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我完全忘了脸上的疼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能做得出这么,这么……无耻的事。”
他没理我,问他身边恭敬站着的经理:“有摄录机吗?”
“有!”
“找个专业的摄影师,录得清晰点,现在很多人都喜欢看这个。”
这次我连骂都忘了,我不觉得他狠,我就觉得他能想得到这种方法,实在太可怕!
他这是生生的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又听见里面苦苦的哀求,我实在没法忍受下去,大声对他说:“你为什么总对爱你的人这么残忍……”
“你的仁慈为什么就不能给该给的人!”
“韩濯晨,这不叫仁慈,这叫人性!”
旁边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气,看向韩濯晨。
他咬紧牙,声音从齿缝间逸出:“韩芊芜,我做什么不用你教。我自己分得清是非对错!我对任何人都有准确的评判标准,明白什么人我可以为他放弃生命,什么人我不能对他有妇人之仁……除了你!”
我目瞪口呆的时候,他抓着我的手,拉着我离开:“跟我回家擦药!”
我走的时候,每个人脸上好像都是茫然的表情。
就连小景,他脸上也没有同情,而且看来好像很沉重,垂下的睫毛挡住明亮的眼。
他的双手握紧,始终没再看我一眼!
为什么除了我没人去同情里面那个受伤害的女人。
难道我又错了!?
也许吧,这里再高级,也是夜总会。
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
走进这里的女人就该明白什么是她必须面对的……
可哪里是我的天堂,哪里又是我的地狱……
后来,再见小秋的时候,她大声地感叹:“太帅了,他要是能爱我一次,我死都愿意!”
我苦笑:“他要是抛弃你一次,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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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没理他直接回房间。
他拿了药膏,没敲门直接推门进来。
“你还有没有比这更残酷的手段?”我问。
看见这个女人下场,我已经放弃被他活活打死的美好愿望。
他果然很有原则,不打女人!
不是他怜香惜玉,是他有办法让女人活着必死还痛苦,一生都活着屈辱里。
我想有一天他发现我欺骗他,我最好选择自杀,一了百了!
前提是他千万不要有虐待尸体的嗜好!
他坐在我身边,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他的脸色有点苍白。“那要看对谁。”
“如果是我呢?”
“要是你……”他笑着手指沾了一点药膏,慢慢涂在我脸上。“我会把你绑在床上,听着你求我……”
这话题,貌似很久前曾经讨论过。
绕回来好像不是什么好预兆。
我咽咽口水,说:“我是很认真在问你!”
“我也是很认真再回答!”
我沉默,乖乖让他轻轻在我脸上涂药。
就像几年前受伤的时候一样,他满脸的心痛……
“你有空在家里等着我就好,不要总跑出去跟人家争风吃醋!”
“谁为你争风吃醋了,我是看不惯那个女人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
他又用手指沾了点药,涂在我的唇上,“你下次看不惯谁就回来告诉我,不要跟人家打架,知道吗?”
双唇一麻,我忙躲开,“为什么我打你的时候总能打到,打她却打不到?”
“那是因为,你就有欺负我的本事……你天生就是折磨我的!”
我又咽咽口水,这回麻痹的不仅仅是双唇。
蕾丝的窗帘遮去了外面的阳光,我的房间被橘色的灯光染上旖旎的颜色。
他无声地凝望着我的眼,我们个人的视线在宁静的房间里,碰撞,黏住……
满是少女芬芳的卧室里……
半倚着枕头的我,开始感到灵魂在不断下坠。
我好像也看见他眼中的理性在脱离轨道……
他的身体离我越来越近,手指顺着我的肩一直向下抚摸……
好在这个关键时刻,我的手机响了。
我无比庆幸自己在音乐声里找回飞走的魂魄。
真的很险,差一点就让他勾魂摄魄的眼神把我好容易找回来的“自我”勾走……
我想要坐起来接电话,他的手略一用力,将我按回床上。
“我能不能接个电话?”
我的手机号码没有几个人知道,一般情况下,只有小景能给我打电话。
我想他大概是想问问我伤的怎么样。
他伸手帮我拿来手机,看了一眼电话号码,脸色顿时变差,将手机丢到我怀里。
我看了一眼来电,果然是:“小景哥哥……”
“你的脸好点了吗?”
“涂了药,已经不疼了。”
他沉默了一下,说:“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偷偷看了一眼站着窗边的韩濯晨,他眉头紧蹙地望着窗外,看起来非常不悦。
“有很重要的事情吗?”
“是,我在你家楼下,如果方便,下来一下好吗?”
我从窗子看了一眼外面,蕾丝是半透明的,外面看不见里面,但里面可以隐约看见外面。
小景的车就停在楼下,他倚在车门边,望着我的窗子。
我似乎感觉到一种忧伤在他的声音和仰望里流淌出来。
这种忧伤比我拒绝做他女朋友的时候还要浓烈很多!
“好吧,我现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