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嘴角完全不受控制地扬起,就像是给我的心刚刚喝了一杯蜜桃汁,甜蜜地滋味都遍血液流到的地方。
“我喜欢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安静地坐在我身边,喜欢每夜满身疲倦回来,看见客厅里亮着的灯,和蜷缩在沙发上的你。你总是那么安静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从不过问我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可你每天都会等我,你让我觉得自己有个家……有时候在外面应酬我会不停地看表,一想起你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心就会很疼。”
他搂得更紧些,紧的可以让我们身上的曲线完美的拟合:“芊芊,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包括你爱我……只要这八年让我心动的点点滴滴是真的!”
我嘴角的笑麻痹,沸腾的血液顿时冰冻。
身心俱疲地将脸埋在他肩上!
我闭上眼睛,眼泪还是涌出来……
上天跟我们开了一个多么滑稽的玩笑。
有一天,他要是看见我一刀插进他的心脏,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那让他感动的点点滴滴全都是假的!
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又会是多么的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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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太累了。
靠在肩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梦中的他温柔地为我擦着眼泪,对我说:“我相信你是爱我的,我相信!”
我说:“是的,我是爱你的,可你确定你爱的人是真正的我么……”
第二天,睁开眼睛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他有没有睡在我身边,很遗憾我的枕边是空的。
想起的第二件事就是我的刀……
急忙穿好衣服下楼,洒满金色阳光的大理石地面上一无所有。
我的包被人放到沙发上,好在拉链还合着,看来没有被打开过。
我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才在桌边喝咖啡的韩濯晨。他好像没有出去的打算,只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家居装,带了点慵懒的悠然。
他没对我说话,冲着我笑,笑容让人觉得温馨。
一时间,心里有千言万语,又觉得无话可说。
“早!”我有些局促坐在他对面,明明不大的桌子,将我们隔成天涯海角一样。
“这么早就起来了?”他放下手里的报纸,笑着把一碗还热着的蛋炒饭推到我面前:“我刚给你做的早餐,还热着呢。”
雪白的饭粒颗颗晶莹,金黄的鸡蛋香气四溢,是那记忆中最香的味道。
“好吃吗?”
我埋首,轻轻点头。
吃着这样的早晨,享受着如此动人的爱情,我的信念又开始动摇……
他从桌对面伸手过来,抚摸着我放在碗边的手指,淡淡地问:“你上学的时候,书包里需要放刀子吗?”
我猛然坐直,脊背全是冷汗,一下下嚼着如同毒药的早餐。
我强装镇定地咽下饭,解释说:“我……我是怕再有人绑架我。”
“哦!”他玩着我的手指,又问了一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你是不是觉得由景保护你,没有安全感?”
我想了好久,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回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景说,你曾经问他有没有枪……你如果觉得他需要,我可以给他一支!”
“我就是随便问问,我想他应该用不到。”
我的手心都是汗水,手却异常的冰冷,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
我想在他脸上找出一点不一样的情绪,可他的表情如此的淡定,笑容还是那么温馨。
“吃饭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低头吃饭,什么香味都吃不出。
只觉得浑身发寒,急切地想要逃走。
总算吃完,我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稳:“我去学钢琴了。”
“别去了,吃过饭再上去睡会吧。”
“我跟老师约好的。”其实我根本没约,今天好像是别的学生的课。
他笑着把我的手指放在唇边吻吻,摸摸我的头发:“景刚去公司,今天我送你去吧。”
“好的。”
一路上,他完全不在乎司机的表情有多么震惊,一味地搂着我亲昵地在我耳边说:“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
“嗯。我知道了!”
我随口应着,心里全是濒临死亡的恐惧。
我非常清楚韩濯晨这种男人心思有多缜密,他绝对不会相信我书包里放着刀是为了防止别人绑架。
以他多疑的个性,他一定会尽快调查我的身世。
他一旦查出我是谁,怎么报复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再不可能有机会杀他。
摆在我面前的就只剩下两条路:
一是逃走,侥幸的话他不会找到我,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否则我爸妈也不会终日提心吊胆东躲西藏还是被找到。
二是若无其事地回去,今晚就动手杀他,虽然成功率也几乎等于零,但无论如何我也努力过,算是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对得起自己……
我正心慌意乱,手指一凉,我低头看见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钻戒,精致的彼岸花,七彩的钻石……正是我丢掉的那枚。
“你?”
“芊芊,我们结婚吧!”
“啊?”
他深情地望着我:“有人告诉我,女人只会相信结婚典礼上的承诺,不可能相信一个不肯娶她的男人……口口声声的一生一世。”
“可是,你不是说……”
“我想过了,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去国外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农场,开始新的生活。”
我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执著的心跳,如果可以,我但愿他永远不知道我是谁。
一生都不知道我用伪装的善良和体谅欺骗了他整整八年。
车停下来,我恋恋不舍地下车,听见他的车子发动,我跑过去趴在窗边最后一次骗他说:“到时候,我要在农场里种一大片彼岸花。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生个孩子……”
“你肯留在我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