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的大头兵涌来,堵住各个路口要道,与混迹在人群中的土匪交火。
黑骊马犹如飞龙神骏,左冲右突,躲避着兵勇的身影和纷飞的枪子儿。大掌柜从息栈腰间抽出双枪,朝着身后开火,第一枪竟然直接脱“靶”,子弹都飞上屋檐了。
这半个多月被关押地牢,不见青天白日,手脚又长时间被捆绑受刑,手臂完全麻木,提起枪来腕子直抖,手感全无。
大掌柜临阵脱靶,着实丢脸呐!
男人气得骂骂咧咧:“马云芳那个狗日的王八羔子,下次让老子逮着他,老子日了他!!!”
息栈在这样危急的关头,还是被自家男人给窘得哭笑不得:刚骂完“狗日的”,你这厮就说要“日”他,你跟狗抢什么食儿呢,还是留给狗去日吧!
城中人掐成一团儿,马家jūn_rén多势众,息栈驰马慌不择路,在城里大街小巷绕了十八圈儿也跑不出去,正不知道往哪个方向逃窜才好,千钧一发之时,西门的方向枪声大作,炮云染红天际。
大批的军官和兵勇神色慌张,向西门奔去。
息栈不由得纳闷,咦,小爷人在这里,你们怎的不围攻追赶了?难不成今日还有另一拨劫法场的土匪?
息栈却不知道,此时,玉门关西大门之外突然重兵来袭,角楼警报声尖利地鸣叫。新疆军阀盛世魁的兵马在这一天趁乱过界,攻入甘肃,前军已经突破了马家军沿路设置的几座哨卡,眼看着杀到玉门关下!
趁着玉门城西门被围的当口,小凤儿机灵地选择飞骑奔向防守最为薄弱的东门。正在心里琢磨怎么才能骗开城门守卫,混出城去,东门的城门它竟然自己就开了!
息栈快马加鞭,冲出了玉门关,一路飞驰,很威风的大黑骊这会子蹿得像一只惊恐的兔子,挥汗如雨。
紧贴在息栈脊背上的男人喘得很厉害,硌在颈窝里的下巴流淌热汗,汗水一滴一滴流进小凤儿的衣衫。息栈一路都能感觉到,男人抱着他的那两只手臂,力道越来越紧,而后又越来越松,身躯径自不停地颤栗。
“怎样了?当家的,你不舒服?”
“嗯。。。。。。没事儿。。。。。。老子好得很。。。。。。”
息栈知晓男人这些日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头,身子扛不住这样长途奔袭,眼见着前边儿有一条小河沟,连忙把大掌柜扶下了马,靠在河边一块大石头旁。
大掌柜这几日缺食少水,方才骤然发力与那些兵勇搏斗,过后顿感四肢乏力,虚汗不止。息栈给他喂了几口水,又掏出小块的锅盔用水泡软,喂给他吃了。
隔着一层衣料,息栈用两只手轻轻抚摸男人的胸腹,只一摸就摸出身上肌r薄了一层。一番消瘦之后,却更显得男人眼瞳墨黑浓重,两道剑眉斜入鬓间,面颊刀削。息栈用指腹不断描绘男人脸庞上的五官,看不够,舍不得放手,凑上粉唇,吻了吻那一张苍白干裂的嘴唇。
大掌柜敞开的中衣衣领中,两道轮廓深邃的锁骨,笔直凌厉,尚带鞭痕血迹。小凤儿悄悄掀开男人的衣领,只朝里望了一眼,胸膛上一片溃烂焦土,皮r灼成黑色,暗红的伤疤流淌着脓血,惨不忍睹。
息栈顿时心疼得滴下泪来,泪水合着黄土,很快将一张拧巴的小脸抹成了一枚麻酱花卷。一把抱住男人的头,揽在自己怀里揉着,哽咽着说:“很疼是么?忍着点儿,等回去了,我给你做好吃的喂你,一定给你养得好好的。。。。。。”
大掌柜低声哼唧:“哭个啥?你男人结实得很,还没躺呢,你嚎什么丧?”
“唔。。。。。。呜呜呜呜。。。。。。”
“别哭啦!越哭越难看,老子不待见了!”
“我就难看了怎么了?你还能不要我了?!”息栈愈发哭得厉害,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就只想在男人面前发泄。
俩人正抱在一处唧唧歪歪,谁也没有注意,一队大头兵勇驰马提枪,跃上河滩,已经蹿到了眼前。
还是大掌柜警醒,反应迅捷地抓枪上膛,瞄准来人。
息栈抬头一看,赶忙一把拽住男人的枪管子:“别开枪!”
眼前一匹骏马之上,端坐着马俊芳马大师长,硬朗的大壳军帽之下,一双细长俊目淡漠如水,开口说道:“这里离玉门关才有多远,怎的就不跑了?继续跑啊?”
息栈惴惴轻声答道:“当家的累了,歇个脚。”
“哼!。。。。。。”马俊芳策马上到二人跟前,不乐意看见那俩人亲亲密密抱在一起的样子,两眼遥遥眺望远处的河滩,嘴里就像是在自言自语:“玉门关以西有外贼来犯,军长大人现下也顾不上你们。派了本师长麾下三个连队出来搜捕。一队往西去了石包城,一队往南去搜祁连山小路,还有一队就在你眼前。。。。。。你知道往哪里逃了?”
息栈低声回答:“知道了。”
“知道了就赶紧逃,在这里做什么?就这么等不及。。。。。。”
马师长没见着活人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挺大方,根本不屑于与个身份低贱的土匪头子争小亭儿。今儿个真见到息栈与大掌柜抱在一起,那个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架势,这心里顿时如同煮开了一锅醋,“咕嘟咕嘟”地冒泡泛酸,简直忍无可忍。
心中万般不甘把这么乖巧可人疼的小鸾亭拱手送人,胸中那两瓣子心房狠狠对掐了几个回合,掐得心窝绞血,终究还是酸溜溜说道:“亭,我今日算不算有恩于你?你若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知道日后应当怎样报答?!”
“唔,师长大人。。。。。。”
“记得改日来见我!”
“我,我。。。。。。”
“你若不来,就是不认往日的情分!
“唔。。。。。。”
“哼!。。。。。。”
马俊芳怒目瞥视一眼躺靠在息栈怀中的镇三关,狠狠别过头去,昂起下巴。
胯下那匹骏马到是真配合主人的心思,肥硕的p股一扭,冲着息栈和大掌柜很傲娇地甩了甩尾巴,走了。
马师长手下的副官策马追着问道:“师长大人,这人不抓了?”
“抓什么?人已经跑了!”
“跑,跑了?”副官眼瞧着地上那俩人,顿时怀疑自家师长是不是患上了日盲症!大烟膏子抽多了,脑子癔症了!
马俊芳本来就一肚子醋火,怒道:“你想抓?你打得过他么?我是打不过。不然你去试试是那小土匪的剑硬,还是你的脖子硬?”
大头副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梗,又瞧了瞧息栈背上的一把凤剑:“呃,算了,老子的脖子长得挺嫩乎的,不拿它试剑了。。。。。。”
“哼,回去知道应当怎样说?不然军长大人要活埋你们,可不关本师长的事!”
“是,是,是,知道,知道。土匪头子跑了,跑了,没追上,没追上。。。。。。”
马师长的队伍一溜烟走远,遥遥地只剩下一群肥嘟嘟的马p股。
息栈心里合计,刚才玉门城的东门突然开启,时机“配合”得恰到好处,殿下还是嘴硬心软,有意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这时低头小心翼翼地瞧男人的表情,大掌柜眉心拧在一处,两睛一翻,嘴唇紧闭成一线,别过头去没搭理息栈。
“唔,当家的,你别生气。。。。。。”
“唔,我们先回绺子去,我回去与你解释,你别生气么。。。。。。”
男人自始至终不吭声,也没张嘴问“你与那姓马的私下搞什么鬼”。
小凤儿其实更习惯看大掌柜每每因为马师长的挑衅而吃醋发飙,直接破口大骂,自己挨两句骂让男人泄泄火,这厮也就消停了。
这样不闻不问,冷着脸,反而让息栈更加心虚。
86、日暮春光云水处
第八十六回。日暮春光云水处
息栈与其余各股参与劫法场的伙计们,几天之后都陆陆续续回到了野马山。
本来已经做好了与男人同日赴死的准备,这一趟不仅成功地救出了大掌柜,自己这边儿也没什么伤亡,着实让息栈都有些意外。
因了要躲避官兵的搜捕,又要避开玉门以西马家军和盛家军开战的战场,息栈不得不带着大掌柜改走偏辟小道,风餐露宿,栖息山野。
大掌柜的伤口有些感染,经不住长途颠簸,半道儿就开始发高烧。缺衣少药,小凤儿只能用泉水给他降温,又把自己的皮袄扒下给男人穿上保暖,自己快要冻成个冰葫芦。
终于回到绺子,众人见二当家将大当家平安带了回来,自然是欢天喜地,举寨庆贺。慕红雪把息栈拉到一旁悄声说:“二当家,你猜我当日在城里瞧见谁了?”
“谁?”
“饿,饿,饿,吃饱了还总是很饿的那个柳师长呦!”
“柳师长怎的在玉门城里?”
“他来劫法场啊!”
红姑乃乃掏出个小纸条:“喏,给你的信!”
息栈展开字条一看:
“大哥义弟:军务在肩不能亲往,实属身不由己,还请见谅。今已联络盛世魁部偷袭玉门,望能助你们一臂之力。若能救得人来,日后定有机会再见。若不幸失利,某来日定然率军再进玉门,报仇雪恨。”
字条没有落款,但是息栈一看笔迹就认得出,是许茂璋许军团长写的,与他给大掌柜写的借据笔迹一致。
原来那日息栈垂泪离去之后,许茂璋与眼镜参谋很是着急,筹划了半天,才想出这样一个歪主意。既然自己的队伍不能违抗军令擅自行动,咱可以“借”别人的队伍不是。
于是刘参谋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呱唧呱唧”跟盛世魁在电话里游说了一番,什么马家军将与野马山土匪开战,届时一定首尾难顾;什么玉门防守薄弱,有机可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盛大帅本来也没安好心,惦记着河西走廊,安西,敦煌那一块肥美的绿洲,被刘参谋说动,于是派所部带兵出了星星峡,打过了疏勒河。
小柳师长则受命去给盛世魁部做引路的向导,提前一天就摸进玉门,寻好埋伏的地点。
柳宝胜当日就趴在正对刑场的一排民房顶上,从粪筐里掏出散碎的零件,“咔咔咔”装成一把长枪。刑台上那几只企图枪击大掌柜的兵崽子,就是被柳师长眼明手快毙掉了。
打着打着,发觉怎么隔壁屋顶上也有动静,子弹还专门追着自己开火的线路,配合还挺默契。自己明明是单兵作战,咋好像还带了个同伙似的?
小柳师长伸脖子一张望,正对上了趴在隔壁房顶上也在伸脖子寻么的慕红雪。俩人自此汇合一路,打起枪来格外精神抖擞。
息栈这才知道红匪军的兄弟们还是惦记着大掌柜,并没有在危难关头撒手不管。这些日子心里还一直怨念许茂璋忘恩负义,现在看来是自己小人之心,误会了他们。
大掌柜伤得不轻,小凤儿不眠不休,日夜照顾。男人身躯上遍是钢鞭和烙铁留下的虐迹,简直像脱掉了一层皮,遍身血红,各处都能看到翻l的焦皮烂r。
息栈每日给大掌柜清洗和涂药,涂一次药就恨不得要掉一次眼泪,把男人烦得要命,嫌他唧唧歪歪,婆婆妈妈,像个长了把子的娘们儿。
大掌柜最不爽的就是牢子里吃不到羊r,喝不到烧酒,这会子出了牢房才发现,还是吃不到羊r,喝不到烧酒。
这厮爱吃的食物全部都是发物,哪一样也不能吃。息栈每日就给男人做青菜粥,吃粥吃得某人嗷嗷叫:“老子再吃这玩意儿,就快长成一颗青菜头了!老子要吃r!!!”
息栈每次都要抱着人哄很久:“等你伤口好了就喂你吃r好不好呢?乖,听话。。。。。。”
小凤儿烹的菜粥是用j汤熬成汤底,白米煮得很烂,几种小菜涮熟,再点上芝麻香油,拌入姜丝葱丝,粥里还卧着一只软乎乎的溏心j蛋。
小凤儿这么精心伺候,多少也是出于某种心虚,一直在心底合计,不知应当如何跟男人交待实情。这实话说与不说,总之醋缸都得发飙。
男人吃饭吃得不香,小凤儿就端到嘴边一勺一勺地喂。
大掌柜皱眉:“这青菜咋吃着这牙碜!”
“牙碜?五爷他们种的呢,你以前每次吃可都说好吃的。”
“那是因为老子那时没有被人着天天吃!”
“唔。”
“老子要吃爆焖羊羔r,不然老子就不吃饭了!”
“唔,好,给你吃。”
息栈将碗筷搁上灶台,栓好门,关好窗,脱下靴子,爬上了炕,坐在男人身旁,开始脱衣服。
脱得光溜溜的,麻利儿跪到男人身边儿:“唔,羊羔r,你吃。。。。。。”
大掌柜忍不住乐了:“哎呦,羊羔儿,今儿个咋了,老子还没怎么着你呢,你自个儿就先扒皮了?”
息栈撅了撅嘴,拉过男人的两只手,放到自己身上。
厚实的掌心抚摸上身体,很暖,热烘烘的,被窑d中的一缕寒气儿激得有些发冷的皮肤,立时就觉得妥帖舒服了。
息栈躺倒在大掌柜身旁,侧过身来,嘴唇轻轻蹭着男人的肩膀。似乎是生怕男人胳膊疼够不到人,炕上蠕动了几寸,紧紧地贴上来,自己的身体展露给男人。
大掌柜诧异地挑起眉毛:“呦喝。。。。。。今儿个小狼崽子咋这么乖呢?嗯?”
“唔。。。。。。”
“哼哼,你是有啥事儿吧,啊?”
“你不是要吃羊羔r么,你先吃么。。。。。。”
大掌柜咂吧了咂吧嘴,暗想:老子是很想啃了你,可是今儿个,老子这身子骨儿,他娘的,还是不太舒坦硬朗,咱就不能改天?
但是这话可不能对小凤儿讲出来!某男人还从来没有过在炕上对方都扒了裤子眼巴巴等着,自己这边儿再打退堂鼓的,这也忒丢人了!
老狼正在琢磨要不要下嘴,盘子里那只爆焖羊羔儿自己已经等不及了,焖到快要爆了,这时候爬起身来三下两把给男人脱掉了裤子,小心地搬起两条大腿,一头扎进胯间,啃了起来。
老狼朝天翻了个白眼儿:是俺吃你还是你吃俺?你急个啥啊?!
息栈刚给男人洗过澡,洗刷掉牢房的腌臜晦气,里里外外都涮了个干净,鼻尖唇畔触到的是香草猪胰子的淡淡气息。只是小凤儿的鼻子忒灵,怎么洗总还是觉得,男人身上有股子血腥味儿,愈合的和没有愈合的伤疤,遍布满眼,触目伤心。
舔了没几下,男人就硬得不行了。憋了大半个月,老母猪都能拼貂蝉,息小凤绝对赛天仙呐!
息栈一口将硬物套了个底,牙齿收紧,小心翼翼地不磕到r,软唇温柔地磨蹭,同时舌尖在口里绕柱打圈儿;马口深深地含入喉咙底,用自己喉间最嫩软的一块小r来讨好,撩动。这么三管齐下,哪个爷们儿受得了?!
某大掌柜以自己多年征战烟花巷的经验暗自思忖,小凤儿的口技在这西北边关大漠,绝对应当算是天字头一号,真真是个妙人儿。脸蛋妙,身子妙,小嘴也妙,那个地方就更妙!
“行,行,行了行了!等会儿等会儿!”男人伸手一把捏住胯间大美人的下巴。
息栈腾出嘴来,咽了咽口水:“怎么呢?不舒服么?”
“舒服,忒舒服了!你再弄就弄出来了!”
大掌柜方才眼瞧着小凤凰这么温顺地跪在自己腿间,巧舌卷裹,两瓣白嫩嫩的p股蛋撅在半空,还有意无意地微微摆动,简直忒诱人了。
除了俩人当初第一次的“酒后乱情”,息栈还很少如此主动地发s求欢,平日里一贯都是男人追着死缠烂打,从炕上追到炕下,从屋里追到荒郊野外,要了还要,吃了没够。
大掌柜支起胳膊肘,缓缓地从炕上撑起上身,嘴里“咝咝”地抽气儿,胸口的溃烂仍然疼痛难忍,正在琢磨整个啥姿势能最有效率又不会太疼地干掉这只风s小羊羔,息栈扑过来按住肩膀,把男人又给按回炕上。
“你躺着,我来,我来么!”
“你来,你咋来啊?”
“你不方便,那我可以骑你么。。。。。。”
“啥?!你骑老子?!”
“唔,怎么了呢?我为什么不能骑你呢。。。。。。每次都是你在上面的,我,我就试一次都不行么。。。。。。”
大掌柜的脸立刻就僵了,下巴颏掉落在胸口,一张脸拉长了三倍,浑身的毛孔都是一紧,死瞪着息栈,看小凤儿那个认真且期待的神情口气,怎么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只犹豫了一眨眼的功夫,坚决地回绝:“不行!。。。。。。老子不干!”
“唔,怎么了呢。。。。。。我想你了,可想你了,我想要么。。。。。。”息栈一脸急切地恳求模样。
“你他妈的就这么想老子?!老子坚决不干那事儿!!!”
息栈愣了,原本兴奋到弓起来的脊背缓缓塌了下去,眉宇间逐渐填进了失望,撅着嘴看着男人。
镇三关望着这大美人儿的一张俏脸,心里挣扎了八百个回合,还是觉得接受不了。即使这人是自己最心爱的美羊羔儿,他也无法忍受被压在身下抽c的感觉,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样的画面,就暴躁得想要掏枪点人!
有些男人,天生就是惯要将别人都压在身下的。只能他把别人c得咩咩叫,哪能自己被别人c得叫唤,简直无法想象!
大掌柜清了清喉咙,尽力捏着嗓音,用自己所能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