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设置:
关灯 护眼
笔趣阁 > 替嫁:冷王的俏皮王妃 完结 > 第 36 部分

第 36 部分

讽刺的是——君怀彦掌控的逆天帮,本是天下最强大的马贼。谁又能料到,他也会遭遇到马贼的袭击?

暗夜里,火光中,一条人影倏然而现。他俊颜紧绷,手中高举着那柄黑漆漆,暗沉沉的破天剑,犹如天神降临。

怀彦,是君怀彦!

“怀彦!”我狂喜,大叫着向他狂冲了过去。

慌乱中,却被脚下的灌木绊倒,冷风灌进喉咙,声音被空旷的草原吞噬得干干净净。

我清醒过来,跌坐在地上,为了自己刚才莽撞的行为,冷汗涔涔而下,瞬间汗透了衣衫——天啊,我在做什么?现在的场面那么混乱,我不能帮他不说,难道还要冲出去给他制造麻烦,让他分心照顾我?

他的身形有如鬼魅一般,在人群里倏然来去。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真的是动如脱兔,迅若奔雷,竟似劈波斩浪。所到之处,肢断臂残,血r横飞,如入无人之境,当者披摩。

他象一只出了闸的猛兽,恣意地来去,杀人于无形。瞧得我目眩神摇,心为之夺,几乎忘了呼吸。

这个手上染满了鲜血,残酷暴虐的君怀彦是我从来也不曾看见的。

“住手,住手!不要再杀人了!”我的心犹如撕裂般痛楚,胸中似有一把火在狂燃。

我喉咙干涩,眼眶发热,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远远的,李掌柜手里拿着一把不知被谁扔下来的长剑,左支右拙,手忙脚乱苦苦地与十几个贼人对恃。

他的身边,还护着两个伙计。

君怀彦一剑砍翻一个贼人,抢了一匹快马,纵身上马,直奔李掌柜而去。

这时,从李掌柜的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使鞭的男子。

他随手一抖,将一条铁链抖得笔直,朝李掌柜披头盖脸地打了下去。眼见得他就要头破血流,横尸当场。

我再也忍不住,掩住唇,失声尖叫了起来。

忽然,君怀彦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其声高亢,有若龙吟,竟似要穿云裂石。使鞭的贼人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呆了一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君怀彦轻叱一声,破天剑倏地脱手飞出,直取他的项上人头。

眼前这惨烈的一幕幕,仿如电影里的慢镜头,突然被静了音,只有画面在一格格推进,缓缓地定格,深深地镌刻在我的脑海之中。成为永恒的记忆,终身挥之不去的梦靥……

那些喧嚣嘈杂的声音突然被抽离,一切清晰得可怕,好似画外音——我分明听到了“哧”的一声,刀砍入骨头;随即“咔嚓”声响骨头碎裂;最后“扑”地一声轻响,人头落地,咕噜噜地滚出一丈多远。

血,化成薄雾,染红了半边天幕……

他周边之人,被怀彦的声势吓到,发一声喊,如遇虎狼,纷纷走避。

君怀彦飞马而至,双足勾着马鞍,倏然弯腰抄起破天在手。

他并不停留,策马疾驰,双目如电。他似有所觉,掉转头,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着,寻找着……

熊熊的火光下,他浅紫的长衫被鲜血浸染成深紫,在狂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漆黑的长发飞散,目光y悒鸷猛,面色寒冽如冰,神情焦灼狂乱。

我心胆俱寒,身体瑟瑟发抖,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焦灼的视线——这个如狼般凶狠,似豹般残酷的男子,陌生得教我害怕。

恐惧,象潮水般席卷着我。握紧双拳,我听见牙齿咯咯作响。

我的心里,好象有只野兽,撕扯着,就快冲出胸口,痛楚得快爆炸了……

强人实在太多,好象有数百人之众。倒下去一个,很快就涌来一批。

我一片茫然——到底这场屠杀,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眼见盗贼被君怀彦那一掷的神威,吓得心胆俱裂,冷无香忽地从左边迂回而至,朗声长啸:“逆天而行,违者无赦!”

冷无尘从右边包抄而上,提气扬声,高声应和:“逆天十八骑在此,抵抗者死!”

这三人齐声长啸,彼此应和,声音划破了天际,直冲云屑,在暗夜里竟似绵绵不绝,传出数里开外。

无尘和无香极快地策马从君怀彦的左右两侧追了上来,将君怀彦簇拥在中间,三人并驾,杀入敌阵,犹如风卷残云。

正文 生命如此脆弱

“逆天十八骑?”

“逆天帮!”

群盗面面相觑,亲眼见到他们三人威不可挡,暗地里又不知逆天帮来了多少人马,顿时心生怯意,发一声喊,竟然作鸟兽四散而去。

我颓然跌坐地上,好似吸了水的棉花,绵软无力;双腿犹如灌了铅般沉重——明明只有几百米,却好象是我此生最远的距离。

“萌萌!”荒原里,君怀彦焦灼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

“王妃!”

“小雪!”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掉头,朝着茫茫的草原跌跌撞撞地前行。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趔趄,倒进了一双温暖的大手里。我闭上眼,泪水如泉般滑了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雨丝。

开始是零星的几点,慢慢地,雨,越下越大,连成片,织成网。仿佛要掩盖那一场丑陋的罪行,洗刷掉残忍的痕迹……

夜色寂廖,烟雨凄迷。

经历过一场残酷的杀戮,地上乱七八糟的躺着横七竖八的碎石、瓦砾、树干……天空里还弥漫着滚滚的浓烟;鼻端充塞的是各种皮革、毛发、布帛、尸体……燃烧后,混和在一起的焦臭味;耳边听到的是马匹和羊群的嘶吼;男人的呦喝,女人的啜泣,孩子的啼哭……

到处是奔忙的身影,到处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心悸……

我怔怔地伸出手,迷惘地低喃:“天,哭了……”

“萌萌,”君怀彦低叹,伸出手来拥我的肩:“先进帐篷躲一躲雨吧,不然该着凉了。”

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避开他的碰触,失魂落魄地站在空旷的废墟中——几个小时前,这里还是欢歌笑语,是谁把它变成了人间地狱?

“萌萌?”君怀彦黑眸一黯,涩然地微笑:“别怕,贼人已经打跑了,再也不敢来了。”

“呃,小雪啊,你会不会太没用了?才这么点小阵仗就吓倒了啊?”冷无尘笑嘻嘻地打趣。

我试图朝他展露笑颜,可惜却没有成功。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无香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大踏步走去整理被烧毁的行礼。

“把看到的全部忘掉,”君怀彦面色铁青,态度强硬,打横抱起我,钻进了毡帐,将我强行往彩色的地毡上一放,放柔了嗓子:“什么也别想,闭上眼睛睡一觉。”

毡帐的顶部破了一个大d,狂风不时地将雨水灌进来。君怀彦低咒一声,四顾一下没有东西堵塞,竟然随手脱去外衫,顺手抛上去堵住那个破d。

大雨,很快地将他的衣衫濡湿,浓浊的血腥味开始在帐篷里迅速地蔓延。君怀彦雪白的中衣上布满了腥红的血迹,看上去刺目而狰狞。

我眼前一晕,胃里一阵翻涌,翻过身去,趴在地上剧烈地呕吐。可是,我的胃里早已空空如也,只得干呕了半天,搞得冷汗涔涔,整个人几近虚脱。

“对不起,”君怀彦心痛地瞧着我,想要抱我,手伸到一半,却终于缩了回去。他沉默了半晌,眼帘低垂,面色y郁:“我不该让你看到这么残酷惨烈的一幕……”

我微微垂眸,默然不语,眼角却不停地淌着泪。

生命,为什么如此脆弱?仿佛只轻轻一触,便已夭折……

“唉~~萌萌,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怕我。”他悠然长叹,涩然一笑。静立在我的身前,俯瞰着我,黑眸里盛满了怜惜和悲悯,声音低哑而忧伤:“你安心睡一觉吧,放心,我,我去帐外守着。”

我轻声哽咽,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怯怯地低语:“不要走……”

“好,我不走!”他几乎是立刻扑到我身边,紧紧地拥住我,象拥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迭声地保证:“你别担心,我哪里也不会去,一步也不会离开你!”

“好多人,全都在跑……”我偎在他的胸前,先是轻声地啜泣,最后终于痛哭失声:“好多血,不停地流,那些全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不明白他们怎么下得了手?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怀彦,我真的好害怕……”

“嘘,都过去了。”他紧紧地拥住我,轻抚我的发,嗓子暗哑低柔,温言安慰着我:“萌萌,忘掉这一晚,忘掉这一切,相信我,会好起来的……”

然而,人死不能复生!明天会更好终究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谎言罢了!

不论我多伤心,多害怕,多想把自己就此隐藏在黑暗之中……天,还是亮了起来。

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倏然一跃而出,闪耀着万丈光芒。天空湛蓝,如最清幽的湖面,漂浮着朵朵白云。

一个孩子从破了的毡d中探头张望,好奇的目光触到君怀彦的侧影,极快地缩了回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早,你再睡一会吧。”君怀彦苦笑一下,伸手替我按了按被角。

一整晚的风声,雨声,哭泣声,哀鸣声……被搞得几乎神经衰弱,我哪里睡得着?

“不,里面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我抬头,冲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小溪还是那条小溪,按着它亘古的轨迹流淌。可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昨日初见的欢乐。

溪边倒卧着几具来不及拖走掩埋的尸体,溪水呜咽着流过,染上一丝淡红。连溪中的鱼儿,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份凄怆,悄然地躲在了石头的缝隙间不忍猝睹。

“我们往那边走走吧。”君怀彦拧紧了剑眉,扶我坐上了闪电的背,牵着马慢慢地远离这片沉浸在悲伤和愤怒中的土地。

正文 解铃还需系铃人

“君公子,”李掌柜远远地跟了过来,看着君怀彦,又瞧了瞧我,似乎欲言又止。

“有事?”

“昨晚多谢君公子的仗义援手,要不是你,在下这条命,可就丢在这里了。”李掌柜苦笑一下,朝君怀彦拱手道谢。

“李掌柜的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君怀彦偷觑了我一眼,神情微微有些不自在,快步疾走,摆明了不打算跟他多聊。

“咳,敢问公子,跟大周国的二皇子殿下,破天一剑君怀彦君大侠是什么关系?”李掌柜却不知趣,小心翼翼地探询着。

咦,君大侠?这称呼我怎么听怎么别扭——以君怀彦那怪脾气,和尴尬的马贼身份,估计离大侠一词,还有很远的距离。这李掌柜明显是在往他脸上贴金。

“正是我家公子。”无尘突然从身后钻了出来,笑眯眯地搭腔。脸上的神情颇为自豪。

李掌柜长吁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脸上神情竟是如释重负。

“你来做什么?”君怀彦微微不悦,皱眉睇了他一眼:“不是让你收拾一下,尽快上路?”

“是,如无意外,半个时辰后,就可以离开了。”无尘挨了训,肃容禀报后,悄然退了下去。

“恩。”君怀彦轻哼一声,拉了马,径直往前走。

“昭王爷,”李掌柜眼见君怀彦没有与他再谈下去的打算,不由着急了起来:“请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事,直说好了。”君怀彦挑眉轻瞟了他一眼,漠然地道:“如果不是很重要,那就不必说了。”

他冷冷的态度,完全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李掌柜有些不知所措。他尴尬地瞧了我一眼,露出企求的神色。

奇怪,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要求怀彦?难不成他想让怀彦一直保护他走出这片大草原?

可怜的人,大约也被那群强盗给吓破了胆了。竟然病急乱投医——找马贼来保护他。

不过,以君怀彦的性子,可能吗?

“怀彦,反正还有点时间,你就听听吧,我去那边走走。”低低一叹,扶了怀彦的手,轻轻地跳下马背,慢慢地顺着小溪往上游走去。

不到一刻钟,李掌柜便匆匆离去。他削瘦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地湮没在忙碌的人群里,消失不见。

“萌萌,我们回去吧,该起程了。”君怀彦默默地走了过来,脸上的神情看似平静。

可是,那双漆黑如子夜的星眸里,却隐隐有愤怒的火星在闪耀。他握着我的右手变得冰冷而坚硬,力气大得差点把我的骨头捏碎……

我不禁好奇——李掌柜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为什么一贯冷静的他突然变得那么激动?以至他呼出的气息都挟带了狂烈的怒火,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藏在衣衫下的胸膛正在剧烈的起伏。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君怀彦带着我和无尘无香,告别了库尔伯大叔,带着李家的商队,匆匆地踏上了行程。

这一路上君怀彦出奇的沉默。本来就话不多的一个闷葫芦,这下干脆没嘴了——让我想旁敲侧击都没有了机会。

三天后,到了三河甸。过了三河甸之后,基本进入山区。

没有通衢大道可行,只有羊肠小道可走。所以,到了三河甸后,找了一家客栈落脚,无尘和无香分头去准备进山的食物。

“萌萌,想不想到街上逛逛?”君怀彦心不在焉地询问着我。

“不用了,骑了那么长时间的马,我累都累死,哪还有精神去血拼?先睡一觉再说,不到吃晚饭的时间,你可千万不要叫醒我啊。”我掩着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一头栽进了软绵绵的床铺里。

“那好,你休息,我替你在门外守着。”君怀彦倒也不劝我,静静地退出去,反身掩上房门。

假寐了小半个时辰,听听门外再无声息,翻身坐了起来——有问题,我敢用我的人头担保,君怀彦绝对有事情瞒着我。

解铃还需系铃人,事情既然因李掌柜而起,我当然得去找他了!

溜到走廊,蹑手蹑足地从怀彦的房门经过,偷偷从门缝里往内张望——里面静悄悄的,他果然不在房里了。

我不再耽搁,直奔李掌柜的房间,推门而入:“李大叔,你老实说,到底……”

君怀彦和李掌柜相对而坐,表情严峻。听到声音,两人一齐扭头来瞧。

“方姑娘……”李掌柜手里刚巧捏着一个信封,尴尬地冲我点了点头。

“你醒了?”君怀彦朝我笑了笑,很从容地接过那个信封,收到怀里,淡淡地向李掌柜点了点头:“君某告辞了。”

“呃,有劳昭王爷了。”李掌柜老于世故,见机极快,迅速堆起一脸欢愉的笑,起身送客。

“怀彦,你们俩个搞什么鬼?”一进房,我迫不及待地追问,狐疑地目光毫不掩饰地瞪着他怀里那封信:“别告诉我,那是李大叔托你带的家书;也别告诉我,那里面装着他对你的感谢。我一个字也不信,哼!”

“你好了?”他静静地瞧着我,忽地璀然而笑,伸手来揉我的发。

“嗟,什么好了?人家本来就没事,只不过受了点惊吓,说得我好象大病一场似的。”我伸手打掉他的手,气呼呼地瞪他:“你别转移话题。”

“萌萌,”君怀彦伸手扶住我的双肩,极其认真地凝视着我,黝黑的眸子里闪着深遂的光芒:“答应我,别再生病了,恩?”

我被他专注的眸光瞧得脸红心跳,讷讷地垂眸避开他的视线,低声轻嚷:“都说了我没……”

正文 我当然跟你在一起

话未说完,他忽然把我紧紧地拥到了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揉碎,低沉暗哑的嗓子带着一丝颤抖:“萌萌,你不知道,当你静坐一隅,沉默不语时;当你郁郁不乐,不展笑靥时;当你在恶梦中挣扎,呼喊,哭泣时……我都好害怕!”

“怀彦……”我惊讶极了,也感动极了——看似冷漠强硬的他,也会害怕,也有脆弱的时候?

“我有一种感觉,觉得你就象一阵风,一片云,飘乎不定,捉摸不透,象是随时都会离我而去,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抓不住。那种感觉很不好!萌萌,你答应我,永远也不离开我……”

他的神情狂乱而焦灼,声音抑郁而痛楚,目光迷离而悲伤;在这一瞬间,象是一个飘渺的影像,显得虚幻而不真实。他沉浸在一个遥远,未知的世界里。而我,走不进去……

“不,你不能离开我。我再也不会允许任何人离开!再也不许,再也不许……”

“怀彦?”我惶急地摇着他的肩——他的样子,好可怕。

“你答应我!”他捏住我下巴,抬起我的脸,固执地追问,象一个任性的孩子执拗地要得到保证。

“怀彦,你弄痛我了!”我吸着气呼痛。

“对不起,”他霍然而醒,目光转为清明,松开我,苦涩地一笑:“我好象总是让你受伤,好象并没有资格留下你。你,休息吧。”

“怀彦,不是的……”我急急地辩解,慌忙追了上去。可是他却头也不回,大踏步地离去。怦地一声,把我关在了他的房门外——似乎,连带着也关上了他的心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快穿之当学霸伪装成学渣六宫逑仙乞夫世界末日狗血人生愤怒重生之美女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