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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乃乃?”鱼悦看下外面的夜色,再看下乃乃。

“有心事?”鱼家乃乃轻声问。

“恩。”鱼悦把那些陶埙放在架子上,一个一个排列整齐。

“小悦,你知道,森罗万象吗?”鱼家乃乃突然在他身后问。

鱼悦回头,看着鱼家乃乃,乃乃很少说这些有所指的词汇,她只是个普通的老年人。

“森罗万象啊,就是天地万物,在天地万物中,我们只是很小的存在,根本什么都不是,在我们看来很大的事情,不过是森罗万象中很细小的一件事情而已。明白吗?”鱼家乃乃解释。

鱼悦点点头,抬头看下自己家乃乃有些疑惑:“为什么乃乃要说这些?”

鱼家乃乃笑了下,站起来:“因为,小悦剪了头发,轻松了许多,乃乃希望你能更加快乐下去。人是互相依靠的活着的。”

鱼悦点点头,过去扶着乃乃下楼,天色已晚,该休息了。

【六国绿洲】大酒店,小店市最拿得出来的酒店。乐医们就在此歇息。

鱼悦很少穿西装,最起码边上这一套蓝色的,是他买的人生中的第一套西装。那家该死的六国酒店,不穿西装不给进去。鱼悦看着洗手台边上的一套顺便在酒店附近的,后巷的,地摊上买的假名牌。看着不错啊,他自己就分不出什么叫好西装、坏西装。能穿就可以了。

六国绿洲大酒店一层,右面走廊过去,有家很大的酒吧,客人们会在这里小歇,或者聊个天什么的,鱼悦要找的就是这里。

鱼悦慢慢走进酒吧,他向下拉了一下头顶上的圆顶复古绅士帽。好像今年很流行复古,酒吧里,许多人这么穿,在这些人里,他并不显眼。

鱼悦做到吧台前,他很随意,完全不觉得自己身上那套便宜货有什么丢人的。

“谢谢,麻烦来一杯“梦幻晨曦”不加薄荷,不加白兰地,不加干姜汁,谢谢。”鱼悦到。

酒保诧异地看看这位奇怪的先生,他的上半张脸隐藏在帽檐下,但是唇形很漂亮,下巴尖尖的,不过,他点的东西还真是奇怪。酒保笑着摇摇头,转身倒了一杯纯净水加樱桃给鱼悦。

“梦想晨曦”不加薄荷,不加白兰地,不加干姜汁,剩下的就只有清水了。

鱼悦的酒量很好,但是他喜欢又纯又烈的东西,尤其是街头很便宜的那种大众酒。

一杯不参料的清水,打发了很久的时间,直到午夜。鱼悦缩在吧台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时机,很快,他们就要来了。

六国绿洲顶层,奉游儿他们依旧在讨论,随知闲早早的回了房间,他是个沉默的人,参与不进这场讨论,四季婆婆倒是很有兴趣的听着少年们的讨论。

奉游儿趴在茶几上,随着对四季婆婆的熟悉,他多少有些恢复本色:“单挑打不过,集体上还是没胜算,糖球儿(这几天帝堂秋的新外号)。你最聪明,快想办法。”

帝堂秋最恨这个外号,他抬起头,冷冰冰的盯着奉游儿:“有办法。”

奉游儿猛的坐直,两眼放光:“什么?什么办法?”

帝堂秋还是那副样子:“你可以加入它和它做朋友,或者,你可以爱它。”

华莱西亚手里的书籍,突然掉到地毯上,开始呵呵的捂着嘴笑。四季婆婆也莞尔。

几天烦躁的气氛,被帝堂秋这个冷面笑匠图染的有些轻松了些。

四季婆婆突然做了噤声的手势,屋子里的人一惊,立刻安静下来。四季婆婆闭起眼睛聆听着,突然站起来:“不好。”说完她向外面快步走去。

随知闲靠着走廊的地毯,睡的很香的样子。他住在最下一层,原本这里是田葛住的,但是随知闲说他不喜欢高,非要换。其实他是想和帝堂秋他们保持距离,尤其是田葛住到他楼上,正是他所期盼的。

帝堂秋他们赶到的时候,随知闲在的那一整层的人都在呼呼大睡。电梯口的警卫、住在随知闲附近的乐盾、正在送宵夜的侍者……一个都没有逃脱,这里寂静的可怕。

一见这情景,奉游儿转身就要追下去。

“不用追了,追到了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四季婆婆阻止道。

“是谁?”帝堂秋看着四季婆婆。

“不知道,只是……事情真的复杂了。”四季婆婆一脸惊怖。她能不惊吗?多少年了,她终于听到了“亦有亦空”之音,她自认连她都无法做到,这种无声之乐,这种,她一直跨不过去的坎。小店市,还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呢。

鱼悦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很茫然,即使海边多变的雨水都没浇灌清醒他。哥哥和他一起失踪了十二年了!竟然十二年了!那个家,那个地方,最后一丝思念原来真的就在十二年前被割舍掉了。

随知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的眼前,奉游、,帝堂秋、华莱西亚外加四季婆婆全都俯身看着他。

“啊!”随知闲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

“有无不适?”四季婆婆关心的问。

随知闲四下看了看,这里是他的房间,但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看着屋子里的人,一脸迷茫。

“你被催眠了。”四季婆婆递给他一杯水。

随知闲终于恢复了清明,他失声问:“是谁?”

四季婆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没有恶意,他只是想知道一些东西而已。你住在最下一层,也许他觉得这样下手方便,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我不明白的是,以这个人的级别,他可以找任何我们这里内部相关人员问,这次的计划,在仲裁所成员里你不是唯一知道的。我很好奇,为什么他要大动干戈的催眠一个楼层的人,却选择你做深度催眠。”

随知闲晃晃脑袋拼命回忆,但是他的大脑一阵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帝堂秋呆立了会,突然打开大门冲了出去。监控!是的,整个楼层新安装的三百六十度旋转监控,那个人只要进入这里,一定会被录下来的,一定会!

第一部:【宫初啼】 盾

鱼悦将近凌晨才离开酒吧,当时酒吧空无一人,为了方便最后的客人,这里凌晨都没关门。鱼悦没有付账,酒保很郁闷的告诉他,白水不要钱,樱桃奉送。看着酒保精彩的表情,鱼悦笑了,他指着酒柜上一瓶展示酒说:“我买那瓶。”

二十分钟后,酒吧里的酒保呆呆的看着吧台上的空瓶子,一个要了白水的男人,花了4000华塔买走店里的一瓶摆放多年的所谓的镇店之宝。

所谓镇店之宝,不过就是卖不出去的东西,时间长了就成了镇店之宝,酒保不觉得那酒有什么好,只是,年份久远了而已。

那瓶九十年的烈酒,客人当下开瓶灌了随身携带的金属扁酒壶,剩下的就着瓶子喝了。他喝酒的样子很是粗鲁,酒瓶倒置,灌白开水一般。

夜是邪恶的,很邪恶。客人离开后,善良的酒保呆立很久,张望下四周,悄悄的打开柜台里另外一瓶酒,倒进镇店之宝的空瓶。他慌乱无比,慌乱到,吧台丢失了两只昂贵的小水晶酒杯都不知道。

镇店之宝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它还是镇店之宝,只是酒保先生不再善良质朴了。

电梯里,鱼悦手里玩弄着两只最小号的水晶酒盅,酒盅是他从酒吧顺来的。

电梯门缓缓打开,鱼悦向下压了下帽檐。

“先生,您走错楼层了。”那是随知闲的警卫。

鱼悦的左手夹着两只小酒杯,手指微动,空气里传出几声酒杯撞击的悦耳脆响。

【当你学会倾听,找到它的频率,那么你可以和任何东西产生共鸣——————月光】

“没有错。”鱼悦轻轻的说,他没有迈出电梯,空气里再次传出脆响,走廊里的监控器突然四分五裂……

随知闲呆滞地望着夜色阑珊的小店市,他是个不快乐的人,没人在乎他,他总是在在乎着自己,如同今天晚上一般,早早的下楼,站在这里发呆,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十二年了,被那些天才压制的人格渐渐扭曲,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得了一级暴虐症,他开始感情麻木,接着自闭。

“客房服务。”有人突然进来。

很意外的声音,那些该死的警卫呢,乐盾呢?这家酒店怎么这么没水准,门都不会敲吗?随知闲冒着火气正想回头,耳朵里却突然听到悦耳的“叮!”的一声,紧接着,一些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

鱼悦遗憾地看着那对原本精巧可爱的小酒盅化成碎片,真不结实。恩,不怪它,怪自己,低估了随知闲了。毕竟是随知意之后,随家第二被看好的孩子。

鱼悦看了看呆立着的随知闲,他的瞳孔没有焦距,茫然地就是呆立着。

“跟我来。”鱼悦对随知闲说道。他对自己的这位曾经的八哥没有多大的怨恨,幼年的记忆,早就被他忘却,他无需在意那些东西,他抛弃的很干净。现在,他甚至多少有些同情他,帝堂秋他们袖口的四道金线,随知闲袖口的两道金线,仲裁所不会看你的家事出身,那是个以实力说话的地方。随知闲的日子不好过,傻瓜都能看出来,随知意的光环是随家这一代的魔咒,他是第一代受害者,随知闲是第二代。有所区别的是,他爱随知意,但随知闲?谁知道呢。

“随知意呢?”站在房间走廊,鱼悦问出了心里早就憋的难受的问题……

夜晚的小店市,弥漫着危险前的最后安宁,这样的日子不多了。小雨中,鱼悦来到海边,那里有一块地方,是他经常去的,他坐在那里瞭望大海,那里的视线实在是好。

鱼悦来到岩石上,却发现专属座位上坐了一个人,他看着这个人。

犹如磐石一般坚韧,这个人的脊梁是笔直的,即使坐着,他依然显得很高大伟岸。

“你的地盘?”那人回头,夜色中,他的脸上有着狰狞的两条伤疤。

他是盾,鱼悦认出来了,这个人是乐盾,挡在乐医前面的岩石。虽然不知道他是属于何人的乐盾,但是,从他稳若泰山的气质上,鱼悦能看到“安全”这两个字。这人身经百战,是面好盾。

小时候,鱼悦见过许多盾,属于哥哥的,父亲的,那些哥哥姐姐的,甚至,母亲倾童都有属于自己的盾,可他没有,所以以前很羡慕。有一段时间,他骑在家里的院墙上看着那些人训练,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拿着自己的血r之躯撞击巨大的皮人、木人、石头人。那些人身形都非常高大而且沉默寡言。

“吱吱,他们是我的影子,我的乐盾。”十岁的随知意坐在乐盾的肩膀上得意洋洋地对弟弟介绍。十岁的随知意,获得了十个家族中最好的乐盾。

乐盾不属于自己,他们从发誓做乐盾那一天开始,就成为乐医的影子、乐医的盾牌。

奇怪的世界,奇怪的人,奇怪的想法,奇怪的存在,现在的鱼悦就是这样认为的。

鱼悦坐到了岩石的另外一边,拿出酒壶,大口的灌下半瓶子,酒不错,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酒。

“你不怕我?”那个乐盾突然又冒了句。普通人光看他狰狞的伤疤就战栗了。

“恩。”鱼悦随口回答,心里却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奇怪的人。”乐盾自言自语。

你才奇怪吧,这么多话的乐盾,鱼悦心里叨咕着,继续喝酒。

“给我来两口。”乐盾突然要求。

鱼悦仰头大口的灌了会,接着把瓶子丢给那个乐盾,乐盾接过去也学着他的样子,仰头灌……可惜,真的只有两口啊。鱼悦从来不是大方人,有时候他很斤斤计较,给两口就不错了。

“有趣的孩子。”乐盾再次评价,把酒壶丢还给鱼悦。鱼悦没有回头,反手接过。

“这里视线很好,我很喜欢。”乐盾再次说。

“恩。”鱼悦。

“我喜欢大海,看了几十年都不厌倦。”乐盾。

“哦。”鱼悦应付着,心里却想,活了几十年四肢还健全的乐盾真的不多,当然这么多言的乐盾也不多。

“你是个有趣的孩子,很有趣,非常有趣。”那个人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鱼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想自己的心事。

“我是个好听众。”乐盾突然改行做心理咨询师。

“哦。”鱼悦无奈了,他怎么这么多话,原本自己是想安静的,结果出来这么一位。

“年轻、帅气、奢侈的年纪,应该去泡妞、去放荡、去犯错。不应该大半夜的来瞭望大海玩气质。”乐盾站了起来。

“再见。”鱼悦以为他要走。

“我没有想走,只是坐得累了。”乐盾解释。

鱼悦也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他不走,自己走好了。

“你是乐医吧。我能闻出你的味道。”身后,乐盾的声音再次传来。

鱼悦回头:“乐医?那是什么东西。”对,他就是不稀罕,从来没稀罕过。他恨这个称呼。

四季婆婆安抚着一直神智恍惚的随知闲睡下,他的心神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几天。这种事情在这个时候,真是雪上加霜。帝堂秋走进来,一脸的失望。所有的监控都从内部爆开,那个人没留下一点痕迹。

四季婆婆刚想开口,属于她的老乐盾鹄立神情愉快地走了进来。他举起手里的塑料袋对四季婆婆说:“我在海边捡到不少小螃蟹。”

“鹄立很开心呢。”四季婆婆笑眯眯的看着他。替他开心。乐医对自己的乐盾有着特殊的感情,时间越久,越加深厚。因为他们是一体的。

第一部:【宫初啼】 与我无关

鱼悦雇了一辆小货车去接榔头出院,这段时间,榔头一直在医院睡不安稳,刚能下床就叫唤着出院。为了出院,他可算是出尽洋相,光昨天一下午,就上演了四次大逃离事件,最后主治医生无奈,只好给开了出院证明。

榔头坐在轮椅上,看着小货车上那满满的一车子的粮食、水,还有罐头蔬菜、日用品。

“咱们家要开粮店?”他傻乎乎地问。

鱼悦看了他一眼。咱们家?他说什么呢。要不是他欠债没还,他才懒得管。话说回来,自从认识这个家伙,日子里就充满了麻烦。他在鱼悦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要不是、要不是……要不是什么?没人要求自己管他的。

榔头扶着鱼悦的肩膀慢慢挪动身体,坐到车厢里。连车厢里都堆着大量的能存放很久的食物,他不得不艰难地摆放了个很委屈的位置。

车子缓缓开动,榔头伸手从车前面抓过一包小饼干打开,放在嘴巴里咀嚼。对于鱼悦,他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不讹别人,非要赖他、那个人……榔头回头,从车厢的瞭望窗看着坐在货斗内面无表情的人。他不高兴,榔头能感觉到,因为自己吗?

这个城市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国家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些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死了活了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已经管了不少了。不是说好的吗,乖乖的就在这里等待,一直等到月光回来,带他离开。

鱼悦的脑袋里,不停地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自我安慰着。随知意什么都比自己强,他离开了十二年也可以活的很好,他不是甘于寂寞的人,他属于那个世界,他是站在巅峰的人,从出生就是。自己只是老鼠而已,在寒冷的冬季到来之前,储存粮食。当大地结冻,老鼠在温暖的窝里,幸福的等待春天的来临。鱼悦决定遵从老鼠的习性,存储粮食,关门闭户,度过这个城市难耐的将要到来的日子。

警察局的审判室,酒保先生一脸冷汗。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裤子,整个身体微微地打着颤。错已经犯下,他完了,这辈子完了。

“你无需紧张,只要你能帮我们把那个人找出来,以前的错误,我们可以当它没有发生。”帝堂秋温和的对这个可怜人说。

“我……我尽量。”酒保磕磕巴巴地说,紧张地盯着对面的人。

“你记得他的样子吗?”帝堂秋问。

“酒吧的光线一直是很昏暗的。看不太清楚。”酒保。

“他大约是几点进来的。”帝堂秋。

“上半夜……大约十点,那个时候客人最多。说实话……那位客人很奇怪,他要了一杯“梦幻晨曦”不加薄荷,不加白兰地。不加干姜汁,我当时还想,他直接叫清水不就得了。”酒保回忆道。

奉游儿噗嗤乐了。帝堂秋瞪了他一眼,奉游儿乖乖闭了嘴。

“你能叙述出他的外形、年龄和特点吗?好好回忆下,这对我们很重要。”帝堂秋。

“……看不清他的样子,他的帽子……帽子压得很低。原来我以为他很穷的,因为他的西装是假货,我们这些人,眼神多少练过,您知道的,我们看别人的眼色吃饭。可是他用现金,他从口袋里拿出大把的千元华塔的钞票……我当时都惊呆了。”酒保喃喃地说。

帝堂秋鼓励道:“继续,说下去。”

酒保十分努力地想了会:“他年龄应该不大,西装的款式很俗气,下巴尖尖的,嘴唇上下一般的整齐,皮肤很白,当时我还想呢,别是个女人吧?喝酒的时候也是背对着我,对了,对了!先生,那个人有很大的酒瘾,我是做酒保的,还没见过他那样的。那瓶酒本身就度数很高,九十年的陈酒不勾兑,就那么喝下半瓶去,他就和喝水一样,他随身带着酒壶,酒壶磨的很亮了。”酒保尽量回忆,但是就是说不出那晚上那位客人更多的特点。

帝堂秋把玩着手里的笔,闭着眼睛想了会:“还有吗?”

酒保微微抬头:“他没给小费。”

奉游儿捶着桌子哈哈大笑。华莱西亚从后面打了他的后脑勺。他只好再次闭嘴。

酒保尴尬地再次低头:“那个……一般酒店,要给百分之十的小费。虽然不能主动要。又因为那位先生那么晚打烊,先生,我想那位先生根本没来过酒吧,虽然他很有钱,很能喝酒。”

帝堂秋笑了:“很好,说下去。”

受到鼓励的酒保看下帝堂秋:“他一直呆在y影里,好像长时间这样。他……他就像只老鼠。常年,常年躲避在暗处的老鼠。”

本来还窃笑的奉游儿突然抬头,屋子里几个人均是神情一变。他们互相看着。老鼠这个词汇,折磨了大家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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