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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一番话好歹说服了李斌良,李斌良终于和妻子一起搬进了住宅楼,风波也就平息下来。

从那以后,李斌良在不知不觉间与吴志深的关系更密切了,他觉得,他在某些地方就象自己的兄长,人虽然粗鲁些,可宽厚,朴实,一副热心肠。在工作上也是如此,自己到刑警大队后,也正因为有他的支持,才顺利打开局面。

吴志深又劝了妻子几句,见她还是要走,又劝着她把她送出病房。

一直在病房外面偷听的沈兵这时走进来,他看不出眉眼高低地对李斌良说:“教导员,你家嫂子和你可不一样,挺厉害呀……”

这话正巧被进来的吴志深听到,他瞪沈兵一眼道:“你胡说些啥呀?”对李斌良:“斌良,你别怪弟妹,其实,哪个女人都这样,要是我遇到这事,你嫂子还不知道吓成啥样呢……对了,我本来没想告诉她这事,可她不知从哪儿知道了,找到队里,非要我领她来,可来了你们又……斌良,弟妹其实是惦念你的,跟你生气也是疼你。她的话也没错,说起来,咱们刑警有啥意思?成年没黑没白的忙,累得要死,还危险,可谁理解?如果日子再困难,就更没意思了……说实在的,我要有你的水平,说啥也不干这行……真的,在政府办干,前途该多大,可现在……好,我知道你不愿听,不说了……哎,你现在好点了吧,昨天夜里,你看清那个凶手没有?他长的什么样?”

吴志深的话一下又把他带进昨天夜里,他的眼前模模糊糊现出一个人影:瘦削、机敏……可离得远,天又黑,根本看不清面孔。他摇摇头:“没有,一点也没看清,当时,我只看见他跳下车,向我奔过来,手里好象拿着一把匕首……后来我就开了枪,晕了过去。”

吴志深失望地叹口气,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呢?为什么要冲你下手呢?”

李斌良还是摇摇头。“我也想不出来。要说得罪人,咱们刑警肯定得罪人。可我当刑警时间并不长,虽然也抓了些人,比你们可少多了,为什么偏我得罪了人?而且得罪谁到这种程度,我还真想不出来,我想……”

李斌良停下口,吴志深注意地:“斌良,你有什么想法?怀疑谁?”

李斌良想了想,还是说出昨夜心中闪过的念头:“这……也是瞎猜……我有一种感觉,没准,这事儿和咱们正在办的毛沧海案件有什么联系!”

听了李斌良的话,吴志深和沈兵都现出吃惊的表情,吴志深猛地站了起来:“什么?这……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

李斌良想想又笑了:“哪有什么根据,只是一种感觉。也许并不是这么回事……是啊,这里能有什么关系呢?杀手杀了毛沧海,我们怀疑与铁昆有关,难道就因为这个……”

沈兵接过话来:“我看这个分析也有道理,也许,咱们的行动触到他哪块了。我听人说过,那小子可黑了,什么屎都拉得出来!”

吴志深也沉思起来,片刻后点点头说:“也真没准儿,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他是什么企业家、市人大代表,我对他也没好印象……可不过,我总觉得有点牵强,毛沧海的案件刚发生,咱们正在调查,还没什么进展呢,铁昆他为什么要对你下手呢?再说,咱们还没和他正面接触呢!这……”

这是有点牵强。李斌良也知道,但,他确实有这样一种感觉,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又想了想说:“不管是谁,反正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这案子要不破,我也不在刑警大队呆了!”

吴志深道:“是啊,都杀到咱刑警头上来了,这案子要是不破,还当什么刑警?好了,你这一说我也坐不住了……对,得跟你说一下,咱们刑警大队和市区派出所的弟兄都出动了,秦局亲自指挥,从昨天夜里忙到现在,我来之前还没发现什么。你安心养伤,有消息我随时告诉你……好了,我得忙去了,沈兵你可要小心,一定要照看好教导员,要是再出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吴志深说着风风火火地出去了。沈兵对李斌良说:“吴大队这人好,对人实在,热心肠,不象胡大队……教导员,有我在你放心吧,我还真盼着那个杀手来呢,我和他见个高低!” 下午,秦副局长又来看李斌良,并且带来了工作进展情况。

看到秦副局长,李斌良挣扎着坐起来。见秦副局长黄黄的脸色十分难看,点起一支烟,使劲抽了一口,才闷闷地回答他的问询:“那台吉普车查到了,是一个人停在路边被盗的,他上午到刑警大队报的案,中午有人在城外公路旁发现了这台车,车尾部还有弹痕,估计就是它了!”

李斌良心中一喜:“那,别的呢?车上发现什么没有?”

秦副局长摇摇头,又使劲抽一口烟:“没有。车是找到了,可技术科反复检查,也没发现一枚指纹和任何遗留物。车主及家人经反复审查,也全部排除了嫌疑,他们的车确实是被人盗走的。估计,凶手来自外地!”

李斌良心里迅速做了判断:先盗车作案,作再用其做交通工具逃跑,逃跑后怕被追查发现,再弃车,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策划严密,手法老道纯熟。不是个生手。

看来,这案子有些难度。

秦副局长抽了两口烟,又问起吴志深曾经问过的话题:“你把经过再详细说一遍,难道就一点也没看清凶手的模样?!”

李斌良按照秦副局长的要求,把昨夜的经过又详尽回忆了一遍,可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对破案没什么帮助。秦副局长叹口气又问:“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李斌良又把对吴志深的话说了一遍,提到了毛沧海案件和铁昆的名字。秦副局长听后张大了嘴,烟也忘了抽,似信非信地摇着头说:

“能吗?不可能吧,他铁昆为啥要害你呀……没有作案动机呀,这种必要哇……这可是大事,咱们刑警办案要凭证据,这话,你可千万不要乱说,要是传到铁昆耳朵里,他问上门来,那可太被动了!”

说得有道理,秦副局长提醒得对,这话是不能对别人说。因为,没有任何证据,也无充足的理由,这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推测。

一天过去,一无所获,线索断了。

4

三天过去了,李斌良还在病床上躺着。

这是一个只有两张床的病房,医院正处淡季,整个病房只住了他一个人,另一张床正好沈兵用。

三天来,李斌良很是着急,无论毛沧海的案子还是自己遇险事件,都使他难以安稳地睡在床上。因身体一动就疼痛,头也发晕,他虽然着急出院,可实在难以坚持,只好耐心地在病床上养着。正好,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可以补一补了。然而,他睡不好,即使睡着了,也总是做些怪梦。

队里的弟兄们都很忙,他尽力不让他们来探访和照顾,有沈兵陪在身边就足够了。

第一天和第二天,是身体不允许他动,虽然没断胳膊断腿,但头撞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有点轻微脑震荡,一动就天旋地转。今天轻了一点,他要下床,可是医护人员坚决不许。他只好强挺着再躺了一天。

妻子昨天曾来过一次,但二人说着又差点吵起来,妻子就再不来了。此时,除了沈兵躺在对面床上打盹,整个病室再无别人,静悄悄的。李斌良觉得的头不那么晕眩了,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可一阵寂寞又涌上心头,眼前出现了女儿那可爱的模样,妻子把她抱走后再没带她来过,此时,她一定在幼儿园里玩耍吧,不知想没想爸爸……他不由有点恨起了妻子,你来不来无所谓,可我女儿呢,她也不能来见爸爸了……此时,他躺在床上,不由回顾起自己的生平和一些年来的经历。

李斌良今年三十四岁,出身于是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家就在距市区百里外的一个村庄。十多年前,他靠着自己的天资和勤奋,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内一所重点大学。他是学文的,在大学里品学兼优,毕业后本有机会留在省里或留校任教,可他拒绝了这些机会,自愿要求下基层,想回到家乡做点实实在在的事。就这样,他被分回本市,分到市政府办公室做秘书。

常人看来,这个岗位对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来说,是求之不得。谁都知道,秘书直接服务于领导,容易被领导发现并博得好感,所以,秘书都提拔得很快,有的人说,秘书就是领导的预备队,是干部的储备库和培训班。对李斌良的分配,很多人是非常羡慕的。可是,他自己却很不满意,起初还可以,他废寝忘食工作,学习方针政策,研究经济理论,还经常深入基层搞调研,为工作付出了很多热情和心血,写出了不少有份量的文章在省市一些报刊上发表,也确实引起领导对他的重视。后来,凡政府的重大材料几乎都由他来执笔,不到三十岁在本市就有了才子的称呼。然而,他却越干越不耐烦,越写越不想写了。因为他发现,这是在空掷热情,浪费才华,尽管自己的报告动了很多脑筋,领导在会上念得也头头是道,但实际上无论是念的还是听的,并不想认真实施,他们只是念念,听听,会开完,也就完了。尽管这为自己争得了几分才名,可于现实生活却没有多大实际效益,这使他很苦恼。另外,他还发现,都说秘书提拔的快,可尽管自己的工作很出色,领导也很倚重,在提拔上也没比谁快到哪儿去,几个资历差不多的秘书,先提拔的还是搞事务的。因为他们为领导提供的是更直接的物质服务,个人服务,比政务秘书更容易得到好感。于是,他的心渐渐冷下来,渐渐打定主意离开政府,找一个干实事的地方,后来又发生一件事情,使他在政府办更呆不下去了,经过一些曲折,终于来到自己选中的地方,市公安局。

他初到公安局的时候,觉得这里果然与市府不同。首先是这里工作特别忙,尤其刑侦部门的工作,十分吸引他。起初,他在政工科当副科长,主要负责宣传工作,成年扛着摄象机挂着照相机跟着刑侦和治安民警跑,哪里发生了大案他就出现在哪里,哪里有好人好事他也出现在哪里,没少在电视台和报纸发稿,极大地提高了本局的知名度,一些工作突出的侦查员还因为他的宣传立功受奖,因此他很受广大民警欢迎。他还悄悄积累了一些素材,准备条件允许时写长篇小说。可是,在政工科干了不到二年又不满足了,他的热情被刑侦工作所吸引,要投笔从戎,向局长提出了到一线工作的申请。并最终如愿以偿。

对命运的变化,他感到又奇妙又兴奋。在大学时,他曾想过将来干这干那,可从没想过,自己这一生会当警察,当上刑警,当上教导员。不但他没想到,所有的老师同学们也没想到哇。自就任新职后,很多同学来信,有担心的,有羡慕的,有好奇的,也有不赞同的,为他婉惜的,可他无怨无悔,他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李斌良是三个多月前调入刑警大队的。当时,政工科老科长马上要退下去,局党委本来要让他顶上来,职级虽然还是副科,但却是党委委员,大小也是局领导了。可他却不识抬举,非要到刑侦一线干不可,就是当一般侦查员也行。最后,局党委同意了他的请求,让他担任教导员职务,协助老队长抓全队的思想政治工作。可他万没想到,到任不久,老队长就患病住院了,一时半会儿上不了班,局党委又决定由他主持刑警大队全面工作,队伍和业务一把抓。他在考查历年全市发破案情况后,制定了破案责任制,并附有周密的考核细则,将每个中队和侦查员的破案情况都量化打分,及时上墙,排出名次,有力地调动起大家破案的积极性。他还主动与城乡派出所协调,研究解决打击和防范“两层皮”问题,主动请他们提意见,使刑警大队与派出所的关系大为改善。他还发现,尽管弟兄们工作精神还可以,但多数满足于现状,基本上还是靠经验、靠老办法破案,观念陈旧,视野不宽,影响一些重大疑难案件的侦破,就用返还的罚没款在群众出版社购买了一批中外侦破业务书籍,给每人订了《中国刑警》,组织大家学习。发生大要案,他在积极组织侦破的同时,还一改以前破案单打独斗的作风,经常组织大家坐下来研究讨论,破获大案后,还要总结经验教训。这不但提高了同志们的业务素质,也促进了破案率的提高。他刚开始主持工作时,很多人都抱有怀疑态度,队内的同志们也不很信任他,秦副局长更有疑虑,认为他没有实践经验,纸上谈兵。可两个多月过去,全队无论是破案数还是破案率都高于上年同期,有影响的重特大案件一个也没压下,使大家很快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在队伍建设上,他严格要求,特别在为警清廉上特别注重,在经济教育的同时,加强监督制约,使办案水平明显提高在他主持工作的这段时间里,无论是案件质量和效率都明显提高。他还针对同志们体能不足、制敌技术缺乏的现状,由沈兵当教官,开展了体能和擒敌技术训炼,每天都要组织弟兄们练上一两个小时,摔拿格打。为给同志们做出榜样,他带头摔,带头打,开始练得浑身疼,睡觉上床都困难,可两个多月过去,都逐渐适应了。他自己也觉得身体越来越棒,胳膊上的肌r也越来越发达,越来越硬。那天夜里凶手用车撞他,如果没有练功的基础,后果难测。看来,还真是学以致用了。这一切,都使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虽然很苦很累,抛家舍业,但生活充实,心灵充实,他感到了自己生命的价值。每破获一起案件,抓获一名罪犯,他都感到切除了一个危害社会、危害群众的毒瘤,感到自己对社会、对人民群众做了一点实实在在的事。特别是每当破获影响大的案件,群众激动不已地表示感谢时,这种感觉更为明显。他决心把自己的一辈子交给这个事业……

可是,想不到,现在居然发生这种事,居然有罪犯冲自己下手了,要自己的命!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干?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李斌良真有些后怕,虽然没看清凶手的模样,可瞧那劲头,他是非要置自己死地不可呀,车撞过去还返回来看一看,还要补刀,要不是自己有枪,肯定性命休矣。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自己呢?总得有个作案动机吧。劫财是根本不可能的,自己身上没钱。仇杀?也不可能,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找不出这么不共戴天的仇人。灭口?堵住自己的嘴?也不可能,自己并没掌握什么致谁于死地的秘密……那么,还有什么?或许,自己的存在危害了谁的安全……李斌良的心再次一动。这……难道真的如想象的那样,这几天对毛沧海的案子盯得紧一点,碰到谁的痛处了?那只有铁昆……不可能啊,有没有必要不谈,他总知道自己是警察,身上有枪,可那杀手好象并不知道这一点,否则,他也不会回来看自己是否死了,也不会用刀来对付自己了。李斌良想了又想,各种不可能的可能都想到了,可仍没想出个头绪来。

他恨不得马上出院,亲手把案件查个水落石出。

5

有人轻轻敲门。正在床上百~万\小!说的沈兵象装了弹簧似的跳下地,冲着门口大声问:“谁?!”

李斌良看着沈兵那随时准备搏斗的架式,觉得有点好笑,大白天的,在医院里,难道真有人敢闯进来杀警察?

门慢慢开了,一个人走进来,是一个衣着整洁的男子,大约三十五六岁,身材瘦长,脸色白净,脸上有一双机警而灵活的小眼睛,手里拎着个水果袋。

看到这个人,李斌良心一动,感到有点意外。

他是刑警大队的另一个副大队长,胡学正。

说心里话,李斌良不太喜欢胡学正。刑警大队有两个副大队长,就是吴志深和胡学正。老队长因病住院,这二人是他的左膀右臂,但他在相处中却深深感到,胡学正和吴志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每看到吴志深那憨厚的黑脸膛,李斌良心情就格外开朗。那是个梗直的汉子,平时沉默寡言,为人宽厚,可看到来气的事情,总是按捺不住暴发,说出的话能撞死人,可心地是好的。胡学正则完全不同,平日说话不多,对自己也不冷不热,虽说工作干得还可以,可总搞不清他心里想的啥,还总和吴志深闹别扭,因此,这左膀右臂的劲儿使不到一起。李斌良初到刑警大队时,多数人都抱有观望态度,胡学正表现最为明显,每当研究案件时,他总是不表态,问到他头上,也总是一句话:“您是头儿,您说了算!”这表面上是尊重,其实是不信任,是在等着看笑话。如果对什么事不同意,他也不直说,总是:“我看这事得请示秦副局长”。之后,研究的事情秦副局长保证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显然都是他汇报的。吴志深则不同,在队里几乎是无保留地支持自己,发生争论是也总站在自己一边,就是有什么意见,也在没别人的时候提,尽量维护自己的威望。令他感动的是体能和擒敌技术训练,李斌良只要求三十五周岁的人训练,胡学正虚岁刚刚三十六,满三十五还差几个月,可硬说自己年纪大了,说啥也不练。而吴志深虽然快四十岁的人了,可以不参加了,在训练时仍然经常到场,看见谁不尽力,总是忍不住喝斥几句。有一次一个年轻同志跟他顶嘴,他居然骂了起来,后来觉得自己过分,才又做了自我批评。他经常对大伙说:“我觉得,爹妈一定给我起错名了,要不我就姓错姓了。我不是吴志深,我是鲁智深!”真的,他膀大腰圆胡子拉茬黑脸膛,真有股鲁智深的劲头。正是有他在,李斌良在刑警大队的工作才开展得较为顺利,觉得有个依靠。要都象胡学正这样,自己可就难了。

现在,胡学正来看自己,李斌良觉得有点意外,也很高兴,甚至有点受宠若惊,急忙坐起来欲下床,被拦住后,又急连连让他坐下。

胡学正不卑不亢地坐在对面的床上,问讯了几句身体,就没话了。李斌良为避免尴尬,就没话找话说。其实,话题也好找,就是自己的案子。李斌良知道没什么新线索,也故意向胡学正打听情况,胡学正却不正面回答,轻轻一笑说:“这我可说不清,队里有分工,我搞毛沧海那案子,您被袭击的案子是吴大队搞的,人家既然不对我讲,我也不好问哪!”

瞧,这就是胡学正,他就是这个样子。李斌良只好再问毛沧海的案子,这也是他关心的,然而回答也令人失望。“也没啥好讲的,目前只能查铁昆一条线,可一直在查外围,到现在他也不朝面,也不好往下查。从你住院后,这案子就陷于停滞状态了!”

这……李斌良不由心里发急。“电话呢?我们不是研究过,进一步查他的通讯情况吗?有什么收获没有?”

胡学正还是摇头:“没有,铁昆的电话单子已经调到案发前一个月,可他每天都打上百个电话,天南海北哪儿都有,很难查。电信局都烦了,大伙也有点泄气了。”

李斌良想了想说:“可以再查查铁昆的外围。象他这样的人,很多事并不一定亲自出面,查查他的亲信。”

胡学正说:“你没住院前不是查过了吗?咱们所知的亲信就那几个,都查过了。”

李斌良说:“也可以查他们的电话。另外,也可以再扩大范围。只有把工作做到了,真正彻底查透了,咱们才能排除他。不然放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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