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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田牧低头想了下抬头答:“怎么得,也要上百万的华塔吧?哥。你那里来的钱?”

田葛摇摇头。小心的把风音放到箱子里:“十万华塔。还是一口价。”

田牧猛的站起来:“骗人。”

田葛看下妹妹,眼睛里的那股得意的笑意浓到按耐不住:“真的,我是无意发现的,对方竟然接受订货呢,那家老板真是极品,我买的时候,他竟然不相信这个能卖出来,编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故事,鬼才相信呢,你看,光这一整块的牙木板料也不止这个价格了。知道吗,以前那把风音只能和我的精神达到百分之七十的契合,还是器盟会出品呢。贵的要死。这把不同,我觉得怎么也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以前一次任务精神力消耗的厉害,现在连过去一半都用不到。”

田牧走到桌子边,轻柔的抚摸着风音,眼睛里赞叹不住的羡慕,一个乐医,一把好的医器有多重要,作为学院的高材生,她比谁都清楚。

田葛伸手摸了几下妹妹的头发:“别羡慕了,我帮你定了一把。不过这次这个老板学乖了,要五十万华塔,三个月后交货,我算着这个月多做几次任务,先和银行贷款,再把以前买的几套房子卖了,加上存款足够了。这些赚钱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担心了,有了这架好风音,我能比过去接加一倍的任务,而且它对修炼实在是好,我们应该万幸呢。”

田牧看下哥哥,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看着哥哥下颚那道寸长的疤痕,眼睛湿润了:“哥,我现在的风音也很好,本来你养我就很吃力了。五十万啊,哥哥多少年的心血呢。我不要了。以后我毕业了赚钱了,再去买。”

田葛看着懂事的妹妹,欣慰的笑了下:“说什么呢,这个世界就我们两个人了,再说了,等你毕业,这样的风音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了,那家老板说,那位大师一年只卖一把琴,以后有没有这样的机缘就说不定了。房子可以再买,钱可以再赚。一把好的医器关系到你的未来,这个钱不能节省。”

鱼悦并不知道自己那把风音对于这对兄妹意味着什么,做乐器也只是他换取生活来源的一种方式,以前他根本不知道钱有多重要,从新回到现实当中,抬腿出门就是钱,他的收益是跟月光学的,人鱼族流传了千年的制作乐器的方式加上鱼悦自己对乐器的领悟。一把风音之前他报废过最少三十多把,这些材料都是他自己上山下海收集到的,几乎是无本钱的买卖。他并不打算多做。足够他和乃乃生活就够。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一种讨生活的方式,两把风音,给这个时代的器盟会带来多么大的冲击。

新年第五天,田葛在海边的一套小房子被定下,价格一万华塔,对方没有过分啰嗦,面都没见就在直接在网上交易了。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缘分天定。田葛买了鱼悦的风音,鱼悦买了田葛的房子,命运在这一刻有了牵绊。

田葛和田牧站在小楼前最后看一眼房子,这套房子是田葛成为乐医第一年的全部收入买到的,他的那道疤痕也是那一天印上的,所以海边这套不大的小红楼对这对兄妹意义格外不同,毕竟那是他们第一次拥有的家。

“哥,不然,咱别卖了,风音我还是不要了。”田牧的眼睛有些泛红。

“好了,老妹,以后有了钱再买回来就好了,都要交钥匙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呢。明年你就要毕业,学校的免费风音再也不能用了,我田葛的妹妹,怎么能没有一架好风音呢。”田葛嘴巴里轻松无比的调侃,心里何尝不心疼。

鱼悦骑着他那辆二手单车,中午才到新居拿钥匙,新年了,店铺的生意实在是好,能多赚一个是一个,原本他以为是房屋中介来送钥匙,也就耽误了一下,可是没成想,他到达新居后,却是房主亲自来交钥匙的。

鱼悦把单车放到一边的大树下,锁都没锁,他一年串的抱歉声:“真是不好意思,店里生意脱不开。”

田葛没和这位穿着一套桃红色毛衣,大衣上全是水彩痕迹的邋遢年轻人过多的废话,他依然看着这套不大的小楼。舍不得啊……

“那个,钥匙……?抱歉?”鱼悦迟疑的再问了一次,可惜对面那对根本不甩他,甚至,那个穿了一身精干的嫩黄套装的长辫子少女,没好气的对他说到:“我们两个小时都等得了,你再等一会又如何?”

鱼悦抿下嘴巴,好吧,自己迟到在先,就等等看好了,于是他靠着大树远远的看着那对穿着高档,男帅女娇的房主,他们身上有着他熟悉的味道,这两年,鱼悦习惯性的和这样的人保持距离。他一直很小心的活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鱼悦甚至趁着这个机会打了个盹,他这个人就是觉好,那里也能打瞌睡。

田葛和田牧在屋子里缅怀了很久,夜幕快黑的时候,才想起,这房子的新主人在外面等了好几个小时。

“以后,只能在梦里再见到它了。田牧把钥匙给人家吧,人家都等了很久了。”田葛终于放开了,他把钥匙递给妹妹。田牧回头看下小楼,咬了下嘴唇转身来到大树下。

鱼悦做了个梦,他梦到和月光在人鱼城遗迹嬉戏,他们在水中自由自在的遨游,畅快无比。

田牧借着月色看着这个在寒风里都能打盹的奇怪人,这样也能睡着?夜幕下的尖下巴。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这人嘴角泛出的笑容叫她的心微微动了一下,那是非常满足温暖的一种笑。田牧弯腰看了很久。接着她小声招呼自己哥哥。

“哥哥,过来看。”

田牧的一声招呼,把睡梦中的鱼悦惊醒,他睁开眼睛站起来,大大的打了个喷嚏。着凉了!

“抱歉,久等了。”田牧把钥匙放进他的手心。

“呃……没什么。我该道歉才对。”鱼悦抓抓头发,本来就很乱的头发,更加像个鸟巢一般。

“请好好照顾它,这套房子对我们兄妹意义不同。它曾经是我们最温暖的家。”田牧真诚的对这个有着温暖微笑的人鞠躬。

鱼悦看着那对兄妹离开的车尾灯,接着他看下手里的钥匙,那是一把被磨的没了标记的老钥匙,钥匙尾部栓了个手工编制的冒险大蒜娃娃,娃娃憨态可掬,很是可爱。

“温暖的家吗?真好……”鱼悦叹息满足的把钥匙放进口袋。这个温暖的家今后就属于他和乃乃了。

“哥,那个人的笑容很温暖,是个好人。放心吧。”坐在哥哥身边的田牧突然说了一句话。

田葛笑了下,没有回应妹妹的安慰,他有他的追求,这些小细节的东西不是他需要关注的,他有很崇高的梦想,那就是登上梦想中的乐灵岛。即使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鱼悦也有梦想,原来,他想要一所面朝大海,看潮起潮落的房子,他要种植许多四色花树在屋子的前方。当四色花树开放的日子,等待的那个人就该回来了吧。也许……

第一部:【宫初啼】 入山

小店市在吴岚国的海岸线边缘,它的后方有一片延绵上千公里的原始森林,名叫【常青】。从上空看,整个常青山常年雾气缭绕,充满神秘感。这里是吴岚国最大的原始森林,也称为吴岚皇冠上的绿宝石。

鱼悦安排好鱼家乃乃,背着行李从小店市东区出发,坐了四个小时的公车才到达目的地,他这一次的目的是去寻找一棵树龄最少在三百年以上的牙木。

制作风音,需要上好的牙木,何为好的牙木?首先木头的质地要韧且软,整个面板上不许有结眼,轮间要隔宽,条纹要明显,一把绝佳的好风音,板材的选料异常重要,鱼悦出售的第一把风音就是在常青找的牙木板材。

下了车的鱼悦步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在常青入口处却看到许多登山冒险者在那里谈论着什么。

“为什么不叫入山?我们可是从很远的城市来的,这都封山半个月了!”一位登山者抱怨到。

“如果不想给暴虐症患者袭击,你就进去好了。”另外一位登山者调侃到。

“拜托,这里是原始森林啊?”显然有人不相信。

那位传播消息的登山者,看下四周一副神秘的样子低声说:“我听说,几个月前有一支登山队在里面迷路了。你们想啊,几个月没经过乐医治疗,那还不全部暴虐了,回头吧!”那位仁兄说完,和伙伴一起向来路走去。

鱼悦作出弯腰检查登山工具的样子,对于那些登山者的话,多少有些半信半疑,即使暴虐了,几个月的时间,早就自爆了吧?这会儿尸体应该连渣都不剩了。他最后检查了一遍烟雾弹(吸引野兽注意的东西),压缩干粮,登山镐,伐木工具,三十米左右的大捆登山绳,一般他是徒手攀岩,绳子是用来吊木头的,牙木在几百米的深渊中,背着大段的木头徒手攀岩有危险,所以他只能一段一段的向上拉。

进山?还是折返?鱼悦想了很久,封山倒是不怕,他知道进山的捷径,但是进入常青,万一遇到乐医怎么办?如果真的有暴虐症怎么办?

“你确定你要做诱饵吗?”萧克羌看着田葛不放心的再次问,作为这次乐医仲裁所直接任命的行动总指挥,他实在不放心。要知道,这次面对的不是人类的暴虐症患者,是两只从生物科学院跑出来的实验兽。

自从有了暴虐症,人类一直在寻求彻底清除暴虐症的方式,由于无法拿人类做实验,科学院就找了一些动物做基因实验。科学实验是很微妙的东西,几百年下来,暴虐症没找到解决的方式,科学院却培养出一些基因越来越完全,机能进化越来越完美的实验兽。

田葛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地图,脑袋里却咒骂着科学院的笨蛋,这么可怕的实验兽,是怎么跑出来的?不是说科学院的防御绝对没问题吗?现在,这些东西就流窜在常青里,一但进入城市,破坏力可想而之。田葛对实验兽的态度的是矛盾的,自己需要钱,迫切需要,但是,这是野兽不是人类啊!这种实验兽光身形就大过人类十多倍,他自己的心也是上下坎坷的,可是一想到妹妹的风音,他确定冒这个险。毕竟只要出这一次任务,钱就足够了,顾不得那么多了。

“要找乐盾吗?”萧克羌再次问到。

田葛摇头,他没有余钱雇佣乐盾,况且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田葛是不使用乐盾的。

萧克羌无奈的摇头,他也是没办法了,他上下看着这个身材修长健壮的青年人,他和那些娇生惯养的乐医不同,他的身上有一种孤傲的气质。民间成长的乐医大部分是这样的,他们的道路比那些出生正统,受过正规教育的乐医艰难几十倍,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走过来的。

“这个是求救弹,万一有危险,就求救,在我眼里一个乐医的价值要比一百只实验兽还要珍贵,万一情况不对,记得,就一个字‘逃’!钱可以再赚,生命无法再获得的,记得了吗?”

萧克羌再三嘱咐,这令田葛很是感动。他拍拍萧克羌的肩膀:“我去看下围剿圈子,安全第一呢!”

“这边的乐医,实力是有的,尽管安心,他们就是胆子小点,不过……也是能够理解的。咱们乐医,本身并没有多大的防御力,一个乐医能独立执行任务,这中间要经历多少年的苦修啊……”萧克羌一边卷地图一边说,当他抬头再看田葛的时候,那人早就离开了。

萧克羌无奈地摇了摇头。

鱼悦进山了,从常青的一条隐秘河流的下游,悄悄地进入的,过几天要搬家,他需要早点完成一些准备工作,今后,有得忙了。

他绕了很远的路,以前入山走四个小时的道路,现在竟然走了九个多小时。到达山涧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简单的吃了一些压缩饼干后,他找到了夜宿的地方,一棵非常高大的古树。

夜晚的常青林,各种古怪的声音汇集在一起。才刚刚入夜,森林的深处就慢慢的蔓延着诡异地雾气,鱼悦在大树上随便挂了个悬空帐篷,接着他站立在树杈上远远的眺望着,这里真的有问题,许多他熟悉的气息蔓延着,从常青的远处山脚。

他伸出右手从口袋里抓出一个扁平的酒壶,拧开盖子开始灌了两口,他有很大的酒瘾。刚和月光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忍受不了海面的寒风,吃了不少苦。十二岁每天两斤烈酒驱寒,他人生第一个奇迹。额头的人鱼守护因为抵抗封印力量后自动脱落后,无法在海底呼吸,还有可怕的海水压力,最搞笑的是,他根本不会游泳。现在想起来,做梦一样,他们就那样在海岸线周围流浪,犹如海上流浪汉。

为了生存,鱼悦第一次懂得钱的重要。晚上,他睡在藏在海崖下的小船里,船是从九音湾找到的,多年没用,竟然还没有漏水。白天,他就抱着月光从海底找到的巨大贝壳在海岸线推销给游客,换了钱,买食物,买酒。那个时候,过的实在辛苦,不过……精神上是快乐的,一种挣脱一切束缚的快乐。除了偶尔会思念知意之外,他真的没有眷恋了,甚至他希望自己是一条鱼,一条可以潜入深海的游鱼,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自由自在。

一阵夜风吹来,鱼悦收拢了一下领口,钻进了悬空帐篷,不久进入了梦乡……

“你确定没有问题吗?你确定它足够结实吗?”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乐医,不停的问身边的警察,他是乐医队安设在陷阱周围的一位乐医。

这是一个五星形状的陷阱,在陷阱周围有大约十五个钢铁制造的笼子,这是为了防御森林内的野兽,和将要面对的实验兽而设置的。乐医们明天将会进入各自的笼子,当田葛把守护兽引诱到这里之后,他们会一起攻击。暴虐症患者和普通的罪犯不同,他们不怕枪击,以前也有人用武器对待过暴虐症,但是损失相当大。那些人,即使脑袋被切割掉,肢体还是会移动,灵活性又太高,乐医的音乐音波正好是抑制暴虐因子的最好方式。

这次不同,这次面对的是一种未被公开的新生的物种,虽然它还没有被命名,但是,通过短暂的接触后,使用武器直接灭杀的计划被推翻了,它进化了,除了拥有暴虐症的破坏力,灵敏能力,这种动物竟然开始学会思考,学会隐藏。在森林里它们巧妙的躲避着人类的追捕,开始是人类在猎杀它们,最后竟然成了它们猎杀人类。

警察先生,拿起一把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狠狠的向笼子砍去,几声脆响,笼子只留下几个白印,看样子真的很结实,很安全,老乐医安心了。他笑着对警察先生点点头,转身向自己的专用帐篷走去。

田葛叼着一根香烟,眼神藐视地看着那位老乐医的背影。

“森林里,是禁烟的,引发火灾就不得了了。”萧克羌不客气的对田葛发出警告。

田葛看了他一眼,从随身的口袋拿出一个盒子拧掉香烟,盖好盖子放回口袋。

“知道吗,这个星球,原本有千亿的动植物,随着时代的变迁,不适合的在灭绝,适合它的物种诞生,这是大自然的规律。”田葛突然开口。

萧克羌坐在一边的树根上,从口袋拿出一根香烟,没有点燃,只是叼在嘴巴里:“你是说,那些实验兽,不该被消灭?”

“不是吗?它们比我们更加适合生存在这个星球。”田葛实话实说。

“它们来晚了,它们的存在威胁到我们了,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萧克羌回答。

田葛没有说话,脑袋里胡思乱想。远处的山涧,不知名的野兽在嚎叫着,声音犹如哀哭一般……

第一部:【宫初啼】 漏网之鱼

田葛起的很早,一夜无眠,没有恐惧,出奇的平静,人生第一次恐惧,在面对第一位暴虐症那一刻已经被丢弃。现在,只是在刮胡子的时候,偶尔他会抚摸那道疤痕,纪念下自己的那段不堪岁月。

记忆里,总是泛起十个血淋淋的指头,还有躲避在家中墙角小声哭泣的记忆,很疼,很委屈。这么大了,偶尔想起来依然委屈,会掉泪,会心酸,醒了,会发现枕巾都是湿的。

坐在帐篷口的马扎上,田葛轻轻擦拭风音,此刻,他对此琴爱若生命。再过两个小时,他要把生命交付给它,他信它,于是虔诚的擦拭,不放过任何细小之处。

“给,私家秘制。”萧克羌递给田葛一杯热的白水,山区里就这条件,热水已经不错。

田葛低头,看到水里飘着几片补气的人参片。

他感激的看了萧克羌一眼,小心的把风音放到身边的盒子里道谢,接了杯子过去。他真的有些冷,不论是身,还是心。

虽然一直面无表情,故作平静,大战前夕,未知的必然是可怕的,何况面对的不是人,是兽。

“好东西。”萧克羌突然赞叹。

每个乐医,一生求的除了境界之外,就是寻求一把好的医器,萧克羌自己也是乐医,怎么能看不出来那把医器的珍贵之处,即使它此刻半音未发,一弦未弹。

喝了一口热饮的田葛露出一丝骄傲的神情,他喜欢别人夸奖自己的医器,尤其是他这把风音,它就如他的第二生命一般。

“可以看看吗?”萧克羌眼睛死死盯着那把医器,眼里全部都是渴望。

“恩,看吧。”田葛对萧克羌印象不错,一般能进入仲裁所的人,大部分拥有好的出身,还有就是正宗学院出身的乐医。如田葛这样后天养成,全靠勤奋晋级的乐医,常被那些人看不起。

萧克羌不同,他懂得为他人着想,很有领导才干,是个天生做官的主。

萧克羌抱起医器,上下仔细观看,他没有象田牧一般去弹奏,他的流派不同。他伸出两根手指弹了几下医器的背后板材:“好东西……”再次的赞叹声响起。

田葛放下杯子,看着那人左看右敲,隐约着有些后悔。那是医器,不是西瓜!一些不悦的神色在眼睛里不遮掩的带出来。

“呵,抱歉,抱歉……因为,我家和器盟会有些牵扯,所以,多少了解一些。那个,恕我冒昧,这个印记,以前没看到过,新流派吗?”萧克羌讪讪的笑了下,把医器交还给田葛。

“不知道,我也是偶然得到的。”田葛轻描淡写。

萧克羌笑笑,并不追问。

那具风音的背后最下方,一个非常小的雕花镌刻在那里,非常普通的一条小鱼的图形。这印记是个奇妙存在,因为,真正的医器工匠是不会留下这样的印记。

在六国,所有的医器制造工匠,都在器盟会有备案。从学艺开始就有详细的档案记录,一但记录终身跟随。

“器盟会”,医器制造者的最大机构,它不同于乐医。乐医有许多流派,有海外遗族,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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