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面庞起惊讶,慢慢吐出一个数字,眼神防备审视。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终究是要到了答案。
他二十三岁,不是三十三,也不是三百三,更不是十三,他只比她小三岁,还是和他外貌相符的。
她还想问他:你毕业了吗?
不给她得寸进尺继续发问的机会,他双手撑膝盖,没有起身,而是一副大佬做派低着头朝身后唤了几声,声音温厚。猴孩马上从王含乐头顶飞扑过去,被大肚皮的怀抱接住,阿拉丁单手抱着小男孩,站在他身后,身形更显高壮如塔,却一动不动候命于前方苗条男人。
阿拉丁身后扭出妖娆身影,男人与她交谈,二人时不时上下打量角落堆脸上青红交加的王含乐,那样子像是讨论一颗洋葱剥掉外皮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芯。
化妆间里的人走得只剩三人,女主持人不再对王含乐视而不见,恢复嘤嘤语调,捧着王含乐右手牵她走,猴孩作为唯一翻译,百无聊奈跟在后面。
这一刻王含乐女王附体,她被扶着手腕迈出户外,发现身在开阔的高地,四周围栏圈住,边缘有个水池,温度有点凉,水面掀起烟气。高地下方是大落差的山地,热带木林密集覆盖。
凭栏可以眺望远处海景,海与高地之间还点缀几幢别墅,正是黄昏时分,灯火初亮,就像星星点缀在茫茫鸦色间,远处海浪伏鸣,裹袭一条白线沉沉而来。
她在凉风中打了个哆嗦。
住这一晚得多贵?
女主持人牵她进入水池。
水池不大,王含乐脚挨水就陷进去了,居然是热水。两天内,浑身汗污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这还不算狠的,除了警察局被猥亵换来的几口吃食,她饥饿得连尿液都排不出。
重重跳进水池,她眼睛盯着沙滩椅前的小桌子,上面有些点心和一杯水,带着湿透的衣衫狗刨过去,拿起东西就往嘴里入。
职业本能吃出嘴里的东西是新鲜现做的,她想,该怎么开口要更多的。
一双手来到她腋下,撩她的衣服,她往后瞄到是谁,没有停下手中动作。
岸上来当翻译更是监视她的男孩目睹她被脱得光,女人的衣服胸罩内裤漫天飞过,眼睛都没眨对她说:“你最好少吃,洗干净后还会有吃的。”
草,那是你没被饿着。
腹中饥饿暂时得到抚慰,王含乐舒服地趴在岸边毛巾上,任由身后妖娆女人无骨细腻的手为她揉遍全身,然后扶她出水,趴在岸边木塌上,用绵绵的泡泡为她搓揉脏污,回到水池,恒温的液体浇在身上,她舒服得简直不想回家。
不知何时搓揉她身体的手力道变化,对她身体敏感部位尤其关注,她本在身心放松状态,乐不思蜀不为过,不过分的调情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臀部卡进个东西。
要不是背上一直感受到两团惊人的重量,她会以为自己在做梦,梦里有人暗恋她,来夜袭了。
“草!”
看清眼前人的躯体,她骇得直往后退,忘了自己身在一米二深的水池,浮力让她栽了个倒葱,猛砸进水里,没防备睁着的眼对着一根男性器官差点撞上去。
“哗啦”出水,水面女人笑吟吟看着她,她不敢置信又扑通钻进水里,一根东西像尾巴在她眼前摇荡。
双性人。
“洗澡就洗澡,不要动手动脚。”她哇啦哇啦向岸上男孩求救。
没等猴孩翻译,女人看出她的抗拒,双臂撑石头,轻松出了水池,拿起一边的罩衣将自己包裹起来,走到围栏一角和一个巨大的背影叽叽喳喳。
“他们在打赌,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一边静静看他们闹的男孩平铺直叙,应池子里的人要求为她翻译。
“谁赢了?”妈的幸好是靓女来测试,要是那个阿拉丁来,王含乐不敢想象,屁股可能都不是裂两瓣那么简单。
“都没赢,阿车说你是双性恋。”
呛了口洗澡水,她刚想解释自己喜欢男人,却见男孩懒洋洋趺坐岸上,夜风吹起他刘海,属于小孩的青涩与懵懂俱现面孔,她就不想口无遮拦。
不知道这孩子日常是怎么过的,但放松的模样看上去才像个正常的孩子。
她目光移到围栏边还在交谈的两个体型悬殊的人身上,水池上方的灯光让她能看见二人熟稔地你来我往。
小西装的人口贩卖工厂里,有一间封闭的房里传出女人被虐待的声音,是她吧。
给王含乐洗澡洗去了她的浓妆,脸上的青紫就很明显,可她眼神明亮,带着妩媚笑意,和在马戏团现场露凶器的媚笑截然不同。
属于正常人的惬意,对于他们来说却得见缝插针才能享受。
即便这样,他们依然忙里偷闲,露出属于正常人的一面。
可能是这群人,比正常人类,心性更接近纯真本能。
仅看他们不虐待俘虏就知道了,要么割了,要么平等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