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静看着垃圾桶内,堆满的卫生棉,不得不起身。
披上了衣服,拉开房门,走廊里静悄悄的,漆黑一片,借着门内的光亮,依稀可辨,洗手间的方向。
女孩见四下无人,返身取了条毛巾。
快速的闪身,溜进洗手间,伸手按了下墙壁上的开关。
头顶灯倏地亮起,她倒掉了垃圾,走进里面的隔断,伸手取下墙壁上的喷头,调好水温。
这才脱掉衣服,呈现娘胎里出来的模样。
女孩在水丝的冲洗下,清理了下身的血污。
又仔细搓洗,被汗水弄脏的秀发,如此这般,过了二十多分钟,才从里面出来。
她的小脸,被热水蒸腾的绯红,总算有了点人气,但过度的血亏,焦虑,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而胀如馒头的乳房,也有了萎缩的迹象。
女孩趿拉着拖鞋,回到了房间,掀开棉被躺了进去。
她平卧在床榻上,脑袋一歪,看向窗外的某一处。
思绪再次飘远:舅舅在干嘛?恐怕暖香温玉,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吧?越想越是惆怅和忧伤。
余静的眼角再次湿润。
她并不想哭,但心中充满了悲怆。
好似天都要榻下来似的,整个人都沉浸在凄苦的世界中。
而赵猛呢?这些天的确忙的不行,曹琳布置完新房,便嚷嚷着要搬出去。
曹师长自然不同意,说是婚礼还没办,你就算曹家的人,女孩撅着嘴,横了父亲一眼,没有反驳。
母亲满脸慈爱的看着两人。
“你看看你,不是盼着她出嫁吗?怎么现在舍不得了?”这话是对老头子说的。
曹师长被人揭穿了心事,面带赧然,却死不承认。
赵猛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嘴角含笑:“琳琳,到什么时候,都是曹家的女儿,我们会经常回来看望的。”
听闻此言,两位家长都很欣慰。
曹琳眨巴着大眼睛,突然道:“那你会陪我住下来吗?”
男人先是一愣,跟着又恢复了常态:“当然没问题。”
实则,他并不想在曹家留宿,满心满眼得不自在,若是对方能自己住在娘家,那是在好不过的。
“这还没怎么样呢,不像话。”母亲打趣道。
曹琳紧挨着赵猛坐着,至此,却突然凑到了母亲跟前。
拉着她的胳膊,做撒娇状:“妈妈,我主要是想念,家里的饭菜。”
跟着委屈巴巴道:“你也知道,我不擅长家务,能把自己房间拾干净就不错了,更别提做饭。”
“你……这么大了,说这话,也不害臊。”母亲摇头。
跟着笑眯眯的看着赵猛:“这孩子,都是被我们宠坏了,平时懒的很,你也要多担待。”
赵猛也跟着笑:“妈妈,哪里的话,跟我在一起,我也会宠着,她不是懒,如果想学的话,肯定没问题。”
青年领证当天就改了口,所以两位老人,都觉得对方懂事。
话音落,曹琳突然扭头,瞪了他一眼。
“谁说我要学的?!”她气哼哼的质问。
赵猛好脾气的哼笑出声:“我也就那么一说,你要怎么样,都行。”
男人心思通透,在其家长面前,做足了样子。
曹琳这才得意的撇了撇嘴角,抓住母亲的手臂,搞的对方身体不住的摇晃:“妈妈,你说,我吃不上饭,可怎么办?”
她心怀鬼胎,想要父母解决自己的困境。
要她下厨,绝对不可能,会开燃气煮面,已经算不错了。
“……”老太太也挠头。
不禁扭头看向了丈夫。
曹师长相对于儿子,更是疼爱女儿。
别看表面对曹德璋,不苟言笑,很是严厉,实则他对其很放心,起码居家生活没问题。
不过有更棘手的问题,困扰着他:那便是对方放浪不羁的私生活,都三十好几了,还没有个正经对象。
别人问起来,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实在不行,就让家里的阿姨,过去帮一阵子。”他提议道。
他这么说了,曹琳当即欢呼一声,从母亲身边起来,绕到父亲的跟前,缠着对方,让他说话算数。
曹师长宠溺的看着她。
嘴里数落个不停,内心还是欢欣的。
赵猛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突然想起了自家那边。
整个人的神情突然落寞起来:他的婚礼,如此的仓促,没有母亲的祝福,也没什么亲戚参加,很是心酸,
但没办法,自己和外甥女种下的苦果,必须承担。
赵猛的婚礼办的非常好,在曹师长和妻子的坚持下,举办了中西合璧式的婚礼。
证婚人是曹首长,来了许多c市政界人物,而军旅界的占大头,男人则请了学校那边的同事前来。
余师长和雅琴,早早到来。
得到了很高的礼遇,全程有曹家那边的人作陪。
本想跟小舅子说两句话,但对方也忙的很,由着曹师长带着,四处结交,认识权贵。
无疑,这场婚礼的意义不一般,曹家有意,拓宽对方的人脉,以为将来的前程助力。
雅琴穿着一身高档的呢绒料子,头发高高挽起,看起来,要比平时光鲜的多,那是自然的。
为了这次场面,女人特意做了美容。
绝计不能给弟弟丢脸,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对方过来敬酒。
她嘴里含着一块喜糖,低头喝了一杯果酒,抱怨道:“猛子,怎么回事?他这样不停的说,不停的唠,不累吗?”
也许是站久了的缘故,女人锤了锤腿。
余师长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横移一步,离她远点,着实看不惯她这粗俗的举止。
就算拿个高脚杯也不会,你不会也就罢了,动动脑筋,看看其他人都是怎么做的,也不至于太过另类。
“他不累,我看是你累了。”男人毫不客气的怼她。
女人翻着眼皮,将杯子往桌面一放,扭头对丈夫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弟弟还真帅。”
她站在长长的桌子旁边,双眼闪着星星,很是骄傲的语气。
“咱们那会儿,哪有这么体面啊……”
余师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原本曹琳穿的是火红色的旗袍,如今却换了一身白纱,裙摆比较短而已。
而赵猛也跟着,穿了身西式礼服。
他高大挺拔,天生的衣架子,着实打眼。
男人心下微动,不禁有点艳羡:他也想穿这种衣服,而田馨穿婚纱的话,一定美如天仙。
没准备离婚,余师长也会心猿意马,畅想着自己的殿堂。
“啊,你看,他往这边来了!”雅琴惊呼一声。
婚礼是隆重而热闹的,但并不喧哗,毕竟都是高素质的达官贵人。
这里面最次,便是赵猛同事那桌,而女人的一惊一乍,着实有点不和适宜。
余师长暗自叹气,并没有搭腔,权作不认识这个疯女人,他看着小舅子,在何校长那一桌。
挨个给他们敬酒。
西装笔挺的赵猛,着实气派,满脸的春风得意。
显然人逢喜事神爽,他攀了高枝,能不开心吗?
而他在同事心中的地位,显然又更上一层楼,那几个人,笑容可掬,刻意讨好。
余师长端着酒杯,一边喝着,一边观察着,而雅琴再次凑了过来,满脸的欣慰:“猛子,真的有眼光。”
宾馆是没多少办公室政治的。
但也是职场的缩影,她看得出来,赵猛的威望。
雅琴觉得弟弟很有本事,能泡到曹琳是他的福气,将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余师长颔首,不得不承认,赵猛夫妻两个登对,正所谓男才女貌,神仙眷侣。
青年不断的敬酒,已然有了几分醉意,但他脑子清明,敬完这一桌后,放眼望去,很快找到了家人。
姐姐和姐夫站在自助台前,正望向这边。
他举起酒杯,遥遥致敬,两人也在回礼。
赵猛回视线,按照次序,开始继续,走流程,而夫妻两人那边,还需要点时间,然而他们有人招待。
曹家的婚宴,摆的是自助流水席。
盛大的厅堂内,高朋满座,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二十分钟后,赵猛才转到跟前,余师长和雅琴笑眯眯的看着他,客套话也不多,只是叮咛他,量力而行,别喝的太多,入不了洞房。
赵猛讪笑着摆摆手。
“没事,你们吃的怎么样?”他的嘴角已经僵硬,面对自家人,放松不少。
“还行,挺好!”余师长淡淡道。
何止还行和挺好,简直不能再丰盛了。
酒席上除了必要的菜色,还有龙虾和一些其他薯条推文站海味,最主要的酒水多样,并且爽利,令人流连忘返。
“都晚上了,就别回去了,我给你们在前面开了一个房间。”赵猛说这话时,脸蛋红扑扑的,间或打了酒嗝。
听闻此言,两人俱是一愣。
他们不打算住下,即使住,也有讲究。
余师长微微扬眉,雅琴则满脸的窘迫,显然弟弟有意凑合两人重归于好?!
佺攵噈捯po1捌.cΘ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