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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绝代佳人情倾天下:妃舞帝殇 > 第 31 部分

第 31 部分

“七殿下‘‘‘‘‘‘辞别‘‘‘‘‘‘”

我这才回过神来,低眸迅疾敛去眼底淡淡一抹失望,轻道,“快去请他进来。”

“这‘‘‘‘‘‘”霁雪咬了咬唇,似是颇为为难,犹豫了半晌方道,“您被王爷禁足,七杀奉命挡在外头,外人一概不准进来‘‘‘‘‘‘”

我蹙了眉,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倏地掀开锦被,也不着履,就这样赤着脚一路走至窗边,霁雪本想拦着,见我少见地怒容满面,只得作罢,站在我身后远远看着。

“你要走?去哪里?”

漓天烬回转过身,竹荫下长身玉立,一袭蓝衫,冷峻不失清朗,风姿卓然。见我仍着白色襦裙,长发散垂,苍白面上犹带怒容,不由一怔,须臾,低眸淡道,“定州军中不可一日无帅,留秦重一人在滇南坐镇,我始终都放心不下,滇南叛乱一日未平,我便寝食难安。”

“可是母后大殡不久你就‘‘‘‘‘‘”

“国事为重!”

他倏地背对我,背影冷硬。我张了张口,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隔着一扇木窗静静立着。清风漫过,竹影婆娑,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我蓦地低低一笑,打破身前死寂,“我给你弹一曲罢,你等我。”

转身,霁雪已捧来七弦琴摆在窗前案几之上,随后燃起一炉木樨,暗香顿时氤氲而出,飘渺。

不施粉黛,不着珠翠,一身白衣,散发赤足,站在琴架一旁,信手拨弄琴弦,琴音清幽浩渺,如从天外飘来:

轻烟漫,彤云万里洒长天,从今一别经年。

华灯暗,春风向晚君莫归,天涯望尽无回。

红颜淡,相思回首空徘徊,聚散终须一散。

流年换,逝水落花无回路,英雄不问归处。

莫回首,莫回首,繁华难留。

莫不忘,莫不忘,步步皆殇。

风云过,梦如昨,今生擦肩际,一辞两别离。

前生情,今世殁,看尽千帆过,一辞永相隔。

曲中尽是别意离情,然却隐隐透出杀伐之气,透出决绝之心。最后一个音节缓缓落下,右手忽地拈起手势,一道劲力穿掌而出,只听“嘣”的一声,弦断,曲终,人寂。

漓天烬抬眸望定我,目光灼灼,“你这是为什么?”

我点点头,冲他轻忽一笑,“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蔓清从此再不碰琴。”

“可是‘‘‘‘‘‘”

“这最后的一曲是为你,亦是为我自己‘‘‘‘‘‘不说了,如今身处囹圄之地,实在不便相送,在此恭祝殿下一路顺风。”

淡淡送客,一句话说的模棱两可,我始终笑得一脸温和。琴音不似昨日,人亦不能回头。我若从此离开,怕是这辈子无缘与他再见了。这样的憾事,总要有人来做,而这个人只能是我。书包网 。 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翠华一去不言归(1)

半步路,一扇窗,相望如天涯。

伸手拢上雕格棱窗,霁雪过来收拾案几,始终低头默不作声,我笑了笑,“去拿纸笔来。”

要离开了,总该留下只言片语,从不害怕一个人受委屈,却不忍心身边的人因我的离去而难过伤心,希望他们明白,我做这个决定,真的迫不得已。这一离去,或许后会无期,但愿他们失去了我,仍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低头轻抚小腹,心脏微微发紧。

宝宝,娘亲不忍心见你的爹爹跟大伯为了娘亲而兄弟相残,娘亲会带你去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平平静静地过活,从今往后,我们便在这个原本并不属于娘亲的时空里相依为命,相伴此生。

雪浪笺纸平摊在我面前,执笔的手微微颤抖,沾了墨的紫玉狼毫顿了再顿,良久竟不知该写些什么。

罢了,写不出来,总说得出来,就见上他最后一面又何妨。

转身唤霁雪来为我更衣妆扮,一袭缃色绫罗,流岚长裾曳地,我在铜镜里看见自己消瘦憔悴的容颜,脂粉未施,鬓旁一支水色玉钗斜簪,愈发添出几分清冽冷滟,看得霁雪不由一呆。

我自镜中含笑看她,突兀地道,“霁雪,你若愿意,我做主将你许给太子,可好?”

霁雪闻言一震,手中木梳当啷坠地,忽地退开几步,扑通跪倒在我面前,含泪哽咽,“霁雪不嫁,霁雪愿一辈子伺候小姐,永无二心。”

“傻丫头,女大当嫁,要你一辈子只守着我一个人,太委屈你了,更何况‘‘‘‘‘‘你不喜欢太子么?还是,你害怕日后深宫寂寞,过不了那样的生活?”

霁雪拼命摇头,眼眶红了又红,“不,霁雪‘‘‘‘‘‘喜欢太子,打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喜欢上了,只是,小姐说过的,我们相依为命,霁雪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丢下小姐一个人不管。”

心口骤然大恸,险些不能自抑,我忍住泪水强笑道,“这不就好了,只要你喜欢,就不要再顾忌什么,若是因为我而令你日后郁郁寡欢,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大哥他很好,也一定会对你很好,你放心,我还有宝宝呢,而你就算嫁出去了,也可以时常回来看我啊,难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除非你嫁了以后就再也不想见我跟宝宝了‘‘‘‘‘‘”

“怎么会呢?霁雪就算嫁了,也始终是小姐的人,在霁雪眼中,小姐跟未出世的小世子就是天,霁雪到哪里都会记挂着你们!”

我看着她,笑得别有深意,“说得自己好像立刻就要嫁了一样,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霁雪一张脸顿时红透,羞窘不已,霍地起身,“小姐,您又来了,老拿人家开玩笑!”

我亦起身缓缓踱步至门边,回眸冲她笑得淡静且温婉,“霁雪,答应我,一定要过得很幸福很幸福,答应我‘‘‘‘‘‘”

霁雪一怔,须臾,坚定地点头,明眸善睐,笑靥如花。

对不起,请原谅我善意的欺骗,有大哥在你身边,你或许便能很快忘记伤痛,忘记我们。只要你过得幸福,即使此刻不曾与你话别,我也该没留下任何一丝遗憾了。

转身拉开房门,刚走出几步,果见眼前黑影一闪,“七杀”之一黑衣蒙面,疾风一般拜倒在我身前,“王爷有令,不得王妃踏出房门一步!”

我冷笑道,“让开,我正要去见王爷,你若不信,便只管跟来,若还一味拦着,休怪我不留丝毫情面!”

翠华一去不言归(2)

未及他回神,我已走出很远。

盛夏炽烈的阳光毫无顾忌地洒下来,将我扑面裹住,些微晕眩。走得急了,额上微微渗出薄汗,胃里蓦地泛酸,我着急扶住身旁柱子俯身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扶着柱子缓缓撑起身子,正看见走廊尽头远远走近几个熟悉的身影,待得看清来人,不由浑身一震,脸色大变。

然而这样的惊慌只是如闪电般的一瞬,我很快冷静下来,挺直了脊背迎着信步而来的他宛然一笑,笑中带点微酸的苦涩,我并未发觉,一双眼睛只定定望向他,再不移开分毫。

“啧啧啧,大热的天站在这里晒太阳,妹妹还真是铁打的身子,方才远远的看你像是在吐,别是熬不住中暑了吧?我可听说颀哥哥罚你禁足了呢,这才一天,你就寂寞难耐了么?小心得不偿失‘‘‘‘‘‘”

“住口!”

漓天颀骤然发声打断魏如萱的冷嘲热讽,转眸一瞬不瞬望定了我,“你不要命了吗?这么热的天站在这里,想做什么?谁准许你出来的?”

他像是怒极,声音幽冷,不含一丝温度,白皙冷隽的面上,一双狭长凤眸倨傲寒冽,眼皮下却恍如罩了一层浓重的黑色阴影。我恍惚记得,大婚以前被穆勒掳劫,那一次浑身是伤险些死去,昏迷了整整七天,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苦苦守候的他就像现在一样,仿佛很久都不曾合过眼。

面前足以刻骨铭心的修长身影笔直而冷漠,在炽烈的阳光下像是镀了一层金色,一身璀璨的光芒令人忍不住直想落泪。

抬眸冲他温柔一笑,并不理会一旁面色不善的魏如萱,淡道,“走来这里自然是为了见你,是我自己自作主张硬闯出门,还请王爷不要责怪‘七杀’,与他们无关。对了,不知王爷可否赏脸陪蔓清说几句话,话说完了,蔓清自会离开,去蔓清该去的地方‘‘‘‘‘‘”

“你这女人还真是无理取闹,别忘了你现下是什么身份,你想说话颀哥哥未必想听,你做过些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不过,此刻还有脸站在我们面前,下贱!”

我侧眸看她,眼中笑意渐渐深了下去,“对着一个下贱的人有这么多话说,王妃难道就不怕降低自己的身份?还是,您跟蔓清根本就是一个档次的人,所以才毫不介意?”

“你以为我想同你这贱人说话吗!”

魏如萱勃然大怒,几步上前高高扬起巴掌,还没挥出,手腕已被身后的漓天颀牢牢攫住。

“够了!”他冰冷的声音里似乎有些疲惫与虚无,像是一阵风,伸手想要抓住,却又倏忽消失不见。“回你自己的院子去,这里没你的事了!”

“颀哥哥‘‘‘‘‘‘”

“走!”

魏如萱咬唇忿忿瞪我一眼,跺脚转身离开,我望着她的背影,倏地幽幽笑道,“嫁了人了还始终像个孩子,以后怎么能好好照顾你?”

回眸,他神色复杂地凝视着我,“你想同我说些什么?”

我看着他,久久都不说话,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潮涌,忽地低叹一声,上前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胸前。

漓天颀身形陡然一震,僵住了,就这么直直站在原地,任我一双手臂一分一分慢慢收紧,似要将他融入我的骨血。

“二哥,你别作声,只听我一个人说话,好么?”

他果然沉默了,如我所料。

闭上眼睛贪婪深吸一口他身上淡淡的杜蘅清香,笑得泪流满面,“二哥,说起来你或许不信,我并不是你少年时在东宫所见的那个项蔓清,我只是强占了她这具身体的一个孤魂野鬼,我的真名,叫施向晚。”

“我的父母死于一场大火,我还有一个舅舅,从五岁起我便与他相依为命,本以为日子会像流水一样一直那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我却偏偏遇上了一场车祸,再醒来时,我便成了这个时空里的项蔓清,我便遇上了你‘‘‘‘‘‘”

“你一定以为我疯了,对不对?无所谓,怎样都好,只请你听我把话讲完,有些话不说出来便是一辈子,我不想自己后悔。”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不曾来到过这个世上,不曾爱上过你‘‘‘‘‘‘可是这是上天的安排,我根本无力与之抗争。你应该恨我的,不仅仅因为我害你失去舅父,失去母后,害得魏氏一族一夜之间凋敝,我还占据了你所爱之人的身体,你应该恨我,应该的!”

“我这么说,你心里或许能够舒服一些。二哥,求你,不要再跟太子斗下去,我不想见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就算你恨我,我还是要这么说。我宁愿你从此忘记我,这样你才不会继续痛苦,你才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我要走了,回去我原本应该存在的时空里去,二哥,请忘记我,因为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要伤心,我只是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而已,就当我从来就不曾出现过,就当之前的一切是一场梦,好么?”

漓天颀身形陡然晃动不已,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一阵恍惚的眩晕令他站不住脚,差一点倒地。

“清儿,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伸手箍紧我的肩膀,想要摇晃,却又力不从心,终于颓然倒下,带着满腔地不甘,想说什么,却再也无法开口。我哽咽着将他的头轻轻搁在我的肩上,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他不让他倒下。

终于,漓天颀的眼皮沉重地阖上,坠入黑暗的瞬间,我含泪在他耳畔低语,“颀,这一世,我从不后悔爱过你,不要来找我,因为你找不到我,记住,我并不属于这个时空‘‘‘‘‘‘答应我照顾霁雪跟梅家两姐弟,照顾好你自己,不要让一切权势纷争束缚你,要自由地活着,自由地‘‘‘‘‘‘”书包网 。 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翠华一去不言归(3)

一身淡青男装布衣,寂寥而干净的颜色,明眸如镜,淡定从容,手持漓天颀的王府令牌,一路无人拦阻,终于顺顺利利走出王府。

眼睛还是那双眼睛,面容却已大变,如今的我走在人群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回首望来路,王府大门渐渐隐没在了路的尽头,碧瓦飞甍,道道红墙,已成为此生心中永永远远的殇。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没有立即出城,而是在城郊的一处废弃农庄暂住了下来。

刺在他后颈上的银针沾有师傅医病时常拿来用作麻药的曼陀罗,份量极轻,顶多半个时辰,他便能够再度醒转。而当霁雪端着亲自熬的安胎药回来却不见我时,免不了惊动“七杀”,届时漓天颀醒来,必定命令他们立刻追出城外,他们却万万料想不到我还会偷偷躲在锦都城中,不过只是稍稍远离他们的视线。

可是我明白,这一走,就不会再回头,这一别,相隔已如天涯。从今天起,世上再不会有项蔓清这个人,而今的我,姓施,名向晚。

果不其然,刚在农庄落脚,城中已起s动,漓天颀似是动用了他手下所有的人脉大肆寻找我的下落。一队一队人马追出城去,锦都城里顿时尘土飞扬。城中百姓个个不明就里,家家急忙闭门落户,生怕惹祸上身。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要走的时候分明舍不得,原来自己是如此深深地眷恋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锦都已连同他一起,不知不觉渗透我的血脉骨髓,从此生根发芽,再难连根拔除。

要走了,就不能够回头,一切伤口终会有全部愈合的一天,到那时,他也许就能够完完全全地忘记我,而我,亦会忘记自己曾经还有过另外一个名字。两两相忘,这或许才是我们彼此最好的结局。

只是,想要彻彻底底忘掉一个人,真的可以这么简单?

而今,天下之大,我该去向何方?

花了半天时间终于将这座原本废弃的小院伪装得像是已住了许久,脸上身上遍覆灰尘,原本就平平无奇的面容越发不起眼了,甚至能够称得上是丑陋,也不知要顶着这张面具到什么时候,或许一天,或许一辈子,谁知道呢。

锦都城郊多是田亩山林,站在农庄里,抬头便能望见浅山如黛,田亩纵横,清流遍地,云影波光,真真一个梦中的世外桃源。山色水色俱是苍茫,这样的美好似乎是不真实的,仿佛连整个人也浑然融入其中。然而我知道,这里对于我来说,仍旧是一个是非之地,不出几日,我便一定要远远离开。

低头扑打身上的尘土,正想着进屋重新换一件,抬眸却见栅栏外头冷然伫立着一个人,我不由大吃一惊,心下顿时生出寒意,这么快就找来了?不可能的,我的这张新面孔谁都不会认识。

微微定了定心神,信步走至篱门前,来人一身粗布衣衫,面庞黝黑,像是附近的村民,然而他看我的眼神却又阴冷如一头猎豹,犀利得叫人胆颤心惊。

“这位大叔,有什么事么?”

“你是什么人?”冰冷的口气,肃杀的眼神。

我怔了怔,笑道,“在下刚从外地过来,身上盘缠用得差不多了,正好见这里无人居住,便打算在这里暂住两日,您是这里的村们吧,打扰你们了么?”

那人凝神上下打量我,半晌,面容终于稍有松懈,“我就住你隔壁,这座农庄已废弃很久了,刚刚路过见到有人,便过来看看,这个地方不可久待,你住两日便赶紧走吧!”

说着,转身大步离开,留下我一人站在原地发愣。

这样的水土怎么会调养出这样奇怪的人来,我苦笑一声,转身回屋。那个时候并不知道,眼前的一切并不仅仅是个机缘巧合,上天又一次同我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而这里的一切,都刚刚好只是另一段无奈的开始。命运的齿轮再次悄然转动,而我,从此再度深陷其中。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抽刀断水水更流(1)

入夜,月上中天,坐在窗前斜倚着墙壁,隔着陈旧斑驳的木窗仰望无尽苍穹,星辉漫天,浮光摇曳,同样一轮明月,却再也无法照耀我心怀。

屋里没有点灯,月华如水,于静谧室内洒下一片清辉。低头将脸埋入膝盖,深深叹息,这里的一切令我感到陌生,心中陡生凄惶,明天呢,明天我该去往何处?

细微的脚步声响倏忽透入耳膜,我警觉地坐直身子,利落翻身下榻,沿着破碎窗纸间的缝隙望出去,一个黑影跃过篱门蹑手蹑脚走近,一道银色月光恰于此时笼罩在他额上,借着月光看清他的面容,我猛地吃了一惊,这不是白天的那个诡异村民,夜半三更,他偷偷潜入我的农庄,想要做什么?

他手上的一道雪亮光芒蓦地划过我的面颊,凌厉夺目,直刺得我不由闭了闭眼睛。

刀光。

来不及多想,我匆忙将榻上的被褥随意摆成人的形状,一个闪身躲在了门后。为了肚子里的宝宝,我不可以莽撞。

方才月下清晰的一瞥已让我明白,这个人于夜深时分手持利刃闯入农庄,是为了想要杀我。

锋利的刀尖骤然c入门缝,随即熟练挑起木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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