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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

“你恨我,我知道的。”缨然笑了下,从脖子上解下狐裘温柔地系在方真的脖子上。是,这个孩子他一直很疼,当然是在某种特殊的前提之下,外面的人,一直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如此宠溺这个总是冷口冷面的人。这里面的原因恐怕知道的不超过五人,方真、春水、缨然,或者还有其他的谁。

“我没有关于爱恨的感觉,你也不必一直诱惑我,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方真解下狐裘,套回缨然的脖子。他看上去很冷,他搓着手,缩着脖子。“我带你来看春水的秘密。”缨然笑眯眯地对方真说,他的神情就像孩童发现了树叶下蚂蚁窝一样的开心。

方真转身就走,他对别人的秘密,甚至春水的、任何人的都不感兴趣。如今,他的脚腕上依旧带着一串不大的锁链,走路的时候,那些锁链叮当作响,刚开始的时候,它们磨破方真的脚踝。

“就当陪我。”缨然抓住方真的衣服,样子可怜巴巴的。

巨大的平面冰壁,冰壁是透明的,缨然紧紧拉着方真的手,一直带着他来到这里。

“春水?”方真惊讶地喊了一句。就在十分钟前,春水亲自给自己上的脚镣,但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冰壁那边呢?方真万分惊讶,贴过去仔细看着。

冰壁另外一边,有一个和春水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男人。这人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杯子,他弯腰从一个水缸里舀出一杯水倒入身边的缸里,他身边的那只水缸,缸的底部有个d,无论他如何舀,那只缸也满不了,但是这个人只是没表情地一直那样,一杯水、一杯水地反复地倒腾着。

“他不是春水,他是秋水。”缨然搓搓手,哈哈冷气。

方真从来不知道,在缨然的岩d下,会有这样的地方。他藏了一个人,一个和春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个在不停地一杯水、两杯水地倒腾的人。

“想知道为什么他在这里吗?我都告诉你,方真,你知道的,我很看重你,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禁锢你,恨我威胁你,恨我做那些事情,我其实愿意和你分享我的一切,你知道的,你是我的继承人,我们有血缘关系的,知道吗,我死了,这些都是你的。”缨然看着方真,有些急切地说。

“你不会死的,你怕死。”方真难得地笑了下。真的,他实在不想知道这些,所以他再次想走。

“不单我没死,那个老混蛋也没死!你以为只有我残酷吗?不是,他才是最残酷的那个,我的春水做的事情,他的秋水也在做。他也在做的!”缨然大声喊叫着,冰壁那边的秋水呆了一下,回头看下这边,好像他没想到另外的人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所以他看着方真呆了下。

很快,一些水从缸里流了出来,两个壮汉突然出现在那边,他们按倒那个秋水,开始大肆地侮辱殴打。不久之后,壮汉离开,秋水颤巍巍地站起来,继续一杯水,两杯水地倒着,麻木,僵硬地倒腾着。

“知道他倒了多久吗?我告诉他,水缸里的水溢出来,他就会被处罚,如果另外一口满了,我就答应他休息一天。三十年了,他从来没休息过一天。其实他挺傻,只要他把乐灵岛的地图给我,告诉我那个老妖怪住在哪里,他立刻就能离开,可是这个傻瓜宁愿在这里倒三十年永远不满的水缸,愣是一言不发。其实,融心真的是奇怪的地方,出怪胎的地方,你说呢,真儿?”缨然看着那边说。

方真没有说话,他看着他,三十年是个很漫长的历程,方真到现在整个生命的周长都没有三十年。他不回答,不是没想法,面对缨然,他不想说任何话,他想他和里面那个人有一件事情是相同的,他们都想面前这个叫缨然的男人去死,最好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那个小怪物如何了?”缨然突然问。

“还是老样子。”方真回答。

“恩?春水说,现在没有音乐能魅惑他,他现在能做一些简单的刺杀任务了?”缨然看着方真问。

“你可以叫春水带他去,我没意见,他又不属于我。”方真转身离开。,是啊,他们可以随便带走小豆,他真的没意见,他知道,小豆除了他,谁的话都不会听,他在尽量拖延,尽量为一个奇怪得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理由拖延着。秋水困在这里,缨然困在上面,他蜷缩在这个奇怪的团体里,比任何人都困得深,他胆怯了,他清楚……

缨然摸摸下巴,打个冷战,转身跟着方真顺着上去的楼梯也离开了。秋水还在继续他的工作,一杯水,两杯水……

绿色的蔬菜泥兔子饼干,黄色的蔬菜泥桔子饼干,红色的蔬菜泥草莓饼干,新上任的保父萧克羌认真地在烤箱里完成着这样的工作,做三十只蔬菜泥饼干。

萧克羌的饼干工程非常成功,当然这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属于花椒的功劳。

漂亮的蔬菜泥饼干被小心地放在饭盒里捧到了清晨的餐桌上,当然,只能看不能吃。

“做这些干什么?”田葛好奇地看着这些有着奇怪颜色的饼干。

“主动劳动的,会得到绿色的兔子;午睡前十个睡着的,会得到桔子;最先学会儿歌的会得到红色的草莓。”萧克羌耐心解释,最近,他真的越来越耐心了。

“都是饼干,有区别吗?”榔头奇怪地看着萧克羌,这家伙越来越怪了。

鱼悦埋头看着他的早报,没有参与进大家的话题。

“当然有区别,对孩子们来说,它有很大的区别。”萧克羌觉得跟这些人说这些,浪费口水。他盖上饭盒小心地放在一边。

“你作曲了?”鱼悦放下报纸问萧克羌。昨天这个家伙在屋子里倒腾到半夜,他不知道在哪个旧货市场买到一架奇怪的脚踏琴,弹奏了一晚上。好在,他整出来的声音比某些人的风笛悦耳多了,所以还是大家能忍受的范围。

“恩,我答应孩子们,为了小黄写一首曲子纪念一下。”萧克羌放下手里的勺子回答。

“小黄?”鱼悦。

“恩,小黄,是一只鸭子。其实幼稚园里有个小型的动物园,我们幼稚园养了一群j、三只兔子、还有鸭爸爸和鸭妈妈,上个星期,鸭妈妈孵出六只小鸭子,绒绒的很可爱,最小的那只不小心被来看热闹的小朋友踩死了,孩子们很难过。我答应给孩子们写一首纪念小黄鸭的曲子,今天我们会给鸭子开个追悼会,然后埋了它。”萧克羌很认真地对鱼悦解释。

两个世界!

这是屋子里除了萧克羌本人之外,大家统一地冒出来的想法。是的,萧克羌进入了奇妙的世界。

“会作曲,是好事情,现在能做乐医曲的人,越来越少,所以这样的修炼也是很好的。”田葛认真地对萧克羌说。

萧克羌笑了下,拿起餐巾优雅地擦拭着嘴唇:“我在做童谣,不是在做乐医的治疗曲,我想你们误会了。”

鱼悦点点头,用眼角瞄了下放在不远处桌子上的曲谱。

“要听吗?其实,我是第一次作曲,有些信心不足。”萧克羌问鱼悦。

鱼悦抬头看下表,还有大把的时间,于是他点点头。

一杯咖啡的时间,两个人高马大的仆从从二楼的卧室,抬出一架脚踏琴。

萧克羌很有风度地对着正在吃早饭的各位鞠躬,接着他坐下,活动手指,摆曲谱。说实话,萧克羌是个不错的乐医,他受过最正统、最完整的高等的最高级别的,乐医教育。

琴键被按动了几下,萧克羌小心地试了几下音,接着他咳嗽了一声解释:“这个是配有歌词的。”

大家一头,认真聆听。

“嘎!嘎!嘎!……”

榔头一口牛奶喷在了可怜的四海同学的脸上,稳重的、优雅的、有风度的萧克羌先生的嘴巴里突然吐出,嘎嘎嘎的声音,实在是太惊怖了!

田葛颤抖地放下杯子,看下一脸抽搐的刘君,大家的表情实在都不是很美妙。

“因为鸭子是嘎嘎嘎叫的,所以,要嘎嘎嘎!”萧克羌解释了下。鱼悦点点头:“你继续!”

“嘎!嘎!嘎!

一只小黄鸭!

嘎!嘎!嘎!

跟着鸭妈妈!

嘎嘎嘎!嘎嘎嘎!

还有鸭爸爸!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我们是鸭鸭一家……”

鱼悦放下报纸,悄悄拿起身边的衣服,悄悄地从过道另外的门走了出去。他不想打击萧克羌,他实在没作曲的天分,说实话,他的歌声也不是很美妙。

“事情调查的如何了?”榔头跟在他后面问。

“我刚把那些卷宗整理到一起,太多了。”鱼悦无奈地摇头。

田葛悄悄地带着刘君、罗宽从现场潜逃出来,他的身后,萧克羌难听的嘎嘎嘎嘎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鱼悦对他们点点头,三人连礼都没回,脚步快速地离开现场。

“不要过度劳累,有些事情急不得,知道吗?”榔头嘱咐了几句,他也要离开,今天他那个水性杨花的妈,从外省来,未来几天他都要陪自己的妈。

“知道,你去吧。”鱼悦叹息了下,看下屋子里,四海还在那里,还没出来。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相亲(一)

鱼悦拿着一本标示着绝密加a加3级的,吴岚最高等的绝密档案,他狠狠地把档案挥舞出去,一只成年的蟑螂成为一块蟑螂饼。鱼悦抖抖手,顺手把那本绝密加a加3级的机密丢了出去,他发誓,再也不碰这本东西了。

地下档案室,是一个宝库,鱼悦觉得,对喜欢八卦的人,这里绝对是个宝库。每天,都有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悄悄把一些档案丢进这里。鱼悦不认识那两个人,那两人的气质非常容易被人忽略,有时候只有他们走近,有些响动,你才能发现,哦,有人接近我了。而且是两个。

鱼悦在一本一本地翻着档案,关于有风的东西,并不好找,目前,在档案里他能找到的是,一些有风后裔被秘密处死、终身囚禁、封印右手的处决命令书以及处理意见书。很有意思的是,鱼悦在那些处决意见上发现许多有趣的签名,还有封印的图形,燃烧的水琴、暴风眼中的叹息铃。鱼悦直到现在才明白,钬孟公的封印对于他来意味着什么,即使到现在,在仲裁所,依旧有人惊讶地,甚至惊恐地看着他的封印,乐灵岛不止一次地想询问未被封印的秘密。

看着那些亲笔签名,许多有趣的名字出现在那里:随家的祖先,四大家族的祖先。乐灵岛的命令书,鱼悦还在那些档案里找到一份非常有意思的记录:随家的族长出过三位精神不正常的先祖,那些先祖都是后来莫名其妙地疯掉的。这很有趣。因为在他所知道的教育里,随家的祖先是那么优秀,那么的英明神武。

鱼悦甚至在这座巨大的八卦档案室,找到过爷爷随伯禄的初恋照片,非常精致娟秀的女人。档案上详细记载了随伯禄不能娶那个女人的原因,【血统不利于家族繁衍】。鱼悦觉得很有趣,现在想起来,随伯禄和随家老太很少说话,平时连眼神交流都没。

墙壁上的警报滴答叫了几下,鱼悦查阅时间到了。他站了起来,小心地把那些档案c回去,连同那只蟑螂饼。

“巧啊。”帝堂秋站在门口打招呼。鱼悦看了他一眼,却冲他身后的叶杨笑了下。

“真是巧,很久不见了。”叶杨穿着笔挺崭新的军装,胳膊上的标记和榔头一模一样,帝国天盾营。

“我刚休假完毕。很久不见,鱼悦先生。身体恢复得如何。”叶杨有礼貌地问候着。

“挺好了。谢谢。”鱼悦点点头,转身离开这里。地下室的空气并不好。

帝堂秋跟在鱼悦的身后,他特意在此等候他:“鱼悦,他们说你从未取用仲裁所分配给你的相关福利。”

鱼悦接过地下室入口处接待人递给他的袍子还有随身物品:“我也从未为仲裁所做过任何事情。”

帝堂秋敲敲一边的桌子:“你可以做一些事的,对你,只是举手之劳。”

鱼悦没有回答这一千零一次的建议,他拿着电话佩戴到耳朵上,接着,大量的储存信息叫他无暇顾及帝堂秋的问题。

【哥,快回家,出大事了。】

【速回复,萧克羌相亲了。】

【哥哥,萧哥被人抢亲了。】

。。。。。。。。。。

鱼悦呆了一会,在帝堂秋和叶杨奇怪的视线下,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一路上,他一直在胡思乱想,萧克羌相亲?这个时候?政治婚姻?y谋?

事实上,鱼悦把事情想得过度复杂化了,萧克羌的相亲只是他工作的幼稚园院长的好意而已。现实生活里,萧克羌年纪并不小,单身、个性温和、长相一流,虽然只是个“贫寒的保父”但是还是很受女性欢迎的。在一个女性居多的幼稚园里,萧克羌的出现,对许多单身女性来说,是个好消息。虽然他本人对感情的事情很麻木,但是,这个月他已经收到了三条围巾,还有每天的便宜午餐。

萧克羌的院长觉得,这样的本分青年,实在是个不错的人选,正赶上那位院长女士的亲侄女快三十岁了还没嫁人,于是院长先生就给了萧克羌先生一个奇怪的任务——去相亲。用那位热心女士的话:“愿意不愿意的,先见一见。”萧克羌想着,也没必要为这件事情得罪目前的衣食父母,于是就应承下来。

“我看过不少这样的电视剧,相亲结婚,相亲后相爱,相亲再续不了缘。都是不错的电视剧。”田葛很认真地给萧克羌建议,但是显然,他也不懂得相亲的真正含义。事实上,这家人没几个能懂得,包括这位从门口气喘吁吁跑进来的鱼悦先生。

家人一拥而上,七嘴八舌之下,鱼悦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他坐在沙发上好奇地看着萧克羌。

“是什么样的人?”鱼悦终于好奇了一次。

萧克羌皱眉想了下,从一边的皮包里拿出一个相亲册——事实上,这个东西是现在流行的一本东西,里面有一张照片,还有相亲者的详细资料,从收入到爱好一目了然。

鱼悦打开相亲册,第一页的照片上,一个很憨厚、很贤惠、很有知识的女性出现在那里。照片上,她穿着大公司的制服,能进大公司现在代表固定的收入,接着关于这位年近三十的大龄女性的资料被大家传阅了个遍。

“孙宝云,女,岁。有过短暂的结婚历史,现在在xx公司任职,工作收入xxx。个人爱好:烹饪。最喜爱的运动:收拾家,做手工,编织。最喜欢的名言:在一起生活就是为了老年的时候,不会孤独地死去。对对方的要求:只要身体健康,个性好,聪明,就好。”

家人很庄重地传阅了一圈。鱼悦咳嗽了两声:“你很适合,这上面的条件你都达到了。”

接着,全家笑成一团,抑制不了地笑着。萧克羌抢过榔头手里拿着的相亲册,接着惊天地,泣鬼神地来了一句:“事实上,我也觉得对方不错,我年纪也不小了,找个贤惠的圈外人,一直是我的理想。”

屋里安静了,大家互相看着,谁也没想到,萧克羌对待这次的相亲,态度如此地认真。

萧克羌坐到鱼悦的对面:“我想请你一起去,现在,你是这个家的家长。”

鱼悦呆了下,略微带了口吃:“我……比你小。我是说年龄。”

榔头警惕地看下萧克羌:“鱼悦不去。”

萧克羌白了他一眼,这人眼神忒魅,就和抛媚眼一般,榔头打了个寒战。

“我觉得,还是要听下你的意见,如果合适,毕竟她要搬进来的,所以,请您务必和我一起去。”萧克羌再次请求。

相亲,这对普通人来说,真是是很平常的字眼。现代社会,一切电子化,人们的距离越来越远,除了必要的场合,人们都喜欢龟缩在自己的家中做自己的事情,偶然的艳遇,一见钟情,天降良缘似乎真的成为电视里才有的东西,于是相亲这种很古老的会见方式再次成为男女结合的大潮流。

萧克羌真的很想拥有一个家庭,利用也好,需要也罢,他期盼着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离开乐医这个圈子。关于真正的爱情,他考虑甚少,事实上,乐医们大部分的精力都在修炼上,真正为了爱情结婚的人也不多。的确如此,萧克羌需要个正常家庭,他期盼通过相亲能达到这个目标,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手段,骨子里,他没尊重普通人的选择方式,可是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何尝不是他这样想的。

“好吧,定下日子来,我和你一起去。”鱼悦点点头,他认同自己家长的位置,没有再拒绝。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婚事(二)

清晨,鱼悦和家里的人,端坐在院子的绿树下,现在,大家都坐在很厚的席子上,席子上有很矮的小几。每天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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