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机响了,他从裤兜里摸出电话,看着我的笑容一直没有退却。
“喂?”
“有空啊!”
“宝贝,我很快就到你那里去,等着我。”
“嗯,好的!”
“嗯嗯,你还要什么?”
“好的!我会带只蛋糕让小昭那个电灯泡回去的!”
“好的,爱你哦!啵一个?”
“嗯,挂了,等我哦!”
我从隐隐约约可以听出一点苗头的对话中立刻就猜到了对方是谁,我们曾经是朋友,但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决裂。
我一颗一颗的解开衬衫扣子,露出半个胸脯,露出迷醉的眼神望着他。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嘴角扯开。
“要我,还是要他?”我凑近他,在他耳边吐气。
他轻笑一声,掏出手机,干脆利落的把电池扒了下来,重新装回裤兜,一把搂过我的腰。
我们相拥着走过密集的人群,听着他们发出啧啧的羡艳声。
走过吧台的时候,老鬼看到我,眼睛都直了。
“你。。。你你。。。”他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经理,我回来了。”我淡定自若的朝他打招呼,却被唐子谦强制性的拉进怀里,直奔vip包间。
被重重的抛在宽大柔软的双人床上时,我闭上眼睛,我知道现在要做的,只是服从。
他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压了上来。
“关灯!”我低声命令,我不想看到除了哥哥以外抱我的男人的脸。
他暗骂一声,啪的按掉墙上的开关,眼前一片漆黑,他开始撕扯我的衣服,真佩服他的夜视力,几下子就把我剥得精光。
他的手抚摸上来,一双没做过什么粗活的柔嫩滑溜的手,带着陌生的触感和不陌生的热度。这男人的头发胶得硬硬的,根根笔挺的竖起,我看到黑暗中他光洁的额头。
恍惚之中有种错觉,似乎眼前这个男人要比总是把眼睛藏在刘海里的哥哥要容易接近容易看透得多。
“我。。。我怎么会爱上一个男人?”他停在那里,抚摸着我的脸,声音带着哭腔。
我在黑暗中发出一声轻笑:“老板,你喝醉了,朗朗他们,不都是男人么。。。”
“那不一样!”他发出一声低吼,“我栽了,我他妈的这次栽在你手里。。。”
“玩玩儿而已,别那么认真,老板。”认真你就输了。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我的侧脸。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吻就像密集的雨点一般落下,他撬开我的唇齿疯狂的在里面肆虐,所到之处,无不掠夺shǔn xī个干净。
我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任他狂轰滥炸,实在疼得狠了就推推他的胸,示意他轻一点。而他好像总也不满足,还想从我这里汲取更多。
直到自己在半恍惚状态再一次像烙饼一般被他翻转过来,我看到凌乱不堪的床单上一团一团的刺目的鲜红色斑点。
他软倒在我背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一般艰难。
我向旁边挪了挪,把他从我背上抖了下来,然后颤颤巍巍的爬起身,强忍着疼痛,扶着墙走进浴室,认真的清理自己满身的狼藉。
哥哥很敏感,我用浴花用力搓着皮肤,直到闻不到任何酒气和香水味才擦干身体,走进房间,捡起地上的牛仔裤,默默穿好。
他好笑似的看着我。
我垂着眼睑说:“老板,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转身的时候被他叫住,我一惊,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他套好浴袍走过来,围着我赚了一圈,从钱夹里掏出一叠票子塞进我的裤腰。
“谢谢老板。”我把钱叠好,揣进裤兜。
他单手撑在门板上,捏起我的下巴笑着说:“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出五十万救那个男人的命吧?你昨晚的表现,也就值这个数了,我又不是j尸犯,原本还以为你真的会像陈曦所说的那样风情万种,任何人都抵挡不住诱惑,现在看来,你不过如此。真是的,吊足了我的胃口,又让我大失所望。。。”
我了然的点点头:“那,老板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先走了。”
刚跨出一步就被他捏住手腕重重的摔在门板上,脑袋磕得生疼。
“你就不愿意和我多待一会儿是不是?你就那么急着回去见你哥是不是?”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你不想帮我,就别浪费我的时间。。。”我仰起头,勇敢的直视他,双腿发软,说话已经有气无力,我真是太累了。
“呵,接下来,你会去找谁弄这笔钱?陈家二少爷?省省吧,别做梦了!他在你离开之后已经精神崩溃,神智不清了,恐怕这会儿,他像个废物一样在精神病院躺着,谁都认不出来。。。”
我扬手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曾经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践踏一个爱你的人?”小曦已经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一个不想再提起的名字。
“他也曾经很爱你!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是你把他疯的而不是我!”他指着我怒吼。
他怒不可遏,眼中布满血丝,扣住我的双肩将我按在门上:“我在床上那么努力的跟你做,结果还是不如那个男人?他有什么好?他到底有什么好?”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推了他一把,他惊讶的后退两步,跌坐在地毯上。我看了他一眼,逃跑似的拉开门奔出了房间。
凌晨两点的街,行人寥落,灯火阑珊,我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我们的家,有哥哥在的家。
我轻手轻脚开门的时候,他睡得正熟,被子踢到一边,垂着头侧躺着,右手握拳,拇指像婴儿一样含在嘴里,受伤的左肩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我替他盖好被子,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微笑着看了他好一会儿,闭上眼睛。
我牵着他的手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灰尘味儿让他皱起眉头,可是他什么都没说,乖乖的按照我的要求坐在沙发上,侧耳倾听着我在整个房间里收拾整理的声音。
他无条件的信任我,即使他已经意识到我要做什么。带他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他什么都没问,乖巧的捋起袖子伸出胳膊给护士抽血,然后很安静的坐在长椅上等待检查结果。
我带他回家,顺带开了几粒安眠药。喂他吃饭的时候他不再那么别扭,而是坦然的张开嘴等我喂,这让我心里好受不少。
我把安眠药碾成粉末,在他喝的水里加了一点,看着他一滴不剩的喝下去,然后躺倒。
他这几天安静得就像一只任我摆布的玩偶,只是,他心里所思所想我还是一点都没办法猜透。
作者有话要说:s君在我的鼓励与开导之下开始渐渐对我坦诚,
他默默的喜欢着一个菲律宾人l君,
l君我见过几次,是一个很和蔼很温柔的大叔,给人感觉不错,如沐春风,
只是人家有妻子有两个女儿,百分之百的正常人,
正在考虑以这个为题材挖新坑了。。。(我果然猥琐。。。)
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可以在阳光下绽放,
其实他们这一类人真正缺乏的是肯定与理解,
现实毕竟不是小说,不是所有人都具有耽美情节,都能够容忍这样的事。
总之s君加油了!
☆、借钱
73
最近遇上个台商,已近秃顶的年纪,非常喜欢年轻漂亮的男孩,玩起来如狼似虎花样百出,当然他付的价钱也相当丰厚,不忍心放下这笔大case,所以在哥哥已经开始治疗的时候不得不分出心神来招呼这位老板。
哥哥穿了白衬衫,外面套了件方格花纹的开司米毛衣,安安静静的坐在餐桌前等着我,脸上全是对失明后的世界陌生的表情。
即使每晚回来再怎么狼狈,我都会记得把自己清理干净,绝不残留任何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气息。因为我不想他唯一拥有的我,在他的内心世界也变得陌生。
“哥,我打包了晚餐,一起吃吧!”
“好啊!”他微微一笑,眼中柔情似水,看得我都呆了。
“哥,以后。。。别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侧着头,有些困惑。
“太诱人了,我会。。。流鼻血。。。”
也许是我开玩笑的手法太低端了,他收起笑容,默默的拿起筷子吃盒饭。
“怎么全是r?”哥哥埋怨,这些日子以来他头一次对吃提出意见,“我想吃豆芽!”
他边说边霸道的从我的盒饭里挑出一堆蔬菜堆在自己碗里,然后勺了一大勺r给我,边吃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这还差不多,告诉你,哥我虽然看不见,但是你别想欺负我!”
“嗯。”我慌乱的吃饭,嘴里塞满东西,泪流满面。
晚餐过后,我照例倒了一杯水,悄悄掺了点安眠药粉末进去,把杯子递给他。
哥哥抿了一口水,没有了往常的安静,孩子气的说:“你又欺负我,这水不新鲜!”
我心跳加速,立刻红了脸撒谎:“这水是今晚刚刚烧的!怎么会不新鲜?”
“有股怪味,你自己喝喝看!”
“那是漂白粉的味道。”我继续撒谎,他看不见我的脸现在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
“是你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吧?”他突然仰起空d的眼睛对着我坏笑。
“。。。”我心脏一抽一抽的,哥哥果然是太敏锐了,这么快就识破了了吗?
“算了,就算你给我毒药我也会喝的。。。”他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嘟嘟囔囔皱着眉头把那杯水喝干净。
我终于松了口气,擦了擦汗,把他按进被窝里,掖好被角说:“睡吧,别胡思乱想尽说一些奇怪的话。”
没有空细想为什么哥哥今天变得这样孩子气,看他一开始轻声打呼,我就赶忙收拾收拾急着出门。
我预约了那位据说全球知名的脑科教授,对方已经答应接下这项手术,我要快些凑齐这笔钱才行。
我又走上了这条街,这次却没有进双城,而是直接钻进电话亭里,蹲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有些发霉的烟来抽,样子很颓废,路过行人无不怪异的看我一眼,以为我是个情场失意的男孩。
烟是从哥哥那里一包一包的搜刮过来的,拆封了我都小心翼翼的存着,直到它们开始受潮发霉。我不想丢掉任何散发着他的气息的东西,一丝一毫都不想。
烟雾熏得我不住的咳嗽,眼泪都出来了,不过终于被我等到那个出现在街角的男人。
我奔出电话亭迎上去对他打招呼:“大华哥!”
大华哥迟疑的看着我,略微有些吃惊:“轻扬?”
我笑得很勉强:“好久不见!”
他豪爽的一拍我的肩膀,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说不见就不见了,害我一顿好找!说说,这两年都去哪里鬼混了?还学会抽烟?”
我真的没空跟他叙旧,直接了当开门见山的说:“大华哥,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笔钱?”
他惊讶的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一番,大概我这副行头看起来真的不像缺钱的样子。然后沉默了半晌,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根,自己也抽出一根点上。
“很缺钱?”
我深深吸了口烟,点点头:“发生了一些事情,急需要用钱。”
他突然豪气干云的一声大笑:“行!有困难知道来找我,就说明你把我当哥们儿,哥们儿怎么说也不能亏待了你!跟我回家慢慢说!”
我想,我喜欢大华哥就是因为喜欢他这副豪气,跟印象中的老大有点像。
大华哥家在一处不起眼的居民区里,十二楼,三室一厅的屋子,有点陈旧,几乎没怎么装修,家居摆设也完全体现出他是个孑然一身的单身男人。
一进屋,大华哥就忙不迭的收拾那摊了一茶几的啤酒瓶和袋装食物,边忙活边道歉说:“对不起啊,这家里没个女人的,就是这个样,整天乱八七糟的!”
我记得当年老大和大成哥两个人都喜欢把“乱七八糟”说成“乱八七糟”,我纠正他们,大成哥总是笑着解释说一部分东北人就是喜欢这样说。
他们都有着北方人的豪爽和随心所欲,使得一股前所未有的亲切感油然而生,我笑着帮着他一起收拾。
大华哥给我倒了杯微凉的白开水,抱歉的说:“不好意思了,家里连个茶叶都没有,那帮孙子一过来呼啦就是一大群,没人喝茶的,都喝啤酒!”
“怎么一直就忙着道歉呢?”我坐在沙发上笑着问道,大华哥虽说是个有些蛮横的黑道大哥,不过还真是可爱。
“看看,瞧我这记性!带你回来是听你说正事的吧?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就想到我老家的几个弟妹,也像你这么秀气,不过老早就会下地干活了。。。”
“过年回去看看他们啊!”
大华哥定定的看着我,点了支烟,露出哀伤的表情埋头弹了弹烟灰:“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这么失败的大哥了。。。”
他狠狠的抽了口烟,幽幽的说到:“我十六七岁那会儿野,不好好读书跟一群不良少年厮混,吃喝嫖赌样样来,还欠了一p股高利贷,害的爹娘倾家荡产替我还债,弟弟妹妹全都辍了学。到最后他们还指望我能浪子回头改过自新,可是我却彻底混进了黑道。”
原来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我这样当儿子的当大哥的,你说失败不?所以出来混的这些年,我除了往家里寄钱从来没有回去过。我怕啊,我没脸回去见他们。”
“大华哥。。。”
“啥?你说!”他似乎完全沉浸在往事里,心不在焉的说。
“我哥。。。是个通缉犯。。。”我抬起头正视着他。
他讪讪的笑道:“对呀,这事儿我知道,还是我给你查出来的。”
“可是我哥生病,我需要钱,很大一笔钱。。。”我双手交握,埋在膝盖里不停的发抖。
他不笑了,直直的望向我。
“所以,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你在家人心目中还是无可取代的儿子,无人能敌的大哥。就像我哥那样,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我都能理解他原谅他,无条件的对他好。”我看着他的眼睛,诚恳的说:“回去看看他们吧,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不定,情况没你想象得那么糟糕。”
他缓缓垂下头,眉头皱得很深,默不作声的抽完一支烟,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多了些血丝。
“你需要多少钱?”他随意的岔开话题。
“五十万。”
他又沉默了,又叼上了一支烟,皱着眉头站起身走进房间,他在里面翻找着什么东西,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不一会儿,他又走出来,递了个信封给我,咧开嘴笑着说:“这里有八万现金,是最近抓到个欠债的孙子讨来的。这信封一直藏在我的破鞋里,所以有股臭味,你别介意啊!”
我默默的接过,他又掏出钱包,抽出张银行卡放在玻璃茶几上,推到我面前,说:“这里面应该也有个十万八万的,是我的私房钱,你也拿去。这些钱啥时候还都无所谓,大华哥我虽然是个放高利贷的,但不收兄弟你的利息,你借多少年都行。”
我感到眼睛发涩。
“本来我能给你更多的,只不过最近欠债的孙子太多了,追都追不回来。你留个电话号码给我,要是能给我抓到个把两个,再弄点钱回来应该不成问题,有钱了我再联系你。。。哎哎哎,怎么哭了?”他忙不迭的递面纸给我。
萍水相逢,你干嘛对我这样好?让我对这个世界还有所期待,让我以为除了哥哥之外还有值得我为之付出的人。
他坐过来慌乱的替我擦眼泪,一边抱怨着:“你丫别哭,你大华哥我最看不得人哭,这小脸蛋,比女人还娇媚,哭成个花猫脸多难看!小时候,我弟要是敢当着我的面哭我铁定揍他!男孩子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哎哎哎。。。怎么越哭越凶。。。”
男孩子?如果他知道我是怎样引诱那些对我有意的男人,在床上用怎样屈辱的姿势去迎合他们,拿了钱就走的时候有多么贪婪,也许他就会觉得我恶心。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我撞进他的怀里,抱着他大声呜咽。
他没辙了,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傻小子,这些天受委屈了吧,怎么不知道早点来找我?”
我只是哭,把这些日子以来不能对哥哥说的委屈害怕不安全都哭了出来。
“好啦好啦,别哭啦,算我求你。。。”大华哥头疼的说,“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先来找我,知道吗?等等,你身上怎么了?”
他惊异的看到我脖子上的红痕,忙扒开我的衣领,却看到更多的红印。我慌乱的挣脱开他,把衣领按得紧紧的。
我已经,够肮脏够丑陋了,能不能别揭下我的遮羞布?
“给我看看!”他的语气里丝毫不缺乏做兄长的威严。
“没。。。没什么,皮肤过敏而已。。。”我用手背胡乱的抹了两把眼泪,抽抽搭搭的回答。
他y沉着脸,一把将我拖进他怀里,二话不说就扒开了我的衬衫,却看到白皙皮肤上的满目疮痍。那个台湾老板昨晚玩得太过火,我差点被他折磨到晕死过去,不过好歹,我还是挺过来了,他出手大方,直接摔给我两万块,让我今晚再去同一个房间等他。
“你在做什么赚钱?”大华哥毫不留情的质问我,“卖身?”
被拆穿了,再多的掩饰也只是多余。
我放松肩膀,低低的埋着头,嗫嚅着说:“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弄到钱。。。”
啪——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大华哥颤抖着手,喝道:“我这是替你哥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