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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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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临海回来,泸泾又遇到了茵媛,这茵媛让他想到蒂榕,因而他对茵媛用了一种截然相反的方式:他对蒂榕的时候,太过于温柔,才导致他失去了蒂榕,此次遇上了茵媛,他回复了他“野人”风格,他不要了“文明人”的感情,只要“野人”的欲望,因了欲望,他强占了茵媛。

之后,他也从来没有问过茵媛是否爱他,更没有对茵媛说过他爱她。

他是不应该懂得感情的,即使懂得,他也宁愿不要说出口。如果说对待女人,泸澌是温柔的,巴洛金是粗暴的,那么,他泸泾,就是笨拙的、无言的。

从渤徊出来的三个“野人”中,只有他泸泾,未曾获得它所期待的爱情。

爱情对他来说,是一个美丽的传说,这个传说,由蒂榕开始,已经在泸泾的心里死亡。

就在风长明驻军西沙山脉西部,泸泾一边调兵遣将,一边却想到了被他囚禁了许久的茵媛。

其实这种囚禁,并不能算是一种囚禁,茵媛仍然住在原来的花园里的木厢房里,只是花园被禁军守护,泸泾也没有踏入花园一步。

但就在此时,巴洛二十年十月九日,黄昏来临时,泸泾终于踏入了这个他一手为茵媛建设的花园……

那时,斜阳还照,十月秋花。

泸泾弯腰走入花园的园门,赫然看见茵媛伫立在花丛,令他想起当年建设此花园的缘由,他沉静了一会,然后朝站立在花园周围的护卫摆摆手,护卫们了解他的意思,他们悄悄地离开了。

茵媛似乎仍然未觉这些变化,只是专注于她身前的花儿。

泸泾慢慢地走至她身旁,她也没有抬头,只是很轻地说声“你来了?”泸泾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茵媛的明知故问,他是来了,可她这样问,他就不知道如何接下她的语言。他总不能傻傻地说:是的,我来了。这样的话,如果是以前,他会说,但现在,他不能再这样说了。

“你把我软禁在这里八、九个月,为何却不愿意见我?又为何突然在此时来见我?”茵媛得不到泸泾的回答,她仰过脸来看泸泾,这个粗鲁俊伟的男人,与二十年前有了一些变化,他以前在面对她的时候,都像孩子一般天真的,此刻却沉静得像一块磐石。

她在他脸上,寻不到曾经那孩子般灿烂的笑容……

“为何又要回来?”茵媛得不到回答,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她也许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但她毕竟不了解此刻的泸泾,在以前,泸泾是个很单纯的人,单纯得像一个孩子,这样的人,是不需要去了解的,而她,也没必要去了解泸泾。可是,此刻再见面,她根本看不透泸泾的心。

也许,孩子终有一天会长大的,长大之后,再单纯的孩子也会变得不单纯。

泸泾静静地凝视茵媛,终于开口道:“从我走出这个花园的时候,这里就不会再有人看守,那时,你若要离开,便离开。”他说完这句,转身要走,茵媛却突然道:“你曾经说为了我,会不惜一切发动战争,二十年后,你终于又给西境的人民带来了灾难性的战争……”

“那些我不管!”泸泾坚决地道,“我走我的路,哪怕这条路,要践踏所有的卑微的生命而成。”

“是吗?如果仅仅是为了我……”“不是为了你,只是为我自己。我泸泾从来不会替别人着想,曾经如此,现在如此,从我们那个地方走出来的人,只有我哥是懂得替别人着想的,其他的人,都不懂得,因为我们的传承里,有着践踏一切的历史!”

“你原来不是这样子的!”茵媛幽叹,她道:“你变了。”

“我希望我能够变,可我不曾变,只是你早已经变了,在二十年前……你的变,令泸澌王朝变成了巴洛王朝,我曾觉得你是个善良的女人。可你不是!你只知道西境的人民,却不了解当年帝都的人民也受到战争的波及……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个,否则你以为帝都都是我哥双手奉给巴洛金的。我一直都不是很聪明,因此,我也就不很聪明地问你一个问题。假如在我哥泸澌和巴洛金之间选一个人做帝王,你会选择哪个?”

“我选择泸澌!”

泸泾冷笑,道:“但你为了一个小白脸,你却选择了巴洛金,但是,这个小白脸,曾经说多爱你,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弃你而逃?爱情?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如果说欺骗,就是你所谓的爱情的前提,那么,我泸泾,永远不与爱情沾边。”

“我已经不再需要爱情了。”茵媛脸露愧色,因为隆志,她以为她得到了爱情,然而隆志的不顾而逃,事实证明了隆志所有的甜言蜜语都不过是一种长久的欺骗,可她却甘心被他骗着,她本不是那么笨的女人,只是在感情上,女人永远失却她本应有的理智。

而这个男人,这个曾经粗暴地qg了她的男人,在失去再重得她之后,仍然不愿意说出一句温柔的谎言!她不了解,来自渤徊森林的泸泾,保留了原始的野性和真诚,让他说出一种不属于他的,别扭的话,那是比杀了他还叫他痛苦的。

而当初隆志接近茵媛,最重要的是政治目的,然后就是男人好美色的原因。

茵媛是个美丽的女人,无论是哪个男人,都愿意出使这个香艳的任务的,只是隆志这人永远都表现得那么朴实、真诚,因此,很少人相信他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与隆志不同的是,泸泾曾经任何时候都像一个孩子,说话往往是张嘴就出的,这样的人,给人一种不认真的感觉。

一个不认真的人,又如何叫人信任呢?茵媛不相信泸泾,可偏偏是这个看起来很轻浮的粗鲁男人,说的话却是最真实的——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如何修饰他的语言。

“那你是需要男人?如果是需要男人,隆志那个小白脸又如何及得上我泸泾的强猛?”泸泾显然改变了很多,但他粗鲁的语言表达方式却很难改变。

茵媛听惯了他的说话方式,当他回复这种方式的时候,她反而觉得自然了许多,她仰望着这个巨高的俊俏的男人,或者也可以说他是充满野性的,她很认真地道:“隆志是永远不及你的强猛的,但他是一个懂得女人的心的男人。”

“我干他娘!心?他若有心,他就不会丢下你逃跑了!你现在跟我讲心?老子是不懂得女人的心,可老子把你往死里宠着,你却背叛了我,让我兄嫂尽死,叫我无路可退,还替那个小白脸生出一个野种,哈哈……心,老子这辈子如果还跟女人讲心,老子就不是从渤徊出来的人。哈哈……心?心?全世界的女人都疯了!”泸泾疯狂长笑,笑声震得茵媛的耳膜微痛,他在狂笑中转身走出去,她看着他那颤抖的背影,忽然发觉这个男人的痛苦是那么的真实,她竟然为他的笑声,感到丝丝的刺痛,像一种永不停止的发针,一针针地往她的心r里刺……

这是她在与这个男人离别二十年后的心情,也是唯一一次因他而感到心痛。

“我今晚要你。”泸泾在走出花园的园门之时,他没有回头,但却很霸道地喝出这一句话。

在茵媛的记忆里,这种狂霸,属于四个男人特有的,仅仅她自己,就用她的身体记住了两个这般的人:泸泾和风长明。

对于泸泾的即将来临,茵媛的心难以平静。她以前面对泸泾的时候,都是很平静的。她想不到在二十年后再次重遇这个男人,心境会发生如此的转变!泸泾无疑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要说没有印象,是完全不可能,要说没有感觉,也绝无可能。只是,正因为泸泾,她少女的所有梦想都被摧残了。她不仅有着西境之花的傲世美貌,且有着傲世的才智,但因遇到泸泾这个在战争中成长的狂徒,把她的一切都毁了。

也许很多女人都喜欢强悍的男人,但少女时的茵媛却从来不曾想过。她那时所想要的,是那种具有渊博知识的翩翩男士,从而讨厌粗鲁无知的男人,偏偏把她强暴了的男人,就是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泸泾,也因此,事后无论泸泾如何补救,也永远未曾得到茵媛的承认,使得茵媛被隆志的一些轻佻的手段就骗昏了,皆因隆志表现了茵媛所期待的东西:文雅、风度、纯朴……和温柔。

这些,是泸泾永远也不具备的。也许泸泾真的很纯朴,只是他的纯朴,藏在他的粗鲁之内,若非用心之人,是无法发觉的。

过去茵媛也绝不会把心放在泸泾身上:而泸泾的温柔,永远都表现得那么笨拙。

只是此时,茵媛披一袭轻纱伫立于窗前,凭帘依望星空缥缈,她竟然看到那隐隐的夜空闪着泸泾那烂漫得像孩童一般无知的笑。门开了。那门没有锁,掩着,泸泾轻推就开了。

茵媛表现得无动于衷,她仍然把眼睛放在那黑暗的夜,那里除了几颗遥不可及的星星,是无可瞻望的,但她长望着。

泸泾走到她背面,她静候了一阵,泸泾并没有从背后拥抱她——如果是隆志,就会很温柔地从她的背后温柔地抱紧她,然后在她的耳边用磁性的声音诉说诗情画意的美丽语言,但泸泾诚然是不懂得的。

“很美?”泸泾道。

“嗯。”

“可我永远也看不出夜晚到底有哪里好看的,黑漆漆的一天,都看不到任何东西,还美个鸟!”泸泾粗鲁地道。

“女人要了解黑夜,也不必用什么眼睛和心灵,就用她们的身体就可以了。而我,从来不需要了解那些无聊的东西。”茵媛然后觉得腰间一紧,她的身体就被泸泾勒抱住,泸泾抱她到床前,把她丢到床上,他立即把自己的衣服脱除,茵媛再度看见这具熟悉的男体,那是比隆志强壮许多倍的,这点她是无可否认的,重新面对这具男体,她心中不知是何种感觉。

就在她果迷之时,泸泾已经扑到她的r体上,把她的睡衣也撕扯了。他像一头野兽般在她的身体上乱吻狂咬,这和隆志的温柔吻舔又是不同的,在泸泾粗壮男g的压迫厮磨中,她像以前一般流出了她的期待。

不管泸泾是如何的粗暴,也不管她是如何地憎恶泸泾的粗鄙,一直以来,她的身体都迎合泸泾,曾经如此,现在如此。

当她很快地为泸泾准备好,这个粗鲁的男子,就立即把他的粗硕的男g刺进她的身体……

“喔哦……”茵媛轻轻一阵呻吟,对于泸泾的身体,她是无比熟悉的,即使相隔二十年之久,然而这个第一次进入她的生命的男人的身体,从他撕开她的双腿的瞬间,她就把他的刻印在她的初次的裂痛里,那决裂痛是真实的,或者泸泾给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隆志却是虚假的,且这虚假竟然可以坚持二十多年!泸泾像疯了的野兽,在她的r体上狂热,她真实地感觉到泸泾的男g的出入,她跟着那节奏呻吟,就在她意乱情迷之时,泸泾突然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她嫩嫩的渗汗的脸蛋,把她打得头脑清醒,她就听到泸泾愤怒的吼声:“这是替我哥打的!”“啪!”又是一声,另一边脸,“这是替我嫂子打的!”茵媛痛得眼泪流了出来,她那张俏脸也出现了红红的巴掌印。

她扭脸过来看着愤怒的泸泾,没有语音。

泸泾仍然狂猛地抽动,他把男g狠命地往她的最深处轰捅,那种强烈的,真实的顶撞,没有一丝温柔的痕迹。

“啪啪!”又是两记耳光落于茵媛的脸,茵媛终于哭泣出来,这种痛苦夹杂着顶多东西,叫她不能压抑地哭出来了,“这是为我,为所有人而打的,我恨不得杀了你,但我却下不了手,因此我一直不见你。我对不起我哥哥和嫂子,我……我……”泸泾变得语无伦次,渐渐地哭了起来,然后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伏在茵媛洁白的胸脯嚎啕大哭。

茵媛的脸虽然很痛,可她的心却很舒坦,受了这个男人的耳光,她的心灵的痛苦竟然减轻了,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这二十年来所背负的痛苦,也许不是她背叛本身,而是她背叛的背后,使得这个男人背负了多年的对亲人的愧疚。

他也许恨不得要杀她,因为她,间接令泸澌王朝崩溃;当年若非茵媛和隆志掌控了西境,巴洛金也不敢对帝都开展行动,即使帝都有变,哪怕泸澌和芭丝死亡,他泸泾仍然能够为兄报仇的,但当他逃回西境,发觉西境已经不属于自己,他才暗逃炽族,在炽族藏了二十年!但他,仍然恨不下心来杀她,如此的一个男人,竟然无法恨得下心来杀她,可见泸泾对她的感情的真实。

她亦知道泸泾如今面临西境冰旗;他今晚的到来,诚然是想在出战之前,再次占有她,然而在欢爱时,不能控制的粗暴及痛哭,却是他泸泾野蛮中的真诚。

她了解这些,从很久以前,她就了解这个男人,可她从来不承认这个男人,直到隆志弃她而逃之时,她才明白这个野蛮男人骨子里的那种真诚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也许他确是粗鲁的、无知的,可正因为这粗鲁和无知,他对她,给出了他的那颗狂妄的真心……

“冰旗……”

“啪!”当茵媛刚要提起战局,泸泾迅猛地给了她一个耳光,他喝吼道:“不得在我面前提起战争之事!就因为这些,我痛恨你!若我有能力杀了巴洛金和隆志,我回头,就用战枪刺入你的心窝!”泸泾突然离开茵媛的身体,下了床,把衣服披上,没有回头,他直接朝那门走去,在走出门的那一刻,茵媛听到他说话——

“为何你就不能只是一个安安份份的女人?我真的不想,我爱的,是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我喜欢那种笨笨的,笨笨的……多可爱啊!”这是茵媛听到的,由泸泾口里说出的唯一一句情话——他说得很直接,也说得很笨拙,可她终于了解,这是她听到过的最流畅的、最真实的情话。

是的,笨笨的。

对感情笨拙的泸泾,终于说出他第一句情话——虽然这情话,仍然是笨笨的,但却是粗鲁的背后……可爱的温柔。

第十七集 风月西楼 第四章 叔·侄

第十七集 风月西楼 第四章 叔·侄

泸泾从茵媛的木屋出来后,便没有再找过茵媛。持续几日,泸泾都在密切注视着海之眼的变动。冰旗推兵至西沙山脉前,便没有了行动。这令泸泾很郁闷,也叫守在西沙山道的天魂失去了原有的耐性。

就在泸泾疑惑之时,他却迎来了一个他最意想不到的人……

巴洛二十年,十月十二日。

夜幕初落,灯火暗明之时。

侍卫给泸泾带入一个惊人的消息:冰旗风长明要密会他泸泾。

泸泾当即惊讶,按说两军对阵,使者到来,本无什么,但这来使,却是冰旗旗主风长明,这个曾经冒用他大哥相貌骗女孩欢心的家伙,到这种时节竟敢跑来找他泸泾?且说什么密会?似乎它泸泾跟他是有什么关系一般!c他娘的,这家伙活得不耐烦了?他让侍卫传风长明入密室,他就往密室等候。他是独自一人的,既然风长明说要密会他,当然有原因,他亦不惧怕风长明。

活在海之眼的人,令他泸泾感到一些惧怕的,也只有巴洛金了。

虽说天侍乃炽族强者,但面对天侍,他泸泾仍没有半丝怯意,只是在面对巴洛金的时候,他心中总有一些儿畏惧。

在海之眼能够面对巴洛金而不畏惧的人,也只有他的哥哥:泸澌。

无论巴洛金多强,巴洛金也不可能是他大哥的对手,这点别人无法肯定,但他泸泾,可以绝对的肯定。

想起泸澌,他又想起风长明,他是越想越气……

在他气恼中,密室的门被敲响了,他随口说一声:“进来。”门被推开,泸泾就看到朝他微笑的风长明,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觉得是泸澌进来了,他在心里闷喝了一声“大哥”,可一会后他清醒,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并非他的大哥,而是以他大哥的脸蛋骗取女孩欢心的超级大混蛋,他想也没想,就喝吼道:“风长明,把你的脸蛋变回去!”

泸泾是懂得铂琊的“冰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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