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叫什麽名字。”瘸子一字一顿道。
“叫那年啊,咋了?”那石好奇的盯著瘸子呆滞的脸。
瘸子竭力稳定情绪,可却控制不住手指头哆嗦,无奈之下他只能把烟掐灭,问道:“你因为啥事儿进来的。”
“偷车,”那石竟然有点得意,“基本这片儿的好车我都m过。”
“我看你该是念书的年纪,为什麽要做这种事,”瘸子只觉嗓子干哑,脑壳子也像被不断被斧子猛砍,可就是砍不死,“你老爹就……就不管你麽。”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还能如此镇定的坐在原地,与那石搭讪,表面上的随便和内心的悸动形成强烈的反差,刺激著瘸子几欲崩溃,支持他的不过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侥幸。
那石面露暗淡,苦笑著说父亲已经去世了。
瘸子浑身一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入监狱g本不是那麽回事,原来审判才刚刚开始,他仿佛被高高吊在一棵树上,脚下的火堆燃烧正旺,一群暴怒的民众正指著他高声痛骂。
“大哥你咋的了。”那石问道。
“没事儿,我就是头那块……有点疼。”瘸子绝望的狠命搂头顶,轻轻避开那石的触碰。
瘸子忙不迭的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就往别处去,再不走唯恐自己邪念伤好,直接将曾经的罪证弄死。
“大哥你往哪去?”那石在他身後喊道。
“妈的……别跟著我,”瘸子语无伦次,“别跟著我,敢靠近我一点儿就弄死你!骂了隔壁的,妈的……”
瘸子迅速甩开那石,往犯人堆里一扎不肯动弹,即便如此他依旧针扎似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隐隐还能听到犯人们嘴里不干不净的谈论著那石那个小骚货,说那石的臭嘴不知道吃过多少g**巴,现在越发上道了,简直是逢人就要跪下舔才舒坦。就这样众人探讨的极其尽兴,甚至已有人跃跃欲试,问那石去哪了……瘸子左耳听右耳冒,满脑子都是浆糊一样的混沌。
意识在混沌里慢悠悠的挣扎,他总算想到了一个老话,那就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26
林茂山告诉瘸子粱时快回来了,可那货就像没听到一样,劈头就问:“那石的事儿你为什麽瞒我?!”
既然林茂山只觉莫名其妙,瘸子就告诉他那石到底是谁的儿子。
林茂山平静回道:“他儿子跟你没关系,我为啥要告诉你。”
“去你妈的!!”
他气急败坏转身就要走,林茂山的chu神经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瘸子的胳膊道:“你他妈想多了!这小子是自作孽才进来了,跟他爹屁点关系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你信我。”林茂山很无奈。
瘸子也叹了口气,道:“看到他在里头被人欺负,我心里过意不去。”
林茂山听了大吃一惊,他做梦没想过瘸子竟然能过意不去,进而不禁担心起瘸子的j神状态,就道:“就因为你把他爹给弄死了?”
瘸子也自觉很可笑,但没法否认,只是林茂山这王八蛋说的太直白,让他没法不恨对方。
想当年他们都一样,自认天下第一牛逼透了,就这样怀揣著某些可笑的高尚理想──当然可笑这词是後来才领悟到的──投身组织中去,个人的历史从此抹去,jūn_duì名单再也没有他们的影子。
组织代号刑天,但有个更亲昵更形象的称呼──疯狗营。疯狗营在国家的c控下秘密而平稳的运作,疯狗营的疯狗们去往不同的地方,手执最先进的武器,心平气和的干著血腥勾当。
瘸子不是最j英的狗,但却是最疯的,有段时间林茂山都开始怀疑这人已经心理变态了,质疑的同时林茂山并没有意识到,那本身也代表著他自己的脆弱与缺陷。
直到瘸子帮队友挡了一下,长长的刀刃全部没入,林茂山见此人回手一下击毙敌人,晃了三晃稳住身体,若无其事的说这一下应该不会致命,林茂山就彻底的崩溃了,头一次虚心求教问瘸子是不是疯了。
瘸子摇头说还行。
林茂山又问那这是不是报应。
而现在。
林茂山惊觉瘸子的质变,心理压力再一次攀升到了顶点,对於瘸子的颓废他不知该怜悯还是痛恨,只好压著火气,低声下气的恳求道:“小唐,算我求你,你别这样。”
“我又咋了。”这回轮到瘸子莫名其妙了。
“我问你杀了这麽多人怕不怕报应,你还记不记得上回咋跟我说的。”林茂山冷冷道。
“早忘了。”瘸子死鸭子嘴硬。
“咱这号人死後打入十八层地狱,这事儿没个跑,”但林茂山无情的揭穿了他,“既然知道结果了,还有啥好矫情的。”
瘸子惭愧的低下了头,沈默了。
“我这些年就指望你这句至理名言活著,”林茂山火气很旺,“你现在跟我讲起人x来了,你他妈有那玩意嘛?!”
瘸子艰难的思索著,结论是的确没有。
“你让我咋办?”林茂山又问。
“有招想去,没招死去,我他妈烦著呢我管你怎麽办。”瘸子对林茂细腻而粘稠的人伦反思很是厌烦,“得把内小子弄到我身边来,反正我就是不能看著他吃亏。”
林茂山假惺惺的冷笑两声,回答道:“你内监舍满员了,除非你整死一个,要不他没地方来。”
瘸子想说那我就搬过去,但林茂山已经不肯理他了。
除了生活自理略有艰难,粱时还是很喜欢医院的,不用日晒不用雨淋。起初他还有些犯贱──没有体力劳动就不自在──但没出两天他就彻底适应了,整日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过的甚是逍遥,不过最让他高兴的还是见到了老管家,老孙。
不过老孙叔很不高兴,一看到打小最疼爱的梁二少砸得一副颓废,他嘴唇翕动了半天,若不是粱时阻拦,老头很可能就要老泪横流了,粱时嘻嘻哈哈开著老头的玩笑,一脸轻松权当什麽事都没发生。
既然少爷都不计较,自己又有啥好矫情呢,老头强颜欢笑应著粱时的话痨,只喃喃道孩子你受苦了。
其实粱时心里更别扭,因为接下来要谈的,跟不厚道有很大的联系。他兜了半天圈子,才很不自在的问起老头的那处房产。
老头高高兴兴的顺著粱时的话头往下走,说自己年事已高没有j力处理,只图个方便就租给了别人。
“啊,租出去了……”粱时喃喃道,“呃,是挺好的,方便。”
老头是看著兄弟俩长大的,对这哥俩的x子非常了解,跟哥哥比起来,老二x情坦率,心理活动全都挂在脸上,说句chu话形容,就是粱时一抬屁股,老头就知道这小子要拉什麽屎,既然少爷谈到内房子,老头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
“你马上就出来了,我知道你肯定要帮大少爷做事的,”老头热情的说,“但还是希望你管管内块地方。”
“孙叔,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说。”粱时愁得只想抓头。
“说吧,呵呵。”老头鼓励他。
“叔,我需要钱,我得弄点钱去帮一个朋友,”粱时很不好意的说,“但哥内头不答应,我现在这熊样……没有啥银子,只能求你了。”
类似的事情有过几次,曾经大少爷限制粱时挥霍,老头就偷偷的补贴一点儿,为此就连大少爷也无可奈何,毕竟孙老头是长辈,不好说什麽,只能暗地威胁粱时不许再欺负老头要钱,太不要脸了。
“哦,哦,好,你要多少。”
“大概要五十万。”粱时想把脑袋钻地底下。
老头愣了愣,随後和蔼的问粱时这笔钱到底用在什麽地方。
粱时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没脸把跟瘸子的深层次关系摆出来,他见老头沈默,就说道:“孙叔,这事我没脸求你,你听过就算了吧。”
孙叔想了想,淡淡道:“既然你想帮你朋友减刑,我倒是认识一两个人,可以帮你疏通下。”
希望之火被重新点燃了,粱时满脸放光,差点闪瞎了孙老头的眼,他赶紧让粱时放松,毕竟这事儿他也没什麽把握,现在还不敢打包票。
粱时激动的就差给老头下跪了,他一把握住老头的手,道:“谢谢孙叔。”
半个月後,老头给了句明确的答复,鉴於瘸子的刑期问题,大幅度减刑比较困难,但保外就医还有可能。其实保外就医跟减刑没什麽两样,粱时本来并不抱太大希望,没想到老头这麽快就能给出肯定的结果,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此时说再多的感谢也是枉然,粱时只问比较g本的问题,那就是钱。
“钱的事儿,再说吧。”老头模棱两可。
粱时神采奕奕返回监狱,在监舍看到了瘸子温吞吞的笑脸,有点苦又有点甜,虽说粱时总觉得这里头缺了点儿什麽,但他竟也跟著咧嘴傻笑,这些天的分别仿佛只一瞬而过,这瘸子似乎更讨他喜欢了。
☆、27
“还行,没瘸。”瘸子眼睛盯著粱时的腿,手却拍在屁股上。
“想我没有?”粱时问道,瘸子浓烈的汗味非常诱人。
瘸子的回答体现在行动上,直接把人扔到铺上,紧跟著就爬了上来,骑在粱时身上又亲又啃。粱时憋了许多天终於明白啥叫小别胜新婚,而瘸子硬邦邦的玩意压在肚皮上,那滋味真是又爽又臊得慌。
“妈的,你个骚货……腿还疼著呢。”粱时也硬的不行,却反咬一口指责对方太银浪。
瘸子仔仔细细闻了半天,直到粱时chu重的喘气声响的厉害,这才抬头道:“你身上都是药味儿。”
“药味儿咋了,”粱时撇撇嘴道,“比你内身臭汗味好多了。”
“嗯,只要是你,啥都好闻,可我就喜欢你的汗味,不喜欢你住院。”
瘸子嘴上服软,可下手却挺狠,他将粱时翻了身,不顾粱时的反对又欺身而上压的很死,他心急火燎的扯掉粱时的裤子,对著屁股那块chu鲁的啃咬起来,他就像是狗见了骨头,摇尾巴流口水都来不及,更何况虚头巴脑的廉耻。
“我擦,你轻点儿!”粱时两瓣屁股都被chu糙手掌扒开,冷风直往屁眼里钻。
瘸子随便吐了点口水就往**巴上乱抹,不顾一切就要往里头c。
“啊啊啊──瘸子我他妈是你亲大爷!嗷嗷!!”粱时哀嚎不已,後洞有些日子没有开发又紧又涩,胀大的g头顶在後面,正一点一点扩开,待整个g头没入後,实在疼痛难忍。
那瘸子丝毫没有放过粱时的意思,攥紧粱时的两肩猛一挺身,随著粱时再一次响亮的叫骂,整g大屌全都c了进去。
粱时暗骂不好,屁眼肯定是c见血了,否则不会有湿漉漉的粘腻感,可还等他痛斥对方野蛮行径,那瘸子厚实的身板早把自己给压扁了。
“我擦你大爷的,我擦死你大爷……”粱时被滚烫的rb子给夯了个实成,整个腔道都被占满了,顶得他想吐,“你他妈想我玩死!?”
二人的手指紧紧扣合在一起,这确实有些r麻,换了平日他俩都不太愿意这麽干,但也不知是不是憋得久了,r麻似乎也不错。
“我忍不住了,一见你,脑子就全是那事儿了……”瘸子气喘吁吁一改往日温存,卯足了劲的往深处狂顶。
粱时大脑空白,瘸子的屌好像都快c进脑子里似的,除了後洞,就连下身的玩意也跟chu糙的床单密切结合起来,包皮都要被磨掉了,yy湿出一小片。
瘸子忽然发出一声深沈的叹息,听著不像人声,倒像是某些发情期得逞了的动物,但更j彩的是,还没等他再多抽动,就直接泄了。
这股滚烫的粘y有力冲入後道,带来剧烈的刺痛感,粱时应承不及,也被刺激的全身剧烈颤抖,再加上瘸子最後那两下深入,粱时只觉卵囊抽动著,热流瞬间充斥整个尿道,白浆倾泻而出。
粱时自诩x能力高人一头,今晚竟然被畜生般的玩意弄成了秒s,真乃奇耻大辱,咬牙切齿的让瘸子滚下去,但瘸子脸皮厚若岩石,死赖在粱时身上不动弹,而回软的老二也一直c在里头,任由粱时怎麽妈都不肯拔出来。
“别急,歇一会就又能来一发。”瘸子舔著粱时後脖颈的汗珠。
“你个死阳痿的……快压死我了。”粱时无可奈何意识到,这就是他想拉一把的牲口,x欲异常的变态,还总早泄。
见爱人满怀怒气,瘸子只能拔屌滚到一边,沮丧道:“你夹得太紧了,以前我可不这样,自从遇著你就老忍不住。”
粱时冷汗都下来了,幸亏瘸子早泄,否则非得屁眼开花不可。
监舍里其他人比粱时还不好过,只听一人谨慎问道:“梁子,你俩这是……玩好了?”
“玩?”粱时一时语塞,不知是玩好还是玩完,“呃……我俩玩好了。”
“啊,玩好就行。”其他人全都摆好姿势准备入睡,同时也暗暗期待这俩小子别再做了,他们听著都臊得慌。
粱时回肘给了瘸子一下,瘸子抱腹咧嘴,但没敢再嚷嚷。过了好一会他才大著胆子重新贴了上来,搂紧了粱时的腰。
☆、28
眼瞅著刑满释放的日子逐渐靠近,粱时的笑容就越发灿烂。
瘸子也跟著笑,但属於强颜欢笑的范畴,尤其是当粱时拍著他肩膀胯下(错了)海口说:“出狱後老子也会罩著你,就等享福吧。”
这话说了不是一次两次,也隐约表示出某些意象,但瘸子只觉尾巴骨那块隐隐窜上一股子凉意。瘸子只好点头称是,然後再一次挂上虚伪笑容,连他自己都痛恨这畏畏缩缩的模样,但毫无办法。
尽管这瘸子表面上淡定,但直觉告诉粱时,瘸子有点别扭,只可惜粱时主观上犯了个极其离奇的错误──他以为瘸子当自己在吹牛。
梁少爷言出必行,不过这回他一改往日狗肚子里装不下二两香油的风格,一直憋到年三十晚上,权当是新年礼物,给瘸子一个惊喜。
“啊,厨房,久违了。”粱时很感慨,“上回来这儿还是你进黑屋那时候。”
瘸子狐疑打量周围,只见粱时从旮旯里翻出一瓶白酒,瘸子很高兴,他正愁无处发泄,一把夺过来猛灌了一口,从嗓子顺溜到胃袋,无不滚热。
粱时心疼不已,没想到如此佳酿竟被这土包子给糟蹋了。
“不错,香,”瘸子装模作样品味了下余韵,把瓶子物归原主,“你把我揪这儿来是为了请我喝酒?”
“嗯,庆祝一下,”粱时笑道,“过完年我就滚蛋了,临别之际与你痛饮一番,以表情谊。”
瘸子没陪著一起贫,只平静的蹦出个恭喜。
“这就完啦?”粱时大失所望,“这不地道吧,你还没谢我呢。”
瘸子谨慎的看了他一眼,才道:“谢谢你请我喝酒?”
“不对。”粱时继续卖关子。
“谢谢让**了这麽多年。”瘸子诚恳的握住了粱时的手,还用力摇了摇。
说完他便不顾粱时的反对,继续猛灌白酒。
粱时没有笑,更没有祭出一记凶残的漏风掌,反而是伸手搂住了瘸子的肩膀,认真的说道:“我说了实话你可别笑我。”
“你说,我听著。”瘸子又喝了一口,并没有抬头看他。
“我想跟你在一起。”粱时低声道。
“为啥,舍不得我?”大概灌的太猛,瘸子似乎在神游,茫然的目光从地面延伸到肮脏的天花板。
“嗯,你把我给c爽了,所以舍不得。”
“这也是实话?”
“实话。”
瘸子露出微笑,仿佛刚刚卸掉天大的重担,他竭力运作起全身的神经末梢,尽情享受这世间少有的幸福时光,最後他轻轻吐了口气,平静道:“谢谢你。”
瘸子这人虽说沈默寡言,但关键时刻说出的话感情饱满,沁人心扉,粱时极为受用,话痨癖猛然爆发。
“我给你弄了个保外就医的名额,早就打点明白了,你不用担心,”粱时开始滔滔不绝,“相当於假释了,不对,比假释还自在,再忍俩月,咱俩就能享福了哈哈……咋样,你高兴不?我说了能罩著你,肯定是说到做到,这牢饭再吃两口都***废了,我恨不能来个冬眠,睡一觉一睁眼,嘿,春天来了……”
粱时刚想来一口助兴,却见瘸子惨无人色,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抽。粱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但并没有什麽恶鬼的影子。
“梁子,我……”瘸子眼珠子瞪得通红,大概是酒劲上涌这小子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喂,你咋还傻了,太高兴了?”他伸手挥了挥,但瘸子仿佛是灵魂出窍,全无反应。
之後的十五分锺里,瘸子一言不发只是闷头灌酒,没一会就喝了个底朝天,这种自暴自弃的行为让粱时打从心底涌出一种恐惧,他忍不住给了瘸子一下,喝道:“你他妈到底是怎麽了!?”
“对不起,梁子,我在这儿……还有事没了,不能跟你一起出去了。”瘸子忽然平静的回答道。
粱时听了当场就愣住了,那感觉就好像你正在大街上闲溜达,忽然从天而降一个大花盆,正中天灵盖,但可悲的是,粱时没法休克,只能把这句残忍的回答一字不落的塞进耳朵里,痛击心脏部位。
“你说啥?”粱时不敢相信,虽然他其实已经信了,但还是无法接受。
“我对不住你。”
粱时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一字一顿的说:“你***敢不敢看著我,把刚才内话再重复一遍。”
瘸子心虚的要命,但还是努力抬起眼皮,勇敢的迎上粱时的怒视,轻轻道:“你不是已经听清楚了吗,我不想再重复了。”
肚子里的酒j被一把邪火点燃,沿著血管瞬时蔓延至全身,粱时恶狠狠的盯著那张傻逼的脸,道:“老子花了那麽多钱求了那麽多人,你现在给我整这套?”
此时两人之间的火爆气氛不点都要著,瘸子只好做最後的挣扎。
“其实,也就三年。”
他刚想继续挽救下去,粱时却慢慢松开了他,表情又怒转往平和。
“三年足够我忘了你了。”粱时说。
瘸子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炸的他找不到东南西北,无论他自己承认与否,他的心早已将粱时纳入了未来的人生里,这个念想很久以前由粱时而起,即使走到生命终点,也应该有粱时这人存在。
可现在?
“忘了我也好,咱俩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瘸子忽然张口说话了,但他却像个木偶,正被一只无形的手控制住了,“你也不该在这儿困著,你有更好的生活。”
“你这话当真吗。”粱时问他。
瘸子也不知道该不该当真,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行,明白了,”粱时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假装没有注意到手指头的颤抖。
“梁、梁子,你听我说……”
“唐一明,你太他妈缺德了,真的。”他冷冷道。
瘸子听了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想拽住粱时紧紧抱住,他想说我喝多了,我他妈刚才全是胡说的,我想和你一起出去,做梦都想……
但粱时还是走了,他没脸挽留。
多年不见的刺痛猛然袭来,狠狠咬了瘸子一口,他发疯的捶打地面,头磕的碰碰直响,而最终,他被彻底的击败了,只能软弱的蜷缩在地上,把头埋进手臂里不住的哆嗦。
☆、29
自从那晚,两人一夜之间成了陌生人,粱时倒没有异样,吃喝拉撒睡觉干活,也大概是因为刑期快满,脸上还总挂著笑容。
有问粱时怎麽不理老相好了,粱时笑而不语,实在逼急了才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外面的世界最j彩,都要自由了,谁还想那些个破事,太没劲了。
瘸子有幸旁听过一回,除了挠头他别无选择,敢情这些年在粮食(错了)眼中都破事,不过也不怪他这麽说,先放弃的人是自己。
此後的俩月里,瘸子再也没入过粱时的眼,这种无视的态度颇有些孩子气,但瘸子却偏偏吃这一套,有好几次他都舔著脸往人跟前凑合,结果只得到一记冷冷的鄙视外加一个滚字。索x这种尴尬并未持续多久,粱时走了。
这回是真的走了,以後再也不回来了。
瘸子只觉得很窝囊,但又没法跟别人说,粱时出狱那天他没有送行,也没脸送,太尴尬。
这天瘸子平静的干著活,顺道瞅准了机会找那石谈谈,问他要不要跟自己一个房。
此时的那石已不像刚进来那会儿脆弱,甚至有点神采奕奕的,其实这麽形容也有点不对,那石更像是一块燃著的冰块,看起来矛盾实则和谐。
“你是想干我,还是给我烟抽。”那石无j打采的问道,昨晚刚刚被几个小子轮番的折腾,嘴里的骚臭味还没褪掉,还有屁眼里残留物还未及时排除,虽说量不大,但总有怪异,跟屎没拉干净似的。
瘸子把烟扔过去,才道:“都不是。”
那石眯著眼享受著尼古丁快感,问瘸子:“你内p友,今天出狱?”
“嗯,上午就出去了。”
“就没去送送。”
“瘸子笑笑说:“送个屁,出了这栅栏口,就不再认识了。”
“你想他吗。”那石得寸进尺。
瘸子不想再谈这个问题,就把手按在那石的膝盖上,问道:“我确实很想他,但不是那种想,懂?”
“不是吧,人才刚走你就又想那个了?”那石挠挠裤裆,隐约觉得此人来者不善,“你可真够浪的,比我还浪。”
瘸子见话头被重新扯了回来,就直接做思想工作:“我看你也不错,要不就跟著我吧。”
那石心说你他妈尾巴终於露出来了。
“你要愿意跟我,就让**,”瘸子见其有反应了,“你要不想也可以,不过我觉得叫一群人轮你肯定不如只伺候一个舒服。”
那石心里恨的牙g痒痒,可他也的确别无选择,眼前这人虽然同样心怀不轨,但说的也没错,与其回到那个牢房里叫一群人折磨,真不如跟著瘸子舒服。
“你想想吧。”瘸子站起身来,所谓上赶子不是买卖,他深知那石戒备心很重,而且从来没相信过自己,把握不好肯定会越搞越糟。
但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那石忽然抓住他的胳膊,露出谄媚笑容,接著就褪下裤子,露出光溜溜的屁股,道:“我想好了,今後我就是唐大哥的人了。”
瘸子在狱里只跟粱时痴缠,从来没碰过别人,而现在这臭小子如此开放,直接脱了裤子表忠心,瘸子还真有点扛不住,心里也难免拿粱时的身体与之对比,粱时的r体强壮x感手感好,而那石更有一种年轻旺盛的张力,勾得人只想狠c。
瘸子权衡了半天,也没权衡出个所以然来,只觉那年跟粱时很相似,都是油光!亮的古铜色,可越是有相似之处,就越难受。他沈默半响把那石的裤子拉了回去,开玩笑的拍了一下道:“小骚货,这就忍不住了咋的,大白天的别拿臭屁眼对著我,晚上洗干净了再来。”
“哥,你睡了麽。”那石问道。
“干啥。”瘸子正在回味跟粱时打p的日子,那石这小子跟他妈鬼似的,走路也没个动静,他翻了个身,刚好对上那石的脑袋,发觉这货什麽都没穿,蹲在地上打著哆嗦。
“我内被子太潮了,睡著冷,”那石y笑不已,“想跟你这儿暖暖,行麽。”
那石主动爬床,瘸子心中本就无奈,而更可怕的是整个过程都了无趣味,都快淡出鸟来了──那石这小子表面上浪荡,可在床上就像一条死狗,除了弯起双腿,其余的全都是瘸子自己的独角戏。
瘸子怀疑这小子别是lún_jiān出x冷淡了吧,明明是个新鲜货,可怎麽玩都觉得不对胃口,最後只能草草s过了事。
这小子不但无意反省,反而问瘸子爽不爽,瘸子真想一脚给他踹回去,就说自己累了,直接打发那石滚蛋。
除非特别想要,瘸子不想碰这块冷石头,一来是觉得缺德,二来也实在是没劲。
没事的时候,他只能想著粱时打发时间,想著粱时在自己耳边浪叫,想著粱时的胳膊死死箍住自己的脊背不放手……每当粱时来了状态,那手劲简直要活活把自己勒死,可瘸子偏偏就好这一口,为了迎合粱时的热情,他只能更加用力的刺穿粱时的身体,一直到二人同时嚎叫著s出jy。
在监狱时间一长,那石也听到一些瘸子跟粱时的传闻,在别人眼里,瘸子是条疯狗,平时老老实实但隔段时间就要爆发一次以来显示存在感,而粱时更是个怪逼,因为他竟为了疯狗跟四爷翻脸,自然也没少吃瘪。不过他俩一直在一起,如果监狱里加一项模范的标准,那这俩人必须是栏山监狱的模范p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石觉得瘸子没那麽疯狂,反而有点老年痴呆的前兆,经常一个人边发呆边傻笑,没一会就转而愁容满面,如此反复的变脸,看起来十分可笑。
但无论如何,瘸子有个重要的优点──说到做到。那石用r体交换庇护所,之後的日子十分舒心,瘸子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在这场交易中显示出了十足的诚意。冷石头虽然难以捂热乎,但也可以达到常温,贱贱的,那石多少产生了点依赖感。
☆、30
“哥,你想啥呢。”那石觉得瘸子的运动由快转缓,最後竟然直接停了,手按在自己後腰上发呆。
“没想啥。”瘸子回过神来,“继续,你屁股再抬抬。”
大概是躺卧体位不给力,瘸子总是要求後入式,可能这样高潮来得比较快,那石刚开始没觉察,後来才慢慢看出瘸子的心事。他来得比较晚,没怎麽跟前床伴接触过,但他明白瘸子心里一直在想著对方,可能是相处的时日久了,多少都会有些留恋。
“哥,你咋软了。”那石小声道。
瘸子有点尴尬,但现在这状态让他重新硬起来还真有点困难,他只能笑笑,拉著那石一起坐下来。
那石巴不得对方没兴致,瘸子那玩意太chu长,每回都捅的後身挺疼。
“没想啥,年纪大了就没那麽想要了。”瘸子解释道。
“得了吧,你心里有事儿。”那石直接指出问题所在。
瘸子惊奇的看了看他,没想到那石虽然年纪不大,心眼还挺多,就笑眯眯的逗他说:“我心里能有啥事儿。”
“呃……不好说,反正你肯定想别的了,”那石说,“我也一样。”
“一样?说说,你又咋了。”瘸子觉得挺逗。
那石第一次露出害羞的表情,这跟其一贯状态很不相符,但最後他还是决定一吐为快:“我心里有别人的时候,我就只想跟内人干,跟谁玩都觉得不过瘾。”
瘸子听完忽然有些羞愧,明明老皮老脸竟然都没有一个孩子坦率,把内点儿思念憋在心里,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玩玩。
“你说的很对,我是想著别人,”瘸子笑道,“而且你跟他长得有点像,所以我也很喜欢你。”
“得得,叫你这麽一说,我没啥利用价值了。”那石自我打趣。
“你喜欢那个上哪去了。”瘸子好奇问道。
“不知道,”那石轻声回答,“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著他了。”
瘸子看出小夥子的失落,就安慰道:“没事,还有半年你就要出去了,到时候就去找他。”
“我找过,没用,他不肯。”那石叹了口气,“哥你对我这麽好,我不会再想他。”
瘸子没做声,却见那石主动凑了上来搂著自己的头,舌尖不停的舔著自己的牙缝,仿佛是在渴求著什麽。
瘸子被亲的迷糊,下身竟也跟著迷迷糊糊的硬了,他搂著那石问道:“石头,你这是干啥?”
“哥,你就把我当成梁子哥,”那石依旧在瘸子身上蹭来蹭去,“你就把我当成他……这样你干起来就能爽了……”
可能真的老了,瘸子心里琢磨,自己现在活脱脱的一条可怜虫,竟然还被这年轻人撩得感动了,瘸子隐隐感到那石的脸上挂了一点莫名其妙的水珠,不禁想帮他舔掉。
大概这年轻人跟自己一样,现在两条可怜虫凑在一起,是上天的嘲弄还是悲悯?
“石头,我又想要了。”瘸子提醒对方。
那石没说话,直接俯低舔吸对方的下半身,圆热的g头这回吃起来特别爽,那石舔个没完没了,拿出平生所学一味示好,至於瘸子的反应,只需mm那玩意的硬度就可知晓。
膨胀不堪的x欲容不得瘸子多想,他一把推翻那石,用力扯对方的衣服,可裤子都没褪利索,他就已经忍不住想要了,瘸子直接搬起那石一条腿,往手心里涂点口水草草润滑,顶著紧密的洞口就捅了进去
“梁子……想要你,我想要你想的、想的要死……”瘸子痴痴念著,身下的人仿佛真的变成了粱时,干起来也越发带劲,x道紧紧裹住的滋味实在太好,让瘸子不顾一切只是猛烈抽c,捅个彻底。
“啊啊啊!哥!哥我快被你c死了,哥!”那石也不闲著,翘著屁股让瘸子c得更深,这样才会更舒坦。
“好兄弟,你内骚x真b,再夹著我点儿,”瘸子已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一个劲的咬对方的嘴角和耳垂,“哦哦,你的洞真紧,就这麽夹著我……我能让你爽上天……”
那石的叫声时而高时而低,他全身都爽,无论对方手揉捏何处,都会引得他颤抖,後头被满满塞著,迅速而猛烈的抽c一度令他欲望攀升,在临界点晃荡。
活塞运动持续到後半场,那石总觉得那瘸子在调戏自己,力度时猛时弱,每当他刚想s瘸子就转而在gāng道里细细研磨,好容易欲火势力减弱,却又被猛c十几下,捅得非常深入,凶残的碾压那石的身心。
汉子一只手扒著那石的屁股,另一只手兜住那石的命g子,时不时的揉两下卵蛋和g头,此时的那石早已体力透支,无论如何都扛不住瘸子的进攻,双手支撑不住干脆倒地不起,但後腰和屁股却依旧挺翘,双腿伸开蹬住床面。
无论这场x爱如何貌合神离,此时快感才是最重要的,瘸子想要,那石也想要,正是这一点让两个可怜虫紧紧贴在一起,拼命交合。
“别玩我了……狠狠c死我,让我s、我要s啊啊啊──”
“小骚货真可爱,我咋这麽稀罕你呢……”瘸子也知道那石不太成了,连忙搂住对方,加大力度猛搞那石屁眼,可还没等他m上那石的玩意,大量黏糊糊的浓汁就流的满手都是。
那石在瘸子怀里sj,但他不肯罢手,之後又缠著瘸子磨蹭半天才昏昏沈沈的睡了过去。
瘸子好久没有这麽疯,刚才大概是s了不少,j袋子都被小骚洞榨干了,身心都非常疲惫,他懒得清理污渍,就这麽抱著那石一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