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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是你的妻子吗?”鲽梦轻声问道。
一阵轻浪袭来,风长明含了口海水,他吐了出来,才道:“有些是,有些不是。你跟我有过去吧,她们跟你一样都是女性,不要害怕,我的女人都很好相处的。那些不是我的女人的,也不用管她们。”
他心里却捉摸,怎么不见蒂檬老师?她们怎么都到望海塔来了?
这望海塔不就变成望夫塔了?
这海滩留有多少她们的足迹?
又被海水冲去多少呢?
他压抑不住的冲动,迎着海浪,朝海岸上喝喊道:“我回来了!”
时,巴罗二十二年,二月十四日。
第十二集 海心之妖 第八章 团聚记忆
第十二集 海心之妖 第八章 团聚记忆
不待风长明和鲽梦上岸,岸上的参潜儿、风筝就不顾一切地跑到海里来把他拥抱住,鲽梦呆呆地在一旁看着他们,风长明搂着两女,道:“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他搂着两女上岸来,环顾众女一眼,众女本来有千言万语的,可鲽梦全身赤l地站在她们面前,而且鲽梦似乎很自然的样子,她们的注意力就转到了鲽梦身上,都拿眼睛扫视鲽梦,鲽梦也不怕她们的注视,只是眼睛里透着防卫的神色,但她还是很有礼貌地道:“你们好啊,听说你们都是他的女人,我是他的妻子,我叫鲽梦。”
众女又把眼神转移到风长明身上,风长明一时也解释不了,就对巴罗影道:“影儿,你把你的外套脱给她披上,慢慢再跟你们解释。”
巴罗影把蓝色的纱衣褪下,递给鲽梦,她接了,却不穿上,风长明道:“你顺便帮她着上,她从来没有着穿衣服,也许不会。”
众女惊道:“她从来没穿过衣服?”
风长明见众女都因鲽梦的奇异而止住了眼泪,心感这妖怪有时也是非常有用的,他道:“我们回到塔里去吧,我已经很久没吃人间的食物了,让我饱餐一顿,我顺便把此行的经历说给你们听,也顺便安慰一下你们。”
“谁要你安慰了?我们来这里是玩水的,才不是等你……”众女七嘴八舌地否认,她都抑不住她们心中的欢喜和甜蜜,风长明自然也知道女人有时候是嘴硬的,他被她们围拥着向望海塔走去,途中隐约听到有人说:“神啊,谢谢你把他还给我们。”那时风长明愣愣,因为这句话,是出自两个女人之口的。
那是巴娅和斯耶芳的祈诉和感激……
一路走回,风长明途中把这三个月的经历说了,其实说是三个,也就一两天的事而已,因为他是睡足三个月的,他把和海妖的艳事也说了,众女刚开始惊异这世上还有这种族的存在,后来则开始群攻之,责骂他的浪荡,他说那是被迫的,如果不和她们欢爱,她们就会杀了他,因此为了快点回来见众女,才不得不牺牲色相,说得好似他亏了老本,众女也就饶了他,反正海之眼这种事也常见,妻妾成群也罢了,坐拥花丛也好,海之眼有能力的男人,都有这种权利,何况他风长明?
风长明与她们回到望海塔,才知道原来她们带了几百兵士,都驻留在望海塔。
他又从她们口中得知海之眼三个月来的景况……
海之眼整个进入了激战时代,北陆五霸主与巴罗蕊、隆志战个不休,田纪眼见不智谋烈古旗,漠九车兵再往布族,双方僵持不下,在此期中,炽族的jūn_duì突然被一个奇怪的人率领偷袭西境城,很快地夺下西境,隆志回救不及,西境被夺之后,海之眼震憾了,原来率炽族军占领西境的是泸澌大帝之弟泸泾。
巴罗金急召漠九和田纪回师,途中被泸泾截杀,败回帝都,而隆志和巴罗蕊被北陆战事拖着,根本无力还师,于是巴罗金就恢复风妖的功名,命风妖率芜族相助,风妖当时身在芜族,却以各种理由拖着,那理由无非是他风妖已经不是芜族之主,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一无是处的阔人。
巴罗金对此极为气愤,可风妖不知何时偷偷回到了芜族,此时若不对风妖客客气气的,风妖火大之时发兵相助五霸主,则他的宝贝女儿有可能就战死沙场,他巴罗金这辈子在战场上挣扎过来,是什么都不怕的,可就怕巴罗蕊出事……那可是他巴罗金亲生的宝贝女儿啊,比他巴罗金的命还要重要的。
风长明想不到短短的三个月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蒂檬正因为他的不在,而负责一些内务事的处理,这三个月里,因各战场被牵扯着,无人来打冰旗,因此得了三个月的休养生息,苛羽、白英、党芳三女也被指派去调练女兵,就无法到望海塔寻找风长明,风姬雅则是没有什么理由,她偏又好强,拉不下脸皮跟着过来。巴罗渺则因为巴罗影担心风长明,巴罗影在过来,她只得跟着过来,不料在临海碰到巴娅,于是众女在就在望海塔寻望了一个多月的,几乎失望了,正准备回程之时,风长明突然带着一个美丽的海妖公主回来了。
他和众女回到塔楼,很想就此大睡……虽然他已经沉睡了三个月,但还是希望得到睡眠,这是他的特性,永远也改不过来的。可是众女不许他睡,特别是参潜儿和风筝两个,拚死缠着他,要他补偿这两三个月来她们对他的思念、牵挂、苦痛、悲伤,要他赔她们的眼泪,风长明已经安慰她们不知多少次了,可她们仍然不放过他,看来用嘴巴说说那是不行的了。
众女住的塔楼是七层塔,相邻的几座楼里住着十二个女奴——也即风长明的贴身女兵,在帝都沾染的六十个处女之十二个,而在这七层塔楼里所住的则是:风筝、风致、参潜儿、漠伽、天力姬、巴罗影、巴罗渺、芭娅、斯耶芳。如今多了风长明和鲽梦,总共十一个人。
参潜儿和漠伽住的是顶层,下来是巴罗渺和巴罗影,第五层是芭娅,第四层是风筝和风致,第三层是天力姬,第二层是斯耶芳。风长明进入塔楼时,就被参潜儿和风筝扯来扯去的,渗潜儿要风长明上顶层,风筝要把他带到她们两姐妹的秘室,最后风筝还是争不过参潜儿,风长明就被参潜儿带到了顶层,同时,风筝、风致、漠伽、参潜儿、鲽梦五女相陪着他,其余五女都各自回房休息了,她们在这段漫长的日子里,为风长明牵肠挂肚的,着实很累了,如今风长明已经回来,她们也需要休息。
要说的话还多着,只要心里的人回来了,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相处,和倾心相谈的。落泪,和欢笑,都先在梦里去进行……
风长明被五女围着,鲽梦站在他身旁一动不动的,她一时还无法适应,所以她只能无言。况且她似乎还不懂得感情的,对于风长明,只是个意外,对于身边的人类女性,好奇中带着很大的防卫心理。
他对同样无言的漠伽道:“你帮我带她到斯耶芳的房间可好?”
漠伽点点头,要牵鲽梦的手,鲽梦急忙缩到背手去,漠伽无奈地道:“你跟我过来吧。”
鲽梦双眼盯着风长明,似乎不愿意离开,风长明微微一笑,道:“去吧,我迟些下去找你,你去睡一觉。”
“我是你的妻子吗?”鲽梦问了一句。
风长明点头,道:“嗯你是。”
鲽梦听了,才自然地一笑,就随漠伽出去了,风长明听着两女下楼的脚步声,心中暗叹。
参潜儿忽然道:“大笨牛,她真的是妖怪吗?她长得很美耶,也很可爱,她一点也不像妖怪。”
她和鲽梦应该算同一国的人种,所以对鲽梦很有亲切感,可她此时窝在风长明的怀里,风筝扯她不出来,因此风筝气恼地道:“她不是妖怪,你才是妖怪,你凭什么一直占着他的怀抱?”
参潜儿看也不看风筝,在风长明怀里反驳道:“潜儿才不是妖怪!这又不是你的房间,你又凭什么一直在这里?这可是潜儿和伽伽的房间耶,我都没说让你进来……”风筝伸手要去扯参潜儿的耳朵,风长伸手抓住了风筝的手,笑道:“你别跟潜儿斗了,今晚我和你们两姐妹睡吧?嗯?”
风致的脸立即红了,她背转身去,风筝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转眼看她的妹妹,却见她早背转身了,参潜儿此时抗议道:“不行,大笨象今晚要和潜儿睡。”
“你的伽伽同意吗?”风长明突然问道,参潜儿愣住了,风长明抬首看见刚走进来却因他的话而呆立在门前的漠伽,他就把眼睛定格在她身上,漠伽抵不住他那炽热如烈阳般的双眼,脸儿微红地垂下去,手儿抚衣,风长明大笑起来,在怀里的参潜儿的额头上吻了吻,道:“看来你的伽伽不会同意和我睡,你说怎么办?”
参潜儿回首对漠伽道:“伽伽你不愿意吗?”
漠伽久久无言,脸也不抬一下,绋红直到脖根。
参潜儿就自作聪明地道:“伽伽不愿意,我让她到芭娅阿姨那里睡好了,今晚大笨象就和潜儿一个人睡,潜儿好久没在大笨象的怀里睡涴了。”她似乎从来没想过和一个男人睡到底代表什么意义,只是心认定要在风长明怀里睡,风长明曾经也给过她这样的承诺,她习惯了风长明的胸膛的温度,却未曾想到其他方面的。
如果说鲽梦是因为环境而成就了纯真,她刚是天生的纯真,不管年令怎么变化,环境如何变更,她这个特性都是难以变改的。
风长明轻然搂着她,道:“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父亲发生战争,你又怎么呢?”
参潜儿的身体开始颤抖,她仰着呆呆地望着风长明,那又美丽的半月似的圆眸泪水,泛光,久久无能说话,风长明知道刺伤了她的心,安慰道:“也许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答应不伤害你的亲人,这是我给你的承诺,我很少给我这般承诺的。因为这毕竟关系到我的生命和利益。战争这东西,不是你能够了解的。那是用血打造的传说,不是用眼泪去胜利的。”
参潜儿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哽咽道:“潜儿也知道你会和爹打,如果你被我爹打败了,我也求爹不要杀你,好吗?”
风长明笑道:“这些不用你担心,你爹他还没有权利做出决定,他也没有能力让我战败,而且一个男人若真的败到无法爬起来的时候,活着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耻辱。但还能够爬起来的时候,我还是要爬起来,我要走的路也许不是很长,可脚下踏着的地却很重,你或站在旁边或站在背后望着我就够了,我要的是你的眼睛,不是你的语言,你懂吗?”
参潜儿摇摇头,她怎么可能懂得呢?若她懂得,她就不是参潜儿了。
“不懂得也好,我也不需要你懂得太多的。懂太多的人,总活得太闷。潜儿,今晚我要风致漠伽陪,你和风筝睡好吗?”
“潜儿不要。”
风筝也强烈反对道:“我也不要我这几人睡一起。”
风长明瞪着风筝,道:“你不是说你从小都很顺着我的吗?怎么现在不听我的话了?”
风筝不敢反驳,只是怒瞪着参潜儿,参潜对此视而不见,只是求风长明道:“大笨象,你让潜儿和你睡吧,我们三个人和你一起睡好吗?为何只要风致和伽伽?她们都不愿意和你睡耶。”
“乖,听话,我以后会告诉你为什么的,现在这是个秘密。潜儿也让我有些秘密好吗?”
“可是,大笨象的秘密太多了……”
“呵呵……”风长明失笑,道:“既然都很多了,就让我再加多一个,你若不喜欢和风筝睡,就去找芭娅阿姨,她应该很疼潜儿吧?”
“嗯,芭娅阿姨很温柔的。”
风长明道:“那就去跟她睡。”
“潜儿不要,潜儿就要跟风筝睡,潜儿才不怕她,要踢她下床……”
亏她想得出来,风筝也怒道:“你试试看谁被踢下床?你这凡人,到时别哭就好。”
“怕你呀?”
风长明也不管她们的吵闹,只是望了风致和漠伽,远远地对漠伽道:“我想跟你谈一谈你的玩偶……”
三女无法听得明白,但漠伽听了此句,忽然落泪,抬首凝望风长明,在心里哽咽:“爱睡……叔叔。”
晚饭后,风长明和众女出了望海塔,在海边游踱了半夜,巨夜深时,方回塔楼,上七层,风致和漠伽两女默默地跟着他——她们一晚无语,或者就因为今日风长明要求她们陪寝。
门很轻地关了,是风致关的,她的动作永远都那么轻柔,或者她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漠伽呢?
风长明坐到床沿,那床上铺着的是绿绿的薄单儿,这临海的气候总是如此的温和,或者说沉静,就像现在的两女。
风致守候在床边,漠伽却立在门背,风长明凝视着她,许久才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想看到你以前的天真烂漫的、爱恶作剧的笑容,难道就这么难?”
漠伽垂首道:“我知道你是长明叔叔,可是我也知道你失忆了,如果你的记忆不恢复,伽伽不准你碰……因为伽伽要的,是完整的长明叔叔,不是没有记忆的长明叔叔。还有,你要变回长明叔叔的模样,你现在的模样,伽伽不喜欢。”
“把门关紧了吗?”风长明轻声问。“嗯。”是风致答的,但漠伽还是回头验证了一下,然后朝风长明点头,风长明就道:“我之所以只要你们两个,其实真正的目的,只是想和你们说说话,当然,如果到时有别的举动,那也是极为自然的。伽伽,到我怀里来吧,我知道你很早以前就从潜儿那里得知我的真实身份,只是因为我的失忆,你才选择隐瞒这个事实。但从我救致姐姐的时候,你已经不能够再隐瞒了,然而你不想让我知道,我也就假装不知道。过来吧,我……还你一个完整的爱睡叔叔,只属于你伽伽小魔女的唯一的‘叔叔’,你小时候的玩偶。”
漠伽圆眸含泪,凝视风长明,低声道:“这些,是不是都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你过来,我慢慢告诉你,嗯?”风长明上了床,漠伽默默地走了过来,风长明头枕着双手,道:“都上来吧,你们以前都和我睡过涴,光着衣服一起睡的时候也不少,难道还要我强迫你们上床吗?”
风致弯腰下去,要替他盖上绿单,他掀被单,伸出双手就把风致抱到怀里,风致轻声呼道:“主人,致致的鞋还没脱耶。”
风长明恼道:“我还以为你都不愿意说话了呢!”
风长明让她脱了鞋,她就乖顺从地爬到床里,然后对漠伽道:“伽伽,你也上来吧,他是主人,是你的长明叔叔,你真的要让他生气吗?”
漠伽沉思片记得,就从于床沿,垂首弄鞋,风长明突然搂住她,她略挣扎,轻声道:“我还有一只鞋没脱,你不要胡闹。”
“我们本来就是胡闹着长大的。”风长明起身,趴着床沿弯下去捉住她的右脚,替她把鞋子脱了,然后抱她上床,强迫她睡好,他就躺在两女中间,双手伸出,弯过她们的脖隙,把她们搂在怀里……
“真好,你们都在等我回来!”风长明深深地感叹。
风致道:“她们也是。”
风长明道:“她们不同,我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有着女人的男人!风筝等我,你也等我,伽伽也等我,就我的原配夫人不等我……”
漠伽惊道:“你说大公主吗?她等你的,一直都等你,只是,巴罗大帝已经解除她和你的婚约了。上个月,巴罗大帝为了讨好风爷爷,又提出恢复你和大公主的婚约,但风爷爷拒绝了,风爷爷说你已经失踪很久,不想害了大公主的人生——”
“我那老爹耍赖的时候还蛮可爱的嘛,哈哈!”
漠伽瞠道:“你还笑得出来?你现在与巴罗大帝为敌,你就没想过大公主和二公主的立场,即使大公主和你的婚事取消了,可你与二公主的关系哪能断得了?难道你真的要让她们伤心,或者与她们为敌?”
风长明被漠伽如此一说,一下子安静了,过了一会,他搂紧了一些漠伽,道:“关于巴罗渺,我跟她,也许曾经有过一段,但也难说上感情,她一直都以是我的女人而觉得丢脸,只因为我在雪城时争气了,她才感到一些骄傲。她对我的感情,我捕捉不到;影儿呢,我知道她的心为我而跳动,我……很疼她,然而真到了某种时候,我曾说过,会把她和她的亲人全部杀了。但是,她还是愿意这般地爱着我!伽伽,你只说了她们,为何不说你自己呢?你的家人,也是巴罗金阵营的人。还有参潜儿,她一直想把初夜给我,可我一直没要,知道为何吗?因为在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
漠伽叹道:“如果你没被铂琊掳走,那该有多好?”
“我感谢铂琊,在心里永远都尊他为父亲!”风长明仰望着黯然的天花板,塔斯社屋的两盏油灯一闪一闪的,两女转过脸,都把眼睛望向风长明,只见他的双眼闪烁着坚定和感激,那足可以证明他对海之眼战霸铂琊的敬意。
是的,那也是他的父亲——两女真实地感受到风长明的心意。
是铂琊创造了现在的风长明……
“也许我生来,就要与巴罗金为敌。在海之眼,他是我最大的敌人,我不可能向他认输,他也不可能放过我。既然我已经踏上这条路,我就要走完它。我,已经没得选择,但你,伽伽,你还可选择!”
以漠伽的聪明,自然明白风长明话里藏着的意思,她的娇体为这一颤,道:“你……为何要这么说?”
风长明叹道:“你明白的,如果连你也不明白我,世间哪有明白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