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凡被警方查处的带黑社会性质的犯罪集团,基本都“继承发扬”着乔四式的“衣钵”,以各种方式扮演着“第二政府”的角色。他们以恶作后盾,以“第二公安局”、“第二税务局”、“第二工商局”、“第二法院”、“第二政府办公室”等形式出现,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强收什么“保护费”、“场地费”、“营业税”、“治安费”、“断案费”等五花八门的费用,把政府职能部门赶到一边去。不准c手他们“地盘”里的各种事务,强力行使“第二政府”的权力,让正义和善良“臣服”他们的势力,忍气吞声地跪倒在邪恶的脚下,任“第二政府”主宰一切,肆意处置,胡作非为——且看麻城“韩市长”湖北麻城的流氓集团头子韩学兵年仅31岁,却因盗窃、流氓伤害三次被判刑10年。特别是他两次殴打执法人员均判刑较轻,在麻城盛传他“关系广”、“后台硬”,好人怕他,坏人地痞流氓投靠他。韩学兵在市区开办了一家“大世界餐厅”,并开办了一家汽车修理厂,以此为基地,大肆网络地痞流氓和“两劳”释放人员“结拜兄弟”,并极力为“难兄难弟”安排工作、调换工种,经济资助等,都说他“行侠仗义”、“神通广大”、连三个流氓团伙也不得不来拥戴他当上了黑道“老大”,形成了一个拥有35名骨干成员伪特大流氓集团。因韩学兵坏的出名恶的出奇,社会上叫他“美国佬”;因黑道上传他“神通广大”,都喊他“韩市长”。韩学兵很乐意别人喊他“韩市长”,经常大言不惭地公开叫嚣:“在麻城没有我韩市长解决不了的事!”
麻城不论哪个部门那个地段那家酒店、舞厅开业,不请“韩市长”到场就甭想安生,1993年11月21日,“铁路大酒店”开业,忘了请“韩市长”来“抬桩”,韩听说后立即带一帮打手闯入该酒店闹事,质问梁经理:“在麻城谁说了算?”梁经理知道来者不善,赶紧赔礼说:“韩市长说了算。”当即宴请韩学兵一伙“重新开业”,并送上四条万宝路香烟和2000元作韩的“出场费”,由韩“抬了桩”才算正式开业。“白天鹅餐馆”何经理不买帐,没“请示”就在韩学兵“地盘”附近装修餐馆准备开业。韩学兵派打手冲进去砸了玻璃柜和家具,“勒令”停止装修,并将厨师贺某拉出来毒打一顿,拉到“红霞酒楼”上班,不准再回“白天鹅餐馆”去干。何经理没请韩学兵“抬桩”开了业,韩学兵今天带人去检查说“菜里有苍蝇,”端起莱就朝何经理脸上泼;明天去“考核”说“饭不熟,水不开”,抓起来就满屋里扔,直折腾的何经理开不下去停业为止。
市技校一项建筑工程公开承包,劳动局建筑队工头邹应生眼看竞争不过西畈建筑队,就请韩学兵出面“帮忙”。韩学兵找到西畈建筑队长刘某厉声问:“认识我韩市长不?那工程我兄弟包了!”刘队长知道“美国佬”的厉害,被迫将已签好的施工合同交给韩学兵当场撕毁,将工程拿给了邹应生,邹立马给了韩5000元“辛苦费”。
1993年11月,麻城司法局龙池司法所受理一起民事纠纷案,暂时将案中一辆农用汽车扣押存放在“大别山饭店”。
车主托韩学兵“帮忙”,韩带人赶去不同青红皂白把司法干部郑某打伤,捣乱得案件办不下去,被迫将汽车放行。
姜涛从部队复员回来一时找不到工作,经常打架斗殴,韩学兵欣赏他是打架的好手,便胁迫棉纺厂长硬将姜涛安排到厂保卫科上班。姜涛从此感恩戴德,成了韩学兵的干将,韩指向那里,他就打向那里。
韩学兵凭着“韩市长”的恶名臭名,到处c手“管事”,指挥集团不仅垄断了餐饮业、建筑业,而且控制了棉纺厂、麻城力车厂、麻城制革厂等一批企业,迫使这些企业从购原料到销售产品乃至人事安排都受制于韩学兵集团。韩学兵也由此“荣膺”什么“麻城市长”、“第二法院院长”、“一麻将主席”、“麻城大哥大”等“称号”,仅两年时间,韩学兵就率领集团作案14q余起,流氓伤害114起,敲诈勒索、赌博抢劫15起达50余万元,j污妇女16人,受害人均慑于韩学兵的y威,竟无一人敢报案!
离了我二老潘,三大市场就玩不转
齐齐哈尔市警方破获的以潘家长为首的39人特大流氓集团,靠y威霸占了全市蔬菜、果品、钢材三大市场;指使着百余名打手喽罗欺行霸市敲诈勒索,强取豪夺,持枪威胁,滥伤滥杀无辜,成了齐齐哈尔市市场“总统”,把政府市场管理部门都赶出了市场,竟然还披上了“改革者”、“模范个体户”等一系列桂冠!
潘家长绰号叫“二老潘”,本是齐齐哈尔市北菜站的一名工人,年仅36岁,却因流氓斗殴、盗窃、抢劫被判刑和劳教3次,1992年劳教释放后,他承包了齐齐哈尔市龙沙区民航路昌盛果菜批发部,网罗了一批地痞流氓和有劣迹前科,敢打仗能拼命的社会渣滓,非法购置猎枪和管制刀具,装备了打手队,靠武力霸占垄断了蔬菜市场,并聘劳教释放归来的昌盛果菜批发部副经理崔华全为“军师”,有组织、有章程、有目标地建起了拥有39名骨干成员的特大流氓集团。政府将蔬菜和果品市场分开后,潘家长立即派得力干将、劳教归来的周军带一帮人马去占领;市里建立星火开发区钢材市场后,潘家长又派劳改9年归来的臂膀高杰带一帮打手去霸占。从此,潘家长以“家长老大”自居,带领“军师”和打手队,手持“大哥大”,身披大“凯撒”,坐着大轿车,“巡查”在三大市场,政府市场管理人员都纷纷躲避。蔬菜、果品、钢材市场上不论哪一方需要“平事”,潘家长一声令下,打手队立马持枪带刀乘车赶去“处理”,潘家长得意忘形地宣称:“离了我二老潘,三大市场就玩不转!”
在三大市场上,潘氏集团一手遮天,说一不二,连工商、税务部门也奈何不了他们。潘家长承包的两个蔬菜仓库。欠工商管理费3万多元拒不交纳,工商管理所长刘志鹏去找潘家长,潘恶狼狠地一瞪眼:“没钱!有钱也不给!谁敢碰我的仓库,我就拿10万元买谁的脑袋!”从此,派出几名地痞专门找刘志鹏的茬,整得刘志鹏再也没敢上班。政府管理干部尚且如此,一般人进市场只有老老实实听潘氏集团拨拉的份儿。市场上的招待所、食堂、酒店,潘家长想吃哪家吃哪家,想占哪家占哪家,谁敢争辩,打手队立马冲上来非打即砸。所有摊点、小贩,统统要交给潘家长“占地费”和“保护费”,带拖车的要交800元,仅收取这类费用,潘家长每年就白捞三四十万元!个体户王太齐进市场卖冻梨没交“占地费”,潘家长派杨昆去“处理”,杨昆带人去打了王太齐,还踢着他妻子怀孕的下腹部发狠道:“让你一辈子甭想下崽!”王太齐被得走投无路,给潘家长送去3000元钱和一枚大戒指才算“平事”。个体商贩张清等人以每斤6角从辽宁拉来一车黄瓜,打手刘志刚威他们卸到潘家长货位上,以每斤3角强行收下,货主赔了3000多元不说,还交上潘家长1000元“落地费”才放出了市常个体户李文彬从福州购来一车皮菜花,因将车皮号码看错,误卸了潘家长的货,潘家长非着包赔10万元“损失费”。李文彬一再托人说情,最后被讹去2万元才算“平事”,李为此窝囊的得了一场大病差点送了命!
据群众举报作证:凡在这三大市场上与潘氏集团发生过争执和冲撞的,没有一个不遭毒打的,连一位7o多岁的老太太因在潘家长货位上挑菜都被打得大小便shī_jìn。潘家长的打手姜涛仗势欺人时受到李影、李哲兄弟俩反抗,潘家长闻讯立即带打手队追到李家,不问青红皂白,一拥而上将李影乱刀砍了个半死,潘家长亲自c刀将李哲活活捅死!
政府不如黑社会“管事”
在许多带黑社会性质集团犯罪猖獗的地方,黑道的势力“权威”都大大超过了政府,以致人们称之为“y盛阳衰”!宜昌市李发全流氓集团的名气大到全市基本家喻户晓,连在校的初中生都知道“大哥李发全”的厉害。社会上发生的许多打架伤人、失窃被盗、经济纠纷等,受害人都纷纷去请“大哥李发全”来“摆平”。当记者采访一些当事人,问他们“为何不去公安局报案”时,他们却说:“政府不如黑社会‘管事’。找政府机关办事拖拖拉拉,不知猴年马月才给处理。请李发全一出面,不管多大的纠纷、争斗、扯皮的难事,立马迎刃而解,冰消雪融:”以致个别集市、车站、码头出现社会治安状况混乱时,有的政府干部竟提出“请李发全出面管一下,调停调停!”
更有甚者,个别地方软弱涣散的政府干部,遇上一些棘手的难题,干脆请黑帮集团代表政府行使职权去处置。
1995年3月,海南省警方清剿的琼山市32军持枪流氓犯罪集团,就经常舞刀弄枪代表政府向老百姓强收“保护费”、“劳务费”。集团头子洪德严本是个杀人犯,他打着建国前在当地为非作歹的国民党32军的旗号,网罗20多名逃犯和“两劳”释放人员,从贩枪团伙手里购来军用枪支、子弹、手榴弹,装备上摩托车,吉普车及现代通讯设备,以琼山永兴镇为据点,公开持枪抢劫。敲诈勒索乡民70多万元,横行乡里达6年之久,成为凌驾于镇政府之上的“代政府”,镇政府不仅怕32军,而且一些头头脑脑还与32军相勾结,公然请32军代表政府解决一些征地、征粮、征款等难题。1994年,琼山市政府拨款50万元支持永兴镇搞农贸市场建设。建市场要先修一段公路,镇政府决定招标承包。包工头王某等人来承包,32军闻讯竟派人来索要30万元“保护费”,吓得各承包单位纷纷知难而退。镇政府迫于32军的压力,由负责此工程并主管政法工作的人武部王部长出面与32军达成协议:由32军在派出所的代理人劳人杰出面承包,32军负责“保护”,“保护费”由镇政府出一部分,工程获利中出一部分。修路工程开始后,果然在征地、砍树、平整土地中遇上了一些“钉子户”。劳人杰立即把这些“钉子户”名单报给32军,32军立即派出一队人马持枪拿手榴弹来到工地上,一阵砍砸,眨眼功夫平定了“钉子户”,临走留下几个小兵持枪吃住在工地上“维持秩序”。工程竣工后,劳人杰从镇政府领出15万元,又从市场建设费中抠出5万多元,交给32军20。1万元“保护费”,双方“皆大欢喜”,当地群众气愤他说:“这里早就警匪一家,镇政府和黑社会也是一家!”
称霸一方家天下
“如果真是上有一张关系网养痈遗患,下有一群亡命之徒效力奔命,老百姓怎么过呢?”——江泽民总书记对海南省“当代南霸天”王英汉流氓恶势力犯罪集团的这段批示,不仅向全国党委、政府和执法机关下达了“打霸除恶”的战役行动命令,而且为所有正义善良的人们撑了腰,壮了胆:在共和国大地上岂容流氓恶势力逞强霸道!然而,这也给众多犯罪学家、社会学家、记者、作家们提出了一道新的研究课题:当今这霸那霸,是怎样形成带黑社会性质的恶势力集团的呢?
还是让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看“当代南霸天”的罪恶轨迹吧:新“南霸天”胜过老“南霸天”“霸天”是罪恶的化身和代名词。倘若历史上的老“南霸天”能看到当今新“南霸天”胡作非为程度的话,肯定会诚惶诚恐,自叹弗如:当代新“南霸天”王英汉在澄迈县称霸6年间,先后作案30余起,持枪杀人4起,流氓伤害20余起,致伤致残37人,敲诈勒索群众30多万元!
其实,八十年代初,王英汉不过是澄迈县金江镇王宅村一个穷困潦倒的老农民,后来仗着在江湖上学了两招花拳绣腿,第一个在金江镇开办武馆,网罗了一批流氓烂仔,由此发家成了“气候”的。王英汉开武馆不仅混了不少钱,而且凭着43名弟子打手成了横行乡里的一股黑势力,轻而易举地当上了王宅村的村长。1988年海南省开办经济特区后,若干建设项目上马,王英汉摇身一变又成了“大包工头”,指挥弟子打手们强占工程项目,投机倒把,强干硬卖,非法牟取暴利,一举成了澄迈县首屈一指的“暴发户”。于是,在县公安局、县检察院、县政府大院对面,一座现代“恶霸庄园”拔地而起:一千多平方米的新式洋楼,琉璃瓦顶、铝合会门窗,曲径回廊,花园假山,院中套院,房中套房,宅深院大,四米多高的大墙上就差没拉高压电网了!王英汉非法购置来十几支“五四”、“六四”、“五九”式军用手枪、冲锋枪和大量子弹、管制刀具,将子侄亲属和弟子打手装备起来。王英汉在大院中养着一班荷枪实弹的保镖和打手,一妻四妾簇拥着,整天花天酒地不说,还在海口市建有两座别墅,养着几个小姘头供他逍遥。王英汉出门坐着日本高级轿车,前有两辆摩托车开道,后有几辆车“保驾”,保镖打手荷枪实弹,6条大狼狗前窜后跳,真可谓惊天动地,威风凛凛,碰上就伤,撞上就亡!
——1990年7月30日上午,王英汉姐姐家养的一头猪窜进长安镇后山村庄稼地里糟蹋庄稼,被一农民打死。王英汉的长子王育宜立即带领11名打手,开车持枪冲进后山村缉拿“凶手”,村民们纷纷围观。王英汉的外甥指着曾祥平说:“就是他!”打手们一拥而上将曾祥平捆起来。村民们纷纷指责他们乱抓人,王育宜和打手符东勇、王育权、邱光坤等拔出手枪就向村民们s击,当场将无辜的19岁的青年曾祥专打死!事后,凶手逍遥法外,死者的父母神经错乱,只会念叨一句话:“我儿的命不如王英汉姐家一头猪啊!”
——1991年6月21日,王英汉的二儿子王育承与同学陈英命发生口角,跑回家中喊来两名打手将陈英命用刀砍伤。
两天后,王育承仍说“没解气”,又端着火药枪在陈英命去上学的路上向其开枪,打进体内70多粒散弹,造成终身残疾!
——1992年4月的一天,王英汉的堂弟王英友、王英权带一帮朋友去电影院看镭s电影。王英友故意用水喷一小孩取乐,小孩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他竟冲上去追打小孩。小孩跑出去喊来几名巡警,王英友一伙“噌噌”地拔出手枪威胁道:“谁敢抓我们就毙了他!”巡警被迫离去,王英友却背后朝巡警开了枪,将巡警徐大河的大腿击穿,王英友竟若无其事地领着他那伙朋友回了王英汉的庄园!
——一次,王英汉的长子王育宜和侄子王育秀上街拦下一辆三轮车,风驰县城“兜风”一圈,车主徐瑞和让他俩付,车费,两人抓住徐就毒打一顿,王育宜又抓起一块石头将徐的右眼砸瞎扬长而去。徐的父亲徐明志冒死找王英汉说理,王英汉不以为然地说:“一条人命才值8000元,你儿瞎一只眼给你4000元就不少了!”硬着徐明志在一份“不准告官”、“永不翻桑”的协议书上签了字,才扔给了4000元!
——1994年1月,县政府门前修一段路的工程承包给了顺安实业公司。王英汉找到公司李经理,硬要“分一段给我搞”,对方没答应。开工那天,王英汉带着一帮打手持枪骑摩托车冲到工地上,“砰砰砰”朝天鸣枪“勒令”停工,并用枪点着李经理的头恫吓:“如果再开工,你就买棺材装死人吧!”
李经理慑于王英汉的y威,只好找王英汉妥协解决。王英汉张口就是:“不给我干就给40万元!”李经理解释说:“这个工程总共也赚不了40万元呀!”最后,按王英汉的条件签了这样一份协议书:顺安公司负责施工,王英汉负责修路工地的治安秩序,治安管理费18万元。直到李经理把18万元送到王英汉手上,才敢回去重新开工!
王英汉流氓集团之所以在澄迈县横行霸道、无法无天,作案达6年之久,关键是他用肮脏的金钱编织了一张关系网庇护着他们。用王英汉自己的话说:“县里有我们的人,公检法有我们的人,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怕什么?”正是靠了这张关系网,王英汉集团先后打死打伤30多人,经常敲诈勒索;有20多人次被抓获,但没有一个追究过刑事责任,全都是关押一段时间后,以有并查无实据、关押已久等种种借口“放虎归山”了。就在王英汉集团落网处决5名主犯前,王英汉的内弟和大老婆王桂蓉仍在海南省上下活动,扬言“花上100万也得把英汉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