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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花自飘落水自流 > 第 18 部分

第 18 部分

高业,你今儿晚上来不是邀请我去吃饭的吧?

哼哼,行啊,季晏呢?

怎么,邀请我们俩一块去?去砸你车玻璃?

吴小阳,我不瞒你,我这人挺坏的,别说我没告儿你到时候怪我手黑。

嗬,你吓我啊?

你觉得我是吓你吗?

高业穿着一件黑色皮大衣,他说这一句的时候把脸狠狠地过来,他的呼吸中有雪茄烟浓重的气味,我完全闻得到。在我和高业站在门口言词锋利的短暂交谈里,小屋已经灯火通明,四个男人其中三个已经把小屋四下走遍,另外一个手抄着裤兜原地不动,一头烫发跟电话线似的,好像一个长毛大傻■。他喊高业叫哥,他接到查无收获的消息然后向高业悄声说,哥,那女的不在。这个男人特别的发型我记忆犹新,他就是那天在酒吧里被柳仲砍得捂着脖子直吭哧的家伙。

高业失望地挨个儿看了看他的兄弟们,看完了问我说,季晏在哪儿?高业的眼中有不耐烦的焦急,过去他可不是这样的,过去的他总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不凡沉稳,现在看来他已经搓手顿脚沉不住气了。

我问你季晏在哪儿?

高业,你怎么那么好笑,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家?你带着一杆子人马闯进来,你也无视什么了吧?

无视什么?

请你马上离开这儿,否则我马上报警。

哼,哼哼,好啊,既然这儿不妥,那到我那儿去吧!

高业带的四个男人开始并没一块儿动手,他们太小瞧我,先是俩男的上来拧我胳膊,他俩都长得老高,特粗鲁,我那会儿突然想到三十六计跑为上计那句话,我一边明知故问地说,想干嘛?你们想干嘛?一边发力一推,绊趴下一个。我欲箭步夺门而去,这个时候,他们才如梦初醒,你拳我脚,一拥过来。

这四个人,那都是坚实魁梧的好体格,比起高业深不可测的大脑,他们更擅长打架。我当时特害怕,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我听见那个长毛大傻■牛气烘烘地说,呦,还练过呐!然后,仨手下全都轻藐大笑。我跟心里想,不能害怕,信心,信心决定命运,我他妈都跆拳道蓝带了,我怕谁,全当实战演习呗。我使劲回想平日窦俊伟给我们放的那些实战演习的光盘,结果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长毛站在那儿逗我玩儿,伸根手指头示意我放马过去,我转头望望门口,俩男的正在扭头晃脑做些故弄玄虚的战前松弛,高业跟没事儿似的,倚着门若无其事抽雪茄呢。

我心想,他妈要“放马”,也冲逃命的门放啊,我再一次箭步而上,这时长毛一拳头抡过来,他那一拳,估计都能打死我三回,我本能地闪开,特别顺利地就拽住了他的胳膊,接着,我的右膝盖结结实实撞在他胸口上,这一点炮得手使我立马精神大振,不那么害怕了,也不再死记硬背去想光盘里的影像,下手则随机应变。

我猜,长毛之前大概没瞧得起眼前这个光有高没有宽的单薄女子,所以他们开始并没想打我,他们就是想抓住我,带我走而已,是我一个点炮惹怒了他,他眉来眼去,跟仨手下一直把我进卧室。

我一步一步退到床的死角,终于再无退路。开始拧我胳膊那俩男的一跃上床将我堵住,另一个满脸粉刺的家伙就站在床尾,他们拳脚夹击,都赛着狠的。长毛这会儿那叫一个青筋凸现,他站在书桌前面指着我说:“你妈的,今个儿让你好好儿死!让她死,你们把她给我弄死喽,弄死她!”长毛这么边喊边朝我砸书,砸台灯、笔筒、茶杯,他把我那台笔记本电脑就像扔破烂似的朝墙上砸,那部件残骸散落一地。往后来,就根本不为砸我了,乱砸!想来是出来混没被女的打过,心有怨气需发泄吧!我也无暇心疼东西,那仨男人根本不能硬搏,拼来搏去,结果又让他们重新堵进床角儿。眼下,为了闪开床尾的磨石蛋脸和砸红眼的长毛,我只能越床,那床平常看似宽,但在这关键时刻,几乎右脚上左脚下,步大得超出身体能力。我一跃而落,对着桌前男人的头部果断一腿,但对方个子高,我的脚背刚刚勾着他的脖子,不过这下子也是够受的,那人痛苦一叫,仰倒在床,头枕碎相框的玻璃,愣是没站起来。我当时一心朝着卧室的门口跑,长毛这会儿也不砸了,另外俩男的都拦在门口,他们又愤怒又傻眼地瞪着我。我那时候真是打红了眼,把椅子一推将他们挤散开,也不管面前是谁,上前就是一脚推踢,那人被踹得趔趔趄趄,受力后退站不稳,我摆出实战姿势紧跟一个下劈,这一脚从对方的左肩落下,正劈在他的胸部,就听见那人“啊”一声,一头栽在了地板上。不栽才怪呢,平时压腿压得那么辛苦日复一日的,加到一起我疼得可比你多!我这么边想着边朝外面跑,朝防盗门跑,可中途,我的脚不听使唤,只觉得晕晕乎乎,眼前的东西全都蒙上面纱了,看不清楚。与此同时,我感觉到有黏稠的y体沿着头皮流下眼帘,我用手摸一把,就看见高业站在那儿,他倚着厨房隔栏的小拉门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正笑嘻嘻与我对视呢。他妈的都说明人不做暗事,这背后打黑枪,可真y险!我骂的同时身体硬生生地掼下去,我摔得那叫一个疼啊!高业浅浅一笑,把那作凶器的烟灰缸扔地上了,顿时透明的碎片跳着高地四处炸开,我隐约还看见那里面有高业刚点进去的烟灰,这男的真不是东西,这帮人打架他却悠闲地抽烟,算他讲文明懂礼貌还知道把烟灰点在烟灰缸里,可现在撒一地也是他干的好事儿,这王八蛋是不是故意气我呀?我在最后清醒的时候想的问题就是,怎么玻璃沾着血的样子这么好看?不过好看归好看,这么多血得喝多少猪肝汤才能补回来!好饿,今天中午晚上都还没吃饭呐!——今天早上小晏做的什么吃呀?哎呀,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

第二章 抚摸灰尘(112)

〈47〉

我长这么大没碰到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儿,高中的时候玩琴出去流浪过,不过有家里做后盾,也都有惊无险,包括上次在大黑山因为迷路走了一夜,虽然筋疲力尽虽然艰难险阻可在内心从未放弃过,也就并不觉得怎么惊心动魄。记忆犹新的事儿还算是小时候那回,那回我坐在菜市场的墙外吃雪糕,看着几个热心群众帮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乃乃追小偷,他们边追边喊着“站住!站住!快来抓小偷哇”!光喊肯定没用,小偷怎么可能原地不动束手就擒,小偷又不是傻子!我当时顶多六七岁,我舔着雪糕悠闲地伸出一只脚,我其实是无意的,谁知道那小偷会绊上去接连栽了仨跟头,后来警车来了,大伙儿你摁胳膊我摁腿地将其逮进警车里。一个胖墩墩的民警听完群众反映经过特欣赏地看我,他给我买了一根雪糕,他说,小朋友,脚会不会痛呀?来,和叔叔再见。这件事情在我懵然无知的年纪里谈不上惊心动魄,但现在回想一下多少还是有点儿风险,万一小偷爬起来捅我一刀呢?万一小偷爬起来挟持我当人质呢?我的小命儿可能就要戏剧化了,很可能再就没什么机会吃雪糕了。那样的话,我十七岁的这场劫难,这场终生难忘摄人心魄的劫难,不知道上帝会安排谁去经历。

我是被高业他们怎么从小屋带走的,带到的这个地方是怎么七拐八扭的路线,我都不知道,这一回不是懵然无知,这一回是毫无知觉。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看见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一大片锦上添花的地毯,在我的正前方是一面壁式的酒柜,酒柜的旁边有供堂,供着关二爷那张好像充气的红皮球的大红脸,焚香缭绕可见。酒柜的外廓有实木质地的包围性吧台,吧台上摆放着一尊巨大的纳财金蟾,全身镶嵌着五颜六色的珠石,嘴里衔着铜钱,彰显得整个房间十分的富贵气派,彰显着神秘不凡。

我想,这里应该是家带星的酒店的房间吧,有电视,有沙发,有鱼缸,有小型实用的家具和在我的位置根本望不到的诸多套房,即使不是酒店,也肯定是那种豪华别墅、豪华公寓什么的。这里的设施跟我们家比起来好像更有档次一些,不过光线不好,我头顶的这盏大华灯的光线过分柔和,它照得我很困,很想闭眼睡觉。我下意识地活动着身体,这才发现自己被捆着动不了,除了五花大绑之外嘴巴也被封住了。

长毛从我视线不及的地方走出来,走下大厅里波浪形的两步缓解台阶,看见我正在挣扎着捆绑的身体,长毛不急不徐地站在我面前用舌头顶着腮上的r玩儿。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下贱的妓女,他劈头盖脸地甩了我一个耳光,挑衅地骂道,瞪什么眼,老子最恨你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倒霉女的,你再瞪给我看看,我c你妈的……长毛再次扬起巴掌的时候高业出来了,高业穿件中山领口的白色衬衫,剪裁合体的裤线一路笔直,他手托高脚杯喝着红酒,头一歪,潜意识好像是叫长毛让开的意思,自己就处之泰然地站在那儿,神经质地打量我。

怎么,醒啦?

睡得好吗?

站着睡,没试过站着吧?

我听说你爸爸很有钱,你,应该没吃过什么苦,呵,看得出来,没吃过苦。人,最怕什么?最怕习惯。习惯了就改不掉!从我这儿出去,你兴许会喜欢上这么站着睡,我过去,站着睡,后来躺着睡不着。

你知道我说什么吗?

你想骂我?

人呐,来这世上从生到死都得适应日子,不断尝试新鲜,不断出现新鲜,哪天真要没了新鲜玩意儿,人也就不存在了。我这么说,你该能明白吧?

高业端着半杯红酒来回踱步,他的举止既轻松又沉重,那是一副叫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好似气定神闲,又好似脆而不坚。高业说话我从来都听不太懂,他总是一本正经地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听得我晕头盖脑,估计高业自己也晕,他把酒杯送到我面前特真诚地说,喝呀,我敬你的,我知道你清楚季晏在哪儿,你只是不想告诉我,你恨我,就不告诉我对吗?喝了,喝了别恨我。

我瞪圆眼睛瞪着高业,他封住我的嘴却那么真诚地邀我喝酒,他还不如像长毛那样扇我一记耳光我能接受,我在心里怎么恶毒怎么骂,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诡谲的男人五马分尸,分成包饺子的r末才解恨呐!不过我哪里有力气,我连在心里骂脏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右侧的眼皮因为血y凝固重得睁不开,如果不是给五花大绑着我猜自己早瘫下去了。

高业啜一口红酒,得逞地对着我笑,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铃声慢慢渐强地响起来。我看见高业的嘴角扬起一下,他把酒杯放下,他边掏着我的口袋边问我说,你猜,会是谁?那种语气里有询问有嚣张,就好像笃定了我会输不起,特得意。我知道此时自己满目的愤怒看得高业特开心,他看着鸣声不止的手机又看看我,然后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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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抚摸灰尘(113)

真的是你。

我。

高业。

不用紧张,我们在一起呐!

可不在一起吗,我琢磨着中午我招呼不周,你都没有吃好,现在过来?

不信你过来看看,看看我骗你了没。

这话怎么说?我让她告诉你。

高业走向我,他撕开封住我嘴巴的胶带,我听见自己深深地呼吸,然后我像泼妇似的骂道,c你妈的高业,我c你祖宗,你躲在暗处打黑枪,算什么本事,你千万弄死我,弄不死我就弄死你……

我这么一喊长毛他们都从里面出来了,那个被我劈得一头栽倒的男人用手狠狠地掐着我的腮帮子,他的手劲把我的声音扭曲变形,我无法张开嘴无法骂下去,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反正哭了。长毛把男人撇一边上,他把我的嘴重新封好,他将高业之前放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好像很不痛快的样子。

我听不见电话那头小晏跟高业说什么,光能听见高业的话。高业站在一幅大约一米高的油画底下,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玩着汽车模型,那些模型比玩具店的款式还要多,大小不一,各色各样的。高业乐此不倦地抚摸着它们,他的眼里竟然会有童真,那种纯劲儿我熟悉,小晏每天在小屋摆弄着我给她买的那些娃娃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没想怎样,你多想了。

那当然。

季晏,你真是一个聪明女人,我没看错。

哼哼,一定啊,都是朋友嘛!

忘了告诉你,我之所以喜欢聪明女人,因为我是一个聪明男人,不要侮辱我的智慧,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嗯,嗯,我去接你。

高业挂了电话,拿起一小盒类似清凉油的东西用拇指沾着挨个儿鼻孔摁了摁,接着继续玩着汽车模型,他不动声色,一只手不停地搓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足足有吸完一根烟的时间,高业不急不躁地跟长毛说,明子,你,和管风,你们去把人接回来,在星海广场。

长毛不动弹,他望了望高业好像提醒地说,哥,咱们马上就能出去了,咱们值不值得为个女的冒险,你刚才可没跟我这么说啊!刚才说敲这丫头一笔咱们就走人的,现在改主意了?星海广场那么空,一旦要轰出一帮警察怎么办?那个女的一旦报警,怎么办?哥,咱们下个礼拜就能走,咱们费了多大劲儿,到今天栽,划得来吗?

高业点上一支雪茄烟,他旋转着小指上的玉指环,缓慢且耐心,好像是习惯性的动作。长毛继续说,让这疯丫头给家里打电话,让她家里拿钱,至于季晏那女人,她有什么好的,她有陈小雪好看吗?有梁蓉蓉浪吗?有尹美丽那么兜客儿那么能卖毒赚钱吗?我就搞不明白她算个什么东西……

长毛语音未落,高业霍然转过身来把烟使劲摔地上,顿时火花四溅,他好似一头发了疯的雄狮子,指着手下四人愤怒吼道,都他妈的滚!她跟她们不一样,我要带她走,谁他妈敢拦我!

长毛吓得颤栗,委屈得都快咬舌头了。那个叫管风的男人看了看怒不可遏的高业,跟长毛说,走哇,走啦,快走啦!

长毛他们走了以后,高业郁郁不快地喝了两杯酒。我虽然不能说话不能动可我心里什么都明白了,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错,高业就是那个提供尹美丽毒品的人,他给她毒品,她给他欲望。如果像尹美丽说的那样,他们是一半客服关系一半情人关系,现在的情况就变得更为复杂了,现在高业是在用毒品控制尹美丽吗?他利用她卖y?卖毒品?那么长毛说的陈小雪和梁蓉蓉是谁?她们也是高业赚钱的工具吗?我想着这些,然后我飞快地回想着近半年的时间里高业始终神出鬼没地潜存在小晏的身边,小晏可能有预感但是无法躲闪,终于,在今天,情况一下子变得岌岌可危,而我们却毫无准备。

高业转头望望我,没有多余的停顿,他让剩下的两个男人监视我,自己则去洗澡。

我说高业去洗澡只是我这么以为的,我不知道这里的浴室在哪儿,甚至都不知道长毛他们究竟是去抓小晏了,还是悻悻地呆在其他房间。这栋套房实在太大,我的视线里看不见的地方实在太多,我根本就看不见也不知道这里的大门在哪儿,我之所以说高业洗澡去了,是因为他再次出现的时候穿着一身浴袍。高业穿着浴袍头发吹得蓬松,他可能是听见两个男人对我动手动脚大声打骂,所以一过来就严厉地警告他们说,想不想走?啊?不想走了是不是?我让你们看着她,没让你俩动她,她要死了谁也别想活!

两个男人规规矩矩地低着头,高业看着他们规规矩矩的模样好像又舍不得了,他声音低下来说,行了,都收拾去吧,电话通了,礼拜二交货,交了货,咱们礼拜三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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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抚摸灰尘(114)

两个男人欲动不动,心事重重地望着大理石的地面不发一声。高业不再理会他们,他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脸,我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他们的情义,绝对不单单是男人的义气。我不知道高业从一开始到现在强调的要走了是要去什么地方,不过我能感觉到这次行动对于他们来讲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说到这个话题就像生死颠覆了一样,几条善谋善武的汉子立马就会一脸惴惴不安,可见这是一件严重刺激他们大脑的事情。

我使劲儿地抬头,努力地望着高业。我刚才听见高业跟长毛吼,他说要带小晏走,我能不能求求他别那么做。其实当时这个问题在我心里还不是最紧迫需要解决的,我当时想得更多的是这个晚上怎么办,这个平安夜的晚上一旦小晏给长毛抓过来,高业会怎么对她,会不会伤害她,想着这些使我原本瘫软的身体异常无力,我忍受不住地瑟瑟发抖。

我所能见到的空间里只有我和高业两个人,他把手机放回我的口袋,上下嘴唇一碰说,谢谢。然后他用擦过脸的毛巾给我擦沿着头发淌下来的血,十分的强硬。

听你刚才提到我母亲,哼,你让我想起她,你说你多坏啊!

其实你骂人、骂我祖宗都没用,事情到了现在谁也救不了我,也救不了你。

我实话告诉你,你不能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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