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带着活着的士兵,一路追踪,终于发现幸存者。
对方藏在灌木丛中,看到远远地一队人马经过,心中既喜又怕,但更多的是希冀,希冀老天垂怜。
索性他足够幸运。
赵猛看到那人,脸上的寒霜并未减少。
因为不是徐知新。
可毕竟是战友,大家相互簇拥着,算是压惊。
其实略有欢喜,欢喜的有限,很快被阴霾取代。
他一直不愿意接受对方的无影无踪,总想着青年在某个地方等待自己营救,徐知新不比其他人。
只是个新兵蛋子,野外拉链没参加几回,更别提什么生存技巧,想到众人一路行来,偶遇的猛兽。
男人的心不由得往下沉。
在一阵寒暄过后,军官问起当时的情形。
士兵脸上闪过异样。
在身边的同伴被一枪击倒后,他便跑了。
因为看得出对方枪法极准,可这事说的含糊:他看不清敌人的方位,只道子弹乱飞,射击的角度刁钻。
随时有可能毙命。
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他应付不来,只能逃命。
军官没说什么,战场上从不缺逃兵,也不要过分指责,情势所逼,总不能等死拍了拍对方的肩头。
那具发抖的身体缓解下来。
想来是回忆太过痛苦,令他后怕。
他们有几个人
士兵偏着脑袋仔细思考,不确定的说两个接着摇摇头,或者更多。
军官身边的跟从插了句嘴。
如果是王牌狙击手,一个人足够。
这话令众人后脊梁发凉。
他们检查了战场痕迹,纷乱,但不复杂,如果按对峙的位置推断,那么很可能是三个人。
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一个神枪手。
也算他们倒霉,对方有备而来,打了埋伏。
士兵看大家表情凝重,舔了舔舌尖,问道我们那一队的其他人哪众人脸上增添一分悲痛。
没有人回答,气氛很压抑。
就在这时,赵孟凑上近前,问道:你见到徐知新没有
他先是一愣,接着眨了眨眼,作思考状。
男人提醒道:就是捧着电脑,长得很神的年轻人。
对方恍然大悟,拧眉细思,接着捂着脑袋拍了两下,神情激动。
那些个画面断断续续,偶尔连贯,好似得了失忆症般,残缺不缺,不能深思,深思就要头痛。
他呻吟着摇摇头。
赵猛满脸落寞和沮丧。
扭头冲进丛林,军官微怔,吼道:你去哪
男人如同受伤得野兽在嚎叫,我去找徐知新。
他难以接受现实,不甘心。
军官满脸不赞同,没有独特标识,上哪去找
紧皱得眉头,从没有松开过,身边的跟从幽幽道:我去跟着他。
现在活着的人,是原来的一半,不能再有人员伤亡,军官点点头。
赵猛一路走的风驰电掣,毫无头绪。
十分钟后,终于停下,从腰间拔出匕首,对着一颗大树猛砍,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含糊不清。
但有些瘆人。
跟从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缀着。
最后,男人似乎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后摸到一根小草棍,叼在嘴里,随即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他的脑子里飘过许多往事。
犹记得那一年,自己二十岁
特种部队的训练艰苦而枯燥,每天都有做不完的项目。
同寝有个小伙儿,个子不高,行动灵便,尽管身材瘦削,可没有哪个项目落于人后,尤其射击,更是颇具天赋。
这家伙性格跳脱,嘻嘻哈哈的每天都开心。
看上去有些不着边际,可并不迷糊,能被选进来的人,无疑都是英。
他的射击水平全员第一,可并不能成为狙击手,因为他的性格:狙击手需要非人的忍耐力。
趴在一个点位,盯着目标一天一夜不动。
就为了寻找合适的时机,一枪中的,所以狙击手都有些阴郁,沉默寡言,因为不需要太多话语,枪声代表一切。
可小伙子趴不住。
他很厉害,单手拿枪不用瞄准,便能正中靶心,然而无论多么优异,性格使然,不能胜任,这令顶头上司大叫可惜。
周围人打趣道,你不如去参加奥运会的射击项目,肯定能为国争光。
小伙子颇为不屑的哼哼唧唧。
却是全然的不在意。
很快赵猛接到一个任务,去东欧的某个国家参加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