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低笑道:“我不就在休息吗?温柔乡,销魂冢,但愿长醉不须归。”轻轻一吻,已印在她肩头的烟纱上,那温度穿透薄薄春衫,让她全身都觉得滚烫起来。
天哪,怎么又开始暧昧了?她心想谁敢招惹这根本看不透的男人,强笑道:“萧萧,这好像不是你啊。”
只听他低低道:“我是什么样子,你不清楚么?”手早伸将过来,自然然地抚上她的丰腴,一个侧身,便将身体覆了下来,男性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兰香,将她团团包裹,差点无法呼吸,而他的手,早开始在她娇躯上游离。
怎么可以这样?!她连连去推他,但见他毫不为所动,继续要向下侵略,急得猛推他一把,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转身便翻到床榻的最内侧,心怦怦跳个不停,胸口尤在不停起伏,将手挡在胸前,喝道:“萧宁远,你当我是什么?”
他阳刚的面上,竟然染着薄薄红晕,凤眼含笑望着她,道:“确是我疏忽了。”突然向怀中一摸,已将一物取出,拉过她的手,不由分说,将它放到她掌心上。
她目瞪口呆地看向掌中,但见却是一只玲珑剔透的白玉麒麟,色如羊脂,细腻匀润,晶莹剔透,雕工古朴,分明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她大感不妙,强笑道:“怎么,这算是今夜的酬劳?”
他失笑道:“这么说也可以。”突然柔声道:“这是我义父所赠,原是一对,我将这只送给你,希望青儿肯答应我,永远留在我身边。”
青儿?越发的不对了,她觉得笑容都难以堆起,失声道:“什么叫永远留在你身边?做你一辈子的丫鬟么?”
他失笑道:“当然不是,宁远是想请青儿答应做我的妻子。”
仿佛是晴天霹雳,将楚楚震得呆若木j。天哪,一旦他知道,楚天行…………………楚楚吓得透不过气来,强笑道:“萧萧,你大概弄错了,你已经答应要娶素女姑娘,难道要食言而肥?”
他静静看着她,摇头道:“当然不会。我已经答应了红花老前辈,娶小柔为正妻。大丈夫一诺千金,更何况小柔与我青梅竹马,相交多年,犹如亲人一般。”她刚松了口气,突听他道:“我所以我想请青儿做我的如夫人。我知道这样委屈了青儿,但宁远发誓,绝不会再娶他人,青儿可否答应我呢?”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怎知我就喜欢跟人共事一夫?”
他幽幽道:“我自然知道青儿不愿意。”凤眼深深看着她,道:“但是我想青儿也定然不会舍得下宁远。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青儿不会忘了吧。”
她当时真是见了鬼了,才会说什么夜半私语。楚楚欲哭无泪,想想此时要是跟他说没有这回事,他一气之下,说不定会杀了她。思及他在璇玑城中那一掌,生生打了个寒噤,好容易想到个借口,低下头来,哆哆嗦嗦笑道:“萧萧,我虽然不在乎我的容颜,只怕世人知道你娶妻若此,会没完没了嘲笑你。再说青娥自思比起素女姑娘,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哪里会看上我这样的女子,不过是你一时糊涂罢了。”
他定定看着她,柔声道:“青儿说哪里话,青儿的容颜………………就算青儿貌如无盐,但昔日里梁鸿配孟光,举案齐眉堪称美谈。妒佳冶之芬芳兮,嫫母姣而自好。我只知道青儿是我最爱的女子,在我心里就是最美的。青儿也曾经说过,寻香何必非颜色,一j芳草傲罡风。怎么如今反而拘泥了?”
这么说他早知道那诗出自她的手笔?她猛然抬起头来看他,但见他凤眼中宝光流动,正含笑望着她。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这件事啊。她搜肠刮肚,突然一醒,咬了咬牙,忍住自己的惧意,突然将身依偎过去。萧宁远大喜过望,将她一把拥住,却听她低低道:“萧萧你喜欢跟我做………………对不对?不若我们做情人好了,你想见我的时候,可以来约我啊。”
但觉一股大力从他手中传来,将她猛然一推,使她重重跌在塌上,那双凤眼就在咫尺,眸中已有火苗开始闪烁,冷冷道:“萧宁远难道是随便与人姘居之人?”
危险就在眼前!看来是怎么也逃不过去了。她觉得面上已急得滚烫,忍不住用手一摸,却摸到了那张人皮面具,猛然一醒,想:无论他知不知道我是易容的,这个人这么骄傲,绝不会来戳穿我。我不妨答应了他,反正答应他的是青娥,可不是我慕容楚楚。到时大不了将这张面具毁去,躲回长安,谁还能找得到她?
已见得他目中已有风暴在酝酿,她将主意打定,将玉麒麟收在怀里,抬起眼来直视着他,微笑道:“好,青娥以后就跟着萧萧了,你可不能欺负我,要早点帮我疗好内伤才是。”
蜀琴欲奏鸳鸯弦(三)
这却是招谁惹谁了?不过收了一只白玉麒麟,竟然非人卖命不可。
楚楚哭笑不得,坐在忠义堂上,看着眼前高高垒起的各式案簿。旁边任元垂首而立,不停地作着解释:“这是各堂兄弟的花名册,共有九十三册。这是各堂近年来的进出。这是这次遇难的兄弟的名册,抚恤金的数额还请青娥姑娘定夺。”
堂上丐帮弟子,都恭恭敬敬立在下面,若是她停下来看了一眼过去,立即像蒙受了多大恩宠一般,将胸膛挺得笔直。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既惊且畏,再也没有人敢在背后窃窃私语她的容颜,想是任元早已交待了下去。
而内堂,武林人士川流不息,已经折腾了一天。每个从中出来的人,看到她都不忘施礼或者点头,就连妙真师太这样的人,居然也对她笑了一笑。她瞧着今日的太阳倒也是从东方升起来的,可惜传言果然比风还要吹得远。
天色已暮,却何以不见少华?她正在那里支着颐犯嘀咕,突然似有所感,抬头一看,果见张涵真面色苍白,眼睛里满是红丝,静静站在她案前。
确实来求治的人中就没有他,再耽搁下去可就不好了。她着急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过案几,一把抓过他,将他塞进内堂去,低声道:“先医好了,再来找我。”刚放下他的手,已见得在众人簇拥中的萧宁远,隔着厚厚人墙,投来一道锐利的目光。
她心内一跳,赶紧扔下他跨出内堂,感觉案旁的任元,正投过来略带责备的目光。
难道已经开始以丐帮夫人的身份来要求她了么?天可怜见,她可不是素女。楚楚蹬蹬蹬转回案前,故意毫不在乎,以最大大咧咧的姿态,趴在案头上。果然任元轻轻叹了口气,她看向堂上弟子,果然俱是聪明人,都直挺挺立在那里,目不斜视,摆出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姿态。
围在萧宁远身边的人,终于全部散去。
萧宁远看张涵真呆呆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禁莞尔一笑,踱到他身边,在他肩头轻轻一拍,他才醒悟过来,赧然道:“萧盟主!”
萧宁远笑道:“涵真,如今还对我这么见外么?我们可是多次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宁远忝长几载,不知涵真可愿喊我一声大哥?”
张涵真呆了一呆,半晌才呐呐道:“萧大哥。”
这个人实在难得,从来急公好义,也不趋炎附势。萧宁远更加欣赏,在心中将主意打定,亲手扶了他起来,低声道:“涵真,我要替你医治了。这解毒手法因人而异,各个不同,涵真出去后,不必向外人所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张涵真点点头,在他示意下将右手伸出,感觉萧宁远运气已毕,一指点在其右手中指上,猛觉得一阵刺痛传来,好像什么东西从中指内钻了进去。
他呆了一下,明显地感觉有什么在体内各处运转,全身百骸先是酸痛,后来却越来越轻松,整个人舒畅无比。最后,仿佛什么东西又从中指飞离开去,而身上说不出的畅快,他猛然一醒,抬头看向萧宁远,但见其将手缩了回去,含笑道:“佛曰:不可说。”
他心中满是疑惑,更觉得叹服,抬头仰视萧宁远,突听他低声道:“涵真,对不起,你想要的,我也不肯放手。”
他愣在那里,但见萧宁远望了他一眼,转开头去,沉声道:“青娥已答应下嫁于我做如夫人,婚期就在我与小柔完婚之后。”
楚楚捧定案簿,看起来极其认真,手中笔还在不时指指画画,眼睛却不时瞟一眼内堂,心想:什么人都出来了,怎么涵真还在哪里?不会是萧宁远故意为难吧?
任元说是去布置一下晚膳,退了下去。案上香茗将尽,她才看了一眼,立有人上来沏茶。果然今时不同往日,人人都懂得趋炎附势,看来她眼下变成炙手可热的人了。她方在那里窃笑,方将那茶盏提起来,突然看见底下不知何时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邀月楼中,足具奇珍。奏琴鼓瑟,恭迎青娥教主。落款是:君先生。她以袖笼住,立即收入袖中,不禁瞥了一眼那弟子,却见其早就站回原位,眼观鼻,鼻观心,看起来与旁人并无什么不同。
这君先生不就是据说在璇玑山庄救了他们的神秘人么?楚楚不禁被勾起了兴趣,心想此人费了那么大周章救了他们回来,定没有什么恶意,此番来邀,正可弄清楚他是什么人。方要遣人招呼任元,一想不对,此人不惜暴露其在丐帮中的卧底,将此讯用这种方式传递过来,必是萧宁远不肯让人与她随便接触。如此看来,自己竟然是差不多被软禁了。她越想越气,愈发决定非要偷赴约不可,以手扶额,哎哟了一声道:“我头晕得紧,先回去歇息了。”
她总算甩开了所有人,出得丐帮大门时,长长吁了口气,觉得自己简直好像笼中鸟一朝得展,浑身轻松不少。但见此地虽是远郊,前面倒还热闹,摊贩比比皆是,商铺、旅舍稀稀落落,坐落在附近,门前也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走动,正在她扭头看那邀月楼的方位时,却见一个正坐在一个面摊上吃面的年轻人突然站了起来,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向前走去。她疑惑地顺着他的走向一看,但见不远处,一高楼掩映在绿荫中,分外醒目。
这么说这个人倒是专门在这里等她的。她连忙紧随其后,果见他向楼中走去。等她跟着走到其下,一面目刚毅的年轻人含笑迎将上来,不多言语,只将她往内引。
她跟着他走到木廊尽头,但见珠帘低垂,帘内人一身白衣,负手背立,那飘逸的背影虽然若隐若现,看起来竟分外熟悉。她转头去看那年轻人,发现廊内空落落的,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帘前。
她到底忍不住那好奇心,伸手拨开那帘上的珠串。那百衣人听得身后响动,缓缓转过身来。及见那剑眉星目映入眼帘,她只觉两股战战,一个激灵,就欲夺路而出。
蜀琴欲奏鸳鸯弦(四)
谁知他温和一笑,笑容虽然和煦,神态却极疏离,伸手示意她落座,欠了欠身,道:“青娥教主来了,君某不胜欢喜。君某受陛下差遣,来与萧盟主议事,却不得其门而入。听闻青娥教主是萧盟主眼前的红人,故特地将青娥教主请至鄙地。君某是一筹莫展,想请青娥教主指点一二。”自己转身,在案后的正位上坐定。
看这情形,居然是没认出她来!楚楚暗道侥幸,心想我果然不必多疑,以慕容府独步天下的易容之术,君逸哪有认出来的道理?再说以君逸的脾气,若知道是她,只怕一刻也按捺不住,哪会像眼下那样和颜悦色。登下心定,又不免觉得有些失望,刻意压低了声线,道:“谢座!”走向那左位坐下。
眼前人眉目一如往昔,就是清减了几分,使他原本圆润的面上多了棱角嶙峋,添多几分风霜之色,叫她突然涌上来一阵愧疚,不由得呆呆看着他,忘记了这是极明显的失态。
两人座位本挨得不远,他感觉到她的注视,突然回眸微微一笑,目中竟有春色荡漾,低低道:“素闻青娥教主才华盖世,风流不羁,怎么君某也入得了青娥教主的眼么?”
这简直是赤ll的调情。难道他平常就是这么办事的?楚楚正觉一股火从腹中渐渐升起,却见他含笑伸手过来,在她皓腕上顺手抚了一记,乜斜了眼横过来,眉目含春,道:“青娥教主之腕,肤若凝脂,滑润如玉,未知其他地方如何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楚楚再也克制不住心头的熊熊怒火,怫然站起,也顾不得有多不合时宜,指了他怒道:“单君逸,你竟敢红杏出墙,我要休了你!”
猛见得面前人神色顿变,温润的俊面上霎时乌云密布,目中寒光森森,就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咬牙切齿道:“怎么你如今肯认我了么?”伸手一把将她的面具扯将下来。
原来是中计了!楚楚这才省悟过来,方待要夺路而逃,早被他一把揪了回来,如老鹰捉小j一般,提将在案上。
但见他星目中雷鸣电闪,闪烁着极其危险的光芒,看上去分明有两团火苗在其中闪烁,咬紧牙关,二话不说,只听嗤的一声,石榴裙被从中扯开,连同亵裙,一把撕到腰际。手毫不怜惜,抵开那修长的玉腿,一路攻城略地,直到花园深处,肆意轻狂。
痛苦与欢愉一起袭来,让她蹙紧了蛾眉扭动挣扎,但半是退拒,另一半竟像是逢迎。眼前人愈加疯狂,几把便将她上袄扯得七零八落,双峰呼之欲出。他也不理那撕裂的布条,只管俯下头去,埋在她露出的肌肤上啃咬不止。不同与以前那温柔的轻吻,直接就用牙齿磨着她娇嫩的蓓蕾,痛得她呻吟了一声,又感到他随即又舔了它一下,复而又咬,这感觉…………………疼痛也非疼痛,欢乐也非欢乐,只叫她身体渐渐化作春水,终于为他全然打开。
虽然明知道他并非是表面上那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但这样如野兽般疯狂,倒还真是第一次看到。眼前人是狼,是魔,却已难辨,只管挑逗她所有的器官神经,待她瘫软般蜷了身子,便就着这个姿势,从其后冲将进来,立时将她填得密密麻麻,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已开始又一轮驰骋。
只听得案上书牍砰砰不断掉落在地,这天地间只余这狂乱的节奏,忽轻忽重,叫她忍耐不住那一声声低低的呻吟,更叫身边人喘息声愈加粗重,开始移动她的身体,变换种种有时叫人觉得难堪的姿势。但刚刚涌起的羞耻感,立即被器官的极乐所推开,再也无从考虑对还是不对,只管一再臣服迎合。两具年轻的身体不住交缠,之间已然没有半丝罅隙。然而正要攀登到欲望的顶峰之际,他突然停在了那里!
楚楚不知所措,只觉得整个人突然悬空一般,那个难受。突听他低低在耳边道:“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够,让你总是想逃?为何不能说出来,让我知道怎么改。还是存心不想给我任何机会,那你又何必对我甜言蜜语?”
满怀的欲火突然间被心上隐隐的刺痛刹那间熄灭,但看眼前人目中满是痛色,伸手过来抚摸她的面颊,声音低颤,道:“但是楚楚,事到如今,我已然回不了头。再叫我放手,已经永不能够。无论有怎样的烦恼,我们一起来面对,好不好?不然,将我命取去罢,否则,只怕我管不了自己,还是要狠命来缠住你。楚楚,但问你一句,是否在你心里,旧人永比不得新人?是无论怎样千依百顺,都不能叫你回头?”
所有的言语在此刻无力,叫她面对着这张熟悉的脸,不住滚下泪水,忍不住将脸向他依偎过去,去吻他突起的棱角,他颤抖了一下,便开始疯狂地回吻她。
就是不解释,但未必他就不明白,还是就算是糊涂,也情愿在这糊涂里摸索前路?她抱紧这具再熟悉不过的躯体,突然想起一阕词来,低低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他终究应该是释然了,含着微微的笑意,来吻她的唇角。几下绸缪,她又觉得身体开始渐渐发烫起来,忍不住去抚摸那梧桐般的线条。他笑起来,紧紧盯着她,声音异样沙哑,道:“你喜欢?”
她红着脸点点头,感觉他身体顿时紧绷了一下,喘息着在她耳边道:“那你乖一点。”
这春夜仿佛毫无穷尽,而欢愉重重而来,最亲近的人,就可以什么都毫无顾忌地交付罢?她终于对面前人放下了最后一丝戒备,由着他将狂欢随意指引,突然间终于明白那阙菩萨蛮:
“花明月黯笼轻雾,
今霄好向郎边去!
衩袜步香阶,
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
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
教君恣意怜。“
蜀琴欲奏鸳鸯弦(五)
糟糕,坏大事了!
朝霞穿透窗棂s进来,正照在楚楚眼上,让她不耐地想翻转身避去,却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害她动弹不得,迷迷糊糊抬眼一看,是君逸的腿大剌剌搁在她身上,那手还搂在她腰上,宣告着所有权;嘴角边笑容微微,好梦正酣。
却不知什么时候移到锦帐内来了?缎被内,身上全无寸缕,还在隐隐酸痛,楚楚面上晕红,终于清醒过来,看天色渐亮,猛觉一惊:就这样一夜未归,以萧宁远的脾气,聚贤山庄内岂不是要翻了天去?
要不就不回去了?但,眼见得离成功仅一步之遥,就这么前功尽弃,岂不可惜?
她权衡了良久,到底最后想恢复功力的念头占了上风,决定还是再去探探虚实,说不定还能蒙混过关。主意打定,抚及身上,却又犯了愁:好好儿一套绣衫,被扯个粉碎,这却叫她怎么出门呢?
但按君逸的行事,该不会没有后补措施吧?她眼睛滴溜溜向床外望去,果见塌前齐整整放了套宫装,是极鲜亮的杏色,绣工出众,其上芙蓉吐蕊含芳。
她喜不自胜,伸手去扳那扣在腰际的手,却惊醒了他,星眸半开半合,看了她好一阵子没回过神来,后来欢畅地一笑,道:“原以为又是梦了……………………怎么,你平素不是最爱赖床,今儿倒这么早要起身?”
楚楚伸手去够那宫装,含混道:“耽搁太久了,我得赶紧回去。”
面前人登时剑眉倒竖,星目圆睁,一把将她手中衣裳拍下地去,怒道:“你魔疯了不成?还想在外面野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