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越,你别太过份!”南宫澈咬着牙瞪她。
再怎么不解风情,也不可能在d房花烛夜把相公赶出房吧?
正文 063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到底谁过份?”她冷哧。
是谁不顾协议,欺侮她动不了,无耻地勾/引她,想利用卑鄙的手段她就范?
她当然也可以选择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今晚是新婚夜,你真打算毁了它?”他的眸子里在喷火,如果目光可以杀伤人,恐怕现在她已体无完肤。
“出去!”她懒得跟他罗嗦,直接赶他出门。
“好!”话音才落,他忽地扑了上来,曲起两指,迅速扣向她执枪的左手,打算制住她。
就不信她真的舍得对他动粗?
“嗒嗒嗒……”可惜,他不明白,方越单手玩枪很多年,闭上眼睛也不可能被他抢走,虽然被他扣住左手,但右手轻扣枪机,子弹如水银泻地般喷涌而出。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他的身形快,还是她的子弹快?
妈的!她居然玩真的!
“方越!”他惊叫,就势一滚,躲过前一波子弹,身子倏地一弹,腾空跃起,如一只滑翔的大鹰,又似跃波的鲤鱼,姿态美妙,接连换了好几个方向。
“好!”方越喝了声彩,停止了s击。
用现代武器挑战人力极限,胜之不武。
“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南宫澈低头瞧了瞧衣衫下摆上几个在灯光下变成深紫色的弹痕,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方越倚着枪,冷冷地觑着他:“不要再靠近我,ok?”
“你当我南宫澈没见过女人吗?”南宫澈脸色一变,眼睛里没有了半点温度,冷冷地望着她。
“抱歉,但是,我已警告过你了。”方越低声道歉,心知他并不是个不讲理的人,现在他的热情被她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算是安全了。
“我从没见过你这种女人!”南宫澈悻悻地瞪着她:“莫明其妙又倔强好胜!一点也不可爱!”
彼此彼此。他那臭脾气,也未见得很讨人喜欢。
方越笑了笑,把枪朝他扔了过去,算是主动递出求和贴:“这个你拿去玩吧。”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南宫澈伸手捞住那挺冲锋枪,怒极而笑。
“南宫,我真的很累了。”她摆低姿态。
“算了,谁让我瞎了眼娶了你?”他长叹一声,推开门融入了廊下那一片朦胧的暗红之中。
空荡荡的新房里,飘荡着淡淡的香味,到处氤氲着新婚的喜气。
是的,她如愿把他赶走了,用了最恶劣的方式。
以他的骄傲,应该再也不会纠缠她了吧?
可是,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为什么会觉得若有所失?
在啾啾的鸟鸣声里,方越清醒了过来,睁开眼望着满室红通通,喜洋洋的摆饰,几疑身在梦中。
随意扫了眼整整齐齐折叠在床头的大红衫裙,花了几分钟才想起她恢复了女儿身,嫁给了南宫澈的事实。
阳光明艳艳的从窗棂里照了进来,尘埃飞舞着,似一片淡淡的金纱。
往日熟悉的景物,瞧在眼里,竟生出别样的风情。
就在一昔之间,一切,都变了。
晋王府远处边陲,却免掉了她面对公婆的尴尬,她实在没有必要勉强自己穿得一身艳俗。
“吉祥。”方越提高了声音叫了一声。
吱呀一声轻响,吉祥和如意手里端着铜盆等洗濑用品,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显然是在门外等候多时。
“王爷回来了吗?”方越净了脸,接过如意递过来的干净丝帕擦了擦手,装做随意地询问了一句。
昨晚他怒气冲冲地走了,不知睡在哪里,消气了没有?
“王爷昨夜没睡在浮碧轩?”如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他一大早出去了。”方越淡淡地解释。
“那么早?我们……”明明天不亮就等在了门外,怎么没看到?如意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王妃有事吗?要不要奴婢去请王爷过来?”吉祥轻轻撞了如意一下,机灵地抢过话头。
“那倒不必,我随便问问。”方越假装没有看到她们之间的小动作,微微有些失望:“到箱子里翻翻,看有没有素净一点的衣裳?找一件出来换上。”
“是。”吉祥到墙角那一排未来得及打开的樟木箱子里挑了一套藕荷色的裙子,转过身来,拿给她瞧。
方越对衣着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要求,随意地点了点头。
在吉祥的帮助下,她换好了衣服。
去掉那身大红,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舒爽了好多。
“真漂亮!”吉祥由衷地赞叹。
“去。”方越抚了抚微微带着褶痕的裙边,满意地笑睇了她一眼。
“那,王妃是先用早膳,还是等王爷来了一起用?”如意收拾了洗漱用品,笑着恭敬地询问她的意见。
“不等他了。”那家伙小气又爱面子,只怕没那么容易消气。
“好的。”
“啊,对了,看看展公子在哪里,如果他没事的话,请他过来一趟。”想了想,方越叫住吉祥,低声吩咐。
昨天太过匆忙,根本来不及处理遇袭一事。现在空闲下来,是应该尽快地着手调查了。
“好的。”吉祥答应了一声,正准备去找展云飞,远远的已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阿澈,你小子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君怀彦那小子再怎么跟你投缘,你也不应该扔下嫂子一个人独守空房啊!我看你呆会怎么跟她解释……?”
方越微微一笑,不知为什么,今天早上,展云飞的声音听起来竟然隔外的亲切。
“哼!我南宫澈做事什么时候还要跟人解释?”南宫澈冷着嗓子,态度冰冷。
“方越那小子,这两天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展云飞逮到机会,絮絮地讲起她的坏话:“阿澈,那小子始终还是不历不明,我劝你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正文 064 怎么,不认识我了?
“哼!”南宫澈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方越一听就知道他还没消气,不觉莞尔一笑。
“咦?嫂子好象还没起来?”隔着花窗,方越看到展云飞略略迟疑地在院外停下了脚步。
这小子,看起来鲁莽又天真,原来也有守礼恭谦的一面?
“展公子,你来得正好,我们王妃正要找你呢。”吉祥笑盈盈地朝他福了一礼。
“云飞,进来吧。”想象着展云飞看到她,吃惊模样,方越脸上的笑容加深了。
“咦?方越这小子到抢先来了?”展云飞低声嘀咕着,一头撞了进来,嘴里一迭声地抱怨:“方越,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快说这两天跑哪里去……”
他的声音倏地消失在喉咙里,象被人突然点了x道,呆呆在站在门边,手扶住门框,一只脚跨进了门槛,一只脚仍停留在门外。
阳光自他身后照s过来,金色的尘埃在他俊逸的五官上飞舞,使得他的五官一片朦胧,看不真切。
怎么回事?坐在床前的那个,明明就是方越,他绝不可能认错!
“怎么,不认识我了?”方越抿着唇,冲他嫣然一笑。
“你是,方,方,方越?”展云飞冲了进来,却被门槛拌住脚,差点跌了个跟头。他狼狈地站稳身形,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哧!”早知道他会反应激烈,却没想到这么夸张,方越忍俊不禁,笑了出来。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是,如假包换。”南宫澈站在他身后,冷冷地加了一句:“要不要再去验明正身?”
“天,天,天哪!”展云飞围着方越,搓着手不停地转,一会儿指着门外的南宫澈,一会儿又指向她:“我说呢,你们两个的神色不对头!原来……原来……老天!你们瞒得我好苦!”
“云飞,”方越温柔地看着他:“请原谅我行动不便,不能给你陪罪了。”
“好了,不就是兄弟变成嫂子吗?至于这么激动?”南宫澈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倔强地站在门外不肯进来。
方越几不可察地撇了撇唇。
就为了那么点小事,斤斤计较,此人之小气可见一斑。
“你说得倒真容易!”展云飞哇哇乱叫:“兄弟变嫂子,还有谁会?你让他变给我瞧瞧?我出一千两黄金!”
这一下,连如意和吉祥都忍不住哧地笑出声来。
展云飞眼睛一瞪,她们吓得垂下头去,悄悄地站到墙角去了。
“是我不对,不该瞒你。”方越笑着给他解围。
“哼!”展云飞这下逮到理,最初的震惊过后,立刻变得趾高气扬,昂起下巴瞧着她:“快点说,你为什么突然变成永宁公主了?真正的永宁公主哪里去了?”
“方越就是真正的永宁公主。”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南宫澈已淡淡地接过话头。
“这是什么意思?”展云飞眨了眨眼睛,望了她一眼:“那风风光光嫁过来的那个,是谁?”
这是怎么一回事?
只一夜之间,她摇身一变,又成了真正的永宁公主了?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方越聪明地保持着沉默。
“那个是昭王妃,”南宫澈皱起眉头,固执地不肯看她:“此事说来话长,我现在没空,以后再给你慢慢解释。”
“不要紧,我正好空闲得很,你没时间的话尽管先走,让小越慢慢解释给我听。”展云飞搬了张椅子一p股坐到床边来,摆明了不得知真相不罢休。
“简单的说,就是方越不愿意和亲,所以在昭王妃的帮助下,从宫中逃走了。地形不熟的她,误打误撞地闯入两军交战的地区,无意间救了我。”南宫澈板着脸,冷冷地叙述:“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的意思,她本来是逃你的婚,结果反而救了你?”展云飞一脸深思地望着方越,狐疑地向她求证:“也就是说,当时你并没有向阿澈表明你公主的身份,留下来的目的是为了看看阿澈是否有资格成为你的夫婿?”
“呃……”方越欲言又止。
“呃,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南宫澈用力瞪了方越一眼,一副她敢否认,就要她好看的表情。
方越笑了笑,放弃了分辩,就让他占占便宜又何妨?
“后来,你遇到替嫁的昭王妃,就顺理成章的换了过来?”展云飞一脸恍然地看着她:“难怪那天晚上你要把阿澈叫去单独说话!还有,那天晚上的那个刺客,想必不是别人,就是昭王君怀彦吧?他是来要回自己的娘子的,对吗?”
“虽不中,亦不远矣。”方越笑了笑,瞅了南宫澈一眼,间接承认了他的推测。
这是他昨晚找君怀彦谈话后商量出来的官方答案,对吧?
也就是说,至少她在晋王府的身份是明正言顺的公主和王妃,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等一下,”展云飞突然举手叫停:“既然你是真正的永宁公主,那你身上的伤从而何来?”
“这就是我要吉祥去请你的原因了。”
“那天我跟方越谈话的时候,遇到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的袭击,被他们引到断肠崖,经过一番苦斗,因寡不敌众,被打落山崖。后来几经周折才攀上来,虽然总算没有误了婚礼,却让方越受了点小伤。”
“是的,”她点了点头,接着补充一句:“那些人全部黑衣蒙面,不过其中有两个人却是熟人。”
“谁?”
“未必!”南宫澈没等我宣布答案,已先摇头否认。
“为什么?”她并不是质疑南宫澈,只想就事论事:“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天晚上虽然没有月亮,能见度并不高,但我分明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正是裴依和柯华生主仆二人。”
正文 065 易容术
“柯总管和裴小姐?”展云飞皱起了眉头:“没道理啊?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们?而且,在事情暴露之后,还大摇大摆地来喝了喜酒。”
“他们事后出现在了晋王府?”这倒是方越没有料到的情况,不由微感讶异:“裴依也来了?”
她清楚地记得,临掉下崖前,给了那个女人致命地一击,就算不死,也必须要卧床不起好一段时间。
她不相信那个刺客能恢复得比她还快,第二天就能自由走动?
“裴依倒是没有来,不过柯总管来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展云飞凝眉沉思:“我清楚地记得,他还代替裴相,给阿澈敬了酒。神色一如平常,并无任何异状。”
“我派人去查过了,裴依这两天在客栈里,身体一切正常,没有受半点伤。那个刺客被你一掌击中,当场五脏俱损,横尸当场,绝不可能象她这样完好无缺。”南宫澈淡淡地接了一句。
“所以,那两个人是假冒的?”听到这里,方越要是再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就是傻子了。
可是,她分明看得非常清楚,那明明就是他们两个人。
她自问眼力不差,再怎么光线不明,也绝不可能错得那么离谱。更何况,还有声音!
对了,现在仔细想来,那两个人的声音只有七分相象,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也不容多想,还以为是惊恐所致。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想着那惟妙惟肖的两个人,她不禁深自惊讶——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易容之术吗?
“有,”象是听到了她心中的疑问,南宫澈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千变万化,陈小莫!”
“陈小莫?”何许人也?
“是的,千变成化陈小莫。”展云飞笑着接过话头:“许多犯了死罪的江洋大盗都用他的人皮面具,换个身份,隐姓埋名地重新生活。因此,他制做的人皮面具,千金难求。可偏偏陈小莫有个怪癖,一年中最多只做十张。做完之后,就算再怎么求他,也没有用。”
人皮面具制造得再精巧,也只是一件手工艺品。
如果不是心怀鬼胎,何需花重金改装成他人?
“传说中,他的易容术已达出神入化之境,不但可以根据需要改变面貌,声音,甚至连高矮胖瘦都能随心所欲地变化。可以说,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变成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人,而不被人识穿。所以,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生为一个现代人,方越当然明白,通过医术,伪装,模仿,化妆,穿着……等技艺再加上适当的训练,要把一个人改造成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
但是,如果连身高体征都改变,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要知道一个成年人的骨骼,从理论是讲,是不可能随意改变的。毕竟,骨头不是橡胶泥,可以任意搓圆捏扁。
这种天方夜潭似的传说,在她听来实在太过荒谬。
“既然没有人见过他,那些人又通过什么渠道找到他购买人皮面具呢?”方越不禁微感好奇:“人们又怎么确定,拿到手里的的确是陈小莫亲手制做的面具呢?”
“凉州街头有一家铁匠铺,专门替过往的马匹钉铁掌。想要订做人皮面具的人,只要在那间店里去下订单,一个月之后,就能到店里拿到货。”展云飞笑了笑:“至于假的,那更不可能了。试问天底下会如此精巧的人皮面具的能有几人?若真做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那也是物有所值啊。”
“换言之,陈小莫之所以出名,倒并不是因为他本身精通易容,而是因为通过他可以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方越笑了笑,问:“那么,依你们看来,这件事是陈小莫做的罗?”
“未必,”南宫澈冷哼一声,淡淡地接过话头:“七年前,一帮盗贼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血洗了陈家湾,整个陈家湾三百多口人无一幸免,全部遇难。”
“包括陈小莫?”方越皱眉。
“是,当时这桩血案哄动了整个大秦。刑部派人彻查此案,终因雨势太大,所有痕迹全部被毁,又因盗贼行动迅猛,训练有训,手段残忍未留一个活口,最终不了了之。”展云飞长叹着结束了叙述:“一代名匠最终惨死梦中,令人唏嘘啊。”
“为了陈小莫一人,杀了三百多口人命?”方越几乎有些不敢相信。
只为了区区一张人皮面具?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恩,据说他的怪癖,得罪了某个位高权重之人;也有人说他这些年帮助无数重犯逍遥法外,掌握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终于替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南宫澈淡淡地笑了笑:“总之,不管是谁为了什么原因,起因都只是一张人皮而已。”
“还有一个疑问:既然陈小莫极擅易容术,那么,谁能证明死去的人中的确包括陈小莫?”方越皱眉表示质疑。
“恩,的确有相当一部份人怀疑他没死,借此事逃脱江湖的恩怨,遁入世外隐居。但是,自从那件惨案发生之后,陈小莫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的眼中了,却是不争的事实。”展云飞笑着解释。
“也就是说,陈小莫还是脱不了嫌疑。”方越挑了一下眉毛,忍不住好奇:“易容术,是不是但凡江湖人都会?”
“可以这么说吧,”展云飞笑着点了点头:“不过,陈小莫是天下第一人。”
“这么说起来,要从易容术查出凶手,岂不是如同大海捞针?”方越不禁微微失望。
“那天晚上那两人的易容术虽还未臻化境,却也高出一般江湖人太多。”南宫澈看了她一眼,声音冷淡,把话题导入正题:“所以,遁此线查下去,也不失为一个方法,只是费时太久。”
正文 066 圣旨到
什么啊?说了半天,全是废话?
“那么,你们心中有没有可疑的人选?”
那些人精心策划,处心积虑地引他们去断肠崖,手法虽稍嫌老套拙劣,却最直接有效。
明知道裴依是裴相的千金,不管两家会不会联姻,但她若在南宫澈底地盘出事,势必会反目成仇,对目前微妙的政局产生深远的影响。因此,此举也算是攻敌所必救了。
“还有上次回隘州途中所遇的黑衣人,再加上公主遇劫一事,三事究竟是一人所为,还是各有谋划?实在是千头万绪,如置身云雾之中啊。”展云飞伸拳轻轻击在南宫澈的胸口:“小子,现在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你要早做决断。”
“决断?什么决断?”方越狐疑地瞄了他们一眼。
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