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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部分

“皇妹!”福嘉公主急急阻道,“不要胡说。”

三公主轻笑,满不在乎道:“是我放的啊,没错。我啊,实在是受不了顾小南的畏首畏尾。”

她抬起头,锐利的视线锁住程昭,用冷硬的口气说道:“你知道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是谁的吗?我忍了三年,筹划三年,又等了三年,换来的是你这傻子登位。她顾小南不是没能力没办法抢这位置,可是,她就是不要。你知道我心里什么滋味?”

“在药里下药,这个办法是很蠢,”语顿,三公主妩媚一笑,接着说道,“却足够提醒她顾小南,有些事,不是她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程昭生气道:“你怎么能这么做,阿南有自己的生活愿望,你是在强迫她她满足你的私心。”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她。”三公主笑得张狂,“她把你这个蠢才赶下龙椅,撵出皇宫。这里,不是你个乡下胖小子放羊的地方!”

程昭尊严受到严重折辱,他气得脸慢慢涨红,脱口而出:“阿南刚还写信告诉我怎么收拾夏侯雍,她才不会幸灾乐祸在背后诅咒我。”

三公主挖苦道:“你的阿南告诉你怎么对付夏侯雍,好让你皇帝位坐得长长久久,你做梦还没醒吧?”

“你根本就不懂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程昭很骄傲很得意地回敬道。

“呵,不就是她没看上你个死胖子么。”三公主毒嘴道。

程昭气得跳脚道:“我们的感情才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你这个无聊自私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真正的朋友交心。她要是会跟我翻脸,就不会离开京城。你才蠢得无药可救,难怪没人爱。”

三公主这辈子,除了得不到她暗慕的男人,从来都是鸭霸立世,以踩扁所有男人的傲骨为乐,就是最不安分的夏侯雍,对上这位性情彪悍的公主妻子,也不敢大放噘词。

程昭这样当面斥骂,若放在从前,那真是跟找死没两样。

现在,三公主脾气好多了。

听完程昭的气话,她不气反笑,道:“那就拭目以待,看你的阿南给你出的什么好主意,让你的皇位能坐得长长久久。”

程昭跟她无话可说,他转身步离景希宫。

走前,他留话道:“你好自为之,海世子容不得对阿南有杀心的人,纵使你没有真正的恶意。”

三公主笑得意味隽永,目送鲜黄色的身影远离,悠然不语。

身后,福嘉公主进前,握住她的手,眉宇不安,问道:“皇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多心了。”三公主笑得滴水不露,随意回道。

“其实,彭驸马那么喜爱皇妹,一定不乐见皇妹困于仇恨。皇妹,想想薇儿。你和彭驸马唯一的孩子。前儿个,她做的牡丹吐蕊图,你可瞧见了?”

三公主轻轻笑,道:“皇姐,您就安心吧。就算我有个万一,我也已给薇儿找了最好的婆家。”

福嘉接着劝道:“没娘的孩子最是可怜,皇姐是过来人,不会诓你的。薇儿还小,她可以不要富贵不要权势,只要有做娘亲的陪伴,这辈子就不会有遗憾。”

“皇姐这是扯到哪里,讲得好像妹妹有绝症马上要死似的。”三公主不耐地打断她的劝说。

福嘉公主知她听不进劝,叹息,挽着她去找孩子,趁着事未到绝处,让她们母女能多聚一天是一天。

九十三回 秋风洛水泛清波 浪里淘金(六)

却说程昭一心要致夏侯雍于死地,上朝廷议也只管要朝臣们出主意,其他概事不理。

三朝老臣兼首辅鲍文同很恼火,这个年青皇帝怎么讲就是讲不通。这夏侯雍掌北方重镇兼第一边防线,是绝对动不得的。这天上朝这前,他和其他几个老臣商议,决定如果顺帝继续执迷不悟,他们就罢朝;如果罢朝还不行,那就死谏。

臣子死谏那是流芳百世的好事,有骨气有抱负有钢骨的士大夫最欣赏这种与皇帝天威抗衡的勇士。

这撞柱、撞墙、凑铡刀的不二人选就是鲍首辅本人。鲍首辅想得很清楚,跟景帝、仁帝那两位没名声的大爷死谏,那是辱没自己的高士名节。跟顺帝这个进士出身讲文明讲礼节进道德的新帝死谏,那他就是辅佐明君的奠基烈士,一定会被史官大书特书,他的慷慨就义将被世人永远讴歌。

其他老臣见鲍首辅意志坚决,赶紧地拦。首辅死谏那不是说顺帝是昏君了。顺帝脾气是拗了点,还是个好娃,正需要首辅大人的教诲;若是首辅就这么去了,那顺帝一定会走上歪路,岂不辜负首辅一片拳拳的忠义之心。

鲍文同很坚定地说道,那他先辞官,再谏,一定要打消顺帝的念头。

其他大臣急,忙向邱阁老拿主意。

内阁的二号灵魂人物邱光仁感到大臣们的推搡,慢悠悠地睁开他惺忪的睡眼,温温吞吞地说道:“皇帝陛下还小嘛,一派小孩子心气,等年岁长了,就没问题喽。鲍大人呐,稍安无燥。”

鲍文同急性子道:“都二十三出头,还小,寻常家的都是几个孩子爹了。”

此语即出,众臣眼睛贼贼发亮。

他们位置还低,不敢在阁老们前面放肆,纷纷拿眼神示意裴少俊讲话。

裴少俊感受到臣子们的意愿,闷咳两声,道:“说起来嘛,顺帝陛下确实是到大婚年纪了。鲍大人,您看是不是把这事儿先办办。”

“言之有理,少年人有个人管,性子就不会这么毛毛躁躁了。”鲍文同捋须同意。

工部尚书急性子,道:“那这凤后人选?”

众臣或转眼珠、或低头、或深思,就是没人应搭。还是裴少俊,他道:“鲍大人,邱大人,依二位之见,这凤后当出自何家?”

邱光仁笑呵呵打官腔:“凤主么,贤良淑德,最是紧要。”

鲍文同深皱眉连称是:“一定要德才兼备。”

两位阁老这话有说跟没说一样,裴少俊在袖兜里掏掏摸摸,其他大臣都在暗中张望,暗忖这位裴大人会提哪边的人。不多会,裴少俊袖出一样物事,放在鼻子下面擤擤擦擦,见众官都看向他,他不不好意思道:“见谅,见谅,昨夜风凉,偶感不适。”

众臣暗忖一句老狐狸,继续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先提皇后人选。

转眼,上朝时间到了。

鲍首辅率先领着文臣一列,走进金鸾殿。武官那边前面是异姓三公和邱光仁,后面今次是各部官员与盐道御台道等监察道官员。

众人在下面各自打眼神,做好准备,只等顺帝再提“怎么把夏侯雍撤掉”的话题,他们就集体退朝,再罢朝。

朝堂里一片静默,程昭嗯咳一声,大臣们暗喜,来了,个个精神抖擞,全情等候。

程昭又很不文雅地搓搓鼻,问道:“诸位臣工,今儿可有事要奏啊?”

众臣觉得这话不对啊,和他们的期望相距甚远。君臣面面相顾的尴尬之余,帝台上,小杜这个新科掌印大太监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要事启奏陛下。”

裴少俊出列。从那个塞擤鼻涕花手绢的袖兜里,抽出一份奏折,内容不长不短,正是之前大臣们有心议立的皇帝大婚事。

程昭拖长了声音,道:“裴卿家言之有理,诸位臣工,可有人选?”

众臣面上神情一跳,不对头,这顺帝怎么今儿个这么好说话。在他们怔愣之余,裴少俊抓住机会,抢先道:“臣拟荐,邱大人之yòu_nǚ。”

邱光仁不理事的神情微变,眼睁开时,精光锐现。上下打量裴少俊,少顷,冷笑一声,闭上眼,继续做他的养老大臣。

其他臣子一听裴少俊提的是邱家姑娘,个个都咬牙暗悔自己动作不够快。

谁也不敢给邱光仁添堵不是,提了邱家姑娘,那这凤后人选是板上钉钉,没得改了。

“就只有这么一个人选吗?”程昭在所有大臣们脸上扫来扫去,不慌不忙问道。

众臣越发觉得怪异,这位新帝的表现太反常了。他不应该是急得跳起来,嚷嚷喊“谁都不娶他的事不要他们管”这样的话嘛。

程昭见还是没人应话,直接道:“为免错过新秀的皇后人选,朕认为,诸位卿家应该多提人选。”

众臣一寒,浑身发冷,连瞄邱阁老的勇气都没有。

程昭皱着眉头,快快地说道:“既然你们都挑不出人,那朕就下令,凡四品以上官员未婚女子,都入宫,让太皇太后、兰太后、皇太叔永谦王共同征选。诸卿以为如何?”

“谨遵圣谕。”

程昭又对邱光仁说道:“邱大人,朕这么做的意思,不是以为邱小姐不好,而是因为,多年来照例都是在名门仕女中选后。朕不想例外。”

“陛下,您是万民之主,您的意志是上天的旨意。臣等必须遵从陛下的命令,陛下无需向您的臣子解释您的作为。”邱光仁诚惶诚恐地回道。

“邱大人不必惶急,我没别的意思。”程昭不习惯地又冒出个我字,他改口道,“既然大家都明白朕的意思,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小杜公公机灵地喊道:“退朝!”

大臣们顶着一头雾水,离开大殿。

走在金光闪闪的皇宫通道里,六部尚书忍不住围住鲍文同中,追问道:“首辅大人,您看陛下今日这般言语,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鲍文同的眉头从新帝不按牌出牌那时起就一直皱着没松开过。他犹疑道:“老夫以为,陛下之意很清楚了。诸位只要照圣旨办事,就可以了。”

众臣各自打着小九九,去章台办公的办公,回府的回府。

出宫门时,鲍文同得到景福宫小太监送来的老太后口谕。让鲍首辅到李家府上走一趟。鲍文同暗叹,面上没显异常,避人悄悄到京中李府,即李太后的族府。

李家老太爷已经得到宫中消息,顺帝要大婚。兰太后是他亲娘,太皇太后也是李家的人,后宫完全是李家的天下。这一回,皇后人选必须出自李家。李家老太爷这么跟鲍文同要求,斩钉截铁。

鲍文同深知此事不可为。有邱家在,这皇后人选是很难落到李家上头的。况且,李家还跟谋害仁帝遗腹子前幼帝沾边,不管是百官还是皇家宗室,都不会选李家姑娘。鲍首辅跟李家老太爷商量,咱就要个贵妃成不成?

李家老太爷吹胡子瞪眼,喝道:就是因为难办,才要他首辅出面;否则,他李家什么门第,还要跟鲍家攀亲沾故,把他拱上首辅位置。现在,就是鲍文同报答他们李家的时刻。

鲍文同心里气恼,这个看不清形势的蠢材,还真以为现在仍是李家天下,李太后只手遮天的时候么。只因自己跟李家一体同枝,有些话他也不好说出口,鲍首辅忍着气,跟李太爷迂回表示,尽力。

李老太爷念着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白白浪费李家钱粮。

鲍文同受着这样屈辱,慢慢地退出李府。

九十三回 秋风洛水泛清波 浪里淘金(七)

回到自己的阁老府,鲍文同还没进书房,就让夫人拦下。他的夫人脸上喜滋滋的,身后还牵着大小几个女儿。鲍夫人正要说话,见首辅神色不好,收了笑,叫丫环婆子们先送小姐们回院子。

“老爷,先喝口参茶,消消疲气。”鲍夫人体贴周到地忙前忙后侍候,给鲍首辅解了官服,换了舒适的便服,又站到后头帮他舒松筋骨。

鲍首辅也没跟夫人说自己受的气,问道:“夫人刚才是要女儿们上哪儿听戏啊?”他注意到女儿们都打扮得很俏丽,是以有此一问。

鲍夫人笑道:“哎哟,我说老爷,您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呀。”

“此话怎讲?”

“我的好老爷啊,您就一门心思儿地给朝庭效忠办事,也不给自家儿女筹谋些许。”鲍夫人嗔怪道。别看鲍氏夫妇都一把年纪,但老夫老妻相处,偶尔撒撒娇,那也是别有一番味道的。

鲍首辅是男人么,就吃这套。顺着夫人的话笑问:“是哪个小子求到你前头要官要好处了?”

鲍夫人笑捶道:“哪儿啊,这回是咱们女儿。老爷啊——”

“这事不成。”鲍首辅回过味来,直接否决,“夫人呐,你可知这里头水有多深。”他眼中闪过一线y霾。

鲍夫人注意到又联系鲍首辅回府时的神气,暗暗记下,借着到书房外跟奶妈婆子接递补品时,主仆交换了下消息。鲍老爷从李府出来脸色就好看了。鲍夫人顿时心中有数,端着热腾腾的补品转身回屋,边服侍鲍首辅,边继续说那个送女儿进的话题。

“老爷,您都是当朝首辅,文官里都顶天大了。您这样的身份地位放着,咱们女儿也不能嫁低了。进宫,也是条路子。”鲍夫人不紧不慢地劝道,“成不成,就看她们有没有那个命。不试一试,咱们也对不住孩子。姑娘家家的哪个不想一辈子荣华富贵。再则说了,要是咱女儿有幸被选中,还能帮衬着老爷呢。”

鲍首辅半耷着眼皮不说话,鲍夫人边舀补品汤边用不屑的口气说道:“老爷,您可真是不知道,咱女儿的容貌,德艺在京城里那是数得着,配给寻常人家,您不心疼,我还怕人家养不成咱们女儿呢。”

说着说着,鲍夫人的话就往李府的女人那边转。她道:“她们呀,真是谁都不放在眼里了。老爷,您还记得不?上回那个玉瓶,分明是咱们女儿相中了要买下送给老爷您贺寿,硬生生的给李家的抢走了。她们要是真心喜欢那让也就让了,可是,我听说,她们是拿那玉瓶去当夜壶,真正、气煞人。我、我真不想提这事,给您心里添堵。只是眼下有机会咱们要是不搏一搏,那、那真是一辈子都要抬不起头,受她们那些小娘皮的气了。”

鲍首辅神态温温淡淡地听着鲍夫人的话,既不动气也不动怒,鲍夫人提点两句差不多也就不说了,她掏手绢抹抹眼角,道:“看我,提那些事做甚,没得让老爷您烦。老爷都辛苦一天了,我去唤个人来侍候老爷梳洗,解解乏。”

鲍夫人轻手快脚地走出书房,叫奶妈婆子去叫小妾玉角。

玉角是个二八小美人,有一副好嗓子,鲍首辅的下属进献的。这个玉角在鲍府有三年多了,算是时间呆得比较久的。寻常这样的歌舞伎,一般等鲍首辅没了新鲜感,鲍夫人就把人处理掉。

却因为玉角老实听话不媚宠还懂得在鲍首辅前为鲍夫人说好话,鲍夫人勉强容下了她。碰上鲍首辅需要年轻女子的身体抚慰进,鲍夫人就会叫玉角,把这样的好机会留给玉角。

可惜的是,玉角这样频频受宠,也一直未能有孕。

这大概也是鲍夫人能容忍玉角留在鲍府的原因之一了。

玉角向鲍夫人行过礼,进屋服侍鲍首辅梳洗。鲍首辅折腾小妾几番后,问她有没有到相国寺上过香。玉角谨慎地答,有的。鲍夫人待她好,准每月两回去寺里进香还愿。

鲍首辅接着又问,有没有撞见过李家的人。

玉角神情微闪过异色,却又吞吐不语。鲍首辅让也大胆主,玉角嗫嚅说上个月小姐的轿子给李家看门的踢了。这话另外一个含义,鲍首辅家的千金,被李家的一个下人轻薄,鲍家还不敢去讨公道。

鲍首辅怒:欺人太甚。

玉角弯着脖颈,不敢再说。

鲍首辅收起外放的怒气,怒而威道:“这些话,给老夫烂在肚子里。”

“奴婢不敢。”玉角战战兢兢地下床磕头,连衣角都不敢碰一下。迅速挪移到外头。屋外有丫环给她披上衣物,她匆忙回自己院子,清洗身体。

深夜,鲍夫人的贴身婆子拐进这个幽深的小院。

两人也没点灯,低低私语。玉角道,她已办成鲍夫人交待的事,仆妇听得细节,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包药。

“冲水吃了吧。”该仆妇不忍道,“少受点罪。”

玉角泪流满面,跪下求道:“嬷嬷救我。”

“这哪是我能做主的。听话,回头嬷嬷给你烧多多的纸钱,下辈子投个好胎,别生在穷人家。也万万不要做妾。”

玉角见事不可违,哭得不能自己又不敢弄出声响。

仆妇也不忍看花朵般的姑娘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放下药,道明早她来送她。仆妇走在静悄悄的夜屋里,渐渐听不见小妾的泣声。

翌日清晨,鲍夫人得到消息:因为鲍首辅宠爱其他女子,玉角想不开,跳井自尽了。

鲍夫人抹抹眼角,伤感道:“真是个傻闺女,老爷昨还跟我说,要抬举玉角,怎么说走就走,这都三年了,咱们老爷多重情义她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不要她。”

仆妇在旁边劝:“那是玉角没福气,夫人,您就不要伤心了,伤身。”

主仆两个惋惜了好阵子,鲍夫人说赏玉角个棺材,寻块好地葬了,好歹是用心侍候老爷几年的老人了。

仆妇亲自去办这事,把玉角用席子卷了,买了口薄棺材,放在义馆,托人安葬。

是夜。另有黑衣人入义庄,开棺喂解药。

玉角呕出毒药,两人把另一具女尸放入棺中,原样封好。两人隐入京中鸳鸯胡同,也就是青楼区。玉蝴蝶楼坊的后门半掩半开,有人在接应二人。

“玉角,你怎么出来了?”玉蝴蝶是这片的负责人,她是听人说才知道玉角暴露。

玉角漱漱口,吃了点东西,道:“那个老虔婆,想让她女儿做皇后,我就做了她的垫脚石。”

听完玉角复述,玉蝴蝶等人笑道:“可怜哟,死了还要被那女人恶心一回。”

“主子那边怎么说?”玉角不搭理她们打趣,直接问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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