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柳公子的声音异样深沉,抬眼看向念浅安,眼中透出审慎,“当时你若真看得明白,就该知道李十姑娘是故意撞你,我推你是救你。只可惜我后知后觉,出手时被李十姑娘带累得收势已晚,桂仪又离得远,才误伤了你。”
李十姑娘急乱中还想拖原身下水,自然是笃定徐月重不敢不救公主之女,盘算着落水后再越过原身缠上徐月重,却被柳公子横插两杠,不仅没能攀咬上徐月重,还对救命恩人避如蛇蝎。
念浅安恍然,对上柳公子审视的目光略心虚,补救道:“我记不清了。曲桥上的事,徐世子的事,我都记不囫囵……”
柳公子无声嗤笑,不知是笑她事后一身无辜,还是笑她忘情快而干脆,“你们都是冲着桂仪去的。李十姑娘心狠手辣,你也一样居心叵测。我帮桂仪合情合理,误伤你同样非我本意。”
念浅安一噎,回想原身风闻在外的作派,故作羞恼道:“多谢你的好意,倒害死……倒险些害死我。”
柳公子眼睫微颤,垂眸打下的阴影掩去所有情绪,似笑非笑道:“所以我才念着相识一场,特意寻来好药给你。算是……赔礼。”
念浅安无心纠结他和原身的相识旧账,暗想公主府和念家她都不熟,更枉论原身身边的下人,想接近魏家进而“帮”魏家改邪归正,少不了外头的得力帮手。
李十姑娘直接害死原身,她暂时动不了李十姑娘,但柳公子无心之失,却是现成的把柄。
念浅安再三确定京中无柳姓高门,遂决定趁火打劫,“你弄巧成拙,才害我重伤。这样的伤势,想用一瓶药就抵消?”
听这徒然骄横的语气,柳公子本不欲理会,错眼见二人靠得极近,不禁眉头皱起,口中却鬼使神差应道:“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