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好发作,毕竟人家只是酒后吐真言,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谁成想却踩了他的雷点。
心中憋闷不已,男人不光脑袋不舒服。
连带着火气也烧的,五脏六腑热辣辣的。
他从包间出来,本想去趟厕所,途中发现了某个空着的包间,里面没人,便有了计较,在洗手间放完水,勒紧裤腰带。
男人沿着来路,进入了空房。
将门虚掩着,拉过椅子坐定,从左侧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放在桌面。
又从右侧口袋摸出了香烟,手指轻巧的敲打着封口,一根香烟弹出,他捏出来,叼在嘴里。
拿起火机刚想点燃,又放下。
扭头扫向手机,略作迟疑,拿起来。
单手在屏幕滑动两下,调出女孩的号码。
拨出来的结果,跟从前一样,要说多失落也没有。
就是生气,情场不得意,再加上受了刺激,妒火中烧,余师长从鼻孔里喷出冷气,悠悠给自己点燃烟卷。
对方的话,犹言在耳。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老子已经死了,也没人在耳边催生,实际上,父亲活着那会儿,因为雅琴没生出个儿子,没少唠叨。
起初他也会安抚,可后来,也就懒得搭理。
末了,老爷子似乎认命了,不再提这茬,但不提,并不代表,问题不存在,余师长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他比谁在乎。
在娶妻生子方面,他向来不开化。
妻子要求贤良淑德,孩子呢?起码要继承香火。
如今这两方面似乎都落空了,跟其他人的人生形成鲜明对比。
余师长暗叹自己流年不利,坏事都赶在了一起,希望年后,自己能摆脱霉运,顺顺利利的走马上任。
兀自生着闷气,抽着烟。
时不时的摆弄手机,他就像疯魔了般,总要拨女孩的号码。
脑子里都是她的倩影,想着对方,现在在哪?不上班的话,应该在家里,在干嘛?这个时间点,睡觉尚早。
余师长有许多念想。
都是虚幻缥缈的猜测。
有的,没的想了一堆,不经意间瞄到战友的身影从门前掠过,他如梦如醒般,将手中的香烟掐捏。
用力搓了搓自己的面颊。
他在干嘛?如此颓废,还真不像话。
不就是个儿子吗?等军长的任命下来,想办法让田馨给自己生一个。
知道对方不乐意,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总会有法子的,余师长坚信,这辈子不能白活,走的时候,得有人给自己扛灵幡。
按照这边的习俗,女儿是不成。
唯独男人才有这个资格。
他从里面出来,溜达了几步,钻进了方才的包间。
打眼就看到,副镇长坐在椅子上,摆弄手机,听到了动静,对方抬头,见是他,嘴角微微翘起。
“怎么了?上火了?”
余师长不想理他,拉开椅子坐下。
“不是我说你啊,想不开,就抓紧时间要一个。”副镇长半真半假的玩笑。
男人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长出一口气:“你说的倒轻巧。”
副镇长嘴角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现在不要,过两年再要吗?你也得有那个力。”
“我他妈倒想要,可谁给我生?”余师长瓮声瓮气道。
“嗬嗬,你要真想,我给你找个人!”副镇长嬉皮笑脸的凑过来。
“滚一边去!”男人直觉他在儿戏。
“我他妈说的真的,现在有钱人,都请大学生代孕。”随即贼眉鼠眼得睨着他:“至于那个田馨,你还是少惦记。”
余师长的心被刺了那么一下。
偏着脑袋,额角跳动着,双眼带着势在必得的凶恶,唬了副镇长一跳。
“我这辈子,就喜欢这么个女人,你少给我泼冷水。”
见他要吃人似的,朝自己发狠,副镇长当即明白,他这是认真了。
原本觉得对方的父母,外加妻子的压力,会令好友放弃,没想到他还存着花花心肠,作为好朋友。
副镇长很是不理解。
“兄弟,这事你可得想好了,我可不想到时候,四处托关系救你。”他觉得对方有点顽固。
不就是个女人吗?
跑了这个,换一个便是。
更何况两人不般配,对方的父母都不是善茬。
这次花钱灾,权作警告,下次呢?如花似玉大姑娘跟个老头子也是有的,但不是所有人都会毫无原则底线的接受。
起码他看不出对方的胜算。
尽管觉得晦气,可也清楚副镇长是为自己着想。
“你放心,我有分寸。”余师长粗声大气的说道。
他也就这么一说,事情的发展已经脱轨,未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男人都好面子,绝对不能在好友面前露怯。
副镇长见其臊头耷脸,越发的担忧。
“行,就算你能摆平一切,有没有为将来做打算,田馨那么年轻,能陪你几年?咱们的岁数越来越大,最后连裤袋里的玩意儿都不好使,到那时,有你受的。”
他考虑的极其现实。
余师长翻了个白眼,闷声道:“你扯的太远了。”
“你若是没动真感情,我就不劝你了,玩两年就算了,可别太认真,到时候,鸡飞蛋打,哭诉无门。”副镇长偏要火上浇油。
男人被他烦的不行。
见其越说越离谱,还都是丧气话,便要发作,正在此刻,战友摇摇晃晃的从外面进来,他见气氛不对。
兀自打了酒嗝,问道:“这是咋了?”
两人连忙敛情绪,敷衍过去,副镇长起身,到前面结账,余师长便陪着对方,继续谈天说地。
好在,他没有再提自己的孩子。
否则余师长真要抓狂,如此这般,从饭店出来。
本打算去ktv唱歌,可男人心情欠佳,谎称嗓子疼,便把这个环节掠过,直接去了桑拿洗浴。
脱光了衣服,副镇长偷瞄了两眼,余师长的家伙。
保持身材很有好处,起码那里没有缩水,不像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吃的发了福不说,就连鸡巴也比原来的小。
男人若有所感,却不恼,将毛巾搭在肩头,大摇大摆的来到洗浴区。
因为心事重重,并未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熟人,及至到了近前,那人从池子里面起身,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哎呦,这不是田行长吗?还真巧!”
明知道自己跟对方撕破了脸皮,偏偏要搭讪。
余师长不知道副镇长是何居心,果然,对方微怔,踩在池边的脚了回去。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田行长现在看副镇长,尤其不顺眼,至于余山海,那更别提了。
城镇就这么点,有名的洗浴屈指可数。
这家他们常来,都是会员,碰到也不意外。
对方刚进来时,腿间挂着黑黢黢的一大坨,看的他差点吐了。
脑子不受控制的想到,对方就用这个东西,欺负田馨的,更是恨不能提着尖刀,给它割掉。
田行长备受刺激,匆忙移开视线,从池子里出来。
恰巧被副镇长叫住,两人泛泛之交,也没什么好说的,随便聊几句罢了。
住了话茬,作势离去,没成想,耳畔边传来余师长的问候:“嘿,哪天有时间,我们一起喝茶。”
对方目露凶光,可很快又缩了回去。
木无表情的看着他道:“随时都可以,但我的时间很宝贵。”
他也就那么一说,实则两人哪能心平气和的相处,无非是想,拿了钱财尽快了解此事。
副镇长就是个搅屎棍,厚着脸皮道:“都快过年了,要聚一起聚。”话音落,便觉出不对劲,四道锐利的目光射过来,他悻悻然的闭嘴。
“都聚就不必了,我真的很忙。”
田行长语气冷淡。
他看着余师长便气不打一处来。
女儿已经被逼的离家出走,下落不明,他倒好,活得滋润,就不知道钱凑够了吗?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他气势凛然的逼问。
余师长微怔,很快反应过来,迟疑着点点头。
“那还等什么?明天找个时间吧……”田行长说完后,不等他回话,扭头便走。
男人张了张嘴,话在舌头上滚两圈,终归没有吐出来,再来,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
战友看的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俩这是打的什么哑谜,但也无意多了解,倒是副镇长,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凑近耳边,小声嘀咕。
“谁他妈也没你会泡妞,真他娘的贵。”
话音落,似乎怕对方发怒,连忙一个跳跃,扎进了池子。
激起水花一片,他从里面冒头,便看到好友,那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心理畅快非常。
这叫报应不爽,他泡妞,对方可没少奚落,风凉话,都把耳朵吹出了茧子,可到头来,自己却栽在女人身上。
难被幸灾乐祸。
挥动着手臂游开去。
战友不明所以:“咋了?”
余师长深吸两口气,没事人的摇摇头。
“没事,来,咱们好好泡泡,你还没见识过南方的澡堂子吧?跟山东比,怎么样?”男人朗声道。
对方撇撇嘴角。
“大同小异,就不知道这里的姑娘好看吗?”
他露出猥琐的表情,朝余师长挤眉弄眼。
n2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