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身份证已经不见了。
李斌良明白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绝不是偶然的,因为他记得很清楚,洗浴前脱衣服时还特意摸了口袋,当时身份证确实还在,而现在却没有了。那么,一定是有人翻动了自己的衣服,拿走了身份证。看来,面前这些人一定早就清楚自己的身份,甚至已经猜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特意来对付自己的。
看着李斌良尴尬的样子,巴台汉子又冷笑一声:“警察?你他妈虎谁呀?把证件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拿出来呀!”
李斌良:“我……我真是警察!”转头对身后几个汉子。“我警告你们,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教导员李斌良,来这里执行任务,谁要敢乱来,后果自已负责。闪开!”
李斌良说着拨开挡路的人欲走,对面还真有人露出胆怯之色,毕竟“警察”二字还是有威慑力的,何况还是刑警,又是教导员。可这时巴台里的汉子走出来。“别怕他,我只听说过胡大队、吴大队,教导员算个j巴呀!警察能咋的?还警察玩女人就不给钱?这地方是你警察来的吗?我看你是虎洋气来了,什么警察,连个证件也没有。弟兄们,别怕他,他不是警察,是假的。抓住他,把他绑起来,送到公安局去!”
几个汉子听到命令,凑向李斌良就要动手,前面一个汉子已经扭住他的手臂。李斌良再也无法忍耐,也无路可退,一把抓住对方伸过来的手腕,往前一抻再往后一送,自己则身子一拧一弯腰再一使劲,对方“哎呀”一声从他的后背飞出去,砸到几个同伙的身上,几人被砸得都退了几步,有一人甚至从楼梯往下摔去。
这些动作都是下意识做出来的。随着汉子被摔出,李斌良心里不由涌出一股喜悦之情:看来,这几个月的功夫没白下,沈兵也没有白教,练的东西确实已经长到身上,化作了制敌本领。
这下子可乱了,几个汉子叫骂着向李斌良扑来,这是二楼楼梯口处,地方狭窄,李斌良为免腹背受敌,急忙向三楼楼梯退去,汉子们随后追上来,他居高临下,上来一个击下去一个,后边的也随之摔倒退下,一连击倒三个人,第四个歹徒冲上来,他一把抓住,使了个手段,歹徒“嗷嗷”叫着又从同伙的头上飞下去,接着又从楼梯上滚下,最后“咚”的一声撞到下层墙壁上,痛得嗷嗷叫着爬不起来。这倒使李斌良吓了一跳:可别摔坏了呀!
面对神勇的李斌良,歹徒们有点发怵了,只叫唤不敢再往上冲。然而,又一些歹徒出现了,有几个手里还亮出了木棒和铁链什么的,要往上冲。情况危急,李斌良正不知如何才好,忽然下面一阵纷乱:“都住手,我是刑警大队吴志深……”
李斌良心中一喜,往下一看,是吴志深带着两个弟兄赶来了。只见他一马当先,抓住一个歹徒的衣襟大骂道:“你们他妈反天了,敢欺负我们教导员,妈的,你们不就是仗着铁昆吗?他算个j巴,别人怕他我姓吴的不怕他……铁昆,铁昆,你给我出来……”
可是,歹徒们并没有被震住,几个胆小的退了两步,可胆大的却迎上去,巴台汉子冲楼下大叫起来:“弟兄们,别怕他,刑警大队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娱乐场所归治安大队管,这是咱们的地盘,谁到这儿闹事也不行,跟他们干……”
这一来可乱套了,歹徒们“哄”的一声向吴志深和两个弟兄冲上,李斌良在楼上只看见拳头飞舞,想下去相助,面前却有歹徒阻拦,打电话也倒不出手。混乱中,只见楼下的吴志深猛地从人群中立起身来,一只手高举手枪,大吼一声:“住手——”
随之,枪响了,子弹s中了上面的一盏吊灯,碎片“哗”的雨一样洒下来。
这一枪好象打进了李斌良的心里,他暗叫一声:坏了,吴哥你是咋的了,咋能乱开枪啊……果然,歹徒们被枪声震得愣了一下,但马上更疯狂了,七嘴八舌地叫着:“啊,他敢开枪……好,是小子冲老子开……上,把他的枪下来……”
歹徒们更加疯狂的冲上,下面更乱了,李斌良急得一声声大叫:“吴哥,吴哥……”可却帮不上任何忙。
正在不可开交之势,忽门外有人雷鸣般大喊一声:“住手——”接着闯进一名着装警官,身后还带着七八名全副武装的民警。李斌良看清来人,忍不住大叫起来:“雷局长,雷局长——”
雷明没理李斌良,手拿警官证对愣住的歹徒们大吼道:“我是市公安局治安副局长雷明,谁再敢胡闹,我马上把他抓起来!”
这下,歹徒们全被震住了。
巴台汉子有点慌了手脚,边往楼下走边大声道:“雷局长,您来了,这……这不怪我们,是他们……雷局长,你得管管他们,他们来我们这儿,玩了不给钱,要钱就打人,太不象话了……雷局长,您快进房间坐一会儿……”
雷明冷笑一声:“喝,你还有理了。说吧,都是什么钱?多少钱?要是合理,我们一定给,他们不给我替他们给!”
巴台汉子:“这……这……没多少,两千八……”
雷鸣一听这话也愣住了:“什么?这是什么钱,怎么这么多?”
巴台汉子一指李斌良:“你问他吧,他都干什么了?我们这儿就是这个价!”
李斌良气得拨开歹徒,几步走下楼站到巴台汉子对面:“你说我干什么了?我刚才已经声明身份,我来这里是执行任务,只是让你们两个小姐陪了一会儿,怎么就这么多钱?”
汉子也不气馁:“你说的好听,只是陪了一会儿?陪你干什么了?说呀,陪你干什么了?你知道陪你的是谁呀?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女人,她是干什么的谁都知道,谁知你跟她干什么了?总不能在屋里坐着干唠喀吧!”
他口口声声暗示李斌良有嫖娼行为,李斌良一时百口莫辩,再说,这也不是辩白的场合,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这时,雷鸣却笑了,对巴台汉子道:“听你这意思,他是干那种事了?跟你们那漂亮小姐玩了?”
为首汉子点头一笑:“那还用说吗?!”
雷鸣:“这么说,你们这里容留组织妇女卖y了!?”脸色一变,对身边的民警:“弟兄们,把他带走,对这里进行彻底检查,看有多少女人卖y!”
汉子急了:“哎,别,雷局长,不要……我说的,这,不是……”
可这已经不由他了。李斌良心里暗暗高兴,正好,借这个机会救出黄秀秀,也许还能有更大的收获。
吴志深也恢复了神气,大声道:“弟兄们,不听他的,咱们上楼,全面检查……”
然而,他们正要行动,外面又一阵纷乱,几个机关干部模样的人走进来:“都住手,我们是市纪检委的!”
8
雷局长和李斌良的行动被中止了。
原来,李斌良和刑警大队的行动已经被人打电话告到纪检委,说李斌良嫖娼不给钱,刑警大队对红楼打砸枪,干扰行业场所营业。纪检委奉市领导之命前来调查,堵个正着。
见到纪检委的人,红楼里的人围上来,愤怒控诉李斌良和刑警们的罪行,个个义愤填膺,正气凛然,而且还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雷明和李斌良、吴志深也无法说服纪检委,只好罢手,撤离红楼。这时,才见胡学正带着几个刑警大队的弟兄匆匆赶来。
吴志深悄悄对李斌良说:“看见了吧,雨过送伞,真他妈的会办事,这边完事了他才来,可省得沾上泥!”
李斌良、吴志深和几个刑警队员被带到了纪检委,接受了询问和调查,雷副局长也没跑了。
第二天,市里就传开了,说啥的都有。有的说李斌良去红楼嫖娼,一次玩两个女人,玩完还不给钱;有的说刑警大队集体嫖娼,完事后不但不给钱,还开枪打人……总之,满城风雨。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成为真理,到后来好象成真的了。
传言并不可怕,公安机关特别是刑警们已经习惯了传言,已经有了很强的承受力。现在的问题不是传言,而是事实,事实就是这件事的后果,他们难以承受。就在红楼事件第二天市政府的一次干部会议上,魏市长手指在场的蔡局长、秦副局长大发雷霆:“你们公安局干什么吃的?刑警大队干什么吃的?正经事不干,惹事可一个顶俩……你们去红楼干什么?执行什么任务?市里三令五申你们不知道吗?这可好,搞得满城风雨,一些想来投资的客商听说后都打退堂鼓了,说我们这里环境不宽松。不是跟你们说过吗?不是不许你们行动,可一定要先报市里一声,你们为什么不听?纪检委一定认真调查,看到底怎么回事,查完把情况报我,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严肃处理!”
与此同时,红楼的一些人也紧密配合,一次次到市里上访告状,被李斌良从楼梯摔下的歹徒还住进了医院,硬说头晕头痛,市公安局花了三千多块钱给他看病,仍然不出院。而吴志深子弹打碎的那盏灯也赔了两千多块。
压力象山一样压过来,压到公安局的头上,压到刑警大队身上,压到李斌良和吴志深身上。当然,李斌良是压力最大的一个。
风声传出来了:李斌良在刑警大队干不长了,市领导已经有话,这样的人,再有本事也不能用,坚决撤换!
李斌良听到这消息真的感到有点受不了,他不知如何才好。这时,秦副局长又打来内线电话:“招呼胡学正和吴志深,你们三个到我办公室来!”
踏进办公室时,秦副局长刚刚仰颈喝下一杯水,把桌子上的药瓶放入抽屉。见到三人,脸y得要下雨,手指点着他们:“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竟给我惹事?你们不知道市里对一条街的态度吗?你们是不是我的手下,这么大的行动为什么不向我报告,造成这种后果你们负得起责任吗?”指向吴志深:“尤其你,依我看,你要负主任责任。李教导员他当刑警时间短,有些事不了解,处理不好可以理解,那你是干什么的?你干刑警多少年了,什么不知道?你别想推!李斌良他是教导员主持工作不假,可这属于业务上的事,你算是管业务的吧,能说没责任?”又指向胡学正,声音稍稍缓和一点道:“你也躲不了清净,你也是副大队长,你负责任了吗?你……你们……”
秦副局长气得手颤抖起来,说不下去了,手还捂向胸口。胡学正急忙上前欲搀扶:“秦局,你别生气,快坐下。这事是怪我们,我也有责任,也跟李教说过气话……我知道得也晚一点,去得慢了……不过,我觉得,现在影响最坏的是在红楼里开枪,我看那是有意惹麻烦……”
吴志深不等胡学正说完就急了,上前一步,做出欲打架的姿式:“你他妈放p,你躲了清净又说风凉话,换了你去试试……”
胡学正不服,要反驳。眼看二人要干起来,李斌良急忙将他们分开:“得了得了,这和你们俩无关,事前,你们都跟我建议过,不主张行动,是我自做的主张,一切责任有我负!”
吴志深和胡学正互相瞪着不说话了。秦副局长在旁叹了口气道:“斌良,你说得轻松,你负一切责任,恐怕你负不起呀,最后倒霉的恐怕是我呀。谁让我是主管你们的副局长呢?人家蔡局长是一把手,只能负领导责任,再说了,他是地委管的干部,市里想处分也得通过地委。再说,他根本就没表态,说心脏病犯了,就把一切推给我了,我脑瓜皮还薄,不抓我抓谁?当然,你也得做好思想准备,不管怎么说,你主持刑警大队工作,又亲身参与这起事件……当然,归根结底责任还在我,当时,我也有为难情绪,不去吧,见死不救是失职,去吧,又怕担责任,也就说了情绪话,没想到你……咳,你还没听说吧,市领导已经表态,要把这件事当做破坏经济环境的典型案件来抓,从重从快处理!”
这些话,象钉子一样钉在李斌良的心上。
秦副局长又说:“我反复想了又想,现在唯一能救你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杀手案件,对了,你不是说到红楼也想调查一下杀手的线索吗?查到什么没有?要是真查到了有用的线索,一切就好说话了。那样,我也就气壮了。你到底查到什么没有?”
秦副局长充满期望的眼睛望着他。李斌良几乎要把梅娣提供的线索说出来,可又止住了。他一是觉得这个线索并不可靠,二是觉得在这个场合不宜说。因此,就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查到什么。”
秦副局长的目光暗淡下来,失望地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正在这时,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他拿起来听了听,说了声“知道了”,放下电话又看着三人说:“这不,通知我参加党委会,就是研究你们的事,对了,让你们也参加,汇报情况。走吧!”
几个脚步沉重地向党委会议室走去。
党委会议室内。局领导们已经到齐了,秦副局长坐到前排椭圆型会议桌前,李斌良等三人则坐到后排。
不象以往那样,会前,领导们总要闲扯一通或开几句玩笑,现在,会议虽然还没开始,但没有一个人说话,会议室的气氛格外凝重。李斌良还注意到,各位领导的目光都象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身上落。但,看不出什么表情。
蔡局长揉了揉显得很疲乏的脸,哑着嗓子说了句:“开会吧。今天的党委会主要是落实市领导指示精神,研究一下红楼事件的处理意见。在研究前,先听取一下刑警大队的汇报。”看看李斌良,“斌良同志,你谈谈吧,详细点!”
其实很容易谈,因为李斌良就是当事人,整个事件都在场。他咳嗽一声,就详尽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包括每一个细节。但是,只有一点他没讲,就是梅娣说的那个可疑嫖客。
听完后,在座的领导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关键性环节,比如,到底与红楼里的小姐们发生没发生关系,到底是对方主动挑衅还是自己耍了特权,到底声明身份和执行任务没有……有的问题很刺激人,但李斌良知道这是必须的,就都一一如实回答了。
听完李斌良的,又开始问吴志深和胡学正。胡学正去晚了,基本不了解情况,他只是说,事前他说了情绪话,支持采取行动。基本符合事实。吴志深也如实讲了经过。他说,那天他发现李斌良神情不对劲儿,猜到他可能要干点什么,晚上给他家打电话,他妻子说他出去了,就猜到了怎么回事了,打手机李斌良没接,怕出事儿,就带两个弟兄赶去了,不想惹出这么大的事来……说完,他检讨了自己开枪不当,主动揽过,说责任在他,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去红楼后激化了矛盾。但李斌良明白,无论谁怎么说,主要责任还得自己来负。
听完三人的话,蔡局长向纪检书记示意了一下。纪检书记扭头看看三人:“行了,你们先回去吧!”三人就走了出去。
党委会继续。沉默片刻,蔡局长说道:“大家都听清了吧,说说吧,都啥意见,该给啥处分?”
片刻,雷副局长的大嗓门先开腔了:“处分?凭什么处分?过错又是什么?李斌良他为了解救妇女,深入红楼调查,是履行职责,这有什么错?是,他没请示,可不是有领导指示他们研究处理吗?这就意味着赋于了他们行动的权力,因此,他的行动是合法的。是的,他招了小姐,但那是为了调查,不是嫖娼。他和营业人员发生冲突,是因为对方牟取暴利,我甚至怀疑他们明知李斌良的身份,故意这么搞的。李斌良进红楼没超过两个小时,却收费两千八百元,依据是什么?是不是暴利?因此,发生冲突的主要责任在红楼,而不在李斌良。当然,吴志深开枪是有些过份,可在那种场合,谁也无法保持绝对的冷静,能客观判断到底该不该开枪。说真的,后来要不是我去,还不知什么结局,红楼的气焰也底确太嚣张了。我觉得,在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这块土地上,任何人都应该遵守国家法律规,不应有超越法律之上的特殊人物……行了,我就说这么多!”
雷副局长的话音一落,张副局长马上附和:“我完全同意雷副局长的意见。我也觉得,李斌良他们没什么大错,如果为了向上边交代,可以批评教育,总结一下经验教训,以便今后更好地应付这类事件。只是,吴志深开枪这事恐怕得有点说道,是有点过份,可顶多也就是警告……对了,我记不清了,如果他这算使用枪支不当,能靠上哪条?”
张副局长望着纪检书记。纪检书记说:“我找了一下有关依据,还没找到完全对应上的。现在的问题是,他当时使用枪支当和不当还很难确定,大伙再议议吧!我个人也不同意给他们过于严重的处分,毕竟事出有因,李斌良还是为了解救妇女,为了工作。不过,这事恐怕我们党委做不了主,市领导已经做了指示,要抓典型,严肃处理,市纪检委的态度和我们恐怕不会一样。还有人说……”停了停终于说出来:“有人说李斌良不适合做刑警,不适合在公安机关工作。因此我担心,他恐怕……恐怕难以留在我局了。”
“什么?”雷明一下站了起来:“他妈的,是谁说的这话?我看李斌良是非常优秀的刑警,公安机关缺少的就是这样的警察,怎么不适合?这是整人!我看,咱们党委在这事上应该有个态度。”转向秦副局长:“我说秦荣,你是分管局长,他可是你的弟兄,这时候,我们可不能把责任都推给下边,那太伤弟兄们的心,对李斌良这样的好同志,我们一定要保护!”
秦荣抽着烟苦笑道:“这还用你说吗?我可以把一切都揽过来,可就怕不当事啊……”眼睛看向蔡局长:“我看,这事只靠我一个分管副局长恐怕不行。”又看看纪检书记:“你不是说了吗?市里的态度恐怕不是咱们能左右得了的……”
“p!”雷明突然愤怒地骂出一句:“什么市里?谁是市里?是全市人民还是市机关全体干部?还是市委、市政府领导集体?不就是那一两个人吗?就因为他在那个位置上,他就代表了市里……妈的,谁不知道谁呀,大p股压人,一贯的作风!”
这太过份了。再没人敢符合,雷明还想往下说,被蔡局长喝止了:“别胡说八道了……我说两句吧:我觉得,对市领导的意见,我们必须认真对待,从正面理解。我看这么办吧,由纪检委起草一个报告,将整个事件过程详细地报给市委、市政府……对,还有市纪检委和政法委。这个报告既要实事求是,又要讲究策略,避免刺激。我们不要提出处理意见,最后只写上请求指示……先这么办吧。散会!” 报告第二天就递上去了,但一点作用也没有,风很快吹下来,市里态度坚决,一定要抓住这起典型案件不放,从重处理,以发挥震慑作用。基本意见是: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秦荣写出深刻检查,并通报全市批评;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吴志深给予纪大过处分;教导员李斌良倒没受什么处分,但传出来的话更可怕:这个人不适合公安机关工作,调离公安局另行安排。
据说,这一切已经内定了,很快就上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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