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出神,只听得“吁”地一声,全力奔驰中的马儿双足直立,身子悬空,长声嘶鸣着疾停了下来。那股前冲的惯性,将我狠狠地甩向了车门,额头撞在栏杆上,疼得眼泪差点掉了出来。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公主。”如意和吉祥被甩到了车厢底部,叠了起来,却仍挣扎着向我爬过来,想搀扶住我。
“嘘~~”我竖起手指示意她噤声,心情高度紧张。
在幽黑的路旁,忽然如鬼魅般冒出了数十个手持火把的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的青年男子。
他腰佩长剑,叉开双腿,傲然立于路中,冷冷地注视着这辆在众多的黑衣人中显得隔外惹眼的华丽的马车。
“鬼厉,别来无恙啊?”他双手抱胸,将头懒懒地朝这边一点,意态闲适地发问:“你深夜急行,不知要去哪里发财啊?”
“季伯涛,咱俩井水不犯河水,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被唤做鬼厉的黑衣人一边沉声应答,一边在背后轻轻做了一个手势。那群黑衣人悄然无声地围成了一个半圆,把我们紧紧地围在了中间。
季伯涛!这个名字一入耳,我双眸闪亮,瞬间精神一振——逆天帮的人来得好快!
“呵呵,你若是不到我的地盘惹事,你们大秦国的纠纷,我倒也不想c手。”季伯涛状似无意地轻轻抚了抚腰间那色泽暗沉的剑鞘,神态悠闲。
“等他们动起手来,你们就乘着混乱溜下马车,藏到草丛里。”我悄然地附耳向她们低语——看来,一场恶斗是在所难免了。
车子的目标太大,难免鬼厉狗急跳墙,拿我们做要胁。我可不想坐等自己成为从矢之的,我得自救。
“姓季的,我敬你是条好汉,不想与你为敌,却也并不是怕了你!”鬼厉沉声低喝。
“是吗?可惜,我季某做惯了马贼,却不想当什么好汉呢。”季伯涛笑嘻嘻地往前走了一步:“鬼兄,你老实跟我说,那车里是不是藏着女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鬼厉声音冷冽,手已慢慢握住了剑柄。
“嘿嘿,鬼兄。若是你车里真有女人,不如让给我做个押寨的夫人。如果不是,那鬼兄想干什么,尽管请便。季某绝不干涉,如何?”季伯涛说着话,突然身子一闪,疾若飘风般电掠而至,剑尖一挑,刷地一声将车帘给劈成了两半。
“啊!”如意吉祥猝不及防,啊地一声尖叫,下意识地扑了过来,把我紧紧地压在了身下。
“哈哈哈哈!果然车里是有女人的,看来季某艳福不浅。弟兄们,并肩子上啊!”季伯涛哈哈大笑,纵身一跃,已跳上了车辕。
“是,帮主!”那一众人等发一声喊,一拥而上,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双方已斗在了一起。
“姓季的!你休得欺人太甚!这车里坐的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凭你还不配拥有!”鬼厉大喝一声,呛啷一声响,一柄明晃晃,泛着寒光的长剑已挟着一股锐利的剑气狂扫而来。
“是吗?那我倒更要瞧瞧了。”季伯涛仰天长笑,左手一掌,震偏了鬼厉的剑,右手握了剑鞘,横着往马背上轻轻一拍,马儿吃痛,向外夺路狂奔。
我暗暗叫苦,落到季伯涛的手里,对我来说,并不见得就是好事——那跟落到君怀彦的手里有什么两样?
只要回到他的老巢,见到那个趾高气扬的季紫冰,那我这两个月所费的苦心不就全都白费了?
“季伯涛!”鬼厉狂吼一声,身子凌空拔起,宛如一只巨大的兀鹰,向车子猛扑过来。
“好,久闻鬼兄的百鬼夜行轻功无敌天下,今日季某就要看看到底是你的腿快,还是我的马快?”季伯涛朗声长笑,头也不回,右手一抖缰绳,驾着马车一路狂奔。
“哼!”鬼厉长啸一声,身子在半空中忽然转了方向,手中寒芒暴闪,竟然不攻季伯涛,全数向拉车的马儿飞去。
一片哧哧之声后,马儿哀鸣声不绝于耳,怦地一声巨响,四匹马儿倒下了三匹。
车身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拉得向一旁侧倒了下去,我们三个人骨碌碌地滚成一团,摔出了车外,扑通扑通接连掉到了地上。
正文 化成灰都认得
鬼厉一击得手,发出喋喋地怪笑。
双足轻点,越过车顶和身扑了过来,剑光暴长,向季伯涛身上袭了过去。
季伯涛低咒一声,身形一晃,闪身躲过了那一击。反手一剑,叮地一声轻响,随手拔飞了一枚暗器。
我顾不上潮湿,混乱中也不知牵了如意还是吉祥的手,悄悄地往河边爬去。
“大哥,我来帮你!”人群里一声娇叱,让我叫苦不叠——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季紫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眼见她越走越近,我灵机一动,急忙从地上摸了一把泥土顺手往脸上一抹——没办法,就算是掩耳盗铃,也只能先混过眼前这一关再说了。
“冰儿,你护住公主。”季伯涛朗声长笑,从容地在人丛里穿梭往复,一柄长剑上下翻飞,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如入无人之境。
“好!”季紫冰脆脆地应了一声,折向我们三人,扬声道:“你们谁是永宁?我是你二哥昭王的师妹,来救你来了!”
我倒,本来大家打得兴起,谁也没功夫管我们三个,被她这么一喊,立刻有那离我们近的,提刀向我们扑了过来。
她的动作虽然快,总快不过别人的刀吧?
还不等她走近,一把明晃晃,冷嗖嗖的刀已架到了如意的脖子上。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全都住手,不然,老子这一刀下去,可不管什么公主母主啦,全玩完!”黑衣人厉声大喝。
“住手!”季伯涛微微一怔,随即沉声低喝。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却令交战双方一怔,全都停了下来,料峭的寒风把火把吹得哔剥作响,现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季紫冰的俏脸在火光的映衬下,忽明忽暗。
她仔细打量了如意一眼,咬了咬唇,提起手中宝剑,冷冷地指着那名黑衣人,扭头朝季伯涛喊道:“大哥,她……”
“你住嘴!”季伯涛剑眉一蹙,朝她厉声低叱。
紧接着,他越众而出,冲鬼厉抱拳一揖,朗声道:“鬼兄,我知道你也只是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才趟了这淌混水。可是,现在事情可闹大了,永宁公主若是有个闪失,黑白两道都不会放过你。只怕你鬼厉从今往后,天涯海角都会被人追杀。你何苦为了几分薄利,搭上你半辈子拼下的江山?”
鬼厉默然不语,面色y沉不定,藏在黑色蒙面巾下的那双厉眼狠狠地瞪着季伯涛,似乎想要把他的身体穿一个d。
季伯涛微微一笑,淡淡地扫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被众黑衣人抢来的那些金银细软:“鬼兄,永宁乃我堂堂大周的公主,又是敝师兄的妹子,我们逆天帮志在救人,鬼兄志在钱财。所谓山水有相逢,咱们大家和和气气,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多谢季帮主的美意,可是我鬼厉既然接了这宗买卖,若是今日就此收手,岂不是失信于人?况且,日后传扬出去,别人只当我怕了你逆天帮,我鬼厉如何立足江湖?再说了,我既然有负所托,还有何脸面回去见王爷?”鬼厉面沉似水,剑尖微颤:“说不得;今日只能拼死一战了!”
“哼!好一个不可失信于人!”伴着急促的蹄音,一道清朗浑厚的男音忽然远远响起,只在片刻之间,已倏地到了眼前。
火光下,只见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骏马上端坐着一名男子,身材高瘦结实,五官俊朗,眼睛黑而深遂,着深青色长衫,英姿飒爽,帅气人,浑身散发着优雅的王者气质。
他居高临下,冷冷地睨着鬼厉,淡淡地道:“你怕对南宫博无法交待,难道就不怕我南宫澈?!”
“晋王,”季伯涛咧唇一笑,抱拳一揖:“你来得好快。”
“再快也没你快。”南宫澈在马上微微弯腰,淡淡地回了一礼。目光环视了众人一遍,依旧落在了鬼厉的身上,冷然一笑:“鬼厉,你抢走我的王妃,可曾想过我的立场?”
鬼厉面色忽青忽白,呆立了片刻:“晋王殿下,鬼某也是拿人钱财……”
“哼!”南宫澈忽然冷哼一声,也不见他提气高声,声音只平平地传了出去:“弟兄们,有人要抢走我的妃子,你们说,咱们答不答应啊?”
“不答应!”“绝不答应!”
顿时间呼喝声此起彼伏,山鸣谷应,暗夜里,竟不知有多少人在齐声应和。
“怎么样?鬼厉,你有自信能在我的手下毫发无伤,顺利带走永宁公主?”南宫澈冷冷地瞧着他,不等他答言,忽地面色一沉,低叱一声:“还不快放了她?”
“是!”被他一喝,那名执刀胁持了如意的贼人讷讷地低应一声。
本欲收刀退开,不料手一抖,刀锋一偏,把如意洁白的脖颈划了一道细痕,鲜血缓缓地沁了出来……
“找死!”一声冷笑,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如风般疾驰。
一人立于马上,张弓搭箭,“嗖”地一声一枝羽箭呼啸而来,将那把鬼头大刀击落在地。
火光跳跃在他年轻的脸上,狂风将他那一头及肩的短发吹得乱舞起来。
那两道浓黑中透着英气的秀眉,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在都教我惊异与狂喜。
我欣喜若狂,忍不住霍地站了起来,朝她奔了过去——方越!她是方越!
别说只是换穿了男装,她就算化成了灰我都认识!
“站住!”她冷冷地看着我,神态傲慢:“不想死,就站在那里别动!”
正文 她不是我的菜
我热切地望着她,张了张嘴,想喊她,又怕启人疑窦,更怕被季紫冰听出声音认出我。只得在心底无声呐喊:“姐,我是方萌,是萌萌啊!”
委屈加欢喜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没用的女人!”她淡淡地睨了我一眼,不耐地拔转马头,不屑地撇唇冷嘲。双腿轻夹马腹,抛下我扬长而去,没入沉沉的暗夜。就好象她的突如其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呆呆地立在路边,傻傻地张着嘴,任冰冷的寒风无情地灌入,冷透了骨髓。巨大的失望,排山倒海般向我袭来——不,绝不是我所预见的姐妹重逢的场景!
虽然我现在满身泥污,一脸的狼狈,她也许一时认不出我。
但是,以往的方越虽冷静淡然,却绝不会如此冷漠无情!更不可能轻视女人!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既是晋王亲临,鬼某敢不从命?告辞!”鬼厉眼见形势不妙,手一扬,那群黑衣人迅速而悄然地融入暗夜,瞬间消失得彻底和干净。
“回去告诉南宫博,有本事光明正大冲着我来,不要只在女人身上做文章,没的教人笑话!”南宫澈倒也并不阻拦,按辔端坐马上,淡淡地轻嘲。
“哈哈哈!”季伯涛长笑:“鬼兄,咱们下次再一较高下了。”
在季伯涛的狂笑声中,鬼厉如一缕轻烟,转瞬消失不见。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季帮主,多谢了!”南宫澈也不再多看我一眼,在马上双手抱拳,淡淡地辞行:“后会有期!”
“永宁公主,你自己多保重。”季伯涛向我投来同情地一瞥,收起剑,向后挥了挥手:“撤!”
逆天帮众与我擦身而过,火把在蜿蜒的河道边鱼贯着渐行渐远。
此时,晋王手下已把那辆残破的马车修起,匀了两匹马出来套好了车,立在路边,静静地等待他的命令。
“事急从权,还望不嫌简陋。”南宫澈轻轻瞟了我一眼,微微皱了皱眉,态度虽然说不上亲切,倒也还算和颜悦色:“永宁公主,请!”
我抿着唇,挺直腰杆,不发一语,慢慢地走到车边,拒绝了如意和吉祥的搀扶,默默地弯腰重新上了马车——此刻,别说那只是一个王府,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
刚才那个人分明就是方越!我绝不会认错那张与我朝夕共处了二十五年的容颜!
可是,她为什么来到大秦?在这里到底遭遇了些什么?为什么性情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个冷漠,狂妄,高傲而又无礼的人,怎么会是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冷静睿智,聪慧沉稳,坚强独立,善体人意的姐姐?
看她今天的表现——在晋王府里,她混得很好。至少,南宫澈可以放任她在他的面前如此嚣张狂妄。说明她在他的心里,是有些份量的!
只不过,南宫澈知道她是女儿身吗?
我的沉默,令如意和吉祥莫名的感觉到了心慌。她们挤在我的身边,忧心冲冲地瞧着我,不敢多说一句话。
“如意,我看看,伤口深不深?”我轻轻一叹,伸手揽过如意的脖子,低了头借着昏暗的光线细细地打量着她白皙如玉的脖子。
“不碍事的,只是划破了一点皮。”如意含着泪,轻轻掩住伤痕。却掩不住眼底的担忧,压低了声音:“公主,驸马爷好象不怎么喜欢你,怎么办?”
要不是整件事疑点重重,让我茫无头绪,听了她的话,我几乎要喷笑。忍不住横了她一眼:“如意,现在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吗?”
我本来就是以王妃的身份替人代嫁过来的,半路上遭到劫匪,被人掳走。虽说立刻被救回,在古人的眼里,总已是一个污点。
他没有装聋作哑,赶来相救,我就应该要偷笑。
更何况,以我尴尬的身份,能说服他不追究我的胡闹,放我顺利离开王府那就是万幸了,哪还轮得到去想他喜不喜欢我?
难不成,如意还真的以为我会在大秦安心地又做起王妃来?
得了吧,就凭南宫澈那张招蜂引蝶的脸蛋,我就知道在他身边准定少不了红颜知己——他,绝不是我要的那碟菜。
经过彻夜的奔波,终于进到一个小镇——说是小镇,其实只有十来户人家,稀稀落落地点缀在群山之中。
一名中年男子于晨曦中焦急地在镇口引颈等待,见到这行人到来,欢喜地迎了上来。领着大家进到一所不大的宅院里。
南宫澈下令休整,这几百人的队伍迅速而又悄然地四散开来,就地扎营,井然有序,有条不紊,显见得是训练有素。
南宫澈并没有来见我,只派人把我们三个领到西厢房。
房东的妻子倒是挺热情,亲自打来热水给我们净手洗脸,又送来干净的衣服给我们替换。
折腾了一晚上,又累又惊的,如意和吉祥两个丫头几乎是倒头就睡了。
可是,我却如何睡得着?坐在床边,凝神静思,该想个什么法子,无论如何也要见方越一面?
可是,不管我跟那些护卫说什么,他们都一率只回以微笑,并不与我搭话,当我是个空气。
我除了干着急,竟是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跟他们说,方越是我的姐姐,你让她来见我?
我甚至不知道,方越在这里,是不是还叫方越?也许,她跟我一样,换了一个名字与身份呢?
略事休整之后,午时一过,众人便拔营起程——从他们之间偶然的交谈和我们行走的方向推算,南宫澈并不打算把我送到京城,而是要把我直接带往隘州——那里是他的封地。
正文 我有哥哥了
坐在车内,从车窗里,只能远远地看到南宫澈的背影,在队伍的最前方,路的尽头,时隐时现。顾着我公主的身份,又不能大吼大叫,真把我给憋死了。
好容易挨到晚上,这回连个小城也没有,只有一个小村落,住着三四户猎户。南宫澈照例是打发几个侍卫把我们三个女人安置到了房里。
乘着天还没黑,我走出屋,站到门前的土坡上,远远瞧见南宫澈黑沉着脸不知跟方越在说些什么。他一边说话,一边用力地挥着手。
方越一直侧耳听着,不发一语,隔得太远,瞧不清的她表情。但从她的肢体语言看来,正在生着闷气。
事情明摆着——南宫澈这家伙竟在教训我姐姐!不行!我怎么能看着姐姐受人欺侮而不管?
我头脑一热,双手围成一个喇叭状,深吸了一口长气,使足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喝道:“南宫澈,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山谷空旷,我又站在高处,声音迅速传出很远。
惊动了正在争执的两个人,齐齐扭过头向我看来。也把跟着我的两个侍卫吓了一跳。
他们怔了一下,立刻冲上来,扭住我的手,把我往房子里拖。
我挣扎着回头继续喊:“南宫澈,你没用,是个胆小的鼠辈……”
“你不要命了?竟敢骂我们王爷?”侍卫又气又急,慌忙来捂我的嘴,低声骂道:“哪里来的泼妇?”
“放开她。”说话间,南宫澈已如一阵风般掠了过来,站在身后冷冷地道:“我倒要听听,我怎么个卑鄙无耻了?”
我顾不上瞧他,踮起脚往他身后看去——果然,方越y沉着脸,站在他的身后。
嘿嘿,目的达成!我冲她咧唇挤了个笑容。
老姐,今天我可没有抹黑脸,你可别说不认识我!
南宫澈见我回头,出手如风,轻扣我的手腕,随手一推,便把我推进了那低矮的茅草房,回头低喝:“全都给我滚远点,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半步!”
糟糕,我好象又犯了冲动的老毛病,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怦”地一声,南宫澈随脚踢上了房门,把众人又惊又诧的视线全都隔绝在外。
“南宫澈,你想做什么?”我脸色一变,面对他高大人的体魄,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怕。伸出拳头拼命捶打着他。
“萌萌?”他纹丝不动,低头注视了我半晌,忽地将我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咧开唇,开心地笑了:“是你,方萌!”
我一愣,呆立当场——他是谁?
几乎所有的朋友都叫我小雪,除了家人,只有剑哥才知道我的小名是“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