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架势很容易擦枪走火。
不出几句话的功夫就打起来了。
沉倾扶冷淡嗤笑一声,睨他眼:“我说什么你他妈没听见?”
他语气放缓:“有些东西不属于你的就别往上凑。”
气氛沉默几秒。
季挽舟缓过神来,忽然想起来刚才看到的阮昭衣领处的那些痕迹,被人放肆亲过咬过的,很明显。
眼里隐忍的情绪翻涌,他问:“你他妈对她做什么了?”
“做什么?”沉倾扶舌尖慢慢抵过下颚,轻狂得不行,“就是疯了一样想对她做的事啊。”
不出一秒,往他脸上招呼的就是季挽舟抡过去的拳头。沉倾扶反应迅速,后侧几步躲过去了。
他磨了下牙,扣着对方胳膊直接往下腹来了一下。
“力气这么小,一摁就倒下,老子还以为是和小姑娘打架。”
“操。”
季挽舟彻底被惹火了,用尽全力地反击。
场面一度混乱得像两个小学生在掐架。
外科疗诊室内。
阮昭拿着碘伏棉签给沉倾扶处理伤口,其实也没什么伤,就嘴角那儿擦破了一小块皮。
她平静得有点反常,一直没说话。
沉倾扶垂眸盯着她,鼻息间是女孩身上渗出来的那点香味,忽地握住她手腕。
手腕上那层细肉捏起来软软的。
“心疼了?”
阮昭慢慢抬起眼看他,瞳仁乌黑,唇色极淡,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没什么情绪,“沉倾扶,我生气了。”
“我真的生气了。”
季挽舟腿上的还有旧伤,结果他就那么摁着人打,也不怕把人给打废了。
“是他不经打,怪我?”他语气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浑得不行。
他小时候经历过一些特殊的事情,被送去学专业散打和拳击,性子又狂,脾气暴躁,当初把同桌打成植物人的传言是夸张了点,但那人也的确伤得很重。
阮昭沉默着没说话。
下巴倏忽被人捏着抬起,沉倾扶偏了下头,气笑了:“信不信我真废了他一条腿。”
“男的不都有叁条腿吗?废一条没什么关系吧。”
“……”
那双干净得跟玻璃珠似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阮昭推开他的手,“沉倾扶!”
偏他还似笑非笑:“嗯?”
她站起来,把手上的碘伏棉签搁下,“你自己擦吧。”
***
那天阮昭在医院待得很晚,打电话让方云帮忙给她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后就一直在医院陪着周兰。
周兰身上有轻微的烧伤,却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说的几句话也前言不搭后语的。
阮昭喂完皮蛋瘦肉粥后准备帮她擦嘴,手一下子被周兰给抓住,她眼里有什么执着的东西,发出的声音隐隐不清:“昭昭,昭昭。”
“嗯,我在,”阮昭换了一只手把纸巾拿下,“怎么了?”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红绳系着的粉玉,搁在床面上,往阮昭那儿推,“这是,你的。”
阮昭顺着拿起来,这是她以前戴在脖子上的玉,觉得不太舒服,就摘下来了。说起来也就是前不久的事,给季挽舟去天台上送奶茶的那天晚上她还戴着,后来就取下来了,放在床头的小柜台里。
阮昭不知道的是,其实周兰本可以安然无恙逃出来,半途中想起来她还有这么个东西给忘了,跑回去拿,才被烧伤。
周兰此刻难得清醒,却也只叮嘱了她两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