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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

林家珍就是林家珍,作为一个年轻的知识女性涵养极好。中午独自一人吃饭虽未免感到一丝寂寞,但将那封匿名信的事完全抛开了。因为她太相信她的丈夫了。

心情依然好,午休照常是一个多小时的安稳觉,下午起床精神也非常好。林家珍无事走进书房找书看。她看到了书架上几册《西子江文学》,然后踮起脚跟去拿,不料同时扯掉下几本杂志。当她弯下腰去捡杂志时,突然发现了一封已经被拆过的信,还有一本红色的笔记本,随手丢在写字台上。正当她拿着第十二期《西子江文学》准备转身去客厅沙发上看《祸楼》时,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了一下那封信,信封上“内详”两个字写得清秀而隽永,无疑是个女孩子的字迹。好奇心让林家珍抽出了信封里的信:“我日夜思念的维民哥”,一句亲密的称呼立即跃入眼帘。林家珍突然间感到周身一阵r麻,继而头目晕旋,但还是支撑着身体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了下去,随后又翻开了那本笔记,笔记是石维民当县委书记时用的。林家珍疑惑不解:这本日记为什么落在一个女孩的手上?为什么这个女孩要在上记满了她的爱情轨迹?然后又怎样回到石维民的手上?

看完信和笔记,林家珍已是全身发抖,泪滚眼眶。她无力地支撑着身体扶着墙壁走进卧室躺倒在床上。她气恨交加,蒙着被子大哭了一场。林家珍连做梦也没料到和自己青梅竹马、结婚已经五年连外人都称赞的模范丈夫石维民竟然会有这么一场婚外恋,至少这本日记像是证据!她痛恨第三者,她痛恨婚外恋者,但绝没有想到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她的家庭、发生在她至亲至爱的丈夫身上。仅凭这本日记?林家珍哭了一阵,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象得过头了一点?石头哥不会头脑发热,也不应该头脑发热啊?可这本日记话语这么炽热,这么刻骨铭心又怎么解释啊?难道这女孩仅仅是个单相思?

直到这时,林家珍才想起昨天晚上石维民为何梦中呼喊“明芳”这个名字。明芳是谁?林家珍脑海里飞快地旋转着搜索记忆中的女孩。突然间,她想起了泰平日报上频繁出现的那个名字——刘明芳。会是她吗?得打听一下,这个报社的刘明芳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家珍洗了一把冷水脸,又喝了几口茶水,这才冷静地给赵茗通了电话。拐弯抹角聊了一会,终于扯上了报社的刘明芳。不料赵茗对刘明芳的评价非常好。文静、稳重、漂亮,二十五六岁,未婚,是个中文系毕业的才女。

不是她会是谁?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敢对石头哥动念头,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有可能打动他的心弦。林家珍无心再继续打听和细想,放下电话,她将那封信连同那本笔记一起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回到卧室躺下了。她边哭边回忆着这些年来夫妻相处的日子,她徒劳无益在脑海里搜寻着自己对石维民的关爱的所在,她绞尽脑汁地找寻着石维民背叛自己的理由,然而答案却是一片空白。沏骨的伤心使她再次悲恸的号啕起来。

石维民晚上八点才到家。晚上的应酬他只喝了两三杯酒,他告诉客人,林家珍昨天下午才到家,他要早点回去陪一下。但他决没想到,今晚他将会遇到他一生以来最尴尬最棘手的问题。

石维民打开防盗门时室内一片漆黑。他打开客厅的灯,喊了一声“珍子!”但无人应答。奇怪,难道林家珍不在家?他换了鞋一转身,忽然发现了茶几上的那封信和那本笔记,脑海里突然“嗡”地一声巨响,他什么都已经明白了。但他依然理直气壮,因为那只是一厢情愿、单方的事儿。可是家珍能信吗?石维民步伐沉重地走进了主卧室。

第073章 无可辩解

石维民并不后悔春节那个寒冷孤单的夜晚,对刘明芳突然来访的接待。站在一个正常男人的角度上,从潜意识里说,他对接触并不多的刘明芳确实也有几分好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主动地将刘明芳介绍给毛小伟。但他非常后悔,当他看完刘明芳的信和日记后没有及时烧掉它,这一时的疏忽却无意地对妻子造成了一次很大的精神伤害。男人都爱美女,刘明芳算得上一个美女,但石维民并没有企图占有这个美女。一方面当时他不想很快伤害刘明芳的情感;另一方面,他确实在思考着如何找她深谈一次,以和风细雨的方式,劝说刘明芳主动打消她迷恋自己的念头,让她好好去爱毛小伟。因为忙,也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致使石维民的打算没有落到实处。

看到刘明芳的信和日记后,石维民的情感上确实有些压力。但这个年轻的男人不同于一般的年轻人,因为他是市长,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让自己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而且刘明芳造访留下那封信和满篇的笔记后,再也没有找过他。作为一个记者,这几个月里,刘明芳依然在进行着采访工作,也时不时在石维民的面前晃来晃去,但谁也看不出她情绪方面有什么反常。石维民确实有点麻痹,有时甚至认为刘明芳对自己的情感,可能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已。

石维民拿起茶几上的信和日记本走进漆黑的卧室开了灯,柔柔地喊了一声妻子。他想安慰她,却又感到语言贫乏,动作笨拙。泪流满面的林家珍面墙侧身而卧,对于丈夫轻柔的发际抚摸无动于衷,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激情回应。

“珍子,这完全是一场误会。”坐在床沿上石维民说。

床上的林家珍不语,只有微弱的抽泣声。

“这封信是别有用心的诽谤。”石维民抖了抖那封匿名信。

林家珍仍是无语,抽泣声已经停滞下来。

“小刘的信和笔记是她自己送过来的……别说是你,就是任何一个无论多么大度的妻子,看到这封信和笔记的内容时,都会对自己的丈夫产生猜疑……”

石维民知道此时再多的安慰可能已无多大奏效,只有坦然,只有真诚的告白,或许多多少少能够让妻子的心灵慢慢回复一点平静。石维民非常平静地讲述了从北河县刘明芳借笔记本到春节还笔记本的全过程,像是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

“珍子,这就是真像。我和刘明芳之间是清白的,没有任何龌龊的举动。信不信由你。”

室内一片沉静,空气像是凝固了。慢慢地,林家珍将身体侧过来,石维民分明地看见林家珍满脸苍白,仅仅一个白天,像是已经大病了一场,心里一阵痛楚,却又无言以对。

“她对你的情感为什么那么热情奔放?”

“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单相思吧。其实刘明芳对毛小伟非常合适,而且我也为他们牵了这个线。”石维民语气依然平缓。

“结果呢?”

“若即若离,不冷不热,不知何因。”

“哦,结果她,她爱上了大媒人。”

林家珍虽然只是苦笑了一下,也让石维民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慰。“珍子,让我把这封信和笔记烧了吧,让我们都忘了这件事,好吗?”

“不用。你烧了信和笔记,你能烧了她的心?还有你,你舍得吗?你舍得刘明芳那颗火热的心?”林家珍又苦笑了一下。

石维民一怔,毫无表情地盯着妻子,像是突然遇见了一个陌生人。许久他才张开嘴,“家珍,你不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乱得很。”

“哦。我能理解。要么……我们一起找她谈一次如何?”

“不用。那样不好,会伤了她的心,会让她感到尴尬和难堪。”林家珍非常果断。

“你认为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好呢?”

“我不知道。”

“那我先烧了这封信和笔记再说吧。”

“别。我还要再看看。”

“为什么?”石维民露出一脸的茫然。

“刘明芳是个重情的才女,她对你的情感非常真挚,她的文笔非常好。我应该向她学习,学习如何爱你。有时……真的,有时我甚至后悔过早地认识了你。如果不是我过早地闯入了你的情感世界,你会有更好的选择。包括刘明芳,包括李芳玲,她们都比我强,都是非常优秀的女人。也许这一生,我真的是配不上你……如果你愿意重新选择,我想,我可能会平静地与你分手……”林家珍嗓音哽咽,泪眼朦胧。

石维民俯侧下身体,无限怜惜地伸出双手抱着林家珍,“珍子,别说傻话,也别再胡思乱想了。请相信我,好吗?”

林家珍无语,像只小鸟似地依偎在丈夫宽阔的怀抱里抽泣着。石维民知道此时已是无声胜有声,他不再说什么,他轻轻吻着林家珍的泪眼,抽出右手不停地轻抚她的秀发。静静地躺了一会,石维民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抽出手来,轻轻放下林家珍,然后为她盖上被子。

“你饿了,我去下碗j蛋面端来。”石维民翻身下了床。

“别忘了喝中药啊。”林家珍嘱咐了一句,想想还似不太放心,也翻身起了床。“你放心吧。珍子。”石维民按下妻子,重新为她盖好被子。

“天气已经暖了,让妈早点回泰平吧。”

“好。”石维民笑了一下,然后走进厨房。

……

是该让母亲早点来了。老太太最痛爱这个小儿媳妇,有她在,林家珍的情绪可能会稳定得多。石维民心里明白,林家珍心灵的创伤不会马上就能恢复,还需要时间的磨合。当天晚上石维民就与大哥通了电话,大哥答应很快就送母亲过来。

省政府办公厅通知,西部石化城项目考察团很快就要来泰平进行实地勘查定址,一些具体的准备工作必须马上落实,石维民已无暇顾及林家珍的情绪,他又开始忙碌起来。但石维民绝没有预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准备工作行将结束的第三天下午,史书记通知他去办公室谈了一次话。这次谈话,石维民虽然表现的异常冷静,但在他的心灵里却掀起了一场酣然大波,使他深深地感受了一次官场的险恶与为官的悲怆。

石维民走进市委书记那间宽大的会客室时,史树友依然是满面笑容地让座泡茶,依然是热情地问候辛苦,依然是以市委的名义对石维民的工作给予了口头上的嘉奖。例行的程序过后,史树友才将谈话缓缓切入主题。

“老弟啊,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相信。即便是,也只能算个j毛蒜皮的生活小节问题,无须小题大做,也无须找你当面谈。但对你这样一位极其年轻有为的老弟,从关爱的角度上考虑,我作为老兄,思考再三,还是及时沟通一下好。”史树友习惯性地深深吸了一口大中华香烟,脸上依然露出轻松的微笑。

“谢谢史书记的关心。什么问题?请明示。”石维民也陪着一副笑脸。

“喏,就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史树友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来,然后仍然微笑地盯着石维民。

石维民接过一看,封面上打印着史树友书记亲拆字样,里面的信同林家珍收到的那封信的内容一模一样。石维民将信放在茶几上,笑了一下。

“这件事目前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史书记,这件事还有一个人比我们俩更早知道。”石维民语气平缓。

“哦?谁?”

“我的老婆林家珍。”石维民一字一顿,并很快掏出了林家珍收到的那封匿名信递了过去,史树友接过瞄了一眼,然后同样放在茶几上。

“史书记,这件事,我准备找市纪委请他们调查一下。如果是我的问题,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的处理。如果不是,也应该处理一下背后的始作痈者。”

史树友愣了一下,今天的石维民像是已经成熟了不少,完全不同于一年前的石维民了,遇事出奇的冷静,不再干冲,再也见不到为购物广场招标的事,到罗林森办公室吵架的情景了。想到此处,史树友笑了,“调查什么?节外生技?无中生有?目前你肩上的担子非常沉重,为这么一件无聊的小事弄得满城风雨,你还怎么工作?不能因小失大,影响了整个市政府工作的正常运作。我说老弟啊,听老哥的,这事算了。弟媳妇没什么吧?”

“她还好。不过,史书记,我认为这事不像是个简单的小事。”

“好啦。老弟,就当这事从没有发生过。”史树友丢掉烟头,又点燃了一支,然后拿起茶几上的两封信,踱到墙角就近废纸篓点燃烧掉了。接着又走进办公室拿着一个文件夹回到会客室。

“还有一件事,想与你沟通一下。恕我直截了当。你先看看,然后我们各自再交换一下看法。”史树友语气不卑不亢。

石维民接过文件夹,不看则已,一看满脸愠怒。文件夹里夹着去年年底,由他让毛小伟转交市纪委领导的两封群众举报信的复印件:一封是林小竹状告罗林森qg的血书;一封是控告王名烈、罗林森等人参与工程腐败的举报信。他不知道这两封举报信究竟是市纪委严连杰书记,还是明之泉副书记转交给史树友的,不管是谁交的,石维民都感到气愤和可怕。他不知道史树友今天是何用意,先是烧了两封信,后又拿出了两封信。两封检举信既没有市纪委领导的批示也没有史树友的批示。他也不知道市纪委为何压下了这两封信,几个月了他们为什么不作任何调查?他更不知道以机要件寄到省纪委的两份原件是否已经批复,是否转下来又被他们压下了。复杂,这事太复杂了!石维民不便问也不愿问。

史树友见石维民不语,不愠不怒地浅笑了一下,语气平淡地说:“老弟啊,你在收到和处理这两封举报信应该与我通个气。”

态度和蔼但似在责怪。史树友对举报信的态度是什么?石维民心里想着却仍然沉默不语,因为此时他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只一味地喝着水儿。

“这两封信都牵涉到了市级领导。此事非同小可,反映的情况重大。我的意见是必须慎重。除了林小竹的举报信是用了实名,另一封是匿名信。查不查?肯定要查,而且必须查出一个水落石出。维民啊,这事我想了几天了,这事急不得,必须稳妥。究竟如何调查?我已同市纪委领导交换了意见,让他们领导牵个头,抽调一两个得力可靠的中层干部,先从外围小范围地查,一俟有了眉目,就开始深入地调查,如果查有实据,就必须严格按照中央的反腐廉政的方针办,不管是谁,都必须予以严惩!维民,你觉得对这两封举报这样处理如何啊?”

史树友的态度显然是非常严肃认真的,石维民笑了一下,“史书记,你定夺吧。”

“好。为了让你集中精力抓好全市经济工作的大事,这件事就由我来负责如何?”

“行。”

“好。这事我们先不能声张,在问题尚未调查出眉目之前,千万不能扩大影响面。还有,今后你我不管谁收到此类举报信先互相通个气好吗?”

民主?信赖?石维民仍然只用了一个“行”字作了回答。史树友高兴地拍着石维民的手背,“好啊。维民老弟,只要你我真诚地团结起来,泰平的一切事儿一定好办。”

第074章 重归恩爱

与史树友谈话后,石维民心里堵得慌,而且感到非常压抑。他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首先,他觉得史树友这次谈话一改以往的称呼,用了一个“老弟”的称呼,让人感到格外的亲切有些反常。第二,史树友表面的温和掩盖不住内心的不安,尽管谈话非常策略,但仍能感觉史树友像是在用心进行一种交换:我有你石维民的把柄,我烧了证据,你石维民对一些证据不足的事情也就不要再去深究了。第三,你石维民是事实上的代理市长,应该集中精力管好经济工作,我是市委书记,理所当然应该来管反腐廉政,理由光面堂皇。笫四,说是交换看法,实际上是一言堂,又根本不接触两封举报信的实质问题,难道史书记也正如传闻所言,早已身陷利益格局之中?如果是,泰平的问题看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林家珍的情绪并没有完全稳定下来,石维民因为忙没有更多的时间安慰她。好在母亲很快就来了,林家珍虽然话少,但有母亲在身边,那脸上还是时不时露出了一些笑容。只是母亲有点奇怪:小儿媳妇近来沉默了,尤其是儿子回家时她话更少。老太太不解问儿子,石维民笑而不答。

赵茗也发现林家珍的情绪有些反常。自从进修返回后,上班时她已不似往日那么开朗,心神不定,郁郁寡欢,有时好像眼中还有泪痕。赵茗不好当面问又觉放心不下。禁不住回家时与江正华讲了这事,却遭到江正华的嘲笑:“你们女人总是不甘寂寞,我们男人精力有限啊。”赵茗也不甘示弱,回敬了一句:“你们男人有几个是个好东西?”

这俩口子抬扛是抬扛,但对于沾了边的亲家母的情绪倒也警觉起来。夫妻商定,借看望石老太太的名义上门探视一次。晚饭后,江正华和赵茗买了一袋水果走进了市政府家属大院,一家三口刚好都在。

客厅里烟雾燎绕,茶几上一个很大的荷叶型玻璃烟灰缸里装满了烟头。石维民满脸的憔悴,一个人恹耷耷地看着电视。见江正华和赵茗突然造访,虽然十分尴尬,但一副落魄的苦瓜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笑容。老太太见亲家来了,马上走出房间,又是泡茶又是削水果,非常热情。忙完了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林家珍正在书房里上网,听见客厅的寒喧声,拉开房门探出了个脑袋,见是江正华夫妇来了忙着招呼他们。赵茗见状赶紧招呼她不要出来,自己马上进了书房。

石维民到洗漱间倒了烟头,拿了两个削好了的苹果送进书房又回到客厅,随手从茶几上拆开了一包红塔山烟抽出两支,并分别为江正华和自己点了个火儿。

江正华笑了,“哈哈,戒了那么长时间的烟,怎么又复辟啦?”

石维民也笑了一下,“最近有点烦。”

“人生多烦恼。何况你还是一个市长。公事?私事?能不能说来听听,看老哥子能不能为你解解闷。”

“于公于私皆有烦。”

“这公事呢,烦在哪里?”

石维民最烦的应该算是与史树友谈话了,他真想找个人聊聊,包括秦正联,包括面前的江正华,能聊聊,听听他们的分析该有多好。可是石维民不能,这件事的具体内容不能与任何人交谈。党内纪律允许不允许还是另外一回事,关键是万一走漏了风声,必将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石维民沉默不语,只一味地猛抽着香烟。

“私事呢,有什么烦啊?”江正华敏感,知道石维民不便与自己谈论公事,马上换了一个话题。

刘明芳的事说?还是不说?石维民低下了头犹豫着。

“最近和小林闹矛盾了?”江正华主动出击,再次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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