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孟冉婷提着一大包从超市扫荡回来的原材料,回想起明谦明陌的前尘往事。记得当时霍连夜把她压在流理台上,故意拉开窗帘,一边用力操弄,一边大爷式地回答:
“都找到我了,还能怎么样?很简单啊,清除那个丫头一切的数据,再把人抹掉,尸体扔海里,打上霍家的标记,人家就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谅警察也不会找他们麻烦。
孟冉婷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跟听狗血言情剧一样。”
所以就这么结束了?
太过虎头蛇尾嘛,当初听他们各种唏嘘,还以为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物……
一方目的不纯,一方过于含蓄,两边本来就不是用一平台上的人,就算度得了明谦母亲这一关,将来也难保不会出叉子,更何况这年代,拿婚姻和孩子作为保持关系的纽带,实在是太过幼稚,毕竟,在乎的人越来越少,不变的,唯有自身的阅历,与永恒的利益。
记得小时候母亲去世的那天,病床前,一向严苛的母亲牵起她的手腕,苦笑着告诉她,岁月会改变女人的一切,任何男人都无法永远地专一,不管是神还是肉体。一生走下来,到最后女人剩下的,也只有满身沧桑和无法弥补的伤痕,与其哀怨自艾,不如真正充实自己,学历,经历,阅历,不求权位多高,不依靠人便可以,这样,即使没有了男人,也不至于痛苦至极……
或许很极端,但想想,说得蛮对的,她那时小,还参悟不透,只知自己作为独生女,从今后,要担起孟氏的责任,还有,不负母亲的苦心。于是,学习,事业,拼搏,很多时候,她都忘记自己是一个女人,看着身边那么多人不如自己,找不到神层面在同一档次的朋友,又何尝不是一种孤寂。所以迁就,隐藏自己的本意,却不想成了一种放纵,事事朝着与预想相反的方向走,最终一切变得无法挽回,慢慢失去控制,甚至有违常理。
把葱切碎,扔进油锅里和肉一起炒,再打上鸡蛋,撒盐撒糖……最后一道菜出锅,孟冉婷把两份黄灿灿的鸡蛋饼盖在米饭上,浇一勺甜醋,味道也没尝便端出了厨房。
正如她所料,餐桌的另一头早已被熟人占据,脖子上围着围裙,左手拿刀右手拿叉,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就等着开饭呢。倒两杯牛奶,孟冉婷把饭碗推给男人,自己反倒没了吃饭的胃口,毕竟刚学会做菜不久,总要有人当小白鼠……小秘书已经苦逼地被她祸害了挺长时间,每天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也该适当得换换人了。
“好不好吃?”问一句,例行公事。
“……”霍连夜咀嚼着卖相很好口感很“爽”的鸡蛋饼,实在找不出什么恰当的词语来评价。让一个生活九级残废做饭本来就是破天荒的事儿了,他要再挑三拣四,总感觉不大好……
但是这个味道未太微妙了些!酸酸咸咸又甜甜,但是每种味觉都不够浓厚,太淡了一点,而且,鸡蛋煎老了,米饭煮软了……更重要的是,他等了这么长时间就弄出这么一道菜,还配合着喝牛奶,有没有搞错?!根本吃不饱好不好?!
“看来是不好吃,”见霍连夜无语,孟冉婷已经了解了情况,只见她淡定地点点头,起身去冰箱,拿出两袋夹心面包放进烤箱加热,然后,把自己的饭碗推到霍连夜眼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的这一份你也吃了吧,我吃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