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从下午到傍晚,安良和刘中堂一直把车停东河边,监视着耸立在华尔街口两座大厦。都市银行大厦的北方大门前果然被市政抢修队挖得一塌糊涂,成功实施了“太岁头上动土”,两人心中窃喜之余又不时担心地看着两座大厦的二十三楼。艾琳娜的布局从风水上说得天时地利,他们要在保证华尔街龙脉不受破坏又没有伤及无辜地破局,谁的心里也没有底。
到了下午五点下班时间,白领们从各个大厦涌出来,安良一直盯着120号出口,久久不见艾琳娜走出来,刘中堂盯着都市银行大厦却看到达尼尔大摇大摆地开车回来上班。这一幕让他们肯定了猫要实施总攻的时间。纽约和新加坡的时差是十二小时,如果要在新加坡早上九点半开市时进行金融袭击,就要纽约时间晚上九点半同步进行。
他们有足够的人力和战斗力劫持达尼尔,也许安良直接说服达尼尔拒绝这次基金c纵也可能会成功,可是安芸提醒了安良,让达尼尔成为自己的对手,总比让其他不知道的人更好对付。达尼尔除了在市场上凶狠如虎,实际上却是一个大大咧咧的老好人,如果他知道了猫的y谋未必会一心进入基金,这样安良就难以预测对手的下一步,在这场无形的战斗中,安良毕竟占了一点点先机,他知道达尼尔的八字,完全可以用风水局把败运降到达尼尔头上。这时劫持达尼尔的话,只会迫使猫临阵换将,换上来的人也许更难对付。安良只是有点奇怪,华尔街人才济济,难道达尼尔真的是最好的基金杀手吗?猫为什么非要出这么高的条件请达尼尔呢?
安芸打来电话,柔佛海峡仍然没有什么动静,他们会在一小时后进入伏击圈。按安婧的卦象推断,加上经济袭击的最佳计划,安良估计猫会在新加坡开市前制造第一次地震,但是他们还不会马上催毁新加坡。猫和一心建立第三帝国的使徒会不同,猫的目标是经济控制,猫只是为了着手于政府c控和城市重建,根本不需要达尼尔用基金冲击市场。但是第一轮市场冲击成功之后,大量财富会进入猫的口袋,财富被抽空的新加坡市场就再也没有存在的价值,那时很可能会有第二波袭击,将会是一次毁灭性的天灾。
安良对刘中堂说:
“因为新加坡面积小,人口高度集中,天灾之后政府人员会大批死亡,这时就要象战败的伊拉克那样重组临时政府,重组出来的政府会成为西方社会的傀儡。各种国际救援组织会快速进入,这也会迫使新加坡签订许多不平等条约;最后是美军……岛上有几个美军基地,基地催毁的话恐怖分子会认为是伟大胜利,美国航空母舰会马上对新加坡以及整个新加坡海峡全面军事控制,这对美国和恐怖分子是双赢的局面。”
刘中堂惊讶地问道:
“这是国家y谋?是全球性的战略!”
安良耸耸肩说:
“谁知道呢,我们只能希望不是这样,至少不能让这种灭绝人性的灾难发生。好了,我和小贤上120号,你按计划见机行事吧。”
安良说完向刘中堂伸出右手说:
“堂哥,你救过我的命,帮了我们家许多,我还没有谢过你……谢谢。”
刘中堂正气凛然地和安良握着手,用有力的男中音说:
“洪门忠义安天下,五湖四海是一家。”
安良听到这句凤凰诗笑着拍了一下刘中堂的掌心说:
“shit,你不就是想混进我们家嘛……哈哈哈,别一付老古板的样子,我跟你开玩笑的,多点打电话给婧修女,她要是再待在修女院就要发终生愿一辈子当修女了。”
安良牵着李孝贤的手下了车,他抬头看看120号的23楼,在夕阳的y影下看到整个楼层的灯都亮着,只有总裁室关了灯。美国写字楼有夜不关灯营造城市繁华夜景的习惯,总裁室关了灯恰恰说明里面有些事情正在发生。
两个人象上班族一样牵着手乘电梯上了23楼,这里是过去的大卫集团,今天的美洲联合工程集团。电梯门正对着玻璃门,看进去空无一人,安良按响门铃,从里面走出一个穿西装套裙的女职员,她知道安良要找艾琳娜之后,开门把两人迎进里面。
安良和李孝贤走进熟悉的走廊,刚刚转过角落突然看到四个穿西装的大汉扑向自己,安良一手牵着李孝贤,另一手还c在裤袋里,反应不及被他们象捉贼一样压在地上。安良死死拉着李孝贤的手,可是几个大汉硬把他们扭开,用塑胶索套把他们分别绑起来。这些大汉动作准确专业,一切象精心排练过一样,几秒钟后安良被送进了总裁室,李孝贤被反绑着关押在茶水间。
安良被抬进总裁室后眼前一黑,视力还没有适应过来就被一群人粗暴地扯掉全身上下的衣服,又被套上一件浴衣一样的东西,四肢拉开成大字型绑在一张大桌子上。当他的眼睛慢慢可以看清总裁室里的情况,不禁吃了一惊,这里已经不再是一个办公室,而是布置得象中世纪炼金术士的圣殿。
一排宽大的窗户放下了窗帘,只有中间一扇窗可以看到远方地平线上的霞光。房间里没有开电灯,四面墙上点着四组犹太教蜡烛台,蜡烛台后镶着大圆镜,把烛光映照得重重叠叠,异常诡秘。正中天花板上也镶了一块大圆镜,圆镜下吊着大型蜡烛吊灯,安良躺着的位置就在吊灯正下方。
安良极力左右扭头看去,看到刚刚绑架自己的大汉全部退出上了大门,房间里有两男两女坐在黑暗中,都穿着宽大的犹太祭司黑袍,其中一个正是艾琳娜。安良对艾琳娜大叫:
“小贤在哪里?你们不能伤害她,我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和小贤没有关系,你先放了她!”
绑住安良的桌子大得象张单人床,四周地上按犹太教六角星的位置分布着六组蜡烛台,飘忽的黄光从下而上照着慢慢走向安良的艾琳娜。安良看到艾琳娜盘起一头金发露出柔美的颈项,她身上的黑袍透出地下的烛光,可以看透黑袍里成熟诱人的女性侗体。
艾琳娜走到桌旁慢慢弯下身贴到安良面前说:
“是你冲着我来的,不然我怎么会等到你。”
安良这时也冷静下来,看看这阵势就知道艾琳娜的准备非常充分,这次的确是被对方等到了。不过他又多少有点放心,因为如果艾琳娜只是想把自己控制住,就不需要捉人换衣服还要绑上桌子,尽管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这个情形看来自己对她还是有用之才,这也算是有点筹码在手上吧。
他没好气地对艾琳娜说:
“你把小贤带进来,我要看到她是安全的,不然什么我都不会合作。”
艾琳娜幽幽地说:
“你这样合作已经够了,小贤不能带进来,她会影响我们的祭典。六个小时后一切就会结束,如果你合作的话,我可以把你们安全地送回家,我不是杀手,不会杀人……”
她说完慢慢吻向安良的耳朵,伸出舌头在他耳廓上轻轻舔了一圈。安良厌恶地甩开头喝道:
“干什么!你们这群人扮得象鬼一样就算是在搞‘卡巴拉’吗?你还是不是科学家,你在让科学界蒙羞!”
桌子上镶着皮带,皮带紧紧扣着安良的四肢和腰身,他的挣扎毫无用处,甚至不能抬起头看看自己身上套上了什么衣服,不过他房顶的大圆镜上可以看到自己穿着和艾琳娜一样的祭司黑袍。
艾琳娜象只柔软的波斯猫爬上桌子,跪坐在安良身上,俯下身体用双手撑着安良的胸小声说:
“只有这样才可以和你亲近一点吗?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体内有共同的基因。你向我演示过中国命理学之后,我也自学过一些,在命理学里所谓的八字相合,无非就是推算出这两个人是生物电同频体,无论这两个人差距有多大,他们都可以产生爱情。所以……爱情从来不分血统年龄美丑和贫富……不分男女……”
安良看到艾琳娜挑逗情欲的样子,实在想不透她想干什么,他无可奈何地看着艾琳娜的蓝眼睛说:
“那你想干什么呀?你不是想我们现在马上发生爱情吧,然后那几个人在这里围观?”
艾琳娜的脸色一转变得冷酷傲慢,她还没等安良说完就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把安良打得一边脸火辣辣的。艾琳娜低沉而严厉地说:
“这几位是修习‘卡巴拉’的祭司,也是和我一起研究生物工程的科学家,他们和我、和你身上都有着与众不同的基因,我们五个人可以重建生命之树从而改变世界,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血,可以和上帝创造的世界产生同频……”
安良再挣扎一下,很明显任何动作都是多余的,他翻着白眼说:
“你别犯傻了,上帝是好人,不会帮你们害人的……”
艾琳娜怜爱地抚摸着安良的脸说:
“上帝是开始也是终结,是公平也是不公平,是善良也是邪恶,是仁慈也是冷酷,上帝让我们通过这些矛盾和对立更了解他……和他创造的世界。上帝是光,为什么世上会有黑暗?‘卡巴拉’让我用这些镜子告诉你,上帝的光通过‘卡巴拉’的源体折s到人的心里,王权、智慧、理解、慈悲、严正、调和、忍耐、威严、律法和王国,这些镜子把光一层层地折s,直到越来越弱变成绝对的黑暗……”
安良听到她说镜子就想起布置在四周的圆镜,这个房间是按生命之树来布置吗?他绝望地抬起头反看唯一拉开窗帘的窗,一个还没有圆满的月亮在日落的余晖下缓缓升起。
马来西亚的黄昏来得特别晚,安芸和安婧向海岸边潜伏前进时,太阳还象烤炉一样挂在天上。她们脱下长袍换上灰绿色的军装,很快来到搜索队的埋伏点。安婧看到队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湿透,象一条还没有晾干的床单扔在草地上,心里颇为畅快。安婧想着,我早就算好时间恐怖分子换岗的时间了,这个傻瓜非要申请在这里曝晒六个小时,她忍无可忍爬到队长身边小声说道:
“活该。”
队长愤愤地瞪了她一眼,安芸小声问:“什么事。”
安婧转过头看着前方说:“没事,没事……看到没有,有人出来了。”
两个皮肤黝黑的马来人从草丛中钻出来,猫着身子分头跑向路口和海岸边。在地d出口的搜索队员趁前他们离开之际,迅速向没在草丛中的d口接近,安婧一看也想跟进去。队长一伸手死死地压住她,队长早就安排好潜入方案,安婧这时乱来的话就会破坏整个计划。
一分钟后两个潜伏了一整天的恐怖分子从地上爬起来,他们四周看看没有什么动静,伸个懒腰一边聊天一边走回d口。这时队长和安芸一起把安婧压在地上,看着两个马来人走近d口,蹲下来给里面的人发暗号。地面裂开一道水泥门,两人正在走下d口时,从四周突然扑出四个搜索队员抱住他们一同滚进d里,无声无息地从草地上消失。同时两个新换出来的马来人哨岗也被搜索队员控制住捆得严严实实。
搜索队只在眨眼之间就完成了一连串摸哨偷袭,这时队长冲安婧得意了笑了一下,用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许出声,然后潜到一个哨岗旁边检查俘虏。俘虏的手脚在身后绑成一扎,全身被拉成一个反弓形,这种绑法称为绑猪法,可以防止俘虏打滚逃走。队长在他身上竟然除了一瓶水什么都搜不到,没有枪,没有望远镜,没有证件证明这个人的身份,这样的装备也可以放哨吗?安婧也奇怪地挠挠头。队长头痛的倒不是他们怎么放哨,而是张济文下了命令,要活捉恐怖分子,至少要有武器证明他们的身份,才有证据向各方面提出国际联合行动,现在捉到一个赤条条的人,马来西亚站在国家主权的角度,首先会认为这是一个马来人而不是坏人。
队长想了一下,又在草丛里爬来爬去到处摸索,很快摸到一条从地下伸出来的水管,水管里放着一条绳子,绳头上有一个大绳结,想必放哨的人就是用这条绳子拉响隧道里的警报。最原始的方法在现代居然最安全,如果他们使用任何电讯设备,他们的信号早在半年前马沙拉末越狱的时候就被特种部队截获。
留了几个人在外面保持联系,队长和大家快速进入d口。这是一个象下水道一样的垂直入口,通道窄得只让一个人通过,下去后看到地上又多了两个俘虏,十个搜索队员排在通道两侧待命。队长检查过隧道施工图,这个入口在图上没有标注出来,很明显是为了有意扰乱进攻者的视线,不过隧道本来只是一条路,虽然不知道现在挖了多深,不过也不可能复杂得到那里。
通道里一片漆黑,队员打着电筒向里面渗透,在曲折的管道里转了几圈就到了隧道入口。这是一个宽大的四车道斜坡,顶上已经被水泥封死,冷风在空旷的隧道里盘旋,让人感到仿佛走进了巨大的地下陵墓。斜坡下面是一扇大铁门,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动静,只带着手枪的搜索队根本不可能打开铁门,渗透被阻挡在铁门外。
在隧道里面,马沙拉末正着急得不知所措,两个出去换岗的士兵半个小时都没有回来,很明显地面已经发生了变故,可是马特维为了节省电力和减少无线电波外泄,把发电机全部停了下来,他们不能使用任何电子监控设备,只能靠人手放哨,就象在阿富汗山区作战一样困难。
他大步走进只看到仪表和电脑屏幕在闪烁的核反应炉车间,对马特维说:
“上去换哨岗的士兵失踪了,我们现在少了四个人,马上把电力开通,打开监视器看看上面的情况。”
马特维埋头调试着各种数据,马上就要开始发动地震,他没有心思管马沙拉末的事情。他一直对这个有着宗教狂热的矮子颇为不满,现在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就少了四个人,更显示出其军事能力的低下,他慢慢转过头说:
“上面如果布满了jūn_duì,你看了也没用,上面如果只有几个特工,你就要马上冲出去解决他们吗?这样只会马上受到大部队进攻。”
马沙拉末愣了一下,他真是没想过这么多如果。马特维知道他想不出这些,于是对他说:
“关上门不出去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等地震完了以后你干什么我都不管,我警告你,不要打开门把jūn_duì引进来破坏我的行动。”
马沙拉末被马特维抢白了几句憋得脸都红了,他狠狠地对马特维说:
“这个反应炉我也有引爆开关,如果jūn_duì攻进来的话,我首先就引爆反应炉,核爆造成核泄漏已经达到我的目标,你的那些什么地震我才不管。”
说完后转身走了出去,马特维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又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双方隔着铁门无声地僵持着,表面看起来平静的局面,其实被马特维用巨大的威胁力胁持着,特种部队不敢作出任何行动,每个人都担心马特维发现危险近随时发动地震。对恐怖分子的作战经验来说,硬攻和劝降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张济文在会议室里和参谋们一直在紧张地开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是仍然没有订出有效的方案。如果炸门强攻马特维一定会立刻发动地震;他们也考虑过用催眠气体或者催泪气体,可是搜索队按施工图上的通风管道位置去寻找的时候,却发现有的管道还没有开通,已经开通的管道又被水泥封死了。
一番努力之后到了半夜,全部人都筋疲力尽,安芸和安婧回到小汽车里坐着却一直等不到进一步行动。当她们知道特种部队方面完全找不到其他入口的时候,安芸带着安婧重新走到隧道顶上。隧道里不可能没有通风设备,现在只是马特维精明到了极点一早就把原设计的通风口全部封死。安芸肯定他一定会重新开一套通风口,要是白天慢慢找的话肯定可以找出来,可是新加坡已经没有时间等多一天。
安芸拿出罗经看了一下,罗经的指针一直在飞转,罗经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再拿出卫星定位仪看看,在强大的幅s下屏幕上只看到一片白茫茫,她对安婧说:
“现在又要靠你了,你能算出通风口在什么位置吗?”
安婧也看了看罗经说:
“算出来有什么用啊?罗经都看不到方向了,就算我用卦象定了方向,在这黑麻麻的树林里找一个盆子大小的d也很难呀。”
安芸拉着安婧走到一片树木和草丛都稀落的空地上,这里大概是整个工地的中点,把罗经随手放在地上说:
“古代的形派风水师根本不用罗经,你在算卦时没有指南针不是可以用身体为座标定卦位吗?现在我们就以地上的罗经刻度定位……静下心来起卦吧,你会算准的。”
安婧点点头,闭目展开双手向着天空小声祈祷,然后从身上摸出六个硬币,在手里摇过之后排在罗经上得出一个“革”卦,抬头对安芸说:
“看看秒针是多少?”
安芸知道安婧在运用一种很精确的易卦定向法,原来三元派的风水罗经上分布着周易六十四卦,每一卦又分成六爻,每一爻在方位上占了不足一度的角度。在指南针上一般分把周天划分360度,可是罗经用卦分度可以分成384度,比圆周角的划分还要精细。这时安婧算出一个卦相当于把范围缩小在六度以内,但是她向安芸问时间,就是为了把角度缩小到一度以内。
安芸抬腕一看手表就说:“四十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