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女主播的甜美声音在车内流转,稍微缓解了两人的不适。
周照银偷瞄了一眼正在专注开车的弋温,她将手塞进副驾驶的夹缝里摸索,这次里面没有安全套。
于是她悄悄将两盒万艾可塞进去。
已是暮霭四合,四面八方的车流涌向黄昏,让人心里也跟着发堵。
弋温将她送到家楼下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她火速下车,对仍在驾驶座的弋温客气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弋老师,您开车注意安全。”
这是在赶人的意思。
她可以在床上千娇百媚地勾人,但是不代表她没有羞耻心,况且这是一个正在追求婚姻的男人,跟她不太合适。
弋温一笑:“好。”
然后他的胸腔猛烈震动,咳得地动山摇,跟弋太太学的好一招以退为进。
周照银一惊,连忙将他邀下来:“弋老师你没事吧?要不要上去喝杯水休息一下。”
弋温停止了咳嗽,望向她眼睛泛红:“那就麻烦你了。”
城西的家是六层的家属区老房子,没有电梯。
周照银跟弋温一前一后地走进楼道,碰上了正要回家的陈斯齐。
周照银呼吸一窒,突然回想起寄存在富士店里的相机。
明天再去拿吧。
叁人默不作声地上楼,狭窄的楼梯间内暗潮涌动,气氛诡异地让人喉头发紧。
到了五楼,周照银停下来掏钥匙开门,弋温配合的咳嗽几声,陈斯齐目不斜视地提着一个纸袋上楼。
“弋老师,进来坐。”周照银拿出陈斯齐的备用拖鞋,又鬼使神差地放回去,“不用换鞋。”
弋温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她的居住地,两居室的房子,散落着女生的杂物,间隙里还能看见ps5、球袜、汗巾等年轻男孩的东西。
弋温想,是楼梯间那位男生的吧,虽然刚刚他们之间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弋温这种搞艺术的,对空气里的荷尔蒙因子天生灵敏。
周照银接了一大杯水给他:“来喝点水,您这是感冒了吗?”
好一副慈师孝徒的模样,弋温灌了一口水,他其实并不想喝。
弋温:“这几天嗓子有点不舒服,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