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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为日本人的办事效率高,就是高,吃饭解手都得计时间。当车子进了市府大院后,他看着大道光夫的表情就不对劲了,大道光夫眼珠骨碌碌地转,每一个角落都察看得非常仔细,叽哩狐啦地与孙女说着,最后对丁一说什么都没有变,大大的好。丁一俨然是一个带着日本鬼子进村的汉j,只是他腰间别的是bp机和大哥大。不是手枪和指挥刀。他心里骂了一句鬼子良心大大的坏了坏了的。

丁一把大道光夫和孙女贺子领回东港时,市委、市府。人大、政协四套班子一把手都等在大厅了。赵明山还让司机腾竹夫出马,存心灌日本鬼子一下。刘琳本想在医院里陪女儿的,想想拍卖老市府是件大事,一市之长不能不到,便把接待处长,招到医院作了交代。菜要少而精,酒要多而好,挑最好的小姐来服务,不能出半点差错。接待处长领了圣旨就亲自在东港大酒店督阵。席间,丁一担纲,把双方人士一一作了介绍,建议全桌举起酒杯为日本大道开发公司与滨海市合作愉快,并祝大道光夫先生身体健康。酒过三巡之后,双方的拘谨也渐渐地解除了。赵明山示意腾竹夫把大道光夫灌他个人仰马翻,可这老鬼子要拉上刘琳陪葬。他说尊重女士是大和民族和中华民族的共同美德,刘市长喝多少他就奉陪多少。刘琳说大道贺子小姐也是女士,请你们一起来弘扬美德。滴酒不进的刘琳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居然举起一杯未加冰也未掺雪碧的王朝带头一饮而尽,腾竹夫、大道光夫和他的孙女大道贺子赶紧跟上。“赵明山说,大道先生不但中国话说得地道,连滨海话也说得很有特色,大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大道光夫说不瞒众位,五十多年前,我作为皇军的一员在滨海驻扎4年,是个小队长。第一年的任务是抓民工修建军官疗养院,当年的疗养院就是你们现在的市政府,是我亲手设计的。跟我的记忆一样,保存得大大的好。在滨海的后3年是保卫这座疗养院,烧、杀、抢、jy妇女,我和我的士兵什么都于过,我是有罪于滨海百姓的人。想不到五十多年后我还能重新回到这片土地上。这次来滨海是来向滨海人民谢罪的,是将功补过,为滨海发展尽微薄之力。大家听了大道光夫的话,感到很别扭,有一种卖国求荣之嫌。刘琳醉意朦胧之中,越看大道光夫就越像电影中蓄着仁丹胡端着刺刀的日本鬼子,她怕一时失意手中的酒杯会飞到鬼子头上。

这老爷府若是刘琳自家的院宅,她肯定会说一声不卖了。赵明山看到气氛反常,举杯说不但要记住昨天,更要着眼明天,为中日两国人民的友谊干杯!散席时,人大主任把丁一拉到一边说,不要听老鬼子的鬼话,谈判时要保持清醒头脑。

果然不出所料,安排在3天之后的第一轮谈判就陷入僵局。大道光夫和貌似不谙世事的孙女,都是商场健将谈判桌上能手。当丁一报出底价每亩一百万,28亩土地就是2800万。大道贺子用夹着英语又夹着日语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否定了丁一的底价,她的意思是说据这几天在滨海市区调查考察,市府所处地段的地价仅为40万左右一亩,街面单间地基为10万元,平均地价每亩50万元,高出这一价格谈下去就没必要了。那天贺子小姐也许有意穿着和服,人温顺目光也温顺,顺从地站在老鬼子身边,说话时不停地用目光撩拨丁一,像火一样一遍一遍。丁一原先开的都是党委。政府的会,谈话对象大都是市委常委决定的任免干部,没有进行过针锋相对的谈判,用计划和行政的思维去考虑与日方谈判有些可笑。谈判桌上丁一一方的国土局长、财政局长、外经委主任、城建局长都看着丁一的眼色行事。丁一避开贺子那句魂的目光,对大道光夫说,买卖买卖就要买无遗憾卖无后悔,中国也逐步实行市场经济了,我们抛出的报价不等于国家牌价,协商的余地是有的,否则,就不叫谈判了。大道光夫满脸堆笑说是的是的,为了利于各位思考,我们也出个价。丁一问多少。大道光夫伸出三个手指头说了声每亩30万。丁一只好说双方距离太大,还是考虑一下再谈吧!贺子执意留大家一起用餐,丁一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留下了,说日本鬼子能吃我们的饭,我们怎么就不能掏他们的腰包吃小日本的饭,大家就说是的是的,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吃!

丁一是夜间十一点打的回家的,妻子莫莉还亮着灯在等他。莫莉是他杭州大学政治系同学,他父亲又是滨海市老组织部长。现任地委组织部实权在握的副部长,莫莉认为丁一的一切都是他老子给的,是大大的沾了她老子的光。一年前,她软磨硬缠要丁一为自己体面一下,丁一万般无奈中找赵明山和市委常委们一个个地做工作,把还是文化干事的莫莉弄了个市管干部——市文化局局长助理,相当于副科级。

她整天跟丁一样也提个大哥大包,今天到这里开会明天到那里检查,后天又到上级机关汇报,一阵风出一阵风进当得像个官儿似的。她跟丁一说,别看我是个副科,你党群书记拥有的权力我都拥有。丁一说凭什么,莫莉说就凭老娘是你的老婆是你的家长,是你的绝对领导。丁一无话。丁一怕老婆是机关里出名的,没有提处级的时候,莫莉的裤头也是丁一洗的。至于怕到什么程度和为什么怕老婆,外界鲜为人知,据莫莉后来透露,有两个把柄在她手里捏着,她摇旗呐喊,丁一就得冲锋陷阵。

一个是丁一把文化局下属的越剧团一位青年演员搞了,至于是丁一搞她还是她搞丁一谁也分不清。他们认识在一次联谊舞会上,两人之间的关系随着舞曲一步步走近,当最后把舞跳到双脚不动双手动,双脚不跳心在跳这一最高境界时,便跳到了床上。

越剧团将解散,这女演员正即将失业,如果丁一不给她一个位置她让丁一没有位置,做姑娘裤子都敢脱了还怕什么?丁一一个劲地求女演员。事后,一丝不挂的女演员搂着一丝不挂的丁一,要一个事业单位的位置,丁一吻着女演员说一定一定。结果事儿传到分管越剧团的莫莉耳边,莫莉一夜折腾就让丁一全招了供。莫莉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忍了,她手里捏着丁一的悔过书去做女演员的工作,把她调到新华书店才平了这场床上风波,让丁一在台上体体面面做人。丁一感激得直喊莫莉姑乃乃。莫莉手中捏着丁一的另一个更为重要的把柄这里不便于说,只好先让莫莉捏着了,在莫莉面前丁一只能做孙子。

眼下,莫莉嗅出了丁一身上的一种奇香,知道丁一的老毛病又要犯了。她把客厅的大灯打开,让丁一在强烈的灯光下接受她的审问。

下班后干什么去了?她问。

吃饭。

吃了饭呢?

开会。

开什么会?

四套班子会议。丁一脸不改色。

莫莉拿起电话说,我给赵明山同志打个电话,不是特殊时期建议他不要深更半夜开会。丁一按住电话说,莫莉你不要胡闹,我是代表四套班子在开洽谈会。

跟谁洽谈?莫莉一副穷追猛打的架势。

跟日本鬼子。说到鬼子两个字,丁一故意笑了笑。

莫莉说不是日本鬼子,是日本婊子,你是把老市府卖给日本鬼子,把自己卖给日本婊子了。

胡说八道。

我很清楚,你一撅p股老娘就知道你放什么p。赵明山给你个圈套钻,你就当花环戴起来了。他为什么不让刘琳和雷国泰干,老市府卖顺当了是赵明山的决策正确,要是出了差错责任者是你丁一。要是再搞出个日本婊子来,不要说争书记无望,恐怕副书记也难保,你明天就去找赵明山。丁一说临阵脱逃,在四套班子里我的面子往哪搁。

你不是要面子,你是要婊子,你不去找赵明山,我去找他。

丁一无话。

第三章 拍卖市府

刘琳回到市府上班,就接到公安局长的辞职报告,其理由有二。一是年事已高难以胜任本职,让年轻人上二是在解救绑架案人质时,有失职行为,故请求辞职。

考虑到政府部门正职的任免由市委书记办公会议定出方案、市委常委会确定建议名单,交由市人大常委会举拳头表决通过,最后由市人民政府发文,实际上任免权限不在市政府,故将此报告抄送市委和市人大常委会各一份。有一点公安局长没有向刘琳明说,分管干部的市委党群副书记丁一代表组织慎重其事地找他谈过话,反复强调市委、市府换届和机构改革双轨并行,干部要作大面积调整。公安局班子老化问题很突出,职级也太多,坐起来两圆桌,市里调整公安局班子的决心是下定了的。

并在谈话中多次提及市长刘琳对其很有看法,现在给他一个台阶下,规劝公安局长早拿个态度,于是便有了这份辞职报告。不知事出有因的刘琳让秘书吴景将公安局长请到办公室,既不倒茶也不让座,非常干脆地告诉他:“我建议你收回辞呈。”

“这是你个人的意见还是组织的意见?”

“这是个人的意见。”

“我是共产党的公安局长,只服从组织,不服从个人。”单局长想想自己用这样的口气跟市长说话有些过火,便缓和了三分,“这个局长我当不了,也不想当,请刘市长成全我吧!”

刘琳说:“老单啊,你性格爽直也不习惯于绕圈子,有什么想法就直说,我就欣赏一是一,二是二。”

“如果我在任以前抓不到绑匪,你搭进去的二十万元钱我个人砸锅卖铁也要还你。”

“这么说是我刘琳假公报私,你下台了。”

公安局长说是市长多心了,我老了,不中用了,既要考虑自身也要考虑事业,要求辞职是我的权利,批不批是组织的权利,你的好意我领了。公安局长说到这个份儿上,刘琳就不想再多讲了,就让他走了。刘琳抓紧把这几天积压着的文件、信件处理完,头脑中想着公安局长辞职总是个事,就打电话给赵明山通报一下。赵明山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想在其位的人是谋不了其政的,随他去吧!再说现在公安局长都进常委了,老单再在局长位置上呆下去也不是办法。又问刘琳:“财政周转金还剩多少?”

“不多了,百万左右。”

“先拿出二十万救火。”

刘琳大惑不解:“救火?”

‘你打开窗户看看吧!“赵明山忧心仲忡地说:”丝织厂的一千多工人把市府大院包围了。“

刘琳听得出赵明山的语气有些责怪的味道。是啊!市府乱成一团糟,一市之长还蒙在鼓里,不是失职是什么?她打电话把谢权说了一顿,责备他为什么不报告。

谢权始终不说一句话,等刘琳发泄完了才把电话搁下。她拉开窗帘,院子里黑压压一片,大门口被堵了,进出的车辆也挤在一起,场面十分难看。职工集体上访,一般市委不直接管,工人们来找的也是市政府。全市国有、二轻企业上百家,职工近二万人,正常生产按时发工资的企业占1/3,半停产半停薪的企业占1/3,还有1/3的企业已经倒闭,等待拍卖、转让、兼并、租赁和破产。虽然改革开放快20年,中国已逐步进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时期,但职工的思想远不如农民解放,观念还很陈旧,还留恋在七八十年代的计划经济y影里。他们认为企业是政府办的,职工是政府培养的,没有饭吃就理所当然要找政府,并且要找市长。他们说市长是老百姓选的,是老百姓的市长,是老百姓的父母官,老百姓的死活都不关心还要市长干什么。

他们坐在市府门口的地上,让你上不了班,也下不了班,他们到市府食堂里端起饭就吃,他们到办公室里就坐着不走。众怒难犯,法不责众,政法部门又难以干扰。

他们说起来都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一片哭声,上有老人要赡养下有子女要上学,没有工资没有收入喝西北风又不能饱肚,他们一年吃不上一回r,有时到菜市场捡不到烂菜时就攒盐巴喝稀汤,遇上头痛冷热也硬挺着不敢上医院。你一掉泪心就软了,最大的火气也消了。他们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来要求救济金解决温饱。各家企业轮着,几乎是三五天就要来一批,给些钱就走,让你政府工作难以正常运行。政府一时又拿不出良策,工作非常被动。因此,刘琳就有一块心玻她指示吴景,让上访职工派代表到市政府会议室来,吴景说上访职工情绪很激动,是专门冲市长来的。

要不是市府办几位秘书在楼道上守着,早冲到市长办公室来了,建议市长回避一下为好。刘琳一听就不高兴了,她说跑得了尼姑跑不了庙,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躲不是办法,要面对现实。

吴景下楼一会儿,就和谢权一起领来了二十多名职工。刘琳一个人等候在会议室里。她的心很乱,女儿执意要离开滨海转学到山东莱阳老家去。如果女儿一走,刘琳就孤零零一人独守滨海了。她理解处处争强好胜的女儿,门岁的的花季出了这种事要她如何面对同学和老师,面对人生。换一个陌生的环境到北方,把恶梦遗忘在南方的海岸,忘记昨天迈步走向阳光。她日夜为女儿而担忧,没有长硬的翅膀没有丰盛的羽毛承受不住狂风暴雨的冲击。上访职工坐定后,谢权把刘琳的身份向对方作了介绍,随后说市长很忙,希望大家抓紧时间。大家都说刘琳是老厂长谁不认得。首先发言的是丝织厂老书记,是位1943年参加抗战的老革命,他c着很浓的山东口音说,我是你父亲的战友,论年龄我可以是你的长辈,我们这一代人打的江山都毁在你们这一代人手中。刘琳说请老前辈说具体点。厂子倒了,我们已经半年没有拿到工资,你不当厂长当市长想过我们这些工人日子怎么熬吗?有的职工为给老人治病给子女缴学费都去卖血了,一天吃不上三顿就改为两顿,现在连两顿也没得吃了,能在家等死吗?而你为救女儿,一次就从市财政拿出二十万元,这二十万元能解救多少困难家庭,能救多少人的命,你当市长的算过这个帐吗?说到这儿,其他职工就起哄的有,叫骂的有,指责的有,甚至拍桌子的也有。刘琳也大吃一惊,拿眼瞪了一眼谢权,谢权脸一红低头不语,她猜想到了事情的大概,心中就有些惊慌起来,像坐在审判席上一样充满犯罪感。要是赎刘小琳的二十万元钱真的从市财政惜去,叫她如何面对百姓和这些在困境中挣扎的职工。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说工资问题市政府千方百计要解决的,不会让为国家作过贡献的工人兄弟饿死。

市里下决心抓好企业改革,尽快使职工走出困境,把丝织厂作为改革的试点来抓,希望能得到大家的理解和支持。关于二十万元钱的事情,当时由于办公室的同志在筹备,我没有细问,情况不清,如果真的是从市财政拿的钱,一是立即归还,用于职工救济,二是追补利息,三是去丝织厂向职工道歉。刘琳这么一说,大家都不好意思地说,只要尽快领到工资有饭吃就行,其他就免了吧,全当什么都没有说。

职工代表走后,刘琳让谢权一人留下来,谢权在刘琳面前,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脸一阵红一阵白,非常尴尬。“把二十万元钱的事说一下,”刘琳语气很硬很有威慑力。

“二十万元钱第一次是向一家私营企业老板借的,前天老板要还贷,我就到市财政局借了这笔款抵了这笔帐。”

刘琳一听就火了:“谁让你这么干的?这是挪用公款知道吗?”

谢权说:“本以为二十万元钱是当道具使的,抓到绑匪就会物归原主的,想不到二十万元一眨眼就没有了。”

“谁同意你借国库的钱。”

“是丁书记让财政局长主动送到办公室的。”

“我说谢权同志,你的党性原则性政治敏感性政策性都哪里去了,你应该事先跟我汇报一下。你帮了我也害了我,市长女儿被绑架可以拿国家的钱去赎,老百姓女儿出事了,也能到国库里拿钱去换取生命吗?我将向老百姓如何交代?”

谢权无言以对,由于一时的疏忽把刘琳到了悬崖上,他的心比刘琳还难受。

刘琳当副市长时,谢权就是主任了,鞍前马后近十年辅政左右,很得刘琳赏识。两办的秘书也好,主任也好都是领导的谋士和内助,是领导手和脚的延伸,是领导养脑的佐料和出气的管道。无论是过去朝廷里还是当今市委、市府衙门里,主任、秘书,大有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势。到是谢权其本质还是一个文人,历代文人在官场上的角儿大多是儒将,文雅懦弱,韬光伟略。他始终记住老市长赵明山的一句话,即做文不能没有锋芒,做人锋芒不能有。一直夹着尾巴做人的谢权由秘书到副主任、主任,搞文字、搞调研,风风雨雨的,在市里也算得上是个人物。换届在即,他要当副市长分管文教卫的风刮得很盛,谢权心里清楚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便是自己的学生、市委办主任唐天宝。唐天宝的优势有二,其一,是全地区县市委县政府中办公室最年轻的主任,其二是全地区党政干部中学历最高——教育学硕士。而谢权的优势仅仅在于与老市长赵明山和市长刘琳的关系不错,另一点也算优势的话,就是当主任时间在全地区县市委、县市府办公室主任中最长。而眼下与刘琳之间的关系将变得微妙起来,领导交办的一百件事中,你把九十九件做得最出色但有一件做得不明白,就会前功尽弃,这就是官场的游戏规则。令谢权捉摸不透的是丝织厂的职工从哪里打听到的内幕,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转让老市府的谈判已进入第五轮。期间,谈谈停停,市委副书记丁一专程陪同大道光夫和贺子到厦门潇洒了两天,大道贺子又要丁一陪她到海上玩,丁一就和秘书一起陪大道贺子到了鼓浪屿转了两天。大家玩成了老朋友。谈判桌上丁一老是走神,目光游离在贺子身上,形势就急转直下,搞的一步一步向日方靠拢。有人把这些情况汇报到赵明山和刘琳那里,赵明山坐不住了,担心滨海老市府没有卖成反而把滨海市委副书记卖了。他约上刘琳要与日本鬼子展开最后的决战。

赵明山和刘琳风风火火地赶到东港,丁一和日本鬼子队伍已在大酒店总统套房会客室里等着,赵明山简短地说了几句因公事繁忙这些天失陪之类的客套话后就切入正题。他说我和刘市长一起来,不是来讨价还价的,而是来摊牌的。从前几轮谈判的结果看,双方还存在一定距离,但正在缩小距离寻求相同的目标,谈判应该说是愉快的、友好的。上午是第五轮,我们认为也是最后一轮。中国有句占话想必大道先生已听过,生意不成情意在。谈成了,值得庆贺,谈不成还是朋友,滨海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开放的。大道投资公司其他领域与滨海合作的天空是厂阔的,前景是乐观的,滨海人民是欢迎的。所以我们想最后听听大道先生的意见。赵明山举重若轻,忽进忽退以及神态中透露出来的无所谓,大道光夫一时摸不透,一口接一口地品着茶。厅里出现了激战过后的沉寂。大道贺子的目光像春风一样在丁一脸上一拂一拂,像在找寻什么。丁一一脸严肃,把目光盯在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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