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设置:
关灯 护眼
笔趣阁 > 六宫 > 第 32 部分

第 32 部分

好的院子里;他们却住外堡。”他不无懊恼道歉,“以后不会了。”又坚持道,“你答应的,陪我抓鱼。不能拖明天。”

不长一句话,情绪都变三回。

顾家琪微微摇头,放出几分疲乏的神情,道:“我累了。”

排骨小孩神情放松,立即托抱起认定的人r抱枕兼玩伴,他个头并不显,因此,女孩展开的裙摆、丝绦、腰带结等全拖在地上,走两步,就踩到丝带。

顾家琪吃吃地笑,排骨小孩没什么多余表情,道:“我会长个儿的。”

说完,他脚一蹬,整个人跃起,再寻下一个落脚点,两人就这样纵跃到山脚。

圩九回 人面桃花对寒浪 学前教育(下)

春天里的山湖,清新而动人

排骨小孩把人小心地放到歪脖子树下,淌水前,不放心地嘱咐:“不准走的,我真地会杀了你的。”

顾家琪不雅地翻个白眼,动手捡柴禾生火。

排骨小孩放松,解衣。

顾家琪看着光溜溜的小孩,还是一把又干又瘦的黑排骨,她不由道:“你平时不吃东西吗,怎么能寒碜成这样?”

“你饿了?马上就好。”排骨小孩入水,如春雨润物,悄然无声;须臾,湖面下探出一截小脑门,安安静静的,唯有他手里那条滑溜活泼的大草鱼,摇头摆尾甩出水花声。

湖面波光粼粼,闪耀美丽,可惜水里的少年不轻狂,不放纵,毫无青春年少的恣意飞扬。

“给。”

顾家琪还没回过神,排骨小孩已轻轻地踏上湖岸,那条可爱的鱼已经变成切成整齐的一段段,并被串在削净的树枝中,只等上火烤。

好吧,这孩子虽然没情趣,但还是蛮会体贴人的。

“快穿衣服。”顾家琪拨了拨火,见他不动,才醒觉他在等她帮他穿衣服,理由很正,他看不见。顾家琪草草帮他擦干水,再胡乱套衣服,穿好后并不太整齐,但凌乱才是少年人的天性么。

她自己找乐,也就视而不见小男生趁着她主动靠近的时候吃小豆腐。

烤好鱼段,顾家琪塞一串放到他手里,排骨小孩摇头:“我不吃。你吃。”

“过敏?就是吃了这东西会全身发痒起红疹的意思。”

排骨小孩想了想,道:“我从来没吃过,不知道会不会过敏。”

“那试试,味道不错。”

排骨小孩就着她咬过的地方,把鱼r吃进嘴里,腮帮子微动。

顾家琪问他味道怎么样,排骨小孩回道:“就跟亲你一样。”神情闪动,无光的眼直盯着她的嘴,一副渴望的模样。

闻言,顾家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很好,很强大。

“你平时吃什么?”顾家琪神色如常地撇过脸,边翻火上鱼串,边问道。

“水蛇干,田鼠r,生蟑螂。”

顾家琪表示很不能理解,秦家堡要什么山珍海味没有,非要吃蛇骨鼠r,不是说这两样东西不好吃,但略略改善食谱,比如说大泥螺、小河虾就不错么。

忽地,她回过神。

“不是叫你多吃鱼r新鲜蔬菜的吗?”顾家琪忍不住在他的耳边,近乎用吼的声音质问。

排骨小孩很委屈,噘嘴道:“都有药。”

在皇城时,起先静妃不管他,宫女们拿来的食物都或多或少加了别的宫妃下的药;后来,到芳林殿,兰妃专门在他的三餐里下药,是为控制他;外面,博远侯府下药,是听从兰妃命令。

久而久之,排骨小孩就什么都不吃了。

也难怪他说,里面和外面都一样。

顾家琪的怒意不由地飞散开去,叹息道:“是我没考虑周全,累你受苦。”

“那你是不是该补偿我?”排骨小孩很高兴地问道,一派他很好打发的模样,只要一个亲亲就够了。

顾家琪不由地头大,这孩子怎么就想着这事儿;想想他的黑眼圈,勉强理解。

她飞快地啄了下他的脸颊,耐着性子跟他说,他爱吃的那三样东西没有营养,提供不了他成长所需的大量营养,特别是他习惯于地道黑暗生活,忽然走在阳光下,更需要各种维生素补充改善体质,夜盲症状方能消失。

“呐,根结找到了,记得多吃胡萝卜狼桃(西红柿)。”顾家琪瞅瞅他的小身子板,“还有多喝牛奶羊奶,煮沸了吃。”

排骨小孩很乖巧地点头,顾家琪失笑,动动蹲麻的腿脚,起身回走,排骨小孩踩熄火,快步跟上,问道:“明天还下山玩吗?他们不会来烦你,我平时很听话,他们只反对剥人皮的事。”

“那你定地方。”顾家琪没为难人,直接道。

排骨小孩眉梢一动,淡淡地欢喜,小心地收敛;探了探手指,见她没反对,直接握住,两人慢慢往回走,蜿蜒直上的泥路,洁滑发白,长满浓绿铁红的灌类植物,尽头迎春花芍药怒放,春色,干净,明丽。

顾家琪刻意地详细描述田园风光,排骨小孩一直静静地听着,然后c了句嘴:“刚才是瑞香花,带金边最好。不是落地金钱(花名)。”

“瞎子就要有瞎子的样子!”顾家琪恼羞成怒喝道。

排骨小孩笑,神情很是愉悦的样子,淡淡道:“我鼻子又没坏。”

顾家琪暗暗腹诽:果然一点都不可爱。

回到临东园,两人道别。顾家琪回房间,秦嶂已等候多时。

他见过礼,开门见山道:“顾小姐,见过堡里诸位芳客,想必应该明白,此时形势危急,已不容鄙堡再推脱。还望顾小姐以大局为重,早做定夺。”

“什么大局呢?”顾家琪拈起桌边的小点心,咬了口,淡淡调侃道,“唔,莫非是皇帝陛下终于给要秦小姐下聘了?”

秦嶂还是很严肃,完全看不出他听到这句话后的心里活动。他道:“鄙堡在千方百计地保护五皇子,并保护他的权益。如果顾小姐继续无视乱局,恐怕其他世家将不得不被迫改为支持皇帝陛下。鄙人以为,这也是顾小姐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顾家琪放下点心,微微思索,道:“你的意思,我们的大魏的皇帝陛下,不知道四海皇庄背后有多位世家掌控的秘密?”

“从皇帝陛下贸然对郦山侯府下手,但户部却不能调出足够粮饷供应帝国军团,鄙堡判断,李太后并未能将此情况告知皇帝陛下;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景帝陛下继承大统为谋逆。正因为如此,其他世家股东已决定守住这个秘密,效忠真正的皇嗣。”

秦嶂很冷静地点到即止,顾家琪点点头,道:“找个时间,把事情定了。”

秦嶂露笑意,道:“顾小姐义薄云天,鄙人代全天下黎民百姓谢过顾小姐仁善。”

“不敢当,毕竟我是假慈悲,比不上你们,真仁义。”顾家琪凉凉地嘲弄,秦嶂脸暗红,再抱拳,告辞。

夜幕落,秦堡主抽了个空,来看望随手带回堡的伤员。

顺带地用诚意表明,他们绝对是真诚地与顾家掌财权的后人,真心合作。

秦家堡堡主,名空,字东莱,年经瞧来不过三十五六岁,墨色茧绸直衫,戴紫檀罗汉珠,通派气度是正统儒家教养出来的温文儒雅,却也难掩出身富贵的雍容奢华。

借着拨弄灯芯,顾家琪放下美人纱灯罩,飞快地轻瞄一眼。

一张削瘦但还算清峻的病容,眼眸精亮,神容y郁又强势,眉峰间藏着杀伐果决的霸气,秦家堡这位现代当家也的确是关中霸主,他把秦家堡在秦岭以西商路,向南扩展,并全部垄断,让以江南织造起家的皇商虞家都俯首称臣,并与北方商盟平分秦岭线南北商市。

宣同十八府的财老虎见到这位秦堡主,必得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魁爷。

此刻这位与郦山侯府九子顾远山齐名的男人,就坐在顾家琪的前面,低调又神秘。

顾家琪对他很有兴趣,通俗点讲,她想钓这位商界霸主,不管是基于他的钱与权还是因为他这个人。如果是在现代,她会找个合作案套近乎,或者,打听他的行踪爱好拿对方的电话号码,三五个来回,他们可以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可惜的是,满打满算,她才八岁,所谓的成年人游戏显然行不通。

更可惜的是,这个时空只有从事特种行业的女子,才能行春风一度的风流事儿。

可惜,实在可惜。

“顾小姐。”秦东莱的声音低沉,声线颇有磁性,很有酒吧男女调情时那种低调的性感味儿。

“秦爷请说。”顾家琪微笑,心里再叹,连嗓音都这么迷人,这年岁、这时节真是杯具。

“顾小姐深明大义,能放下成见与本堡共度难关,秦某代本堡上下谢过顾小姐。不知顾小姐今后有何打算?”秦东莱的问题四平八稳,很平常。

顾家琪腼腆地回道:“小女子也在发愁,可否请秦爷指点则个?”

秦东莱淡然,道:“顾小姐谦虚,景帝五年,宣同米市一战,让我等惊为天人。”

“这也多亏了贵堡有严宽这样出色的人才,”顾家琪同样捧赞对方一句。

“在此之前,顾小姐应从未接触过经纪算术。”秦东莱清清淡淡地看着她,似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奥秘。

顾家琪很坦然地回望,直言道:“有的人,过奈何桥时,忘了喝孟婆汤。”

“请相信秦家堡诚意相邀,顾小姐有什么想法,可以大胆地说。”秦东莱双手交握,静然想望,笑纹淡淡,神容不迫,恰到好处,一点也不受她言不达意回答的影响。

顾家琪笑,以秦东莱的地位身份,能与小孩平辈相谈,态度不可谓不礼贤下士,但她知道一件事,过早亮底牌者,输家。她回道:“说起来,小女子一直生在北方,倒很想到南边看看,听说西子湖畔,风光很美。”

秦东莱看着她,眼神锐利了些,神情深沉了些,顾家琪浅笑回望,大大方方,不躲不闪。

“鄙堡急需顾小姐这样的人才。”秦东莱直接邀请。

顾家琪还是笑,道:“秦爷,纵然小女子有万般想法,也得看病问诊,方能对症下药。”

秦东莱微顿首,认为她的要求合理,没接触实际就夸夸而谈,反叫人看轻。秦东莱的决定痛快又大胆,他邀请顾家琪先管查内帐,凡有不足,可直权改动。

顾家琪起身行礼,微笑拜谢他的信任。

到此时,两人间的气氛已经缓和许多,秦东莱摆手,让她不必多礼,他问道:“顾小姐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

这回是让她提报酬,给秦家堡办事,秦家必然不会亏待。当然,对于有特殊才能与贡献的人,秦家还能提供些额外好处,比如帮她弄死杀父仇人之类的事,不比碾死一只蚂蚁更难。

顾家琪笑拒,从从容容道:“小女只需一个有保障的身份。”

确切地说,她要一个障眼的身份,能让她自由地做些事。顶着钦命要犯的名头,实在是寸步难行。

秦东莱回道:“那么,秦某将收故人之女为义女,身份同秦某亲子亲女,秦氏遗嘱上也会有顾小姐的份额,并继承秦家堡部分家业。”

按说条件极好,但顾家琪已受够装小孩,哪怕被人当作怪异,她也要提出自己的要求。此事无关风月。

她问道:“秦爷的妻室,可有同样的权利?”

“说起来,确是秦某妾室的身份,更方便行事。”秦东莱思索后,道好:择日与众宣告。

顾家琪暗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怪能稳居关中。

秦家堡的少爷小姐,至少得十二岁以后方能介入家族事务。

若是秦家堡的姨太太,则无此限制。毕竟,要做姨太太的硬件都是够的。

两人再谈了些琐碎事,秦嶂在外请堡主,顾家琪送客,秦东莱起身时,身体微晃,似力不逮,也有可能是错觉,至少他离去时,步态既稳且重。

小三月送茶进屋,就着月光看到秦家堡主人真容,到小姐前头喳喳:秦堡主粉好看、粉好看,比戏台子上的俏书生还好看。

顾家琪笑倒。

圩八回 小窗风雨磨人肠 清平乐事(上)

却说秦堡主纳妾的决定,在秦家堡掀起轩然大波。

秦堡主要收个孤女玩小妾养成,没人会管他荒不荒唐。但是,这个人选不行。人说了,顾家琪的小命是七夫人救的,大家也没奢望小姑娘能报恩,最起码一条,不能恩将仇报。

“哦,夫人救你一命,你不思图报,还过来撬七夫人的墙角,做人不能太无耻。”

“这丫头片子的品行打小就坏了,现在就懂得用美色耍手段,谁知道她日后会如何折腾。”

秦家堡要的是稳定,和睦,团结,这种来路不明的妖娥子,绝对要一棒子打死,以绝后患。

秦家堡群情愤慨,连顾家琪的贴身丫环救主大功臣小三月,也是日夜苦口婆心地劝:“小姐,咱不能恩将仇报:七夫人还怀着恩公的儿子呢,万万不能因这事让她伤心。”

顾家琪扯着手绢,哀哀凄凄地抹眼角,扮可怜,道:“我一个姑娘家,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秦爷要收我,我还能推却不成?左是恩,右是恩,我能如何?”

三月抱住她痛哭,可怜的小姐,命运坎坷,却生得如此美貌,实在不幸。

她哭诉道:“小姐说的是,男人要喜欢上这张脸,那真是没法子的事。万般罪都是咱们女儿担了。”这丫头想来想去,忽然觉得小姐生得好是福气,给秦爷看中更是好上加好,要不然,小姐孤苦一人,身无长才,伤愈后,该何去何从。

“三月,我、我的命好苦啊。”顾家琪抱着丫环痛哭,千金小姐沦落至此,有冤不能伸,有仇不能报,真是比黄连还要苦。

外头传来一声轻咳,三月低叫秦爷来了,她松开小姐,飞快地抹干泪,还劝小姐千万不要违逆秦爷,他要做啥便由他,如此方有好日子。

“三月,你去沏壶茶来,我和秦爷说说话。”顾家琪用手帕轻压眼角,柔柔弱弱地说道。

秦东莱坐定后,道:“我贪图美色你弱女反抗不能,我是歹人你好无辜,你还命苦?”

顾家琪当听不懂话中挖苦味,柔声道:“我爹有个姨娘,平素我三定五省不曾少,爹爹与她相敬如宾不曾轻慢,衣食无缺,仆妇随侍,真正富贵闲人,却能堂而皇之诏告众人她命比纸薄,苦不堪言。我与她同样孑然一身,想来应该也算是苦的。”

“委屈你了。”秦东莱不是很真诚地回了一句。

“是我思虑不周,怪不得秦爷。”顾家琪大大方方地把岔子的因由拉到自己身上,男人是绝不会出错的,有错,那也是女人误事。

这话秦东莱受用,正正神色,取出一沓文件,主要是四海皇庄股东权利义务行为准则之类的说道,秦东莱正和顾家琪解释条款,让她先熟悉股东这个身份要知道的东西。

忽听秦嶂在外传报:七夫人要生了。

本是大喜,却是生早了。

内堡说,七夫人是因救了条中山狼气愤难耐,情绪过激,稳不住胎。

这消息将在秦家堡里挑起何等事端不言而喻,秦东莱重捶案角,怒容满面。七夫人是他爱妾,那孩子的到来两人都是欢喜的,却因家宅不宁致小儿早产,是以生气,但还不至于如此喜形于表。

盖因叫顾家琪看了场笑话,秦东莱觉有失颜面,方大怒。

三月送来茶水,神色不安,只怕秦堡主要迁怒自家小姐,磨磨蹭蹭许久,方退下。

这一打岔,秦东莱收好怒意,冷静自持,道:“如此形势,顾小姐有何良策?”

顾家琪放下茶碗,戚然道:“秦爷喜得鳞儿,早把小女子忘到脑后,你随意将我打发了便是。”

“也好,避锋芒,明转暗,出奇不意,一举击破。”

顾家琪装模作样地抹抹眼角,长泣一声:“只怨君生太早,我生迟;否则,何须如此。”

秦东莱淡笑,尽管顾家琪给他扣上不好听的名声,他却觉得小姑娘这般鬼灵精怪很有趣,都让人忘却她本来年岁,可平辈而交论。

“你好好看,记熟。”他嘱咐一句,起身,随秦嶂去爱妾七夫人处。

数个时辰,整个秦家堡都得到喜讯:七夫人平安诞下一个男婴,重三斤二两,是为秦东莱唯一活着的男嗣。举堡欢贺。

秦东莱一直留在七夫人的园子里,直到她缓过劲。

七夫人虽然伤心伤身,却也没把这事儿归罪那无名孤女,反是同情她遭遇,进劝堡主,喜欢就留着养着。七夫人这招以退为进好,秦堡主不仅宠她更胜从前,直接给新生的三少爷数十万贯的家财贺生,还送爱妾两个牧场。

秦堡主又借着七夫人早产一事,狠狠处治了堡内的悍仆。秦家堡百年富贵,有钱养人,叔长辈宠爱的老仆甚多,活到七老八十的很正常,所以,奴大欺主的事儿也多了。

众人见堡主动大怒,七夫人又当受宠,不敢当面捋虎须,反对纳小狐女为妾的声浪低隐;人人注意力重又放到博堡主宠爱的要事上,只要自家主子也生个一男半女的,就能跟七夫人一样,八面风光,横着走都不是问题。

这当中以年纪轻的九夫人、十夫人、十一夫人会费心思,三人中又以十夫人为急。

十夫人娘家姓程,也就是宣同十八府地头蛇财老虎程大胜的大女儿程蕾。按说,程大胜与皇商虞家枝缠根结的,这嫁女怎么也不能嫁进秦家的。

但是,程夫人好生养,连生三女,再一举得男。

这事在普通人家可说是稀松平常的事儿,不就程夫人略略受宠,哪家女子不是连生三五个的,穷人家还有直生十多个的哩。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逑仙乞夫世界末日狗血人生愤怒重生之美女调教兵部尚书佚事菜刀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