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发前,导游就跟旅行团耳提面命过,一小心人贩,二小心艾滋病,不要走散,集中力量,众志成城。
有痦子的地中海人领着她走到穿西装的那堆人跟前。
最中间穿西装的男人,是个本地人,看不出年龄,本来应该算是年轻的,但眼袋松垮,唇厚肥亮,一看就是欲望失控。
食欲或者性欲,也可能两方面都有。
地中海人对他说了几句,西装男愣了几秒,见她冷冰冰刀枪不入的模样,故作低调打扮得比游客更游客,旅游衬衫加防蚊长裤,腰间老板娘挎包,黢黑的脸上忽然满布笑意,伸出手要与她相握,“陈太太,幸灰幸灰。”夹杂着南方口音的中文。
重金求子陈太太。
脑海一闪而过。
她长得有那么老吗?
“translator !”她沉下脸,拒绝与他握手,并带着嫌弃地扫视四周。
都是正常的人,不正常的应该在地中海人守着那几排房箱里了。
西装男懵逼眨眼,以为王含乐摆谱,吩咐身边给他拿公文包的人,小跑进角落隔离出的密封空间,出来时领着一个毛孩小跑返回。
轮椅男带走的猴孩。
如果不是见到他赎走这个孩子,她不会报警,她会逃之夭夭,美色哪比得过性命。
猴孩被推到王含乐面前,“translator !translator !”西装男向她示好,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不耐烦地瞪了猴孩一眼,怕这小孩认出她,瞪他作为暗示警告。
猴孩蔫蔫地看着她,等她指示。
“带我去看货。”她用中文说。
猴孩有气无力吐出一串越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