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到什么?”
“外面的!声音那么大,想扣工资?乐姐全听见了!”
“.......”
洗完澡出来,还是不习惯屋里多一个人,她被卧室里坐着的男人唬了一跳。
“我给你拾出了房间,你不要用一两次就不用了,浪我力。”
他为她的阴晴不定楞了一下,然后答道:“好,我晚上不睡这里。”
她马上就心虚了,以前他一件衣服,她日夜搂着睡,而今活生生人在面前了,她却要赶他去别的地方睡。
她脸撇成菊花,懊恼地丢开擦头发的浴巾,轻轻走到靠窗的那边床弦坐下,与他相对。
“咱们作息不一样,你怕气味杂,我猫狗晚上会回房睡,你还喜欢安静,我睡觉动作多动静大,为了你好,咱们还是分开睡。”说完她就想丢自己一个嘴巴,看对面人脸色,怎么都是她越说越错的感觉。
她握住他放在椅子双臂上的手,“谢谢你今天一直坐我后面,陪我谈完全程,你真好。”
“你故意拿走我的手机?”
她心头一跳,矢口否认:“没有,是你手机自动掉我包里去的。”
然后又一只无形的手给了她一个嘴巴,魔术吗?手机自动跑你包里去?
对面人都笑了,“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的。”
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没,没什么想知道的。”
他的笑容凝固,眼里透出迷惑,最终笑容消失,严肃起来。
“乐乐,你有考虑过去国外吗?”
她吓了一大跳,“出、出国?移民吗?”
“不一定移民,去念书,也可以做别的,干一份新职业,做自己想做的,你.....似乎不太适合你现在的职业。”
“为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慎重的下了判定:“没有敬畏心,你对职业。”
要是别人说这话,她必定喷他一脸,你做这个底层行业做五年以上试试?你以为你寿司之神呢?还敬畏之心!讲什么逼格?
但是他说的,她发不了火,她知道他不会轻易下结论,可能他不了解她的行业,她的生活,他就呆了那么会儿,以一个见多识广的角度,了解了她的未来,大概是一个厨房里大吼大叫的黄脸婆吧。
“念书不就为了考证吗?考个破证而已,何必去国外呢?”她不怎么把他话当回事。
“很讨厌念书?”
“嘎?还真要我去念书?我不喜欢啊。”她看他表情捉摸不定,马上摇晃他手,“你好不容易回来,是想常呆这里吧,我不想离开你的。”
“那我说我要去美国念书呢?”
什么?她尽量面不改色道:“那我在国内等你回来。”
“......不是说不想分离?”
“你的根在这儿,你会回来的,我相信你。”
“.......”
“而且你不应该否认我的能力,虽然我不适合做老板,虽然我服务态度不好,虽然我的店看上去没有一点上进心,但我是一个好厨子。”
不是说征服一个男人先征服他的胃吗?
而眼前人就告诉你,不是所有男人都吃这套的。
他显然对味觉享受不是那么看重,尽管她寥寥几次下厨,他都能吃完她做的菜。
他预备对她说什么,还在斟酌。
“你该不会送我去哪个国家学烹饪吧?有哪个国家食物能和中餐抗衡?先说明,我对法国菜不感兴趣。吃寿司我会消化不良,生鱼片更会拉肚......”
“你当厨师是一种浪。”他毫不留情打断她。
她想了半晌,确定是褒义,赞同道:“确实如此,那我去学点别的。”
她没有上升之心,他不强求,毕竟他也差不多,但他会对有才能的人浪才能持保留意见,当看她有点学习的进取之心,他还是稍微有些好奇:“学什么?”
“我想学格斗。”
“.......”
“顺便学点英语,不能多,一点点就够,你要去念书,我也可以寒暑假来看你。”
“what is tied cannot be untied。”他突然道:“你还记得这句话吗?”
“唇亡齿寒,祸福与共。”她无比流畅接应。
“这是你说过的,你还记得,当你说我是小白脸,以前说我是鸭子,你想过没,你自己是什么?”
“嘎?”
“风流女人,一夜情?多夜情?你很喜欢和我做这样的关系?”
“嘎?”他事后翻账都不带预警的?
“不是的话,是想要我养你吗?”
可以吗?她想猛点头,但没忘记他是假洋鬼子,信奉人格独立那套。
“不了,我有自己的人生规划。”
“是什么?”
她开始支支吾吾,“现在还不能说......”
他简直无语,一脸的无奈。
这是他第一次跟她提二人的未来,却被她满不在乎躲躲闪闪的态度打败了。
因为她身无大志啊......本想着让他看她工作一隅,他会加深对她的了解,揍前上司一事让她在他眼中可能成了一个惯常使用暴力的野蛮人,她也想给他看看工作中她悍的一面。哪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想得那么深远,好后悔引他过来。
她感觉有个无形的罩子罩在她头上,像紧箍咒,本能地想逃离,也令她百口莫辩,明明她中文比他溜多了,把他说得无语是常事,但.......
“行了行了,我会好好学习新技能的,英语也是一门技能!这样总行了吧?”
为了挽回自己一事无成的印象,她说到做到去报了一个格斗班。
就在她游泳的健身房。
对于她去学格斗一事,他并不看好。
“竞技场上,没有照顾弱小的概念,他们对弱小的一方,不仅不会留情,通常嘴上也很脏,我担心你。”
她立即联想出他在那个高大人种国家学习格斗的遭遇,心疼地搂住他并不那么高壮的肩膀:“担心我什么?”
“担心你受不得激,嘴更脏,然后被打得更惨。”
“.......”
有那么一段时间里,她的乐趣都在下班后揉来揉去的那几小时里。
“我的陪练是男人!”
她很想这么对自己的男人说。
可她回来后还没开口,男人就嗅到她身上另一个人的气味,“对方让着你吧?”
“她才没有!”
“通过你身上她的汗水味,我可以判断出她比你重,本来可以轻松压制你,她却想着办法避开你的要害,花了打赢你至少两倍以上的力气和汗水,最重要是你还没有不高兴,只能是你赢得很轻松,她不放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她确实把对方姑娘揉地上当垫子,对方也知道她有心脏病,准确来说,心肌炎,只要不过度疲劳,其实可以适量折腾的,至少她这么认为,目前为止,她都没有心脏病发作那种惊险时刻,虽然救心丸当糖丸吃了不少。
别人却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心态,尽量避开她,不给她做陪练,只有她现在的陪练姑娘,因为块头大,其他女的都望洋兴叹,就王含乐敢上,上的第一个招式,就是凑别人耳边,轻轻说:我有心脏病。
“那我现在不高兴了。”她悠悠地回道,然后让男人当晚去客房睡。
男人敢拆穿她,就有了去客房睡的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不满,只是好奇:“你上次不是说我们相聚时间太少,现在又要浪?”
“我花了一万四,去学些花拳绣腿,而你,一个有实战经验的老师,就在我旁边,却不教我,你觉得我能高兴吗?”
“做一个普通人,并不需要你学会这些。”他意味深长地对她说。
她不以为然,“反正我不高兴了!”
他立即闭嘴,关门进客房。
尽管如此,她还是想施展一下心得体会。
开始一些琐碎了。跟后面都会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