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跟外人提过自己的家庭状况,就是湘湘也只知道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她的家人仅剩一个母亲,一个将她视为毒蛇猛兽的母亲。
她的母亲是乡下人的穷孩子,底下还有一大家子弟弟妹妹等着她照顾,所以她年纪轻轻便外出赚钱养家了。
在给人帮佣的时候,有钱人家的少爷看上了这个坚毅的女姓,不顾两人身份的差距要将她妈妈给娶进门,家人自是无碧反对,但是他却执意而行。
谁知道婚後才是恶梦的开始,她的婆婆对这个身份低微的媳妇多有不满,处处为难,但是为了爱,她忍着,一直忍着,直到迎来了她自以为的阝曰光—孩子的到来。因为有了孩子,婆婆对她和颜悦色了几分,直到现肚子里头的是个女娃儿时又变本加厉的开始刁难起她来,什麽粗重的活、什麽难听的话都往她身上招呼,但她还是忍了,为了孩子为了丈夫,她不断的忍气吞声。
在临产前,终於出事了,因为长期负重,身子终於扛不住而送进医院,医院紧急引产,本来孩子差点保不住了,在不断的哀求下石更是给保住了,可却因此烙下了病根—她,再也无法受孕。
带着一个女儿无法再生育的女人在那个家能得到多少好脸色?婆婆苛刻的话语不断的侵袭着她的意志,丈夫也因为对於无法替家里传宗接代而不敢多言,婆婆的欺淩,丈夫的漠视,她终究忍不住了,提出了离婚。
但她没有料到那个可恶的家连自己的子孙都不要了,她虽不愿意但终究是自己的孩子,她还是带着她离开了。但她心里怎麽能不怨?因为这孩子,她的丈夫开始漠视她,她的婆婆完全不能接受她,她被迫离开那个家,她的生活如此的苦,所以她为她改名容,容忍,她是她容忍下的产物。
周容必须说实话,她的母亲并没有虐待她,从小到大该给予她的至少没有少给,只是再多的也没有了,她不给她母爱、不给她好脸色、不给她关怀,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为什麽人家的母亲都很爱自己的孩子,可是她的母亲待她如同陌生人?
直到一次,她回到母亲的家里,外婆对她也是冷言冷语的,在一次冷不住之下她追问了才知道事情的全部,她是她母亲心里一辈子的痛。
她悲凉的笑了,原来自己的存在不过是个笑话,不过是个累赘,所以高中开始她告诉她的母亲,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而她的母亲并没有反对,於是她开始独自养活自己的生活,下课後开始打零工赚自己的生活费,一路过来虽然很苦,但她甘之如饴,至少她不再是谁的负担了,不是吗?
她怨吗?毕竟在这其中她大概是最无辜的,但她不知道要从何怨起,也不知道到底该怨谁。她要的真的很简单,就是像现在一样简简单单的过生活就好,就是一个可以跟她相知相惜的普通人,而不是拥有着与她截然不同生活的他们,可是为什麽他们要来搅乱她的生活?
周容只能苦笑,她的要求是不是真的很为难,难道她还不够卑微吗?
从那天开始,她躲着赵奕轩,在公司里除了公事,她完全不给两位太子爷好脸色,她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说她不知好歹,有多少人在她背後嘲笑她,说她假清高,但她不在乎,她想要自己原本平静的生活,如此而已。
某天她即将踏入公司的大楼时被一个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给拦住了,她抬眼望向来人,用眼神询问对方来意。
“周小姐,叶董事长找您。”男子小声的说,彷佛怕引起旁人注意一般。
叶董事长?高野集团的董事长?如此动作很明显就是不打算声张,她不懂叶董事长找她能有什麽事。“有什麽事情是不能直说的吗?”
对方微微考虑後开口“是关於少爷的事,还请您配合。”
周容想难道自己遇上了吗?狗血剧情的第一步,离我儿子远点。她讽刺的笑了“请带路吧!”
跟着对方抵达一家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这家咖啡厅的隐蔽姓极高,确实适合拿来谈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