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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煊和黑旦一本本地翻画书,要提问的问题大部分在书里。

字典查完后黑旦又郑重其事对李煊说:“伯伯,我现在正式任命你当我的正军师。好吗?”

李煊被逗乐了:“刚才封我特级厨师,这会儿又任命我为正军师,那副军师是谁呢?”

“是我妈,以前她给我当军师,她的水平不如你。现在我有两个军师,正军师不在时,我还有副军师。”

李煊走后黑旦说:“我怎么觉得到这个伯伯像姥爷。”

乐君感到这话很奇怪,便问他哪里像?黑旦也没说清楚,一会说下棋时像,一会说查字典时像,又说讲话时也像。

乐君想了解孩子的想法,于是提示他:“长得像?脾气像?性格像,人品像?”

黑旦思考了一会叫起来:“对对。人品像,脾气像,可是什么是人品呢?”

人品就是人的品质、品味,就像姥爷那样,对人对事宽厚、大度、有学问。“对了对了!”黑旦终于找到了答案:“这个伯伯的人品像姥爷。” 。。

第三部分——1

吴秀兰师傅人已经走了多日,厂里把欠她的养老金核算清楚后顶了十几件实物发给了罗金雄和肖玉菲,十几箱货物家里没有地方放,他们就找到乐君,想寄放在她保管的库房里,并说会尽快处理掉。双兰厂的产品一直是好销的,罗金雄和肖玉菲打算把这些产品全部降价处理,只要是双兰厂的货,价钱又低是好出手的。罗金雄有自己的销售渠道,过段时间他就要联系商户降价卖掉。卖低价的原因,一是他们只想让资金尽快回笼,二是商户多是罗金雄的熟人。

乐君开了库房门帮他放好货后说:“隔壁住着尤芳,你们可要快一些拉走,我怕她偷掉。”

罗金雄说她不敢,她哪有那么大的胆。乐君说我的货和厂里的东西不是让她偷掉了吗?罗金雄说,你是女人,又是单身好欺负。肖玉菲也说,敢偷亡人的东西可是不得好报的,她绝不敢。乐君说我只是担心,但愿担心是多余的。

令罗金雄和肖玉菲想不到的是,尤芳照样卖掉了亡人的东西。

东西放在行政库内,一开始乐君不放心,三天两头地开门看一次,果然在一次打开房门后她发现有个箱子包装被破坏了,还有最上面的一个箱子完全成了空箱。罗金雄和肖玉菲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婊子欠揍。

罗金雄守在门口卖货,没见过尤芳带着箱子出入,他想一定是在夜间干的,一问门卫,门卫值班员说:难怪一到晚上尤芳和月月大包小包地往外提东西,原来是拆了包装偷偷拿。这个婊子,卖x卖疯了,连死人的东西都敢卖。”

肖玉菲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专在门口等尤芳,见了尤芳就开骂:“脸都不要了吗尤芳,连一个厂子的人的东西你都偷啊,你还有脸活着呀,还不如撞死算了。”

罗金雄上来说:“你卖了我的东西把钱给我算完事。”

尤芳的嘴硬得钢铁一样:“你们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罗金雄一脸怒气:“少罗嗦,你当我是乐君?拿钱来!”

“花了!怎么样?”尤芳回答得理直气壮。

啪!罗金雄一巴掌打在尤芳的脸上:“你这个婊子连死人都不放过。”

尤芳捂着脸嗷嗷叫着,满口是“日你妈。”

一旁的月月提起一根铁棒向罗金雄打来,值班人员好容易把架拉开,没一会尤芳打电话叫来一帮男女,值班员及时锁了大门,把尤芳叫来的人锁在门外,大门里面可是热闹了,尤芳撒着泼又喊又骂,厂里的职工围成了一圈,马治国站在楼上说打死这个野婆娘才活该。大家都说尤芳住在厂里是个隐患,应该尽快赶走,马治国叹着气说谁敢撵啊。

这次打架事后,尤芳牵来一只大狼狗,这条狼狗搅得厂里不得安宁。从此狼狗日夜嚎叫,遍地狗粪,没人不为之皱眉。

马治国正站在窗前看下面打架,工会杨主席拿着一张收据进来找马治国签字报销:“吴师傅的后事都处理完了,这是花圈钱。”

马治国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我签了字你先拿着,这几天厂里没有钱。”

杨树群转身就走,他来到工作组办公室当大家的面撕了收据:“我不报销了,算是我送给吴师傅的。也不太像话了,几十块钱的花圈没钱报,带上王郁红游山逛水近两个月,还坐飞机,这又是哪来的钱?你们评评理。买来的设备是人家淘汰的,设备在青岛,干吗要带王郁红去大连、秦皇岛?他们回来后又报火车票又报飞机票,你们说说你们说说。”

老杨气得嘴唇发紫,庞十庆去财务科问了马治国回来报销的情况,与杨主席说的情况相符。他没吭声地走进马治国办公室:“老马,一个花圈你都报不了,你这个家是怎么当的?”

马治国愣了一下脸上堆起笑意:“是啊,你看看厂里穷成了什么样子。”

“我在问你。”庞十庆直接了当道出:“给职工送花圈你没钱,你到大连、秦皇岛去有钱?”

一听这话,马治国困倦地闭上的眼睛顷刻间又睁大了:“干什么?学习呀,人家的纺织品做得好,人家设备先进,我们不该学习吗?”

“你学到了人家的什么?有哪些用在厂子里了?”庞十庆显然是生气了,用责问的口气对马治国说。

马治国也毫不示弱:“那你说说领导干部出国考察又为国内带来些什么?学习嘛,是不是,就是要开眼界,掌握市场信息,是不是?”

“你狡辩!”庞十庆的嗓门一高,整个楼道的人出来看究竟,这边一吵吵,朱天新劝回了庞十庆。

“胡来胡来,简直是胡来!”庞十庆说,“这个老马不是个好东西,把这个厂子非整垮不可。他欺上瞒下太可恶,骗得银行给了他百万元支持他搞生产,骗得局里让他当厂长,骗取了千道市长的信任。咱们收回来的一百多万都干了什么?”

他越说越激动,厂里一连串的事涌上心头让他不能平静,他对大家说厂里死了老职工这么不当回事,项宇腾那个混混长期包住宾馆他却大方得很。为什么要给他包宾馆?咱们都在机关上班,咱们谁住得起宾馆?项宇腾享受的是双兰厂职工的血汗,夜夜舞吧里泡小姐。

大家都说这个问题要搞清楚,项宇腾名义是副厂长总不见人影,每月开着千八百工资。不知项宇腾到底和老马什么关系,既不见来厂上班,也不见搞生产经营,不知道这个副厂长的工作任务是什么。

直到有一天人们终于知道项宇腾是个干啥的了。

绣花机买回后响一了阵子就哑巴了,一是因为机器的原因织不出来合格的产品,二是织了几米花边也没卖不出去一寸,厂里没有销售员,马治国也没打算要卖,绣花班的人上了几天班也解散了,厂里全面停工了。目前在职的89人中减去梭织车间两个班的30人,再减去下了岗的吴忠义和索四海还剩67人在留守。

马治国要卖厂子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全厂职工,人们又涌到了厂里。

“不叫卖厂,叫联建。”马治国、王郁红和项宇腾在向人们解释。

终于有一天马治国主动向工作组汇报情况:“厂里已经山穷水尽了,为了盘活资产,为了生产自救,厂里打算和房地产开发公司搞联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割r卖血救厂子救职工。”

政府支持了,厂里启动了,最终没有起来,可职工们要吃饭。马治国的意思全部表达了。

“不是卖整个厂子,只是开发一栋生产楼的地方,只开发靠着路边的那栋生产楼,前至厂门口,后到厕所处,就这一点地方就卖了200万元,我还硬是让房地产公司增加了30万。”马治国一遍遍地向职工们卖好。

职工们有上千疑问上万个担心:厂子一卖连灶火都端了,职工们怎么办?

谁说是卖厂,是联建。马治国纠正着。马治国首先把退休职工的情绪安稳下来:“我和你们一样领不上养老金,为什么呢?是因为孙子松没给你们交养老保险金,他把钱都贪污了。我想给大家交上养老金,可是孙子松已经把家底折腾光了。为了让辛苦了一辈子的老职工领到养老金,厂里在没办的情况下,用一块地方盘活一点资产,然后把这钱补交养老保险,你们就都领上养老金了。退休职工一片叫好:赞同开发!赞同联建!

“等我们有了钱,我们可以在里面那栋生产楼里开工,我们就能活起来。”马治国的话或多或少地鼓舞着一些人的心。是啊现在没钱拿什么搞生产,卖掉一栋楼才是厂里的十分之一的地方,能换来钱就好。

项宇腾总算出现了,原来用马治国的话说:小项一直在积极地联系房地产开发商,经过多家筛选,多方论证,最终金鹰公司愿意出四百万开发这块地方。

四百万?对!金鹰公司出资四百万,马治国告诉职工是200万,而且最后他又争来30万。

第三部分——2

在尤芳的大狼狗整天狼哭鬼嚎般地叫声中年底临近了,工作组是站好最后一班岗的时候了,新年一过就要撤出厂子了,他们把在厂时期的工作连同双兰厂要搞联建的事写成报告报了上去,局里和市上对双兰厂走联建的路子持肯定态度,这个厂只有通过盘活资产自救了。

由于靠马路那栋楼要拆除,设备要往外搬迁,厂里成立了资产管理委员会,主任由王郁红担任,厂里一切资产都要从王郁红手中经过,这下子王郁红掌握了双兰厂的实权,厂里大小库房的钥匙一律交到王郁红的手中。这次交钥匙出现前所未有的局面,既不盘点也不要报表,只管把钥匙交给王郁红算完事。成品库的保管付丽萍怎么也不理解几百万资产的大库不盘点就交钥匙,她不敢这样贸然地交出,她当了多年的保管,她清楚每次盘库厂里都要抽派人员盘点几天,报表做下来差一分钱一件货,她就要把账本子翻破把库里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来,这次交钥匙只凭王郁红的口头通知,这是开天大的玩笑。她对王郁红说:“王助理,你不清楚库房有多少东西,你敢接吗?你不对账点货不怕账乱吗?”

王郁红显得不耐烦:“没关系,你不是每月都必须有盘点表吗?”

可不盘点就交库我有责任啊。付丽萍说。可最终扭不过王郁红,她让王郁红写上成品库没有盘点就交钥匙的字条,王郁红照写了收下钥匙,紧接着付丽萍下岗了。厂里每个库房都这样交给王郁红掌管了。

这几日项宇腾见人就炫耀:“总说我不干工作,我一张口四百万!”他说的是多家房地产公司竞标的事,他告诉人们只有金鹰房地产公司愿出四百万开发厂里这块地方。他自认谈判有功,逢人就说四百万。但上次马治国给职工们说是两百万,他还追加了30万,一个说230万,一个说四百万,职工们不知到底谁说的对,但都判断出这里有猫腻。厂里处在都市的黄金地段,不卖好个好价钱才怪。又过几日项宇腾和马治国统一了口径:230万。

临近春节的几天里,金鹰房地产开发公司在厂院里砌起一道隔墙,把厂区一分为二,西边大半个厂区要搞基建,东边一点地方出入职工。原来大门和厕所都在西边,金鹰公司就在东边靠路旁的地方给双兰厂开出一个小门来,安了两扇生锈的铁栅栏,又在东边的综合楼二楼楼梯口处巴掌大的地方修建了两间简易厕所,墙上没有粉刷,门也没有油漆,没灯也没窗户就算完工了,紧接着拆掉了西边的那栋生产楼。

人们一下子不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原先漂亮的厂门楼三层高,墙面贴着琉璃砖,水刷石的门墩,绿色马赛克的墙裙,大理石的两边门面,多么气派,现在厂子的门和废品收购站的门一样。不能走车,只能走人,厂牌子也不挂了。厕所就更不能与以前相比了,以前水冲的厕所有专人搞卫生,窗明镜明,墙上贴着白瓷砖,隔板都是水磨石,里面墙上一溜金属挂钩,职工们可以随意挂包。现在两间厕所才两平方米,粗糙的地面粗糙的墙,里面黑dd的。

职工们看这架式厂里不会再搞生产了,大门连车都开进不来了,与其说金鹰房地产公司做事太恶心,不如说双兰厂心甘情愿地挨宰。

到这个时候工作组成员才明白厂子没救了,马治国做事上对不起钟市长,下对不起全厂职工,没党性,有良心,没人性。当初他们满怀信心,到头来被马治国骗了。他们的工作就要结束了,厂里的问题越来越复杂,职工仍在不断地上访。就在这当儿,工作组的桑又田被狼狗咬伤了,这期间不断有人被咬伤。马治国气得给保卫科发出了命令:打死这只野狗!打死有赏。他让王郁红取来500块钱交给老胡,老胡拿了钱说,只要有钱,天天打狗都行。

这次打狗是保卫科多年来的一次漂亮战斗,干得干脆利落。马治国总算出了口恶气,一想到尤芳的泼劲仍不解气,职工们在尤芳的事上没少怪怨他,今天也算付诸了行动。

朱天新说马治国,是不是把尤芳没治了?马治国说有治有治,现在有治了。他对王郁红说:“尤芳撬门入厂,卖厂里东西,你现在是厂里的资产管理委员会的主任,你拿办法吧,尽快处理。”

好的,王郁红答应着。她立即叫来了西边工地上的人,断了尤芳的水电。“让她住不成,自行搬走。”马治国说,好办法!

朱天新说:“就是嘛,你不采取措施嘛,对这号人不采取措施是不行的。按说她偷了厂里的东西应该赔偿,她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马治国说,现在不怕了她了,让她放开去闹吧。

第二天马治国办公室的门窗又被砸成稀巴烂,人们上厕所时才发现尤芳用一颗长钉钉死了男厕的门,女厕门上多了一把锁。打死了狼狗,又停了水电,尤芳的狂病又大大发作:“你们敢欺负我!”她和女儿月月搬来石头砸烂了男厕所的便池,女厕所成了她们母女俩的专用厕所。厂里还有几十号人要上厕所,马治国一声令下把女厕的门撬开了,厂里的男女职工只好共用一间厕所了。

尤芳一路大骂找到王郁红:“婊子!你凭啥掐我的水电?”王郁红气恨地说:““谁是婊子呀?”

“你是婊子!你这个老s货,先给老马当婊子,又给孙子松当,再给项嫖客当,现在又给房产公司老嫖客李木山当婊子。把x卖到外国去,见人就脱裤子。你不就靠卖x往上爬吗?”尤芳善于在公众场所骂人,扯着嗓门高叫,金鹰房地产公司的人也在当场,当听到公司总经理李木山被骂成这样时都惊呆了,没想到双兰厂会有这样一个泼妇。

王郁红也不是饶人的货:“我没有把外人勾到厂里来胡整?”

日你妈呀。尤芳疯狗一样乱扯起来:“老娘就是勾引了,老娘是寡妇,就该勾引,有本事你驴日的也当寡妇。你当了寡妇也勾引,我给你腾地方。可你驴日的不是寡妇,见了男人就脱裤子。日你妈呀。”

双兰厂和金鹰房地产公司做了不可告人的交易。了解情况的人知道,厂里招标纯粹是个幌子,省上有名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出高价竞标,但项宇腾偏偏选择了远在渝钟县鹰嘴乡的建筑队,这家建筑队从技术力量、开发实力等方面没法与正规建筑公司相比,在房地产开发界属无名之辈,李木山带着鹰嘴乡一帮子人整天在都市打游击战,但是双兰厂选定了金鹰。李木山清楚双兰厂已经资不抵债、濒临破产,马治国、项宇腾选择金鹰的目的都是双方心照不宣的事:与其企业破产后场地交给政府不如共同发达一把。马治国聘项宇腾来厂里,唯一的任务就是联系卖厂,大半年他四处在外联系,只有马治国知道他整天在干什么。

金鹰公司把场地费一压再压,最后330万成交,条件是金鹰公司分别送给马治国、项宇腾每人一套精装修的住房。马治国对职工公开是230万。另一百万是马治国和项宇腾的好处费。

人人都知道这样好的地段230万太低了,但无从知晓其中的秘密。庞十庆说,一方把账目做得严密圆满,另一方硬说就卖了这个价,你还不好查。老马不选正规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就已经证明了他们早有准备。

庞十庆还告诉他们一个惊天的消息:双兰厂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们现在办公的这栋综合楼和家属栋都抵押给银行了,唯独没抵押的一栋生产楼卖掉了。这事情职工们是不知道的,只有厂子领导和财务上的人知道。

其他人着实惊呆了,这么说来,马治国和项宇腾拔了企业的锅灶?他们个个痛心疾首:坏啊,真坏啊。说孙子松整垮了厂子,可厂房设备还存在,马治国可好,直接捣了企业的灶。

双兰的事真让人心里窝火,男女共用一间厕所就够尴尬的,尤芳还在进楼出入口处晾着她和月月的r罩裤衩,几乎天天都搭着四五个透明材料的小裤衩和四五个花里胡哨的r罩,进门楼时人人需低头弯腰。

这个厂子要倒灶了,工作组也该离开了。近一年的时间呆在企业他们深深感到一个企业的决策者如果私欲膨胀、利欲薰心,这个企业只有走向衰亡,他们感到无奈和遗憾,感到特困企业要想走出困境的艰难和复杂,也看到了企业中个别人运用各种手段蚕食国有资产的种种“合理”做法,是那样的让人绝望和愤概。

局长打电话来让他们了解一下库房不盘点就交钥匙的事。厂里的库管员们集体到局里反映王郁红收钥匙的事。马治国忙解释:厂里成立了资产管理委员会,库房统一由资产管理委员会管理。局长问为什么不盘点,马治国说月月都有报表,资产管理委员会正在核对。

其实,什么资产委员会,就王郁红一人主事,名单上几个人都下岗在家,在职的也是虚设。

针对厂里目前的状况工作组有两种意见,一种是赶快撤回,眼不见心不烦。一种是必须向局里打报告,马治国哄骗职工说如果再搞生产还有一栋生产楼,如果职工们知道现在厂里什么都没有了会怎样呢?所以应该向局里和市上说明一下这个厂情况。咱们在厂一天就要为厂子负责。最终大家商定:最后一次管管厂里的事。于是,他们向局里和市上打了报告。局里和上很快明示:双兰厂早已打了报告,双兰厂只有通过盘活资产展开自救,联建的思路是正确的。

真是有嘴说不清。没说联建不正确,关键是马治国要断厂里的后路,这一点上面怎么就看不到呢?朱天新说市长太忙,局长也忙,局里又面临改组,双兰厂又没有好的出路,已经够让上面头疼的了。他们进厂时门楼气派,场院干静整洁,不到一年时间,双兰厂成了巴掌大的大杂院。进厂时几百职工涌到厂里吵吵嚷嚷,临出厂时厂里上班的人剩下十几个人。

搞好一个企业需要一帮子人,搞坏一个企业一个人就够了,像双兰厂,一个孙子松,让企业伤了元气,一个马治国,断了企业的后路,可怜了厂里的职工。人们问桑又田他们的企业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经历,桑又田说他们的厂长想得是怎样把厂子搞活,不像马治国,一心想把厂子搞死。搞死还不容易?傻子当厂长都行。何况老谋深算的马治国。桑又田担心厂里各库资产将来的去向,庞十庆说那都是国有的。失天新也说,只怕是库里的东西归私人了。

工作组成员低调地离开了双兰厂。

第三部分——3

罗金雄自母亲去世后好久没有出摊。婆婆在世时肖玉菲碍于婆婆的情面尽着儿媳妇的义务,现在婆婆没有了,可以不考虑这些了,尽管下岗的男职工多,但她总不能长期养活罗金雄。她常对罗金雄说,你一个大男人连自己都养不活,你不嫌羞吗?

罗金雄振振有词:“我一偷二不抢,我靠老婆养羞什么?老婆和我一床睡,一锅吃,自己人嘛。”

“你个窝囊废,放明白些,现在是我养活你,有本事你到外面去干。”

“干行哩,我只能骑摩托拉人。”

“拉你个p!肖玉菲说你无证驾驶让警察抓了几次了?还是我要回来的摩托车。”

“所以说我的老婆有能耐嘛,嘻嘻。”他凑到肖玉菲跟前龇牙咧嘴。

“恶心!”

谈恋爱时你咋不说恶心?哦对了,好像你说过,只不过我没在意。你还别说,那时我满帅的。肖玉菲气得笑出声来,罗金雄趁势抱住她,两手揉起她的双r:“我要吃奶。”

“去去!”肖玉菲瞪起眼睛,“靠老婆养的男人死没出息,我已经养这个家多年了,现在我养不动了,你看怎么办吧。”

罗金雄皮笑r不笑地说:“你说吧,你是家里的领导。”

“离吧。”

“行。”

肖玉菲一声离婚就出了门,罗金雄追问:“就这样离了?”

“是的。”

“那从此是陌路人了?”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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