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想到月樱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会在这节骨眼想到大叔呢?这未免太晦气了。
胸部不敢随便碰,但扣子无论如何都得解开,不然就无法在小腹上画重要的符印。白色衬衫下方的扣子被解开,露出少女雪白无瑕的小腹,长年练武使得肌r结实,富有弹性,可是触手瞬间,却又发现肌肤柔滑雪腻,有若丝缎,教人着实想像纵手在这香躯上恣意抚摸的滋味。
我屏息敛气,手掌贴按在冷翎兰的小腹上,她好像有所察觉,轻声低喃,但才一开口,立刻便呛咳出血,血沾着地上,居然将土壤冻结成冰,我惊觉状况不妙,不能再拖延,掌心发劲,少女雪白的肌肤上顿时多了一个圆形法印。
赤红色的法印,需要鲜血注入,我当然不会如此亏本,拿自己的血去涂,便割破冷翎兰的手腕取血,注入她小腹上的法印。冷翎兰修练的武功,是慈航静殿的王道武学,纯阳至刚,这样的一股能量注入,圆形法印骤放红光,我把冰蓝色的晶石放在她肚脐眼上,剎时间雪白、赤红、冰蓝三色,弄得我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赤红色的圆形法印,开始迅速旋转,逐步散化冰蓝结晶内的能量,引导入体,要把存在冷翎兰丹田内的那股外力打散,只要这股涡漩之力一散,她体内真气便可平和顺畅,解去致命危机。
一种导引能量的技术,就是施行地狱y神的基本技巧,我有过四次经验,驾轻就熟,冷翎兰碰上我算是运气不错,因为就是换成心禅大师来做,也不会做得比我更好口巨大能量的转移与散化,稍微有个什么闪失,后果就会非常严重,我这边没有布下防御结界,要是出了事,连我都要陪葬,不过我倒是不担心这个,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出岔子的可能性很低,反倒是治疗结束后的问题,这才令我担心。
要是施法失败,严重的话就是粉身碎骨,就算状况轻一点,也曾经脉迸断,武功全废,这些问题现在是不用担心,但当施法成功,却会有另一种麻烦。
冰蓝结晶中的巨大能量,与冷翎兰丹田中的气轮相互抵销,把耗损的部分计算上去,两边大部分的能量都会归于虚无,但仍会有小部分留存冷翎兰体内,这些能晕她无法自然吸收,过了一段时间后,就会化为乌有,散失殆尽,但在这些能量仍存留于她体内的短暂时间里,她的力量会因此而增强。
有多强呢?大概是第六级顶峰的力量,而这个所谓的短暂时间,我估计起码半年……
整整半年的时间,有一个第六级顶峰的高手,见到我就拔刀追斩……光想像起这一幕美好光景,我就觉得头痛欲裂,而这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标准的搬石头砸自己脚。如果冷翎兰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那倒是还可以商量,无奈这女人一看到我就只晓得除恶务尽,要想她突然明白事理,这种白日梦就别提了。
(治疗结束后该怎么办?她就算力量大进,毕竟也多处骨折,我若立刻逃跑,她也未必追得上……嘿,可以这样才怪,救人是为了问话,要是人救起来,话没得问就要逃跑,那还不如现在搬石头砸死她算了。
脑里闪过许多念头,令我极为烦躁,正自困扰,忽然手上一下震动,运行中的法咒竟然出了岔子。
不好!
心头剧震,我集中精神,想要了解问题所在,却发现冷翎兰体内骤生异变,丹田中本已被压制下来,逐步分解的气轮,突然剧烈翻腾,与冰蓝晶石的能量相互对抗形成一股强大力量,很快就要把法咒摧破。
法咒若破,马上就是毁灭性的灾难,别说冷翎兰粉身碎骨,连我也跑不掉,现在已无暇再用冷翎兰的血画法印,十万火急,我割破自己手腕,用最快速度洒血画符印,试图把冷翎兰的混乱真气镇压平复。
我这临危一击能否起作用,心里其实毫无把握,但是当我把鲜血画法咒,洒在冷翎兰的小腹上,形成朱红圆印,冷翎兰体内的状况赫然再生变化,那道在丹田中运转的气轮,就像得到一把解开重锁的钥匙,瞬间解放。
原本我对冷翎兰状况的了解,是有人以强大内力灌入她丹田,形成气轮,涡动增压,我使用冰蓝晶石施法,就是想化解这道气轮,但刚才气轮发生异动,与冰蓝晶石输入的能量对冲,情势危急,我不得不洒血稳固法咒,哪晓得气轮竟因此被触发,生出诡异变化,反过来把冰蓝晶石所释放的能量全数吞噬。
两股能量归并为一,形成一股无可抵御的沛然大力,在冷翎兰体内高速运行,把所有的滞碍一一冲开,跟着便照某种既定轨迹,在几下盘旋之后,归入八脉,如河入海,开始新一轮的运行。
之前冷翎兰体内的真气强盛,是因为丹田气轮增压,将真气爆炸性地送出,威力倍增,虽是强横,却极为伤身,只是将真气硬出超越应有的实力。但现在两股能量合并归一,尽汇于冷翎兰的经脉,平缓流动,每运行一周天,就多被冷翎兰吸收一分,不再是外来真气,而是真正化为己用。
(开什么玩笑?外来能量哪有可能这么简单被吸收?冷翎兰的修为根本吸收不了这些能量,硬要强干,一定会搞到经脉迸断……对了,是她丹田中的那股外力!当初灌输这股力量进她丹田时,就预计到会有今天了!
那种误中圈套的感觉更为强烈了,这一切摆明是有人设计好的,恐怕连冷翎兰自己都不晓得,她被人利用来引我入局。
能在冷翎兰丹田内灌入如此强大的气轮,必是当今世上的绝顶高手,那道气轮碰触到法雷尔家的血便发生异变,后头又护住冷翎兰的经脉,让她能够顺利吸收这两股力量……诸般手法,妙到巅峰,天底下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我大概猜得到是什么人搞出这种事了。
该死,我中了埋伏,这下子麻烦了……
尽管知道不妙,但我却已经无力改变正在发生的事实,只听见一声清啸,如同龙吟九天,冷翎兰双眼一睁,整个人飞冲上天,犹如神龙飞升,掀起强猛气流,横扫四面八方,将周围十几棵月牙树连根拔起,地破上扬,声势惊天。
飞冲上天仅有十余尺,冷翎兰便再一次摔坠下来,这一次的声势更猛,不但把摔落之处的月牙树压毁碎断,更砸出了一个深坑,看似狼狈,我却绝不会认为她因此受伤,相反的,她借由这一下猛烈撞击,彻底将内息归位,所有外来力量纳为己有。
如果所料无差,这场异遇所造成的提升,将助冷翎兰突破第六级的瓶颈,把一身一量推上第七级的惊人境界,尽管会有点后遗症,但那已经不是我该c心的东西,此刻最重要的事,就是设法逃命。
可惜,我才迈出几步,后头的大坑中一声轻响,跟着我前方的月牙树倒了一片,那是被锋锐无匹的刀气给打横切断,作为冷翎兰得到突破后的首次立威。
这么明显的提示,我当然是不会再轻举妄动,省得下一刀直接砍在我身上,但心中却有一个困惑难解,那就是冷翎兰为何对我手下留情,不是一刀斩了我?这种事情想起来可是很不合理啊……
你……你给我站住……不许跑……
冷翎兰说话的声音不对,入耳的剧烈喘息声,让我心中讶异,本能地回头一看,却看到冷翎兰一膝跪地,口中呕血,似乎是内伤极重,连站都站不起来。
以冷翎兰的个性,既然已经清醒,就绝对不会需要我的帮助,现在如果上前关心,马p肯定拍在马脚上,但我也不能拔腿逃跑,否则冷翎兰下一刀便会砍在我身上,真是进退维谷的尴尬状态。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两人之间维持沉默,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我听得出来,冷翎兰正竭力提气运劲,想把体内的紊乱气血平复,不过却迟迟未能做到,尽管她刚取得了突破,提升至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第七级修为,但要驾驭新得到的强大内息,也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除此之外,她原本的严重内外伤也是一大问题。
(嗯,看起来好像是没生命危险了……冷二妹子不砍人,这倒是难得,她怎么会忽然通情达理起来?这……以她个性,不会在这种时候罢手,多半是不想被人利用吧?
想通了这一点,我决定把自己思索多时的问题提出,打破我们之间这难堪的沉默。
喂……之前助你提升力量,把你体内真气搞得乱七八糟的那个人……是源堂对吧?
我用冷漠的语气问了,不是刻意装冷漠,而是想到变态老爸,自然就是这种口吻。
这一问冷翎兰似乎并不意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尽管这看来有些像是不屑回答,但从这异样凝重的气氛,我已经得到答案,证实自己的猜测。
能够施放这样的气轮,改造冷翎兰的真气运行,没有第八级修为绝难做到,当今世上有这本事的就是那几个,冷翎兰又不可能和人妖、黑袍怪、兽人宅男扯上关系,最有可能的选项,自然就是她的变态老爸了……嗯,两个之中最变态的那个。
是天鹰战士事件后,你率团去调查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时候吧?整个代表团都发了神经,唯一全身而退的就只有你。源堂可不是善男信女,不会因为你是私生女就放你平安走路,一定对你做了什么,气轮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吧?
我问的这些,其实是自问自答,压根没想过冷翎兰会回答,却没想到冷翎兰一声叹息,说起了当初在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经历。
当时,源堂压根就不把冷翎兰放在眼裹,一切交由手下人处理,冷不防的突袭,当冷翎兰有所察觉,她率领的那些所谓军部菁英,已经神志尽失,成了没有智能的废人,而在战斗中败阵的冷翎兰,则是以败军之将的姿态,被带到源堂。法雷尔的面前。
厚重的书桌、交迭的手掌、冰冷的镜片,隔着这三样东西,披头散发的冷翎兰甚至看不清对方眼神,只听见冷淡的话语从对面传过来。
……弱,不能算是罪……平淡的开头,像是某种安慰,但却不是源堂该说的话,而真正能代表他意思的嘲讽冷笑声,却是在此时传来。
……但弱成这个样子,就真是一种罪恶啊!刻意挖苦的冷笑,是对冷翎兰的最大屈辱。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便选择了与我不同的道路,刻意强大自己、成为精英,追求实力,用来向源堂证明,自己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东西,但这样的努力,最后却沦落成这般狼狈的模样,别说没法在源堂·法雷尔面前扬眉吐气,甚至连他的手下都打不过,尽管是败在围攻、奇袭之下,不过,对自尊心的打击还是……
冷翎兰认为,源堂这么做是为了折辱她,但我却不这么想。变态老爸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冷翎兰对他而言连根毛都不如,哪有可能特别把人找来折辱?冷翎兰的这个想法,恐怕是太过看得起自己了。
但变态老爸找冷翎兰会面是事实,既然不是为了嘲笑,肯定就有别的理由,所以在冷笑之后,变态老爸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想变强吗?以这句话为开端,冷翎兰与变态老爸进行了一个赌注。变态老爸帮助她提升力量,但她必须承担巨大风险,如果在一定时间内,她无法取得突破,那么丹田中的气轮将会失控,最终便是爆破她奇经八脉,令她死得凄惨无比。
冷翎兰的个性倔强,单纯要帮助她,她不会接受,但如果拿命去赌,她便会答应,这个赌约就此成立,变态老爸将玄武真功注入她体内,更指点她光之神宫武技的奥秘,令她在短时间内获得提升,武功大进。
(奇怪了……变态老爸太闲了吗?居然亲自帮人提升实力,这不合他个性啊,他一向怕麻烦,直接扔秘笈过去才是他作风,这次肯花时间教学指导……难道他真的很重视这个私生女儿?
想想觉得不可能,变态老爸那种人怎有可能会重视什么?更何况,他与冷翎兰订下的赌约其实很有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一面倒的赌约。光之神宫的武技,都是王道正法,但变态老爸指点的法门,却都是透支体能、倍增威力的那一类,令冷翎兰身体承艾的负担更大,照这样下去,在她有可能取得突破之前,就会先走火入魔,粉身碎骨了。
他和你的打赌,根本就不公平,这点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这么低的赢面你也肯押注,你这么做……是想证明什么?你以为这样可以证明什么吗?
这些话我不该说,也轮不到我说,但听到变态老爸这样挖坑给人跳,而冷翎兰居然也甘心往下跳,我胸口实在有股怨气,忍不住想要把话说出来。
冷翎兰会否回答,我并不关心,可是,她确实给了我一个很意外的答案。
……离开的时候,那个男人说,当我生命开始倒数计时,这世上就只有一个人能救……
嗯,典型的大反派台词,不过还算得体,他这么说,是想你回去向他低头?
他说……我的命,只有你能救……
呃?
我一下子整个愣住,想不出变态老爸这么说是为什么,为何在做下这些事之后,居然把麻烦扔给我来收尾,他到底想要我们怎么样?
脑里正混乱,我看到冷翎兰抬起头,嘴角溢血,眼中却闪着水光,压抑不住的激昂情感就此奔腾而出。
我不想被你救!
简单的一句话,用斥骂的口气说出,这是很正常的事,毕竟我也从没想过冷翎兰会对我好声好气,然而,当我看到她脸上滑落的泪珠,一种极复杂的感觉在我心头泛起。
过去,我看过冷翎兰的怒容,看过她挥刀追斩我的样子,却没有看过她哭,或许……曾经看过,但那已经是太久以前的儿时,所有往事都已不复记忆,也不该再记起。
我与冷翎兰的交情,在童年结束的时候便画上休止符,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未有过友善交集,我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看着她流泪的面容,居然会觉得难受……
……被什么人救都好……我就是不想被你救,为什么非要和你扯上关系呢,我明明就……最不想欠你的人情……
断断续续的语句,因为少女的啜泣而显得模糊,但所要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楚,我能理解冷翎兰此刻的心情,却不晓得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呆呆地站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她。
那个男人说……我的命只有你能救,被你拯救是我终将回归的命运……很久以前他也说过,我是为了你而出生的……这一生,只为了你而存在……这算什么?世上哪有这种事?
天啊……变态老爸,你这次也变态得过头了吧?说的那是什么狗p啊?这么暧昧的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这次……我真是猜不透你啊!
那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如果我真是为了你而出生……为了你而存在,那么……这一生,我的存在就是为了阻止你!
喂!妹妹,你这个决定也太走极端了吧?我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很需要别人体谅啊,你就为了那句话,这辈子都追在我后头拔刀砍?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我百分百肯定你与源堂·法雷尔的亲子关系!
我说……冷二公主,你这也未免太……
我看着眼前哭到全然忘形的冷翎兰,突然觉得有些眼熟,这一幕好像在哪里看过。
是什么人让我有这种相似感呢?
想起来了,是……羽虹!
羽虹和冷翎兰,她们的人生都因为某个错误,发生了扭曲,而她们坚强、倔强的不服输个性,让她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无法回头,最后将这条岔道走成了螺旋,一切都在恶性循环,越是挣扎,越是加深了不幸。
这样的不幸,好像是被人设计好的,但她们自身也有责任,除非能解决扭曲命运的那个症结点,不然做什么都没用,羽虹的症结点我找不到,但冷翎兰……很明显,问题有九成在源堂·法雷尔的身上。
现在的我,对此做不了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变态老爸刻意将我拉入他的设计内,这些事甚至不该由我来做。可是,想到羽虹最后的收场,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做点什么的。
能做的事……似乎只有一件。
我走到冷翎兰面前,无言良久,最后伸出了手。
……生命c纵在自己手里,没有谁是为了谁而存在……我们和解吧!哪怕只是暂时,至少……别再让那些自以为能c控一切的人看笑话了。
第三章 兄妹登山 各自努力
如果有人问我说,十几二十年的宿怨,有没有可能一朝化解?我的答案是:不无可能,却也不太可能。
毕竟,十几年的恩怨,真要说是能够一朝化解,那这十几年的憎恨、嗔怒,真是有够心酸来着,但话说回头,我与冷翎兰并没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还大有可能联手杀掉我们的父亲,为世界除害;月樱的不幸命运早已事过境迁,现在的她沐浴在幸福之中,冷翎兰也浚理由拿这来责怪我,之前只是她的尊严放不下来而已。
更何况,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这种节骨眼上需要同仇敌忾。所谓的敌人不只是源堂·法雷尔,还有那群神秘的精灵杀手,他们既袭击我方,又要杀冷翎兰,是我们双方共有的敌人,我力量有限,冷翎兰伤势不轻,都无力单独应敌,想要杀出生天,就只能携手合力。
我对索蓝西亚的情形所知有限,更不晓得那票精灵杀手是从哪里冒出来,但之前、在军中与精灵交战,从没碰过这样的暗行队伍,屏弃了精灵们一向重视的高雅与骄傲,所有动作变得追求实效,务求一击而杀,这种风格在人类世界是普通,可是……如果让人晓得索蓝西亚训练出了这样的;我保证会震动大地诸国。
犹这么一支队伍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如果没有冷翎兰牵涉在内,我会以为这是伦斐尔训练出的秘密武器,这个精灵王子素以黑道风格自豪,一个黑社会头子调教出一帮杀手,那是合情合理,不用大惊小怪,但现在……我真的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
或许……冷翎兰能够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试着开口问了,但得不到回音,冷翎兰似乎没有与我尽释前嫌的打算,把情绪平复下来的她,虽然没有攻击我,却对我的和解提议充耳不闻,更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唉,好吧,我知道机密情报不能对外人透露,那我们不说机密,单纯先联手合作,回到山坡上,这样总不违反你的大原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