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说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这能全怪我吗?你所在的世界,本来就是没半句真话。
这些话绝对不适合在解释的时候讲,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实在有些灰心,觉得所有的努力终归无用。希望一再点燃,又一再熄灭,受到打击的不只是天河雪琼,对我也是同样,令我感到深深的疲惫,眼看天河雪琼伤痛成这样,再多的言语解释也难以让她相信,便也懒得再扯什么,把隐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天河雪琼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由于心情激动,脸色苍白如雪,两行珠泪更止不住地从面上滑过,你当我是什么?我不是你的大奶奴隶!也不会再让你cp股!你离我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在敌境与战场上说这些话,实在是满可笑的,但此刻的天河雪琼,明显已不能自己,慌乱地踉跄后跌,一手护着自己胸口,一手无目标地往前乱挥,似要阻止我朝她靠近。
你先镇定下来行不行?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有话等离开再说,敌人大军马上就要到了,还有,你想一想,就算我的话有问题,难道你师叔心禅大师、师兄方青书,他们两个也会骗你吗?
我试图镇定,亡羊补牢,先离开这里再说,至少不要当着黑龙会大军的面,上演三流的爱情戏剧。当听到心禅大师、方青书的名字,天河雪琼出现一丝动摇,咬紧了下唇,眼望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哪知道羽霓却在这时候开口。
蠢女人,你大脑里装的全是奶汁吗?你……你早就被当成货物卖掉了,心禅和方青书……他们……把你卖给这禽兽,用你的大奶和p股,换取这狗c的畜牲替他们对付黑龙会……你……你在他们眼里的价值,就只是比我多双大奶而已,哈哈哈哈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我一声暴喝,打断羽霓的惨笑,不过已经慢了一步,效果仍是出现,本来稍微稳定下来的天河雪琼,一下子又变了脸色,紧抓着那块隐身黑布,我怕她又隐身跑得不见踪影,连忙伸手去抓,她全力一推,反把我推倒在地……这动作确实很刺激到我。
你听我说……
我的话没说完,羽霓再度扑了上来,这女人满腔怨忿,失去理智,这次不是用兵刃,居然是张开嘴,像头母兽般想要咬破我的咽喉。我慢了一步,又不能直接一拳打爆她的头,只有托着她的下巴,与之缠斗。
连续遭到重大打击的天河雪琼,这时已经无法分辨什么真与假,那块隐身黑布从她无力的手中坠下,接着,她双手捧着脑袋,开始放声尖叫,声音凄绝刺耳,我几乎就以为这是地狱厉鬼的号哭。
……为什么你总这样……我一直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总是梦……
天河雪琼泣不成声,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也听不清楚,忙着抵御羽霓的致命攻击。眼看着黑龙会的大军越来越近,这两个疯女人却像听不见一样,各发各的疯,而我这个唯一的正常人,却被她们两个癫婆给拖住,陷入这个进退不得的窘境,真是想想都感到哭笑不得。
法米特的老爸曾说过,所有的冒险,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和不知所谓的男人所组成,这话真是一点不错,也就是我目前处境的最佳写照。眼看着黑龙会的大军越越近,最外围的都已经进入弓箭s程,换句话说,我们随时可能被人乱箭s杀,一想到这里,我索性抛开顾忌,重招出手。
羽霓把我压倒在地上,这姿势不利于攻击,难以发劲,但我这些时间的修炼,并非无功,先是重重一脚跺在地面,脚与地连,疯狂吸纳地气,紧跟着,蓄劲完毕的我,两记重拳连同电劲狂轰在地上,在对地面造成剧烈震荡的同时,一股含电的震荡波快速传出去。
轰雷赤帝冲!
修为未足,加上发劲不完全,这一击轰雷赤帝冲并不完整,只能算是半式,但强招就是强招,即使只有半式,威力亦是惊人,靠得离我最近的两人首当其冲,天河雪琼浑身瘫软,跪趴倒下;拼命与我厮打的羽霓,像触电的鱼儿,一下痉挛后就动弹不得。
电劲余势未止,伴随震荡波朝四面八方传出去,最远传至二十米左右,恰好也是黑龙会援军的最外缘,那些人正准备冲上来,脚下碰着森雷赤帝冲的电劲,登时全身麻痹,往后栽倒。
以我的修为,奋力将轰雷电劲传至十五米外,已经没多少杀伤力,那些精兵悍将的实力都不错,挨了这一下,栽倒后本可立刻起来,但我在发动赤帝冲的瞬间,同时也以霸者之证使出精神攻击,那些人全身一麻、脑里一震,估计三五个时辰内意识尽失,只有倒在那边口吐白沫的分,看在旁人眼中,这半式灌水的轰雷赤帝冲非常恐怖,吓住了黑龙会的人,让他们一时间不敢再往前冲。
羽霓和天河雪琼都倒地,我也趁这个机会站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先带着她们两个跑路,可是羽霓虽然已经被电得小便shī_jìn,浑身抽搐,那分执着却只能用变态来形容,居然仍试着抓我的脚胫,想要袭击,看到这样的动作,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干你娘!
一脚踢开羽霓的手,我怒喝一声,如同春雷乍响,惊破四方,听起来虽然不比天河雪琼的悲泣凄怨,但盛怒之下,不自觉地灌注真气,传入旁人耳中,绝对像是炸雷一样,黑龙会那边的士兵又是一阵大乱。
黑龙会的阵势已乱,我无心去顾,胸口澎湃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我转过头,对着天河雪琼就是一轮怒骂。
他妈的,你是被害妄想症还是神经病啊?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又奶大,全天下的男人就只想干你一个,你p眼是黄金打的?还是镶钻的?人长得漂亮就了不起啊?我呸!
这一轮破口大骂,把天河雪琼完全骂蒙了,她眼睛瞪得老大,却似乎完全弄不清楚状况,怔怔地看着我,什么话都说不出。
骗你,你当我很愿意啊?一堆都是别人不愿意告诉你的事,叫我怎么告诉你?你真的想听实话,就去问问你师父,你是从哪里来的?父母是谁?她又为什么要把你养那么大?我告诉你,要不是这几年心禅大师默许,让你一直寄养在我这里,今天你别说p股被干烂,全身上下只要还能找到一块好r,精神正常,他妈的我就跟你姓!
我怒道:对,这几年里我没有少干你,你要找我报仇,尽管放马过来,但你要报的就只有仇吗?不是只有我欠你,你欠我的怎么算?你还过没有?这一路上走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他妈的会活得那么累?
气恼之下,我有些语无伦次,但已足够吼得天河雪琼脑袋昏昏,我说的这些话,并不指望她会明白,只是把胸中累积的愤怒发泄出来。这些日子以来,我真的活得太累了,她自己完全不晓得,若非我刻意维护,她早已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心剑神尼把她交给我处理,心禅大师也拿她当礼物,就算她是一件货物,也是件被一货多卖的贱货,就只有我这个蠢蛋,连续几次都买回来当宝一样供。
吼完了天河雪琼,后头还接着有,因为羽霓仍不死心,我在那边吼天河雪琼,她就在后头试着想站起,拿匕首刺我。
还有你!干你娘的,你烦不烦?白牡丹聪明得很,是怎么生出你这种脑袋和p股不分的蠢种?
我挥手击飞羽霓的匕首,掐着她的脖子,迎上她怒瞪的目光,同样是高声吼回去,看什么看?别以为我真的对不起你们,不就是干过你们几次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没被别人干过吗?开你处的可不是我,少把帐全算我头上。我真正想干的人是你妹妹,干你不过是顺便,你还以为我真对你有兴趣?少自以为是了,干你妹妹算是罪吗?你还不是一样干了,你干就可以,我干就是犯罪?c你妹妹的,这也能算是道理?
她……她……
羽霓被这一轮怒问给震住,说不出完整字句,好半晌才道:你干她,她根本不愿意,这当然是犯……
犯你老母,她每次都爽到快翻过去,你敢说她不愿意?
气到失去理智,我掐着羽霓的脖子,拖着她走路,几步就来到凰血此蜂的面前,指着那张完全一样的面孔,对羽霓骂道:你自己问问你妹妹,她被我干的时候愿不愿意,要是她会说个不字,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自杀谢罪!
纵然有着相同的面孔,即使有着一样的灵魂,但凰血牝蜂能回答愿不愿意才有鬼,羽霓呆了一下,正要开口,已被我按着肩头,抢先说话。
你要报仇,冲着我来,能宰了我,我没意见,不过,你凭什么报仇?你们母女、姊妹做的事情就全对?不算你妹妹,你老妈为了你们两个,做的缺德事比我只多不少吧?我手上染的鲜血再乘十倍,还比不过她咧!要不是你们两个一直跟在我身边,别说其他复仇者,光是慈航静殿就把你们大卸八块了。
你少假惺惺!别把自己说成好人,你只不过是为了我们的……
为了你们的r体嘛!c你妈,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说?还以为我真的非干你们不可啊?你和隔壁那个大奶傻妞一样有被害妄想症!你p股是金子打的?还是你的x会唱歌啊?少自以为是!
我怒道:如果只是为了干你们两个,我不用费那么多事,干过一次就可以把你们踹飞了,用不着冒险放白牡丹活路,弄到我与画眉决裂,一切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你以为我搞成这样,就只是为了干你?呸!像你这样的货色,街边发廊里的妓女,一抓就是一大把,别以为自己了不起,什么七朵名花,江湖年年有名花啦!
与天河雪琼相同,这么一连串话,同样也把羽霓弄傻了,特别是当她听见我曾放白牡丹活路,明显大受冲击,我……我不知道……你曾经……
哼!你当然不知道,你只晓得我想干你们,在你们眼里,我除了干女人就不知道别的事。
我冷笑道:那你们呢?除了这个,你们又知道什么?
这些话,压在我心头很久了,要不是遇到这种特殊情境,哪怕是我喝得烂醉,也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这么一下全说出去,心里顿时觉得舒坦多了,再看看羽霓和天河雪琼,她们两个都是一副震惊过度,目瞪口呆的失魂表情,迟迟无法回复过来。
稍微想一想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我都有些吓一跳,怎么自己说了这些话出去?
这实在很不聪明,天河雪琼和羽霓又不是呆子,短暂震惊过后,肯定是该干啥继续干啥,发癫的继续发癫,报仇的继续报仇,我只能争取她们清醒前的短短时间,带着她们两个杀出重围。
不过,当我脑中冒出这个念头,却发现眼前的现实状况很不妙,这么一下耽搁,我们已经被黑龙会的jūn_duì团团包围,尽管素质没有刚才的精兵强,可是人数足以弥补一切,看那密密麻麻的队伍,我估计不下两千人,又携带精良武器,要突围而出着实不是易事。
(奇怪,他们为什么也一动不动?这两个傻妞被骂呆了,他们难道是看戏看得入迷了?不可能这么呆吧?全都这么傻傻地围着我们看,偶像剧有那么好看吗?
我讶异于黑龙会士兵的无动作,但这两千多人确实是傻傻地直瞪着我们,像是在看什么很好看的东西,我几乎就以为他们要鼓掌了。
啪!啪!啪!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晓得从哪里传来鼓掌的声音,一开始零零落落,只是某个人在鼓掌,但很快就蔓延开来,一下子,两千多人就掌声雷动,围绕着我们,热烈地鼓掌。
听着这些掌声,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想不通这些黑龙会的兵丁为何只看戏,不开战?更想不通他们怎么会看到拍起手来?难道我骂人真的有那么好看?
在如雷掌声中,包围着我们的黑龙会队伍,慢慢分开让出一条道来,从中慢慢走出一个人来。正确一点的说法,那人并不是走出来,因为他伤得不轻,肋骨断了好几根,步履蹒跚,是在左右两侧的部属搀扶下,才得以这样走出来,不过尽管伤得不轻,他边走还边鼓掌,像是非常欣赏我们的表演。
……阿巫。
在我们一男两女纠扯不清的时候,巫添梁已经被手下救了回去,他的伤势虽然不轻,却也没有重到危及性命,被救回去之后,很快就包扎处理完毕,现在不但能被扶出来,还有力气拍手。
看到巫添梁这样出来,我心下稍安。巫添梁不是一个可掉以轻心的敌人,不过他终究有其极限,智巧有余,武力不足,这两千人在他统帅下,威胁性有限,再怎么说,都比落在什么智勇兼备的强人手里要好。
基于这些理由,我必须承认,乍见到巫添梁的一瞬间,我确实是满爽的,可惜,〃这分爽快的时间太短,随着巫添梁后头的那道身影缓步入场,我的笑容僵在面上,一颗心更笔直往下坠去。
我不是没想过再遇到这个人,在我心里一直也知道,早晚会再碰到他,只不过,不该是在此时此刻……这个太过要命的时刻……
嗨!贤侄,阿啰哈,你气色不错,刚才一轮发言,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痛斥这些有奶有x、没心没肝的臭婊,让我感动到不行,本来不想站出来的,都不得不走出来,为你鼓掌叫好。
一面用力鼓掌,黑龙王脸上满是笑意,紧随在巫添梁的身后走了出来。久久不见,他仍是那么一副潇洒的文士打扮,看上去完全不起眼,仿佛只是巫添梁手下的参谋、随从,但打从他现身开始,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命令。
唉呀呀,贤侄,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好像我就是黑龙王似的,这我可受不起,现在整个世界都知道,黑龙王是你的老相好,和你是天天干来干去的关系,大叔我虽然放得开,却不想被人误会曾干过你或被你干过啊,哈哈哈!
黑龙王高声大笑,一字一句都戳在我的痛处,奇妙的是……之前对上羽霓,我的怒气便压抑不下,此刻碰到罪魁祸首,我的意识居然出奇冷静,别说是怒气,就连一丝情绪波动都不敢有,全身每一根汗毛为之竖直,仿佛提醒着我,眼前这个人形生物有多危险。
曾与黑龙王正面敌对,亲自尝过他厉害的人,除了我之外,应该是再也没有活人了,天河雪琼和羽霓,一个失忆,一个状态不明,根本就搞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危险,只是感觉到气氛不对,用质疑的目光望去。
我心里不住盘算,却想不出任何一个可用的方法,这个敌人强得过分,我根本没可能与他正面抗衡,更别说……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掉进的这个陷阱究竟有多大,本以为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全面开战,这个大怪物应该在前线,分身乏术,也不该有兴趣顾别的事,哪知道……他居然在这里挖坑给我们跳。
嘿,大家好久不见,咱们小队散伙好一段时间,真没想到还凑得齐啊!想必贤侄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吧?真是苦了你啦。大家久别重逢,大叔我不送点礼物,实在是说不过去,但仓促间又没什么准备,各位就别怪我借花献佛,不够诚意啦。
黑龙王搓着手,笑得相当猥琐,却也笑得我心里直透寒气。这家伙赠送的礼物,怎样都不可能是好东西,希望不会他一亮礼物,我们就直接被打落地狱去。
没有辜负我的期待,黑龙王弹了一下手指,一件事物从天上落下,重重摔砸在地上,血腥味立刻散开,赫然是一个伤得不成人形的血人,浑身肢体扭曲,不自然的型态,也不晓得断了多少根骨头。
最初,我只是小小吓一跳,但很快我就认了出来,倒在地上的那个血人,是鬼魅夕!
鬼魅夕离开我们,独自行动,是去找破除封印的方法,以她的本事,原是可以自由来去,单凭此地的喽啰很难发现她,但谁知道大魔王早就潜伏在侧,她就算状态十足,又怎么能瞒得过黑龙王的耳目?落入黑龙王的手里,丝毫不意外,而以黑龙王的辣手,鬼魅夕自然就是这下场了。
鬼妹!
我并没有忘记,鬼魅夕的体质特殊,普通人的致命重伤,在她身上,未必就会致命,但看她伤成这样,心头一紧,脑里什么都没想,就飙冲出去,赶到她身边。幸好,没有任何阻拦,而我更发现鬼魅夕伤势虽重,却仍有气息,只不过身上七八成的关节,都被人用重手法捏得粉碎,整个人像一滩烂泥,动也动不了一下。
不难想象,刚才我怒斥天河雪琼、羽霓的时候,黑龙王多半就躲在一旁看,边看边施以毒手,粉碎鬼魅夕的周身骨节,这种残忍举动,在他而言,就像看戏的时候要吃爆米花助兴一样,一点都不算什么的。
周身骨节粉碎,所受的痛楚可想而知,但从鬼魅夕闪烁的目光,我发现她仍维持着意识,目光中除了痛苦,更还有一丝安慰,似是看到我这么紧张,所受的痛苦都值得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事实上,鬼魅夕的目光,让我感到很惭愧,因为我完全不觉得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好事,值得她这样回报。刚才我怒斥着天河雪琼、羽霓,清算着我们之间的债务关系,可是对于鬼魅夕,不用计算我心里也清楚这笔帐,肯定是她大大吃亏。
哈哈,贤侄,你为什么一副快要掉眼泪的表情?最近我们每次见面,你都哭丧着脸,这样很不好啊,人生应该要乐观,积极进取,你整天想哭想哭的,怎么会有女人看上你、爱上你?怎么会泡得到妞呢?喔,抱歉,我忘记你现在不泡妞了,因为爱上你的女人,全都死光光啦!
黑龙王仰首大笑道:不是大叔爱说你,你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