出现,也一起除掉。这不,咱们都遇到一起了……行了,都明白了吧,该上路了吧……”
“不,”李斌良再次摇手:“你再告诉我,胡学正是怎么回事?他到底什么角色,他是你的同伙吗?”
秦荣得意地笑了:“怎么?你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其实,他并不是我的人,只不过,他不了解真相,还老想当刑警大队长,就让我给拿住了……人哪,一有野心脑袋就不好使了。其实,就是你不来,刑警大队也轮不到他呀,吴志深等好几年了……可是,他信了,我又给他烧了点火,让他恨你,戒备你……后来,你在金岭调查时,为了把你引回来,我又安排纪云龙刺伤他。其实,杀死他也容易,可我故意不这样做,故意刺伤他,让你怀疑他……怎么样,你是不是怀疑他了,是啊,杀手纪云龙不出手便罢,出手就一刀毙命,这回怎么失手了?他们一定是同伙,故意制造的苦r计,引你回来。你是不是这么想过……哈哈哈哈……”
真是狡猾y险。李斌良不能不承认,他这个y谋真的很有效……
秦荣的笑声停止了,眼睛盯着李斌良和沈兵:“怎么样?这回都明白了吧,该送你们上路了吧,好,永别了……”
李斌良看得十分清楚,秦荣脸上现出狞笑,手指扣向板机——
枪声响了,正好两枪。
又发生奇怪的事。
枪不是秦荣打的,因为李斌良和沈兵谁也没倒下;枪也不是李斌良和沈兵打的,因为他们枪里的子弹已经打空。
枪声响后,李斌良看到,秦荣的脸上现出怪异的表情,拿枪的手臂搭拉下来,枪也掉在地上。他想扭过头去看一眼,却已经做不到,一条腿“咕咚”一声跪在地上……
秦荣倒下了,一个人影在黑暗中走出来,没等看到其人面孔,李斌良已经大叫起来:“胡学正……”
正是胡学正。他从黑暗中走出来,枪还端在手上,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情景。他走到秦荣跟前,一支枪口对着他,另一只手缴下他手中的枪,恨恨地骂道:“妈的,你也太低估我了,你知道吗?自我被杀手刺伤,就开始怀疑你了,因为那天晚上是你跟我在一起研究案件来着,完事后我本想在队里睡,你非劝我回家,结果半路上发生了那件事……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琢磨你,越琢磨越觉得你不是东西,可我为了避免你的怀疑,故意处处靠近你,处处跟李大队对着干,以取得你的信任,今天你一出动,我就跟来了,并向蔡局长做了报告……”
秦荣象滩泥一样倒在地上,一声不出了。
一切都明白了。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
李斌良四顾一下,满地是人的身体,有的死了,有的还在动着,惨叫着。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抱着雷副局长的身体,他完全明白,要是没有雷副局长,倒下的将是自己,他抱紧他,抱着一丝幻想大叫起来:“雷局长,雷局长,你听见没有,你说话呀……”
李斌良喊着哭出声来。这时,雷副局长轻轻哼了一声,身子也动了一下,他急忙止住哭声,更加使劲地呼叫。惨淡的灯光下,雷副局长的眼睛微微睁开,看到李斌良,现出欣慰的笑容,轻声吐出一句:“我……告诉……过你,要小心……身边……的人……回去……告诉……蔡局长,我雷明……完成了任务……”
雷副局长身子头一歪,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动了。
李斌良抱着雷副局长舍不得放下,放声大哭起来:“雷局长,是你救了我呀……”
从雷副局长的话中,他猜到,他一定向蔡局长做过承诺,保卫自己的安全,他用自己的生命兑现了承诺……
李斌良哭的还不止是雷副局长,还哭胡学正。他原来是个好同志,自己却把他当成了内j;他也哭吴志深。自己一向把他当成亲密的战友,不想他却是真正的内j。尽管已经明白这一点,可这么长时间建立起来的感情却不是一下能抛掉的,痛恨中他也感到深深的惋惜,感到自己失去了一个好朋友,失去了心中的一处温暖……
极大的痛苦又变成刻骨的仇恨。他忽然冷静下来:季宝子呢,他在哪里……
李斌良放下雷副局长站起身,见胡学正低头站在自己面前,沈兵正在查看死伤的躯体,急忙问:“季宝子呢?哎,沈兵,季宝子在哪儿……”
沈兵:“我也在找哇,妈的,他趁空撩了……”
这时,李斌良忽然听到旁边有急促的脚步声远去,他一下跳起来,对胡学正和沈兵叫道:“你们照顾这里,我去追他……”
他拔腿向脚步消失的方向追去。
这时,他听到警笛声正迅疾地向这里近,知道是省城的警察来到了,更放心地向远方追去,把这里的事情交给胡学正和沈兵。
他什么也不顾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再不能让季宝子逃跑了,不能再让他作恶了……
他拔腿以超乎自己想象的速度,向黑暗中跑远的脚步声追去。
这时,枪战的现场,几辆警车鸣着警笛来到,一些警察的身影奔过来,其中也有两个便衣中年人,是刘新峰和他的司机……
李斌良追到一条大路上,见远远的前方有一个人影钻进一辆出租车,飞快地向远方驶去。
他追了几步,身后也有一辆出租车驶来,挥手拦住,跳了上去,手往前一指:“追上前面那辆出租车!”
司机犹豫地:“前边……哪有车?你是……”
李斌良拿出警官证往前一伸:“我是警察,现在你听我的指挥,往前面开,要快——”
出租车一路狂追,但前面的出租车已经消失,顺着大路追出省城,也没发现要追的目标。
大路通向返回本市的路程。李斌良凭着一种直觉命令司机:“继续开,我会付你车钱的,快开——”
出租车司机听话地加快速度,驶向返程的路。
直觉告诉李斌良:纪云龙极已经返回本市。他想通知局里的同志们采取行动,可是,电话打不通,他恨不得一下
子飞回本市,追上杀手,扼住他那双罪恶之手,然后再找到魏民,把他抓住,一顿痛打,如果他敢拒捕,就一枪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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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向着返回的路狂奔。
李斌良大脑轰轰响个不停,几乎无法思考,变故太大了,他实在难以接受。出租车已经出城几十公里,他仍然难以平静。怀中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在出租驾驶员的提醒下木然地打开,放到耳边。
是胡学正的声音:“李队,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是胡学正,你听清了吗?”
一股温暖从心头生出。此时,这个声音是多么的亲切。当自己和吴志深并肩走在前面,准备抓季宝子的时候,正是他打来电话,告诉自己吴志深是内j,使自己有了防备,否则,肯定遭到暗算……李斌良眼前出现了胡学正那张瘦瘦的脸,那双小小的眼睛……从前,自己居然把他当成了内j,处处怀疑他,还把雷副局长的嘱咐指向了他,现在,一切都明白了,他才是最可靠的战友哇!
深深的感激和愧意混杂着从心底升起。
他低声回答:“听清了,我在返回的路上,季宝子可能往这边跑了……你有什么事吗?你那里情况怎样?”
胡学正低沉的声音:“雷副局长牺牲了,大熊牺牲了,省厅五处的两位同志一死一伤……”
深深的悲伤从心头升起,雷副局长的面孔又出现在眼前,那粗重的嗓门又在耳畔响起。可是,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他的面孔了,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还有大熊……
泪水盈满他的眼睛。
此时此刻,说些什么?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对胡学正道:“对不起你了,胡……胡哥!”
不知为什么,他冒出这么一声称呼。从前,他是这么称吴志深的,称他为吴哥,可事实证明,那不是什么大哥……可是,此时此刻,他真的需要有一个兄长,需要一个理解他、支持他的兄长。于是,他下意识地从口中流露出来。
胡学正一下就被打动了,这在他的声音里就能听得出来。“斌良,谢谢你这么称呼我,那么,从现在起,我也称呼你斌良了。你不用向我道歉,这不怪你,怪我,怪我的孤僻性格,怪我有话总在心里装着,不爱跟人交流,也怪我有私心,对你有成见,才让他们钻了空子……你也能理解,我确实想当刑警大队长,因为老队长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就两个副大队长,分管副局长又老是给我许愿,我能不想吗?他们就利用这一点,造成了咱俩的矛盾。其实,我看出你是个好人,好兄弟,只是,我被想当队长的邪火蒙住了心窍,被他们利用了。你也同样,是上了他们的当,被吴志深骗了。咱俩的关系,完全是秦荣和吴志深的挑拨……”
可不是,现在看来,自己对胡学正的怀疑,真是在吴志深的“启发”下形成的。初到刑警大队,胡学正对自己是不太热情,但也就如此而已,可吴志深却总是说胡学正想当大队长,反对自己,使自己对他有了成见。后来,在他的挑唆下,这种成见越来越深,甚至怀疑他是内j……其实,自己是有机会与胡学正改善关系的,红楼事件后,他曾建议利用比较稳定的时期,集中力量攻杀手的案子,自己本来有点改变对他的看法,可吴志深紧接着又一番挑唆:“……肯定是知道你走不了啦,上边有人,就想法和你靠近了。都是副队长,我不愿说别人的坏话,可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人,你自己注意吧……”使自己的思想又模糊了……
胡学正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斌良,我刚才对秦荣说的话你听到了吧。现在,我全都明白了,秦荣他把我利用得好苦哇,当年,我还在看守所时,跟秦荣提过要当刑警,他嘴答应却一直没办真事……现在看,他们那回提审季小龙,一定是故意在我当班时去提审的……我还记得,当时,季宝子装病,吃不下饭,身体很弱,从监舍提出来时走不动路,秦荣还让我把他的脚镣打开了……看来,这都是便于他们换人哪!”
李斌良:“还不止这个,季宝不吃饭,绝食,身体弱,也是为了与有病的朱贵更相象,以便更好地骗过人们的眼睛!”
“对,可这些我直到最近才明白。”胡学正说:“当然,从我被杀手刺伤后,我就对秦荣有了警觉,也想跟你谈一谈,改善关系,可怕秦荣他们看出来,也想取得他的信任,摸清他的真面目,就有意当着他的面和你对着干……这,还希望你谅解!”
李斌良又觉得脸发烧了,咳,该是他谅解自己才对呀……现在,全明白了,怪不得,这段时间总觉得他怪怪的,对了,他受伤后,自己从金岭回来赶到医院看望,他看到自己流出了眼泪,好象变了个人,等秦荣和吴志深一进病房,又变了回去……还有后来的种种表现,凡秦荣和吴志深在场时,他总是与自己横横的,没人时,他又变得正常了,原来,他是表演给秦荣和吴志深他们看的呀!
想到秦荣和吴志深,强烈的仇恨涌上心头。他改变了话题:“胡哥,他们怎么样,都死了吗?”
胡学正:“铁昆死了,他的手下一死一伤,秦荣还活着,只不过腿上和胳膊中了枪……活该,这人太坏了,你还记得吗?我发火辞职,说不再参与办案,他却非把我拉回来不可,表面上是支持我,其实,那是有意把我留下,以便把那些跑风透气的事都栽到我身上啊……吴志深到医院曾被抢救过来一阵子,后来也死了……对了,这人更坏,临死前还咬你一口,你猜他说你什么了……”
李斌良心一跳,急忙问:“他说什么?”
胡学正:“他说你跟铁昆是一伙的,还花过铁昆两万元钱,用去买住宅楼了……”
李斌良脑袋轰的一声:“什么……”
他明白了,当时,吴志深借钱给妻子买楼都是有用意的,那一定是铁昆的钱……对了,他还对自己说,缺钱花就跟他说……还说过,这年头当刑警也不能太死性,人都得活着,谁都想活得好一点……当时,还以为他说的是牢s话呢,闹了半天,那是给自己听的,是想试探自己,看自己不吃这一套……他又想起看望受伤住院的胡学正的夜晚,想起那晚的月光,自己和他并肩走着,唠了很多心里话,而主要内容就是当个什么样的刑警,怎样对待金钱……当时,自己谈得很激动,觉得唠得很知心,现在看,他那也是试探自己呀,可能,正是从那天晚上,他彻底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最终明确了对自己的态度和办法……
胡学正:“斌良,电话里说不透,等完事咱们哥俩坐下来好好唠个几天几夜吧……这时候你不要再想别的,专心对付杀手吧,你千万注意安全,我马上给蔡局长打电话,让他有个准备!”
胡学正手机关了。
李斌良也把手机关了。这时他才想到,这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