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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

邵钧蹲在办公室里,对着那株小西红柿生气。

植株长得很茂盛,枝杈威风地支棱起来,结出一串串无数个果子,红红绿绿的。邵钧拧着眉毛,撅着嘴,把那些熟了和没熟的西红柿一个一个全给揪了,赌气似的,一会儿就把一盆植物彻底揪秃……

他找到罗强,问:“你啥意思?”

罗强摇摇头。

邵钧问:“我那天抓你窜铺了,在七班人面前让你这大铺栽面儿了,你这算是做给我看吗?”

罗强说:“没有,没那意思。”

邵钧忍了半晌,苦口婆心地说:“罗强,你别去采石场g。我是说真的,那地方挺危险的,特苦,每年都伤几个回来。民工都不愿意g,嫌太苦工资太低,那帮人才找犯人去做!……你要是为了躲我防着我,你真没必要。”

邵钧急得,黑眉白脸的:“罗强你就听我一句成吗!”

罗强沉默了半晌,说:“那你也听我一句,监区也挺苦,挺危险的,你愿意走吗?”

邵钧:“……”

邵钧扭头望着天边的红云,眼球突然热了,赌气说:“那,我要是调走了,你就听我话不去采石场吗?”

……

邵小三儿前脚才走,小狐狸后脚就追着来了,竟然也是道歉求和的。

胡岩俩手揣在上衣兜里,低着头走过来,略显纤瘦的身子在囚服里晃荡得厉害。

胡岩小声说:“强哥。”

罗强抬眼看人,嘴角叼着草g,嚼。

胡岩有点儿不好意思,嘴角扯了扯:“强哥,那天的事儿,对不起啊。”

罗强眼一斜:“那天有啥事儿?”

“强哥,你别放心上……”胡岩迅速蹲到罗强身旁,开始说起正事儿,“哥,今天开大会,你g嘛头一个举手啊?采石场那地方不能去!我告诉你,前年那地方就抬回来一个断腿的,还听说工地上有个民工让压路机给铲了,可惨了,最后也不知道赔偿了没有……你真别去,成吗?”

罗强淡淡地说:“不用你c心。”

胡岩想了想,突然问:“你不是因为要躲我吧?你真没这必要。”

罗强有点儿无奈地闭眼,脑仁都疼了。他摸了摸自个儿的脑瓢,其实想跟小狐狸说:你小子在老子心里,没那么重要,咱真不至于的……

狐狸有他的小聪明,懂得进退,也知道轻重,凡事不闹得过分难看,所以罗强不讨厌这人。

胡岩眼巴巴地盯着罗强,说:“强哥,我以后不闹你了,但是,你拦不住我喜欢你。”

罗强冷笑:“找c呢?”

胡岩点头:“是啊,就是找c呢。”

罗强用满是厚茧的手指捏捏胡岩的脸蛋子,哼道:“整个监区都忒么是男人,找别人c去!你还当真啊?”

胡岩认真地瞪圆眼睛:“认识你了,别人看不上眼,我就喜欢你,当真了。”

罗强揶揄道:“至于吗?老子又没个三头六臂,老子又没长三个鸟儿,上了床还能给你c出个三重奏来?你找谁好去不成。”

胡岩讪讪地笑了笑,不甘心道:“说实话,强哥,咱们三监区,长得最打眼最好看的条子,就是邵警官……我老早也喜欢他来着。”

罗强斜眼看过来,咋着,啥意思?

胡岩撅嘴嘟囔说:“我要是早知道这样儿,当初我找他c去,我哪知道他不嫌,浑不吝的。”

罗强“噗”一声吐掉草g!

他脑子里合计着小狐狸这话的涵义,突然瞪眼道:“……你他妈敢!”

胡岩表情酸不溜丢的,垂眼拨弄面前的草梗。

罗强y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说:“小崽子,今儿这些话,是最后一遍,以后,甭在外边儿跟别人胡说八道。”

胡岩低声说:“我知道,我不瞎说。我还想在七班混呢。”

罗强又说:“我跟邵警官,啥也没有,你甭整天俩眼瞎寻么。你再瞎寻思,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

又不是没下手挖过人眼睛,从十八岁那年,心就硬了。

胡岩低头“嗯”了一声。

罗强还不罢休,临走薅着狐狸的脖领子,低声威胁:“收起你那点儿花心思,你崽子敢打邵警官的蔫儿主意,老子一定下手拆了你!”

在罗强心里,三馒头是他自己都舍不得下手糟蹋的人,他能让别人下手给玷污了?

绝对不成。

33、第三十三章夜店买春

回城的高速上;邵三爷敞着车窗一路超速飚车;热风在耳畔呼呼地响。

邵钧对于罗强;对一个人的包容力和忍耐力;已经近极限;快要爆了。

他事后回到监看室;忍不住,又重新看了一遍七班的视频录像;看完愈发觉着自己就是有病;纯属自虐找抽,整个儿一大傻!

他当时没看到现场;但是监控系统已经给录下来;胡岩抱着罗强的脖子;一只手伸到罗强胯下。罗强的内k本来就扒下来了,雄壮饱满的y物充满画面,欲火冲天,胡岩的手握了上去,慢慢地撸动……

至于后来,俩人一阵s动罗强突然上脚踹人是怎么个回事儿,邵钧已经懒得深究,他脑子里晃动的就是胡岩的手,握着罗强的鸟。

要说邵钧原本,也并没有把自己的感情梳理得很清楚。他跟罗强,一个管教,一个犯人,俩人还能咋样?

其实根本不可能咋样,他连“现在”该怎样都不知道,更没想过“将来”,太长远的事儿。

邵钧喜欢罗强,在监道里能时常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关心着,照顾着,嘘寒问暖,甚至打个情骂个俏,挺好……他已经把罗强当作自己的人,只有他能关心,能罩着,掌控这个人的一切。

罗强入狱之前与他道不同不为谋,将来出狱之后,俩人恐怕也不会再有j集。但是这十五年刑期里,有一年算一年,罗强是从头到脚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三爷想怎样就怎样,这是咱三爷爷的特权。

俩人之间就像铁哥们儿似的处着,又比哥们儿多几分暧昧和小心思,邵钧坚决无法忍受的是,会有其他人与罗强分享那种亲密隐秘的感情。

罗强可以不跟他有什么,也绝不能跟别人有什么,邵钧受不了。只要罗强在三监区一大队他手底下再多待一天,邵三爷混清河监狱的有生之年,这人是他的人。

别人?别人就甭想沾罗老二。

邵钧一路y着脸,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较劲。

他这边儿逞着脾气,超着速,没想到高速路这条道对面过来一辆车,一路开得歪歪扭扭,奔着车流就冲过来。

“我c!”邵钧怒骂着紧急打方向盘,车子朝着隔离带就冲过去。

嘭……

稀里哐当……

那天,高速路边停了一溜追尾连环相撞的车。警车红灯闪烁,j警挨排儿抄本罚分。邵三爷灰头土脸地站在路边,都回不去家了,只能打电话叫人。

碰上糗事儿,他不想知会熟人同事,不想告诉他爸爸,更不可能打到他姥爷家让他姥爷的司机来接他。老爷子那么大岁数,要是听说咱宝贝小钧钧撞车了,还不得急坏了。

他只能给他哥们儿求助:“珣儿,我!”

“我忒么在高速上呢,你赶紧过来接我一趟!”

“我车报废了!你妈的,有个傻在高速上逆行,不要命了,竟然逆行!!!……”

流年不利,邵钧气得,委屈得,狠狠一脚踢在爆憋的车头上。

那晚心情不爽,邵钧在楚珣家睡了一宿。

俩人还像小时候那样,躺一张大床上睡,一人儿扒一个边,抽着烟。两个含着金勺子出生的男人,凑一个床就是天南海北闲扯挤兑向中南海开炮对上对下一肚子牢s不满,这年头生计赚钱过r子都不容易爷们儿的蛋很疼。

之后的一天,邵钧自己一人去了fivestars,沈大少爷上回带他去过,三里屯那家“红五星”夜店。

他没找楚二少陪,没找任何人陪,他心里装着事儿,装着人,这时候不想任何人在耳朵根聒噪,就想一个人偷摸鬼混一夜,一个人默默地想念。

下意识地,就来了这个地方,好像这地方有等他的那个人。

工体附近原本属于外国使馆区,环境优雅,绿树成荫。可自从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夜店酒吧业在京城骤然火爆,这一整片地方的大街小巷,店面民房,一夜之间改装成各式各样的酒吧和俱乐部,满目灯红酒绿,极致奢靡浮华。

洋男人搂着穿皮裙网袜的国产娘们儿,踉跄着,调笑着,邵钧皱眉与那人错肩而过,鼻翼里挥不去一阵阵让香水掩盖狐臭的浓烈刺鼻气味儿……

这地方,就是京城人尽皆知的红灯区,充斥着各sy靡香艳的包房,坐台小姐,怀揣冰毒大麻的二道贩子,坐拥地下赌场的庄家,以及各形各s寻欢买醉追求刺激的客人。

这种地方,就是罗老二那号人发家混道的地方。

邵钧放眼茫然四顾,这一整片酒吧夜场鸭店,应该有不少家,曾经属于罗强……

“红五星”里,经理亲自倒酒,点头哈腰地招呼。

一看邵公子一人儿来的,没带朋友,经理特有眼力价,一个眼s招来一排服务生,在包间外候着。因为摸不准邵公子是想要还是不要,因此也不明说,其实就是等邵钧张口钦点。

邵钧闷闷地喝着酒,眼神扫过那一排人。这店够荤,正点,个个都有颜又有料,高大威猛的有,水腰丰臀的也有。

邵钧扫了一遍,一个都没瞧上,问,有没有那种老人儿,在这地方g了至少好几年的?

经理说,g这行青春短,太老了客人不喜欢,拉低咱们店的服务档次。

邵钧在大堂里寻么一圈儿,遥遥指着一个穿西装倒酒的服务生:“就他,我就要那个人。”

那服务生也认出邵公子上回来过,于是恭敬地跟进包房。

男生名叫小禾,眉目英俊,跟邵钧差不多大,已经算年纪大的,一般客人都点十八九的嫩尖儿。

小禾很职业地陪邵钧闲聊,兑酒水,然后慢慢地把手搭到邵钧膝盖上,抚摸大腿,描摹股沟的轮廓,手法极其熟练温存。

邵钧一开始还端着,拿着劲儿,不太放得开,眼睛往四面墙上漫s。

后来几杯酒下肚,酒入愁肠,身上每个毛孔蒸发出的都是憋屈与想要发泄的欲望,身上也热了,浑身衣服裹得顿觉累赘。

他进的vip贵宾包房,窗外是万家灯火的辉煌夜景,屋里点着香薰,沙发很软,坐进去的纵深度正好能让他舒舒服服地仰在那儿,让人伺候着。

小禾凑过脸,温柔地舔吻邵钧的耳后,吸吮耳垂,沿着脖颈往下,故意咬住邵钧的衬衫,一寸寸揉蹭小腹,最后跪到两腿之间,伸手去解裤链。

邵钧让人这么弄着,早就坐不住了。

毕竟年轻,火力猛,挺长r子没做,最近又偏偏让人勾得欲求而不得,燥热难耐,眼前这人就算是个女的,邵钧估摸自己也能将就凑合用一把!

男生用嘴咬着内k边缘,扯下来,露出粗糙隐秘的边缘,邵钧内k里的东西都快包不住,胀得难受,粗喘着一把推开了人……

邵小三儿嫌脏,他本来不爱沾这些,他哪是真想泡小鸭子?

他心里憋了一口腌臜气,不平衡。他就是想到这地方看看,见识下,罗强你剥了那层囚服的皮你究竟是个什么人,你在什么地方混?你玩儿过谁?你这人心里在乎过吗,你有心吗?

男人都有自尊、占有欲,尤其男人与男人之间,独占欲、嫉妒和报复心理比男女之间只能更强烈,绝不会少了。

邵钧脸皮也嫩得紧,即便是罗强,也不能伤着他的脸面。

三爷爷在牢号里跟个小s货争风吃醋,为了争一个犯人?这算什么?说出去让人当成个大笑话!邵钧挺难受的,委屈,心里特别受伤。

从小到大,没人让他吃过这种苦头,他就没尝过这种求之而不得的滋味儿。

小禾有点儿纳闷,不知道邵公子这是哪一出。

“三爷您想怎么来?您说呗。”小禾说话轻轻的。

这男生想着有钱的公子哥儿都有个x,床上各种见不得人的癖好,翻着花样儿怎么c的都有,这邵公子还指不定是啥妖异的路数。

可是邵钧什么心x的人?他那一副薄脸皮,他在床上的癖好,他喜欢怎么c,好意思随便说出来?

小禾反而显得兴奋,手伸到邵钧腰间爱抚,摸着常年锻炼练出来的八块腹肌。夜店里的酒客没的挑,平时伺候过的肠肥脑满肚皮上全是大褶子的猪头老板多了去了,难得碰上一个长这么俊的,对于小禾来说,一点儿没觉着像是伺候客人,邵三爷这张脸,这身材,看着太舒服了。

“拿出来呗……我帮您。”小禾轻声说。

邵钧垂着眼,看着对方用嘴剥开他的内k,衔了上去,一口吞到了底。

是个正常男人都抗拒不了这种强烈的r体刺激,邵钧让那一下爽得,头不由自主向后仰去,喉咙里放出低沉压抑的声音,胯部迅速往前送……

那男生做得认真而卖力,头颅迎合着邵钧送胯的节奏,用力吞吐着。

邵钧粗喘着,居高临下望着自己勃起粗壮的家伙深深地抽送。眼前的人被戳得眼底洇出眼泪仍然极力忍耐着吸吮,喉咙里发出类似享受的声音,眼神近乎迷恋……

他猛然扬起头,脑海里像无数声音咆哮着,眼前清秀的面孔蓦地消褪,换成了另一张彪悍的脸,眉眼浓重、眼神凌厉、下巴粗糙泛青有棱有角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抵反社会的脸。邵钧大口大口地吸气,抖动,想像着罗强含着他,吸吮他,安慰他,爱抚他,任他抽c;罗强忍耐着他,罗强心里在乎着他!……

他快忍不住,想要把两条腿架到罗强的肩膀上,想要缠住这个人,却只能极力忍着,不想在不相g的外人面前暴露自个儿的真实喜好……

邵钧猛地一收,把家伙事儿从小禾嘴里抽出来!

那男生猝不及防,一口没吞住,口水流出来。

邵钧把半边脸埋进沙发,腰几乎拧成180度,脖颈红筋暴凸,压抑着,粗声喘着,两条修长的腿在沙发上快要拧成麻花儿。

高c的那一刻,他半跪半伏在沙发上,额头抵蹭着,想像着罗强沉重的分量压迫着、禁锢着、冲撞着他,浑身的血不由得都烧起来,小腹间热流猛得涌出……

服务生慌得,从地上站起来,手足无措地站着看。

从来就没见过癖好如此古怪的公子哥儿,房间包了,人也点了,却不用人吸也不跟人c,竟然自己拿手撸出来了!

“三爷,不舒服么?……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好,真对不起啊……”小禾特别尴尬,怕被客人投诉。

邵钧仰脸胡乱喘着,心想,能好吗?

你觉着你能有你们罗总亲自上阵做得好吗?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让三爷舒服着吗!

他接受不了s到对方嘴里,鸭子不嫌脏,他自己嫌脏,心理上过不了那一关。

邵钧收拾了一下,把裤子穿好,不想露着鸟,脸上仍然留着几分潮红。

小禾坐在一旁抚摸邵钧的腰,讪讪地问了一句:“三爷,难得来一趟,怎么就点我了。”

邵钧反问:“平常没人点你?”

小禾:“看上我的少呗。”

邵钧:“你们以前的老板,罗总,点过你吗?你跟他做过没?”

小禾:“……”

昏暗的灯光下,邵钧的眼神虚弱而凌乱:“你们罗总以前,喜欢啥样儿人?他都点过哪个?你说,我想听听。”

那晚后来,邵钧没再继续做。

小禾一开始不太敢说,毕竟老板都换人了,还八卦前任老板,这不没事找事么?后来禁不住邵三爷左一句,右一句,连带哄,就都说了。

罗总怎么发的家?

罗总家里到底还有什么人,身边儿有多少傍家儿?几个男人,几个女人?

罗总在三里屯娱乐广场有多少家店面,这人涉黄、涉赌,他沾过毒吗?

罗总平时这人都g嘛,对手下人仗义吗?永远那么冷酷吗,对谁温存过吗?

罗总小四十岁的人,当真从来没结过婚?还是结过又离了瞒着你们?这人有私生子吗?

……

小禾也喝了几杯酒,慢慢放松下来,侃侃而谈,对邵钧讲罗老二当年在这条街多么威风;赌场里有人输了钱赖帐想跑,那一群人抄着家伙事儿,在巷子这头,罗强一人儿拎着一根钢管,堵住巷子出口。两拨人就这么对峙了足足两个小时,那帮怂蛋愣是不敢动手。

讲罗老二怎么护着店里的小弟,有客人找茬儿投诉服务生伺候不周,往那男孩脸上撒n。

罗强去了,说:“老子店里的人,服务没说的,老子挨个儿亲自调教过,好不好的也只能我挑毛病,你谁?”

那位公子爷说:“这小鸭子p股长歪了,爷捅得不舒服!”

罗强冷笑着,一把将那男孩抱到自己怀里,揉了揉头发,低声耳语几句,然后当场就把男孩裤子扒了,露出来,说:“我看他p股长挺圆的,哪儿歪了,这还捅不舒服,怎么叫捅得舒服?把你的腚亮出来,比一比,老子捅一个看看舒服吗?!”

那天那公子哥愣就没走成,真被摁桌上把裤子扒了,光着p股让人架走,鬼哭狼嚎得……

罗总把当天酒水赚的钱,都打赏给那个受委屈的男孩。

小禾讲这些事儿时,眼睛发亮,声调明显透着对昔r大老板某种强烈的崇拜和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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