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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吴志深一个人向办公楼外走去。

12

李斌良回到办公室,天已经很晚了。实际上,他也想回家去睡,放松一下自己,可想起与妻子吵的那场架,心情受了影响,回家的念头就打消了。好在办公室有床,他就决心在办公室住上一夜。

他知道,心情不好睡觉对身体有害,就努力排遗不快的思绪,对魏市长的话,更是克制着把它放到一边不去想,并反复告诉自己想一些愉快的事情。可哪里有愉快的事呢?一闭眼睛就是案件。他努力搜索着心中愉快的事情,忽然眼前浮现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果然觉得心情好多了。

这双眼睛就是宁静,是李斌良潜意识中的愉快所在。不知为什么,不知为什么,李斌良总觉得自己和她有一种特殊的关系,第一次见面时就有这种感觉。说起来,他和她已经认识很多年,只不过来往很少罢了。最初认识她,还是他刚到市政府上班不久。那时,她还是个非常年轻的姑娘,他看到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可是,后来她成了别人的妻子。那时,她好象还不到二十岁,长得就象个少女,是那么的纯贞圣洁……而今多年过去,她已经三十岁了,已经成了母亲,已经有了儿子。可是,她还是那么美丽,眼睛还那么明亮,笑容还那么甜美动人,看上去比当年更有一种特殊的风韵,一种成熟而有恬静的风韵……有时,李斌良也拿妻子和宁静相比。说起来,妻子的相貌并不比宁静差,甚至更出众一些,但,她只能算是漂亮,而宁静则是应该用美丽来形容。其实,李斌良对宁静强烈的好感倒不是完全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因为她的朴实。她的父亲曾是一市之长,她又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可说是掌上明珠。一般人想来,肯定是骄纵、自大、目空一切。然而,她却没有一点这样的表现,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包括举手投足、待人接物,都那么谦逊,自然,真诚,朴实。而更难能可贵的是,做为女人,她从来不刻意打扮自己,总是一头整齐的短发,一年四季里,总是一身警装在身。这一切,都使李斌良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好感。外表往往是内心世界的流露,从她美丽而朴实无华的外表,他感受到了她胸中有一颗真诚而美好的心。这使他缩短了与她的距离。

更使李斌良对她产生特别好感的是一件小事。那是李斌良刚到刑警大队的时候,很多人都对他放弃升政工科长来刑警大队不解,背后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那天,胡学正、高苹等三四个人正在屋里议论这件事,恰巧李斌良从门外经过听到了。当时,胡学正正yy地说着:“……你们想想,老队长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能干多长时间?老队长一退下,人家又年轻,又有文凭,再学点刑侦业务,大队长不就是他的了吗?过几年,没准儿连秦局都得让他顶了……人家这叫深谋远虑!”高苹说得更让人无法接受:“胡大队,你说的只对了一半。依我看,政工科长虽然是党委委员,可那都是虚的,没有实惠。刑警大队多好哇,哪年不得抓个几百人,这是多大的权?真要当上大队长,这几百人就算十个里边有一个给他送礼,每人每年就算一千元,一年是多少钱……”

这话当时把李斌良肺都要气炸了:这个庸俗的臭娘们,把自己当成啥人了……可没等他发作,却听室内有个愤怒的女声响起:“你们说什么呢,怎么这么看人?这是污辱!我觉得,他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很正派,既不是为了官,也不是为了权……我也不怕你们生气,我觉得,咱们刑警大队就缺这种人!”

这是宁静地声音,李斌良听得心里热流涌动。

屋里一下静下来,片刻,高苹的怪笑声传出来:“哟,听你说的,对他还挺有好感呢?行了,今后我们可不敢再说这些了,你不会把我们的话告诉他吧……”

李斌良听到这儿就离开了,可心里十分感激。后来见到宁静,对她表示感谢。她却淡淡地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听他们说得太不象话了,顶他们几句……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走自己的路……真的,象你这种人现在太少了,特别是男同志里边更少,不为官,不为权,只想干事……”

这种评价使李斌良更感动,而且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好感,不由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问她:“难得你能这么看我,太谢谢了,可是,你自己呢?你想不想当官?当初,你爸爸可是市长啊!”

她又淡淡地一笑:“那有什么了不起?我爸爸活着的时候就没把官当回事,还总对我们姐弟说,做人比做官重要,要先做人后做官,一个人的价值也不是由官的大小来决定的,关键在这个人的自身,在他的心灵,在他的品质和才能……我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只是想过一种平凡的生活,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不让人说出话来,同时,把家照顾好,把儿子培养好就得了,没什么大的理想……可这不影响我对人的评价!”

李斌良知道,宁静说的是真话,而且她是按着自己说的话去做的。她到公安局也快十年了,工作踏实,作风严谨,很受好评,可提了好几回女干部也没有他,连新来不久的高苹都提成股级侦查员,她还是一般民警。对此她无动于衷,照样埋头工作,这使李斌良看到了她的内心世界,看到了她那颗平淡而真诚的心,更增强了对她的好感……他又想到自己的妻子王淑芬,她满脑子是官、官、官,回家谈的也总是这些,今儿个他提起来了,明天他调到有权单位了,后天又是哪位领导要安排谁了,还经常埋怨自己不会干,提得慢,恨不得一下子让自己上去……

从那件事以后,他对她从前的好感演变成了一种特殊的感情,他觉得自己和她的心是相通的,闲下来总想和她靠近,说几句话,一见到她就感到特别的高兴。但终因男女有别,自己还是队领导,让别的同志看见过份接近她,恐怕会产生议论。特别是高苹和她同屋,他就更注意控制自己。

想着她,想着她明亮的眼睛,他果然心情高兴起来。可很快又清醒过来,在心里告诫自己:“李斌良,你这是怎么了,想她干什么……”又强制自己转移思绪,可再也想不出高兴的事来,只好转移到案件上,想到几乎遇害的夜晚,于是,他又看到那飞驶而来的吉普车,看到门打开,一个瘦削的身影跳下车,向自己奔来,手中还有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好久好久,他才慢慢入睡。

13

第二天早晨起来,李斌良感觉身体好了一点。上班前又去了医院一趟,医生检查后感到很奇怪,他出院后好象比在医院里康复得还快,身体有点问题已经不大,头上的一圈绷带也扯了下去,换成一块纱布粘在撞伤的部位。身体的康复使他受到鼓舞,心情很好地回到队里上班,电话铃声响起,又接到一个令他心情更好的电话。

电话是政工科打来的:“李教导员,有件事通知你,局里要举办新警培训班,凡新录入和调入的民警都到政工科报到,参加培训。时间半个月。”

也许是错觉。李斌良觉得,这是自己和蔡局长的谈话发挥了作用,心情更舒畅了。他又拿起电话让铁忠到自己办公室来。

铁忠来了,穿的好象比昨天朴素了一些,但他那气质和作风可不象衣服改得那么快:进屋后关上门,走到李斌良写字台前,手就往怀里掏:“李哥,你受伤住院,我也没去看,不好意思,这点钱你买点啥补养身体吧!”说着手中出现几张百元面值的钞票,就往李斌良的抽屉里塞。

李斌良吃了一惊,他还真没经过这种事,吓得一把抓住铁忠手腕:“你干什么你,快拿走……”硬把钱从抽屉里拿出来,塞回铁忠手中,连急带气,脸都红了。

铁忠不屈不挠:“李哥,你是不是嫌少哇……这是兄弟的一点意思,快收下吧……”

李斌良急了,猛地把铁忠一推,“啪”的一拍桌子,几步走到门口,打开屋门,手向外一指:“铁忠,你给我出去!”

铁忠这才收回钱,可没有丝毫尴尬的意思,只是嘿嘿笑着:“李哥,你可真是的……您别生气,这是我大哥让我这么办的,今后再也不敢了……李哥,你叫我来干啥?是不是抽我参加培训的事,这你放心,老弟一定好好学习,给李哥你争光!”

原来,他已经知道参加培训的事了?谁告诉他的?

没等问,铁忠自己说了出来:“昨晚蔡局长给我大哥打了电话,我大哥说完全同意局里的安排,还嘱咐我好好学习,学点真本事!”

蔡局长给铁昆打了电话?看来,他们的关系真的不一般……李斌良心里生出一团y云。他努力把它排开,对铁忠道:“你既然知道了更好,就去政工科报到吧,告诉你,今后不许再跟我再这一套了……”想训他一顿,转念又想,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队里的一员,是自己的下属,也还年轻,不能太过份,就换了一种较为温和的口气道:“铁忠,你刚来,不了解我的为人。你既然叫我哥哥,一定没把我当外人,我也就跟你有话直说:我对人,一贯看品德看工作,别的什么也不看。你对我再好,给我送座金山来,无德无才,工作不好好干,我也不会有好感。我跟你说,现在有些年轻人爱当警察,可他不知道,当个合格的警察并不容易,不严格要求,违法乱纪受处分非常容易,特别是咱们刑警,直接和刑事犯罪做斗争,非常容易受不良风气腐蚀,咱们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站稳立场,钻研业务,不断提高自身素质。总之,做个合格的刑警是很难的!我把丑话说到前面,谁要不好好工作,给我惹事,我绝不护短。我这人就这脾气,不管是谁,不管你有什么后台,在我手下不好好干就不行!”

在李斌良说话时,铁忠做出认真听的表情,但眼睛却不停地转,可以看出他并没听进去。等李斌良一住口,他马上接口说:“李哥你说得对,我一定好好干,我大哥跟我说了,你是个好人,有水平,让我跟你好好学。李哥,今后你打我骂我随便,我保证不说一个不字。我知道,打是亲骂是爱吗,你是对我好。对不?!”

李斌良哭笑不得,不知还咋往下说。

铁忠站起来走到门口,向外探探头又返回来,走到李斌良面前悄声说:“李哥,我大哥说了,你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他一定全力帮忙。他还要帮你做做工作,早点把教导员改成大队长!”

这……怒火升上李斌良的胸膛:他铁昆居然想掌握自己的命运?我李斌良难道会和你为伍?也太狂了吧……

李斌良想发火又隐住了,他知道,铁昆说得并不过份,他真能办成这事,在政府办时就听说过,哪个局的局长是铁昆给活动当上的,听说,有的市领导提拔还要靠他呢!这不是,连蔡局长都给他打了电话,比起来,自己又算什么?没准儿在铁昆看来,传给你这话还是瞧得起你高抬你了呢!

李斌良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让李斌良情绪更低了。刚把铁忠打发走,吴志深又走进来。李斌良对他说了铁忠的事,他冷笑一声:“斌良啊,你可真是……你不想想,如果蔡局长不同意,他铁忠能调进来吗?有人说,蔡局长最近买了高档住宅楼,都是铁昆出的钱!”

这……这是真的?能这样吗?李斌良想起蔡局长刚才的表情和反应:“……调你们队里一个人有啥大惊小怪的……铁昆的弟弟怎么了?铁昆又怎么了?有哪条规定,铁昆弟弟不能当警察?哪条规定,铁昆的弟弟不能当刑警……”

看来,自己实在是不识时务,实在不该问那些话。

李斌良的心里yy的,好象压了块重石。见他这样,吴志深又改了口:“不过,你也别太当真,这时候人们的嘴不可信,有一能给你说出百来,蔡局长刚来,怎么也不能一下子就跟铁昆搅到一起吧……今后注意点就行了……对了,还有些话也不知该不该对你说,可看你这实在劲,要不说没准啥时叫人玩喽……要注意他点,咬人的狗不露齿,那人,别看不爱说话,有劲都在心里呢,你要不来,刑警大队就是他主持工作,将来就会当上大队长,现在你顶了他,心里头劲儿着呢。哼,我就看不上这种人,成天跟在秦局后边,象条狗似的……”

听了这话,李斌良没有表态,可他知道,这话是真的。胡学正和秦副局长的关系他也看出来了……他想起雷副局长说的话,看来,不但要对付外部犯罪,还要拿出不少精力来理顺内部啊,但愿能在今后的工作中逐步解决,别发生大的冲突。可是,如果解决不了呢?发生大的冲突呢?到那时怎么办……此时,李斌良才感到,做为教导员主持工作和刑警大队长相比,还是不一样啊,最起码名不正言不顺,也不可能有长远打算,另外,对自己到底将来能不能当上刑警大队,也心中没底。但是,只要干一天,就得好好干,尽最大的努力干好。

这时,电话又响了,是秦副局长打来的,他的话很短:“你们三个到我办公室来!”

李斌良和吴志深推开秦副局长的门,看到秦副局长正仰着脖子吃药,看到二人进来,急忙放下杯子,把桌上的药瓶收进抽屉。

李斌良随便问了一句:“秦局长,哪儿不舒服?”

秦副局长好象有点尴尬:“啊……这……没什么,是胃,胃有毛病,当刑警饥一顿饱一顿落下的,你等着吧,真要是常当刑警,将来也得这样……”好象还怕李斌良不信,把一个药瓶拿出来给他看了一下,果然是瓶胃药。

这时候,胡学正也走进来,看看李斌良和吴志深,坐到秦副局长身后的床上。

李斌良看看秦副局长,又看看胡学正,觉得两人的神情与往常有点不同,秦副局长y沉的脸好象晴了一些,黄黄的脸上也透出点红色,李斌良还闻到一点酒味。胡学正也显得精神很振奋。有什么高兴的事吗?啊,是受到昨天会议的鼓舞了吧!

李斌良刚刚平复的心又暗下来。

秦副局长开门见山:“找你们来,是开个小会,研究一下这三起案子。昨天听了市领导的讲话,我很受启发,很受鼓舞。特别是魏市长的指示,很有针对性。魏市长对我的批评,我完全接受。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领导批评得真对,这段时间,我对刑警大队工作抓得不够,从现在起,我要坐在刑警这边来,集中搞这三起案子。”

李斌良心里划个混儿:这可跟昨晚蔡局长说的不一样啊?好象还话里有话……

果然,秦副局长说出了主题:“根据魏市长的指示,,我们要扩大侦查范围,不能怕干笨活儿。我决定,刑警大队从今天起,对全市进行地毯式排查,凡十八岁以上到五十岁以下的男性,全部纳入排查范围。逐人比对指纹,排查发案时的活动情况,从中选出一批重点,逐个过筛子。你们看怎么样?”

你是局领导,是主管副局长,你已经说过“我决定”,别人还能说什么呢?李斌良虽然这么想,也知道提反对意见不合适,可还是把疑问提了出来:“秦局长,这……这工作量太大,时间太长了,咱们在扩大排查的同时,也要有重点啊,比如,林平安的社会关系,还有……”他忍了忍,没有直接提铁昆的名字:“还有黄色一条街的事儿,还有疑点没排除呢?不能扔下不管哪!”

秦副局长胸有成竹:“当然不能忽视重点。大面积排查由几个中队的弟兄们负责,蔡局长已经指示辖区派出所全力配合。重点方面由领导亲自查,咱们四人,我和吴志深一组,查黄色一条街,你和胡学正一组,查林平安的关系。这样,有点有面,你们看怎么样?”

没等李斌良表态,可胡学正微笑着先开腔了:“我完全同意!”

李斌良想,比自己开会研究问题时表态痛快多了。

吴志深哼了一声没表态,只是看着李斌良。李斌良想了想,虽然感到摊子铺得太大,效果不会好,可又觉得重点也没放过,还可以接受。只是对秦副局长的分组有点想法,因为,他更愿意和吴志深在一组,既投脾气又合手,而胡学正与他秦副局长的关系更密切些,可不知他为什么要这样分。然而,不能斤斤计较,就没再说什么。

秦副局长站起来:“既然都没意见,那就马上行动,咱们先开个大会,把几个中队的工作部署一下,然后咱们就都下去!”

会议很快开完,刑警大队都动了起来,李斌良也和胡学正也不迟疑,来到林平安家。

14

李斌良和胡学正出师不顺,到林家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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