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湖底,顿传来轰隆巨响。诸葛青虹提气赶到,已然不及,但见无数个血沫,从湖底直冒上来。众人面如土色,唯有林姨扶住摇摇欲坠的诸葛青虹,低声道:“夫人莫急,一切还未可知。”声音到了后来,已然哽咽。
诸葛青虹听得哭音,心中一警,忙向莲花台上望去,果见三人面色惨白,莲花台随波不住摇摆。她立振作了精神,高声笑道:“宁远所学,庞杂无比,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大家切莫要惊慌失措,反中了敌人的j计!”
又向莲花台上道:“宁远与青娥姑娘的生死,就在你们三人身上。须知澄心空明,无自无他,凡圣均等,是为安心。”
莲花台终于平稳下来。诸葛青虹松了口气,忽听得历历风声中,分明有一男子冷冷哼了一声。
生死存亡,不过一线。
萧宁远一脚跨进门内,以其惊人目力,方辨得是一个圆形的小屋,忽听得两鼠吱吱之声大作,心知有异,回头一看,但见无数残垣断壁,正向他们倾颓下来。
人在困境中,往往能激发无穷潜力,更何况是萧宁远?他一声厉喝,无相神功发挥到极致,但见那断落下来的石块,仿佛被一堵无形的墙阻挡,不得而入,纷纷坠落在门口,不久,已将门d封了个严严实实。他这才将怀中人安放在地上,两人瘫软在地,听得犹有石块不断跌落下来,但毕竟已经远在门外。
这一方天地,暂时是安全了。萧宁远松了口气,才发觉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而口中已然一甜,他心道不好,情知是用小无相功逆行凝结的内力,经刚才一施展,突破了极限,又加深了内伤。他忙用袖口,暗暗试去了血迹。
但觉一道关注的目光凝在自己身上,已听得那女子低声道:“你好像受了重伤。而且,看起来,我们要出不去了。”
萧宁远瞧她一眼,果然那双大眼睛里惧怕还是好笑的成分多,心中叹服,也不禁笑道:“好像如此,别的不说,我们只怕会闷死在这里。”
两人目光相接,都在对方眼中发现了不屈的意味,不觉相视而嘻,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眼前的一切,仍然摆在眼前。
两人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空气越来越窒息得难受,楚楚只觉头晕眼花,口中火辣辣得难受,她情知是因为那哑药的缘故,不觉叹道:“我好想喝水…………………”声音果然愈加嘶哑。
她不过说说罢了,两人刚才逃出生天,任是谁,肯定只带了要紧之物。
谁知黑暗中,听得他沉吟了半晌,忽道:“好。”
她怔了一怔,还待以为他在说笑,谁知立有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淌了下来,让她情不自禁地大口shǔn xī,缓过神来,突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她大惊失色,猛然一醒,顺手一抓,果然是他将手臂贴在她口边。
这里哪会有水,分明是他的血!
这男人………………她不觉哽咽,道:“这又何必?”一出口,居然发出了原来银铃般的声音。
她愕然呆在那里,听得他亦愣了愣,才答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宁远相信,总会有奇迹发生的。”
又是无尽的沉默,他按着手臂,还在那里苦思冥想,突听她道:“并不是没有办法,但如果超乎常理,你会同意么?”
若是一般人,恐怕解释起来还要费一番口舌,但如果碰上的聪明如萧宁远,一切就顺理成章。
他在明珠下将璇玑心法仔细研读,听楚楚将一旁的文字解释了一遍,神情自若,万变不惊,让她也将最后一丝芥蒂打消,就事论事,将那修炼之法流利地阐述完毕,听完,他点点头,道:“看这图示,都是周身要x,这分明是互为借力,融会贯通,合力打通玄关之法。之所以要去除衣裳,也不过是因为体内内力强力运行,身上会云雾升腾,若着衣裳,只怕有所滞涩。如果大家都能够恢复功力,自然最好不过,也无须介意其他。江湖儿女,本来就不拘小节,只是委屈青娥姑娘了。”
楚楚不禁面色一红,低下头去。虽然戴了面具,红晕不会显示在面上,但目中羞涩之意,却是难消。听得萧宁远道:“青娥姑娘莫要担心,家师曾说宁远的定力无双,又是纯阳之体,不易受邪念侵蚀。宁远自恃决不至于冒犯姑娘,还请姑娘放下心来。”
对呀,如今自己戴了这么一个丑陋的面具,又有哪个男人会对这样的面容起色心?
楚楚顿时放下心来,把心结去了大半,低声道:“好,事不宜迟,我们就快开始吧。”
真到l裎现对,再怎样坦荡的儿女,恐怕也难免尴尬吧。
楚楚紧闭眼睛,感觉萧宁远的手指从面上划过,自阳白x起,徐徐自印堂、太阳、脑户、厥y等x转承而下,在他的真气梳理下,各路x道顺畅无比,果有一股热流自丹田中徐徐涌起,周身百骸都如浴春风,好不惬意。
她欢喜莫名,感觉他的手指毫不迟疑,再向脐中而去,在建里、巨阙、关元、水分、中极旋转一周,突然迟疑了一下。
她正感觉颈下天突、紫宫等x中热气充溢,不住要向下流动,这样一来倒停在了那里,不觉偷偷抬眼一看,但见两人之间果然是白雾弥漫,看起来如在云里雾里,好像隔了层纱幔一般。萧宁远分明是咬了咬牙,手已抬起,落在她左膺、右膺x上,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这左膺、右膺x乃在她胸前殷红四周,难怪他如此迟疑。但这两x一通,热气便顺流而下,来到鸩尾、中庭。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只觉随着他的手指,自己的身上竟然出现了异样的感觉,全身都有所不出的难受,好像是什么得不到舒解一般。
她哪料得会有此景,只能自己咬了牙隐忍,随着他手指越来越向下,竟来到海底x,再也忍耐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但觉他的汗水涔涔,不住滴在她娇躯上,更叫她灼热难捱。她简直是无法控制地在那里扭动自己的身子,但觉萧宁远的手指愈加僵硬,大概是手忙脚乱,竟然拍了拍她。
一触到他的肌肤,这灼热就凉爽了许多。她好像是荒漠中的人在渴求那点甘露,愈加向他依偎过去,索性贴到了他身上。
全身都如在火中灼烧一般,引得她不住将自己的身体,向他俯身过去,在那点温润上来回摩挲。而他仿佛是被自己吓呆了,竟然一动也不敢不动,任其施为。而她也隐隐明白过来,自己想要得是什么。
明明怎么也不应该是这个人啊!…………………但这一刻,感官压制了理智,驱使她伸出手来,伸向他的胯下,果然早已蓄势待发。
这尺寸,好像也太过昂藏……………………然而她什么都顾不得了,竟将自己的身体,向它坐了下去,直到没入深处,才总算觉得舒畅了良多。
趁他还在发呆,她如同溺水之人攀附那根浮木,又犹如藤萝不住缠绕乔木,将那疯狂的节奏演绎到极致。直到最紧窒的快感,终于从无数个翻卷后浮上水面。而全身,如同做完了最激烈的运动般,无力地倚倒在了他身上。
蜀魄未归长滴血(三)
她的意识好像处于混沌中,迷迷糊糊听得吱吱之声在附近传来,懒洋洋地睁开一看,却是两只小白鼠顶了那卷轴跑过来,在她脚下不住盘恒,见她抬头注视它们,一鼠咬住卷首,一鼠衔了卷尾,将那卷轴哗的一声便在她面前打开,然后跳到了卷内一幅画上,口中吱吱不停叫唤。
她半昏半醒地去看,但见此画上,男女交缠的姿势,竟与他们此刻无异。她还没来得及羞愧,但见画中女子正在运气,其真气运行之途径标明得清清楚楚。而自己的膻中x里,正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极其强劲的真气,在那里不住流转,又热又烫,似乎想要寻得一个突破口。
她不知不觉地遵循那运气之法,将体内正气逆送回去,感觉其在体内流转各个x位,畅通无阻,最后到右手中冲x。她再看那画中,但见那女子以指点向男子膻中x,上面标注了男子三十六大x打通的先后次序。
莫非自己体内如今竟然集合了两人的内力,故如此霸道?难道这男女双修之法,竟然要以男女交h来并融真气,怪不得会让自己如此难受,竟然向陌生男子求欢,那岂不是邪法?然而此刻不容她犹豫,那股真气已难以控制。她咬咬牙,一指点上萧宁远的膻中x,将真气传送过去,果然感觉他身体剧烈一震,全身放松了下来,终于伸出了扶住她身体的右手。
难道,刚才他是根本不能动?……………………楚楚愈加觉得羞愧,将那璇玑心法诅咒了千遍万遍,引着真气助他打通全部大x,最后,果然感觉那真气分为两股,一股如泥牛入海,去了萧宁远的体内,另一股则回到了她的丹田内。
她再仔细看了一下卷轴,确定并无遗漏,才长吁了一口气,准备从他身上爬下来,心想:无论如何,一切都过去了。
她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只是个开始。
她的身体刚刚从他身上撤离出来,突觉一双有力的手,已紧紧环上了她的柳腰,将她一把扳回原处,未等她清醒过来,已被一个转身,缓缓却坚决地放倒在地面上。
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徒劳地想收紧双腿,却被两只有力的膝盖牢牢顶住,然后一个欺身,已将他的坚挺送了进来。
虽然这场火确由她点燃,但变成这样,竟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然而,她却如何解释她刚才的行为,又如何来推开他的侵略?
她只能任由他潮热的手,带着一贯的倔强,抚摸她每一缕肌肤。而他将高傲的头颅,埋在她身上,在其上留下一个个吻痕。在这场角力的最后,是她完全屈从了他的控制,任由他导引激情的起伏,脑中已然一片空白,除了不住问自己:怎么办?该怎么收场,又怎么面对?
三尺青锋,距喉间不过寸许。
黑衣男子右手两指,挟在剑芒上,笑容不改,道:“莫非勾魂使要以下犯上?”
斗篷女厉声道:“你明明知道,不能动萧宁远!”
黑衣男子手指在剑身上轻轻一点,已将其弹开,笑道:“现如今是我在这里,天诛令也在我手里。这件事,自有我去说个分明,要你多事!再则,若留得他性命,你知我知,能有什么好处?有人糊涂,勾魂使也要跟着糊涂吗?难道不怕将来狡兔死,走狗烹?”
他看那女子剑锋缓缓垂下,知其已有所动,笑得更加欢畅,道:“事不宜迟,时不我待,勾魂使又有何计可剿灭诸葛一家?”
众人默然围在湖边,只见得湖面上风吹涟漪,底下玄机,无从探索。
猛然听得少女惊呼之声,隐隐传来,立嘎然而止。那声音竟从山庄内传出,分外耳熟,又极其凄厉,引得众人心头一跳,忙向山上看去,却都立不能置信地站直了身子,又都向诸葛青虹望去。只听得圆荷惊呼一声:“小姐!”
但见璇玑山庄一圆屋顶上,一灯斜斜挑起,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照着挑在灯下,被重重捆缚,高高吊在半空中的绿衣宫衫少女。昏黄的灯光下,那血迹斑斑点点,触目惊心。少女蓬头垢面,长发披散在面上,竟似是已经昏迷过去。那露出的雪白面孔,竟十足酷似诸葛芙蓉。
诸葛青虹早从椅上立起,提了九节鞭在手里,睚眦欲裂,手上的关节都在嘎嘎作响。唯有林姨看了半晌,摇头道:“此事蹊跷,只怕有诈。”
诸葛青虹咬牙道:“我也知道,但只怕万一就是芙蓉,那…………………”
璇玑山庄内静了很久,好像在等待她们的反应。大约等了一柱香的工夫,屋顶上突然出现了一黑衣人。
但见他一言不发,举起钢刀,便向那少女砍下!
众人失声惊呼,已见得一道银色人影破空而去,长鞭在空中划了个弧形的银线,毒练般将黑衣人连人带刀缠定,一把扯下屋顶,直直摔在地面上,扭了几扭,便没了声息。
那人自然是诸葛青虹。她轻功何等了得,几个起落已落在屋顶,略一迟疑,用长鞭去挑那绳索的缚结。林姨紧张地在那里盯看,却见并无异样。绿衣少女应声而落,诸葛青虹毕竟心疼爱女,连忙紧赶几步,在她坠地前接住了她。
但听得诸葛青虹一声闷哼,在静夜中分外刺耳。众人悚然一惊,已见她一掌将那女子推将出去。但见那女子一个趔趄,早已立定,目中寒芒闪动,林姨心中一动,惊呼:“这是天绝宫勾魂使!”
只听那女子低低道:“可惜你们明白得太晚了。”那声音瓮瓮的,好不古怪。但见诸葛青虹一身银衫,赫然已被鲜血染红。但见一截剑锋,明晃晃扎在她背后。
林姨凄呼一声:“夫人!”几个纵身猛扑上去,拉开她披风一看,却是一柄短剑,已深深刺进了她的右胸,所幸尚不是致命的位置。但听得诸葛青虹厉喝声:“藏头露尾,也配争雄?”毫无惧色,竟反手将那血淋淋的短剑一把拔了出来,刹那间鲜血喷涌出来,将一旁的杜鹃花都滴为血红。
但见诸葛青虹喝了声:“还你!”左手一扬,那短剑便向少女飞s过去。谁知方提真气,竟觉浑身已是一痛。那短剑去势已衰,被少女轻轻用长剑跳开。
她暗叫不好,只觉一股寒意侵骨,知有高手来到。内力虽弱,神识却存,但见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黑衣男子,夜色中红芒一闪即没。但就在那时,蓦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人体。
但听得女子一声低呼,转瞬即灭。但见无尽的鲜血,正从一把赤焰般的长剑身上延绵流淌下来,林姨笑容犹在,身子绵绵从诸葛青虹身上倒落在地,再无声息。
诸葛青虹双目尽赤,痛呼一声:“林姨!”只听那黑衣男子亦用瓮瓮的腹语冷笑道:“就算有人肯为你挡剑,但中了清风散和夺魂丹,还想留得命在?”飞起一脚,将她踢入房内。立有几人一拥而上,将房门用铁条钉死。
但见熊熊烈火,伴着浓浓的黑烟,猛然在山头燃起。众人方待扑救,但见四面八方,都已有手执利刃的黑衣人重重包围上来。暗器穿空之声此起彼伏,曾经的世外桃源,赫然变成了人间炼狱。
蜀魄未归长滴血(四)
暴风骤雨,终于将残存的意识都席卷而去,一晌贪欢。
但如果这风雨竟然没有停止的迹象,便又会把人的理智拉回来。楚楚苦恼地想:这会儿不只是本金,连利息也一并付了吧?这人…………………!
总得想个法子才是,而且得是有用点的。不如………………哄哄他?
她搜肠刮肚,总算想到了一点,放软了声音道:“萧萧………………地上又硬又冷…………………”心里却在打鼓:这到底有没有用?还有,他到底是清醒还是糊涂?
总算他身体微微顿了顿,突然那张俊面俯下来,吻了吻她微微张开的眼睛。她还没明白其意,但觉他紧紧握住她的纤腰,便是一阵猛烈的冲刺,将她好不容易拼凑起的理智刹那间分崩离析,最后,终于有一股热流涌进了她体内。
楚楚松了口气,感觉他伏在她胸前喘息了良久,终于退出身去,随后将她扶坐起来,将衣物轻轻替她披了上来。
她根本不敢睁开眼睛,连连道:“你转过去,我自己来。”但听他低低说了声:“好。”听得脚步声转了过去,随即响起稀稀簌簌的穿衣之声。
她这才张开眼睛,确信他在背后,赶紧将衣物匆匆系上,感觉每个手指,都绵软无力。
真是见鬼的双修法!她穿戴完毕,赶紧捧了卷轴去看,却见刚才那两鼠捧给她看的图像在卷轴末尾,隔开很多,怪不得她没有留意。上面写得却是:若初次修练,定力未足,很可能在女子x道还未全部打通就半途而废,必须辅以此法将内力遣回体内,虽能靠打通玄关治愈内伤,却未得大成。
怎么竟然没写在一起?这鱼妇可真糊涂。要知道在这种修炼方法下,根本叫人意念不能自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