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是?本来就是啦!猪头!这下你开心了?!”我没好气地用力捶他。
“真的?太好了!”怀彦高兴得一把抱住我哈哈大笑。
“笑p啦!”我生气了,用力拧他的脸——他笑眯眯地仿佛极之享受。
吼!真是被他气死!
我就知道他说陪我回去是哄我开心的!其实根本不是这样想的!
要不然,听说我回不去了,要永远留下来,他哪会开心成这样?呜,我不活了!
“王爷?你没事吧?”无尘他们目瞪口呆地望着笑得神清气爽的君怀彦,一个个全变傻了。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怀彦哈哈大笑,忽地瞅着无尘道:“无尘,你做得很好,有赏,再记大功一件!”
“耶?有赏?”无尘摸着头傻乎乎地笑了:“只要王爷高兴就好,赏就不要了。”
“唉!都怪你啦!东拖西拖的,才会错过时辰,这下害我连信都没有托翠羽带一封回去!”我噘着唇,戳着他的胸,用力地抱怨着。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还不行?”怀彦心情愉悦,眉开眼笑。
他态度真是好得没话说,害我不好意思再把气发到他身上了,只得叹一声气,象霜打的茄子,焉了。
“咦?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迷?你们谁听懂了?”无名皱眉,狐疑地目光在我和怀彦身上来回逡巡。
“不知道。”无尘和无香一头雾水,异口同声地摇头。眼巴巴地望着我们:“到底什么事,不能说给我们听吗?”
“咳!无尘,”怀彦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知不知道劫狱的是些什么人?”
正文 你是猪投胎
“我进去时,他们好象在找什么东西,牢房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全都蒙着面,交手没一会儿他们就溜了,好象是生面孔。”无尘摇了摇头,凝神回想了片刻,又加了一句:“对了,其中有一个好象是跛足的。”
“找东西?牢里能有什么东西?”无香奇怪地自语。
“我知道,那个跛子是萧佑礼,我听出他的声音了。”我忍不住c了一句:“对了,他们好象是在找一封信,一上来就问我要”
“我知道了!”无尘一拍大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准是你要无香帮你拿信封,被他们的人听到,误以为是什么重要情报,这才乘夜派人来抢?”
“是哦!”忆起那晚情形,我连连点头:“估计他们以为李掌柜给怀彦的那封信,在我身上?”
“萧佑礼?”无尘冷笑:“萧昆那老贼还没死心?”
“啊!”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望住无尘,失声惊叫起来:“牢房里失火了,萧佑礼被你打晕了倒在地上,当时一团混乱,谁也没功夫理他,恐怕……”
“那个混世魔王,死了活该!”无香冷哧。
可是,萧昆只此一个独子,若真是莫明其妙死在牢里,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这个仇,只怕是越结越大了!
月色如银,伴着几颗稀疏的星星闪烁着,春末夏初的晚风吹在身上,带着一丝丝的微熏的暖意。空气里有淡淡的湿意,寂静的长街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出灰黑的轮廓,添上了一层神秘朦胧的美感。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王爷,现在天牢大乱,萧昆一定会乘机分别扣王爷一条劫狱和王妃一条逃狱的罪名。”无名拈着须,紧紧跟着怀彦,语气里夹着淡淡的隐忧。
“是啊,现在王府里只怕已布满了官兵,那老贼肯定已经张网等待了。”无尘后悔不迭:“早知如此,我应该再多坚持一会,只要不离开天牢,他们就拿我们没辙。”
“别傻了,当时情况那么混乱,”我舒舒服服地趴在怀彦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又是火又是烟的,谁知道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不跑的才是傻瓜呢!”
“怕啥,”无香低头疾走,闷闷地接了一句:“大不了跟们拼了!”
“没到最坏的时候,不急。”怀彦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才这么点小事,就慌了?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我若是想让萌萌出来,又何必动用劫狱那么笨的法子?”
“是哦,天底下有谁入狱比咱们小雪还威风的?”无尘被怀彦说得嘿嘿直乐:“我看她住得舒服得很,压根就没想过要出去。逃狱?荒谬!”
“先别说这些没用的,还是想想,我们今晚到底去哪里落脚?”无名年长,到没有他们这么乐观。
“去皇宫。”
“笨!当然是去皇宫咯!”
听到怀彦和我几乎是同时说出目的的,我得意地笑倒在他的背上——知我者怀彦也!
“去皇宫?”无香惊讶地顿住脚步:“那不是自投罗网?”
“他们料定我们一定会远走高飞,咱们偏偏反其道行之,直闯大内?”无尘双目一亮,突然变得兴奋了起来:“什么自投罗网?我想不出天下有哪张网可以网住咱们王爷?”
“乃乃的病还等着无名去治呢,咱们可不能乱跑。”微熏的风吹在身上,伏在怀彦宽厚温暖的背上,倦意渐渐袭来,我掩唇打了呵欠,懒懒地催促:“放心吧,君怀玉哪有那么傻?人家说我们劫狱他就信啊?快点走吧,我悃了。”
“太皇太后的病情算是稳住了,目前没有大碍。”无名频频点头,默默地加快了脚步:“奇怪的是,惜瑶公主难不成真的飞天遁地了不成?每一个她有可能落脚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居然没有一点消息?”
“恩,我让你们查张幄的底细,有什么发现没有?”怀彦微微沉吟,淡淡地追问。
“回王爷的话,傍晚已收到青州传来的消息。”一直没有出声的无相,忽然搭了腔:“其实,青州亦非他们的祖籍。他们mǔ_zǐ好象是在他五岁那年才搬到云涯村居住。张大娘绣得一手好花,有时接些零碎的活做,大部份靠替人浆洗衣衫糊口,偶尔变卖些首饰。”
“据传张大娘有一个很名贵的玉镯,有一次她病得快死了,有人出了五千两银子跟她买镯子,她死活不肯卖。好象还因此引起有心人的觊觎,家里屡次被盗贼光顾。这些年张大娘带着他辗转搬迁过很多地方,五年前来到京城定居。至于五岁以前的事,根本查不到。”
“不可能,他们难道是石头缝里崩出来的?怎么可能一个亲戚也没有?”无尘哇哇叫:“以无非的能力,怎么会查不到?是不是漏掉了?”
“好吵!”我头脑昏沉,心里闷得发慌,有气无力地接了一句:“有什么稀奇?有可能他不是大周人啊!别管他有没有亲戚了,快点让我睡一觉是正经!”
“小雪,”无尘笑着调侃:“你是猪投胎啊?白天睡了一整天还不够?”
“她今天受了惊吓,又哭了那么久,现在静下来想睡了很正常。”无香皱眉,低声催促:“快点走吧,再耽搁下去,天真的要大亮了。正经事等进了皇宫,安顿好小雪再来商量也不迟。”
几个人不再说话,加快了脚步,风驰电掣般朝皇宫疾奔而去。
我舒舒服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张开眼睛一瞧,不觉吓了一大跳——身上盖着簇新的蚕丝被,房子里弥漫着龙涎香的幽香,外面早已是彩霞满天,日影偏西了。
正文 我被软禁了
天,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睡了——虽然说宫里的蚕丝被的确比牢房里的棉被要柔软舒适了不知多少倍。
看来,痛哭一场真的消耗掉了我不少的体力。
瞧!睡一觉起来,我又精力充沛,浑身是劲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环顾左右——这不是上次太皇太后寿辰时,我住过的那个永安宫?怀彦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推开门,怀彦熟悉的身影已映入了我的眼帘,带给我淡淡的心安的感觉。
他静静地坐在桌前,左手曲起手指习惯性的轻敲桌面。听到声音,他扭转头,朝我露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醒了?”
“恩,”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取过他身前的那杯茶,仰头喝了个底朝天,抹了抹嘴角,皱眉抱怨:“好苦。”
“嗬,冷掉了。”怀彦失笑,拉我入怀,把头搁到我肩上,轻蹭我的颊:“萌萌,觉得很伤心,很委屈吧?”
“恩,这下你开心咯?”我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到他胸前,贪婪地吸取着属于他特有干净清爽的气息,哑着嗓子闷闷地威胁着他:“别以为我回不去了,你就可以欺侮我!哼!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
“你怎样?”怀彦伸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笑吟吟地睇着我:“你就给我一刀,是不是?”
“我,我就走得远远的,这辈子再也不见你。”我垂眸,心中一酸,忽地就泪盈于睫了。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萌萌!”他倏地环住我,低声叱道:“不许说走!你要是心里有委屈,有误会,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千万不能一走了之!”
“开玩笑,你武功那么好,我打得过你吗?”我没好气地推他:“再说了,这里全是你的人,几十张嘴我哪里骂得过来?你就只会骗人!”
“傻瓜,你为了我,连家人和朋友都抛弃了,我疼你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动你一根头发?”怀彦拥住我,认真地盯着我的双眸:“我发誓,我君怀彦今生今世都会对你好……”
“得了,我才不信什么誓言呢,又不会真的实现。骗骗小女孩子还差不多!”我扭头,避开他的视线,懒懒地打断他:“我饿了,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填我的五脏庙?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萌萌,我说真的……”怀彦捉住我的手,似乎还想再说。
“哎呀,我说能吃下一头牛,也是真的!”我从他身上跳下来,挥挥手不耐地阻止他:“快点找东西来吃吧。”
一辈子的时间太长久,前面的路也太曲折,我突然没有自信可以伴在他身边一直走下去,坚决不动摇。我暗暗自嘲——原来,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萌萌?”怀彦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狼吞虎咽:“你慢点吃,也没人跟你抢。奇怪,我不是让无尘他们每天帮你另送东西吃的?难道你都没吃?”
我夹一箸j茸干贝双冬,胡乱地塞到嘴里,又去舀j汁豆腐松,含含糊糊地答:“再美味的东西,拿到牢里,对着满墙的刑具,吃起来也是味同嚼蜡的吧?”
“萌萌……”怀彦望着我,诧异莫名:“真有那么饿?你刚刚吃了笋丝和香菇。”
“这两样东西不能吃吗?老实讲,这两天我基本就没吃饱过……”他才奇怪好不好?菜做好了本来就是让人吃的,难道摆来看的?
“那你不早说?”怀彦瞠目,顿足。
“有什么好说的?”我埋头苦吃:“难不成你还能违抗乃乃的命令?你让我在牢里住几天,不就是想让老人家有个台阶下?好让她消消气?不然干嘛关我?”
“嗟,”怀彦含笑摇了摇头:“好象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傻丫头怎么突然又变聪明了?”
“我一直聪明好不好?只是有时装糊涂。”我终于吃饱,扔下碗筷,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瘫倒在椅子上:“你们昨晚研究张幄的身世,得出什么结论没有?”
“虽然不能肯定,不过你说得没错,既然国内找不到,那么他极有可能不是大周人。”怀彦微微蹙眉,显得忧心冲冲:“如果是那样,找起来就麻烦了。不知道乃乃能不能等?”
“乃乃一直没醒?”我心里咯噔一下——天,不要变成植物人才好。
“今天早上醒来了,不过身体很虚弱。”怀彦叹了口气,担忧的目光锁定我:“她还在气头上,你暂时还是别去见她的好。我跟怀玉说了,把这永安宫腾出来,咱们先住着吧,离乃乃近些,你也放心。”
“这么说来,我被软禁了?”我哑然,随即自嘲地笑了:“不过,这里环境不错,总好过坐牢。”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我答应你,等乃乃睡着了,我带你偷偷去看看她。”怀彦轻轻握住我的手,歉然地望住我:“乖,你再忍几天?等找到惜瑶,真相大白,乃乃就会原谅你了。恩?”
“我倒无所谓,反正你会陪着我,是吧?”我微笑,歪着身子往他身上靠,给自己找了最个舒服的位置:“不知道萧佑礼到底怎么样了?要是他嗝p了,萧昆那老狐狸会肯放过我?肯定又会把那坏蛋的死硬往我头上赖的。到时,萧若水又来哭,我看你旧爱新欢怎么吃得消?”
“什么旧爱新欢?”怀彦皱眉,俊颜微觉,伸指轻弹我的额:“又胡说了不是?你的耳力不错,那人果然是萧佑礼。他被烧得面目模糊,现在在太医院全力抢救呢,无名说估计挨不过今晚。”
“我说呢,这里咋这么消停?原来是没功夫理我?”我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懒懒地一动也不想动。
正文 小心真的变猪
“怎么?你很想要他来理你?”怀彦没好气地瞪我。
不知是怀彦的怀抱太温暖,还是我吃得太饱了的缘故,窝在他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只觉眼皮日渐沉重,慢慢地又跟周公下棋去了。
“萌萌……”模模糊糊中听到怀彦温柔地低语:“仔细着凉了,到床上去睡吧?”
“不要,”我咕哝着低声地撒娇:“我就只眯一小会……”
“王爷,太医院那边有消息传来,萧佑礼因前伤重不治,于二刻钟前死了。”无香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淡淡地传到耳中:“我看咱们也得早做防犯才对。”
怀彦没有吭声,只微微挪动身形,调整了一下坐姿,以便让我得到更舒适的位置。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轻轻掀开眼帘,低声询问——好久都没有睡得象今天这么舒服过了。
“醒了?”怀彦低头微笑地注视着我:“丫头,你可真能睡,都过了子时三刻了。”
“这么晚了?难怪我觉得饿了。”我按住空空的肚子,惊讶地坐直了身体。
“你不是吧?”怀彦微微诧异,嘴角含着戏谑的微笑:“刚刚狂吃了那么多,现在又喊饿?你小心真的变猪哦!”
“怀彦!”我跳起来去捂他的嘴,低叫:“人家只是随便吃了一点点,哪有很多?你不要乱讲!”
“好,你没吃很多,”怀彦见我紧张兮兮的样子,捉住我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莞尔一笑:“那些全是我吃的,真要变猪的话,也是我变,行了吧?”
“噗!”无香忍俊不禁,露齿而笑。
触到我羞恼的眼神,急忙低着头,装出什么也没听到的正经样子。
“不理你了!”我气结,扭头便往房里走,偏偏肚子不争气,发出了“咕噜”一声响,我一呆,脸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底下。
“哈哈哈!”无尘、无香再也忍不住,与怀彦对视一眼,仰头大笑了起来。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无相,面上的肌r也扭曲着,忍笑忍得很辛苦。
“你!”我气不打一处来,大踏步走到无相面前。
“王妃有什么吩咐?”无相一本正经地微微弯腰。
“想笑就大点笑,不用忍。”我斜睨着他,叉着腰:“笑完了去拿点宵夜来吃,ok?”
“ok?啥意思?”三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
“就是好的意思。”我翻个白眼——得,我留下来的话,下学期考虑开个英文课算了?
“ok!小雪要吃,能不ok吗?”无香哈哈大笑,身形一闪,已飘然掠了出去。刚一出门,又忽然倒窜了回来。
“什么事?”怀彦讶然低问。
“王爷,萧昆带了大内禁军往永安宫杀过来了。”无香肃着容,低声禀报。
“岂有此理!我去会一会他!”无尘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来:“这里可是皇宫大内,姓萧的好大的胆子,居然带人来犯!”
“君怀彦,立刻把j细方萌交出来!”无尘的话还没落音,萧昆已带着人直闯了进来,一双含着怨毒的鹰眼,死死地盯在我的身上,仿佛要把我烧成灰烬。
“逍遥王,这里可是大内禁宫,你深夜带兵闯宫,难道就不怕我参你一个谋反的罪名?”怀彦皱眉,冷冷地望着萧昆。
“哼!我奉太后口谕,来此捉拿反贼!违者杀无赦!”萧昆双目赤红,颈边青筋暴突。
“反贼?”怀彦挑眉,携着我的手,傲然反问:“这里全都是君某的人,王爷莫非想诬陷君某谋反不成?”
“是不是冤枉,你我说了都不算,咱们到太后跟前去说理去!”萧昆哪里肯与人讲理?他杀气腾腾,怒喝一声:“来人啊,给我把这女子押下去!”
“慢着,”怀彦淡淡地低喝,冷冷的目光缓缓地自那些禁军身上一一扫过:“没有我的允许,谁敢动手?”
“哼!本王早料到你会负隅顽抗,这才请旨带了两百禁军前来捉拿j细。”萧昆手中钢鞭一挥:“众将听令!萧某奉太后懿旨擒拿反贼,抵抗者杀无赦!”
“哼!打就打,谁怕谁?”无尘呛啷一声,拔出长剑,挺身护在了我和怀彦的身前。
“昭王爷拒捕,杀!”萧昆赤着双眼厉声狂吼,似出了匣的疯虎,挥着那条铁鞭,飞身凌空跃起,朝我当头劈了下来。
“哼!”怀彦轻哼一声,伸手挽了我的腰,足尖轻点,飘身疾退了一丈多远,避开了他的锋芒。
“小心!”无香和无尘双双出剑,当地一声,将他的铁鞭荡了开去。
“杀!”随着萧昆的一声怒吼,几十个禁军涌了进来,场面顿时失控,刹那间刀光霍霍,剑气森森,大家叮叮当当地斗在了一起。
院中人声鼎沸,灯火通明,无数的火把把个永安宫照得如同白昼。
从窗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院外有几十枝铁胎弓,正张弓搭箭,指着屋内,蓄势待发。随便瞧去,屋顶上也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又何止他说的两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