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师长跟副镇长,是从部队那会儿就是认识的。
两人交情自不必说,比田行长要过硬得多,几乎是无话不谈的知己,而且副镇长这个人又好信儿。
对他的事情很是好奇。
田馨那边的情况已基本了解,又开始打探,雅琴这边如何。
余师长本不愿多说,毕竟也不是什么光的事,架不住对方总问。
再来这两天,发生了许多事,他的压力也不小,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副镇长这么热络的找自己谈心,也就打开话匣子,说了起来,对方听完,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不以为然道:“女人啊,都会这套,一哭二闹三上吊。”
接着颇为感慨的,摸着下巴:“当初我家婆娘,因为我这点花花事,也没少吵闹,最后知道,我就这个德性,改不了,也就放弃了。”
余师长苦笑着摇摇头。
“她跟你媳妇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副镇长不忿的瞪着眼珠子。
“在单位算账,脑子算傻了,转不过弯。”他开始埋汰对方。
“你还别说,你媳妇有工作,比我家的那个强不少。”副镇长端起茶杯兀自喝了一口。
人大都这样,别人的老婆就是好,而且许多人,看不起专职的家庭妇女,认为她们没什么能水,单靠吸丈夫的血过活。
丈夫在外累死累活,她们呢?
风吹不到,雨淋不着,拾家务,做点饭菜。
就可以闲散度日,哪里理解男人在外奋斗的疾苦。
所以聪明的女人,最好还是有份稳定的工作,不要以夫为天,保不准哪日,天塌下来,欲哭无泪。
“就是算算账,会计没啥了不起。”余师长对妻子的评价并不高。
“那你打算怎么办?”别人的家务事,他也不好多言语。
男人从沙发椅站起身,在屋里打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副镇长看他的样子,就明白,他这是为情所困,不禁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没心没肺的胡闹,也是好的。
真要对谁死心塌地,那是自寻烦恼。
“你给了钱,还不想断绝来往,那老田能答应吗?他这次忍气吞声,下次可未必。”副镇长很是担心好友。
这样的事,放在自己身上,也很难接受。
余师长扭头撇了他一眼,舌头顶着门牙溜了一下,道:“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副镇长一侧的眉头下沉,冥思苦想了半晌,摇摇头,随即喟叹一声:“要我说啊,你还是先哄哄你媳妇吧,人都跑了,你这年可怎么过?”
他本以为对方跟田馨也就露水姻缘。
毕竟两人的年龄和身份在哪里摆着,说句实话,真不般配。
可现今社会老夫少妻也很常见,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而有的人,明明毫无关联,转角遇到爱。
缘分从来就是妙不可言的东西。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副镇长的做派开放,可跟老余差不多,对家庭很是看重。
用他的话说,无论自己在外面有多少个莺莺燕燕。
那都是过眼云烟,等他玩够了,耍累了,还得跟妻子白头到老。
他这个人,看的通透明白,游戏人间,找的女子,都是你情无缘,各取所需,所以也没什么致命的啰烂。
再来他虽好色,但心眼多。
财不外露,生怕被有心人算计。
不过也有例外,c市的妞儿,眼光高,你不出血,还真拿不下,为了保险起见,他杜撰了身份,周旋的游刃有余。
小半年了,两个模特也玩腻了。
最近手头没什么新鲜货色,顿觉无聊。
昨天晚上有个局,吃的川菜馆,里面有个服务员妹子长的倒是不错。
副镇长这人,不能闲着,尤其是下半身,实则有个小目标,在入土为安前,要睡够百十来个美人。
说起来,还真上不得台面。
所以跟余师长也没提,对方跟他在这方面不是一路人。
介绍了好几个,都说对方过于严肃,没有情调,说白了就是古板。
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美人就喜欢甜言蜜语,嘴会说的,比长的好还吃香。
副镇长巧舌如簧,嘴里开着飞机大炮,看人下菜碟,专拣美女们爱听的唠,所以在情场上吃的开。
余师长在这方面比较固执。
冷着脸面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在电话里骂的有多难听。”
副镇长笑的不怀好意:“都骂你什么了?”
男人瞪了他一眼:“你来,就是想看我的笑话是吧?”
他不答反问,对方戏谑的勾起嘴角:“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问候了你祖宗十八代。”
余师长被踩住了痛脚,脸色煞是难看,这就是所谓的损友,丝毫情面都不留。
副镇长见他要吃人,连忙将话头引了回来:“你也别在意,那是在气头上,夫妻哪有不拌嘴的。”
接着兴致勃勃的提出,晚上要带他出去消遣。
男人没有应声,想来是不感情趣。
“哎,我可是一片好意,这活人能让尿憋死吗?你也别犯愁,船到桥头自然直,为了些个娘们锤头丧气,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副镇长的话掷地有声。
余师长觉得不顺耳,但他是有血性的。
横竖不能让老友看扁了,事关颜面,男人就该顶天立地。
再来,晚上回去,也是冷清,甚至于吃饭的地方都没着落,何不承接了对方的好意?于是痞笑道:“你有什么好的安排吗?”
对方神秘的翘起嘴角:“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余师长心领神会,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就知道他没别的花花肠子,抬手点着他的鼻尖道:“要是把泡妞的心思,用在正途上,你早都当上市长了。”
副镇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吊儿郎当的翘起二郎腿:“这叫人各有志,人活一世,想要做的事太多了,但力有限,在哪里都是发光发热。”
余师长不赞同的摇头晃脑。
两人的性情不同,但这丝毫不影响,彼此的情谊。
插科打诨,聊了半天,别看副镇长泡妞有一套,家里的母老虎,也治的服服帖帖,真要给别人出谋划策,又谨小慎微起来。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感情的事,哪有明确的对与错。
无非是谁,喜欢了谁,都辜负了谁,但对于爱情至上的人来讲,所有的罪孽,都是可以宽恕的,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助理汇报说猪已经杀了好几头,生肉处理完了。
余师长立刻让那边,把要的东西送过来,临了,又要了两扇排骨。
对方答应一声,很快便有人敲门,余师长打开后,来的是勤务兵,脚边放着两个户外垃圾桶专用的黑色袋子。
副镇长倒背着手走了过来。
指着袋子问道:“这里面都装的啥?”
他也是贫农出身,对杀猪吃肉并不陌生。
两扇排骨,可没这么多,余下的是啥?
男人没回答,让出道路,勤务兵利落的将袋子抬进屋里,放在了角落。
生肉不管怎么处理,都有股子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好在两个大老爷们,无所忌讳。
余师长打开,疑似排骨的袋子:骨头坚硬,有菱角,而猪血和肠子,以及肝脏,却软踏踏。
猪血和肠子,一部分还特地制成了血肠。
顾名思义,往肠子里灌猪血,放在锅里煮。
出锅后,蘸上蒜泥酱油,吃起来,别有滋味。
余师长在东北当过兵,还是他拉着田行长去尝了鲜,起初对方并不太乐意,直觉那东西脏。
可吃到嘴里,回味悠长。
后来,就特别喜欢这口。
猪血不灌肠,还有另外的吃法,更为简单,倒进碗里,加入花椒和酱油,葱花蒜末,放在锅里蒸熟。
成品跟鸡蛋糕差不多。
味道嘛,跟血肠有点相似。
大肠也可以单做,爆炒很不错。
只是这东西,拾起来麻烦,让店家处理,也怕不干净,所以很多人尽管喜欢,却并不常吃。
部队的后勤,厨艺不错。
卫生肯定达标,所以老田每次到余师长送来的东西,都赞不绝口。
副镇长看的眼前一亮,语带急切的说道:“啊,还有这好东西,分我点呗。”
他也是东北呆过的,跟余师长同一个部队,还同一个排,口味自然比较重。
对方歪着脑袋摇摇头:“不行,我这要送礼。”
副镇长登时不乐意:“切,也不是什么金贵的玩意儿,我自己买去。”
“你少酸啊,排骨是给你的。”余师长说着,努努嘴。
对方这才多云转晴,还没等他动手,自己扒开袋子看了两眼,接着笑呵呵的说道:“你这猪可真够肥的。”
余师长怕他误会,淡淡道:“两扇排骨,咱们一人一扇。”
副镇长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将袋子一扔:“可真够小气的,也难怪,要养两个家,不打细算,两个女人不拆了你。”
男人冷眼溜了他一下,满不在乎的走回到沙发处。
“吃也堵不住你的嘴,嫌弃少,可以不要,随时滚蛋。”
副镇长腆着脸,干笑两声,厚着脸皮道:“这话说的,白吃谁不吃!”
僵局lt;舅舅h(九五五五)|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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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余师长在办公室里宴客。
老顾亲自掌勺,抄了几个好菜,准备齐整后,让勤务兵送了过去。
及至到了房门前,对方贼眉鼠眼的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便将食盒掀开,深吸一口气。
这一路走来,香气飘逸,口水都要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