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不嫌弃你。”慕浩天笑了笑,说了句尤为耐人寻味的话。
此刻,表面一派“和谐”的景象,出现了丝丝裂痕。
苏白和东东,象没听到一样,低头吃著饭,若语则是将头埋的更低,就差直接钻到桌子底下了,暗骂自己是笨蛋,刚才为什麽要把r放入男人的碗里,这样何小姐很容易误会的,而且爷爷和乃乃的这场精心安排的晚宴被影响後,也会很不高兴……
何平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眼睛已经在若语和慕浩天之间转了几圈了,女人的直觉都是很准的,她就是觉得别扭,具体问题在哪里?她又想不太明白,按道理说慕浩天和若语年龄差了那麽多,而且又有亲戚关系,应该不会有什麽的?
但是又看了看女孩的反映,回想起刚才的对话,她觉得心里很不塌实……
其实对於喜欢慕浩天的何平来说,她习惯性的把男人周围漂亮的女孩子都当成假想敌,他的温柔,只想著能够专注於她一个人。
而此刻,女人细心,让她把若语-这个被自己刚刚排除掉的女孩子,又生出了几分警觉。
再看慕家二老,一个是无可奈何的莫不做声,另一个则是铁青著脸,狠狠的用利剑一样的眼光,刮了刮男人顽强的神经。
“何小姐,今天真是对不起,忙了些,不好意思,来家里吃饭,还让你等,这杯算我自罚的,我先干了。”
事情出现了戏剧性的转变,本来很冷漠的男人,突然举起酒杯。
这让在坐的每个人都愣了一下,因为从进门,到现在慕浩天,也没怎麽和何平说话。谁都看的出来,他并不欢迎她。
可现在这样,却很是让何平和两位老人惊喜。
“你说的太严重了,能来慕家吃饭,是我打扰了,怎麽好意思让你罚酒。”何平嘴角带笑,为男人续满杯。
“还是敬你吧,希望两位老人身体安康,也希望我们以後有更多见面合作的机会。”何平将话说的很含蓄,接著就仰头将酒一饮而进。
她放下杯子的时候,慕浩天也刚好喝完,两个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吃菜。”慕浩天边手边热洛的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菜。
何平不知道是因为喝酒的关系,还是太过兴奋,两眼放光,满面粉红,一副迷离的样子。
“你也吃吧。”何平也夹了些放在男人的碗里,眼光温和的看著他,那深情的炯光,甚是勾人。
两位老人面面相觑,互递了下眼光,心想也许儿子总算开窍了,但是又觉得没那麽简单,可看著那两人有些“甜蜜”的样子,不觉还是开心的。
若语尽管没抬头,但是那“缠绵”的对话,让她起了一身的j皮疙瘩,心也情不自禁的微微抽痛,仿佛有一快石头,压在她的心尖上。
随即觉得吃下的食物,艰涩无味,肚子微微发疼!
若语心想,我这是怎麽了?
晚饭过後,老爷子和老太太留在了大厅里喝茶,因为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娱乐活动,所以在慕浩天颇有兴致的提议下,苏白他们几个去了偏厅下围棋。
其实围棋只有苏白和慕浩天懂,而何平略知皮毛,若语和东东则是完全的门外汉。
好不容易结束了让人沈闷的晚餐,若语本想带著东东回去睡觉,可那小东西,扯著苏白的衣角不放,她拉了他几把,结果东东回过头来,一脸茫然的看著她,若语没好气的瞪著他,用手指了指楼上,意思很明显让他上去,可东东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不困。
慕浩天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尽管不是很严厉,但若语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男人眼睛里面的警告意味很明显。
若语只得垂头丧气的跟著他们走,心里暗骂:东东这个不开眼的东西,越来越不听话了……
偏厅有个四人围坐的标准方桌,上面铺著一层质地上好的台布。
拿来棋盘後,佣人也上了两壶上品的铁观音,听风品茗,对弈两人,这在古代是文人雅客,颇为风s之乐事。
何平很自然的坐在慕浩天的旁边,给他倒茶,先是笑著说上一两句,赞许男人走的极妙的几步。
但很可惜,慕浩天象没听到一样,不予理睬,又恢复了刚吃饭时的冷漠,这让何平非常尴尬,也就不好再多嘴了,只是默默的看著。
而若语则是跟著东东坐到了苏白那边,男人用眼角扫了她一眼,若语现在仍然对他心存畏惧,但是越是如此,越能敏锐的捕捉到他的目光,每到此时,她就有些心跳加快的感觉,而且脸会微微发热。
经过了那样一个高c的夜晚,若语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慕浩天当成一个男人,一个可以征服女人的男人──
相对於若语百无聊赖的样子,东东看的是津津有味,尽管他看不懂,但是看著苏白那粗壮的骨节捏著棋子的样子,他就是觉得漂亮──
当苏白杯子里茶水没有时,会很迅速的帮他斟满,而这样的举动无疑取悦了苏白,眼神柔柔的宠腻的看著他,那小东西,被他看的顿时脸红了不少,好不撩人。
苏白假意的咳嗦了几声,心想,真是要命,这麽小,就这麽会勾人了,是不是他先前的教育太成功了?!
若语把这一幕看在眼底,怒火中烧,她真想用手敲一敲东东那草包脑袋,到底都在想些什麽,为什麽会对一个同为男性的人,如此的“喜欢”。
她敢打赌,如果只剩下这两个人的话,东东肯定会扑到苏白的怀里去。
随即又很沮丧的想到自己和男人的赌约,现在这样的情况,她真的是没信心,自己最後的输赢。
如果真的输的话,自己是不是只能认命的陪在他身边,直到老……
想到未来,若语的眼睛有些发直,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著男人的侧脸看,好似能从中看出些什麽。
慕浩天感觉到了女孩的视线,猛的抬头,正好两个人的炯光纠缠在了一起。那是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有些霸道,带有些许的倨傲,又几分难以言表的专注。
若语只觉得一股电流从男人的眼波中流泻而出,惊的她心跳失速,赶忙羞赧的低垂下头。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这是怎麽了?看他居然看的有些入神,更糟糕的还被抓了个正好,这可怎麽办?刚才的样子,自己的行径,好象有些象花痴哦,他会不会想太多……
若语心乱的很,越想越多,也越想越离谱。
“苏白,上次跟设计院的马院长他们喝茶的时候,听到了一则很有意思的传闻。”若语混混沌沌中听到慕浩天说了这麽句话。
“什麽传闻?”苏白手捏著一枚白色的棋子,边看著棋局,边问道。
“说是有位老板,专门喜欢和他的情妇签定契约,用来约束他们的行为。”慕浩天说完押了一口茶。
“哦,是吗?”苏白脑袋转的飞快,突然想到了一些相关的事情。
“这又何必那?女人是看不住的,契约只不过是废纸一张。呵呵,真的有这样的蠢男人吗?”苏白不动声色的接著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何平,见她正襟危坐,一副很高贵端庄的样子,随即勾起嘴角,淡淡的勾出一抹冷笑。
“呵呵,当然有,听说50,60的人了,早年丧偶,也一直没娶,大概是觉得单身,玩的更自由吧,他身边的女人可是一大把,倨传,他最高峰的时候,曾同一时间包养过8个女人。”慕浩天边说边笑,手上也没闲著,还是很悠闲的下著棋。
“是吗?”苏白咂了下舌,状做吃惊:“呵呵,看来他的身体很不错,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呀,我得跟他取取经。”
苏白一脸坏笑,好不正经。而他身边的若语和东东听的都羞红了脸,东东把苏白的“荤话”当有趣,而若语则觉得他们两个真是无耻到了极点,这样的话题也能在女人和小孩子面前乱说。
不禁抬头看了眼何平。
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何大小姐的脸都变绿了,尽管上了一层层粉,也遮不住那难看的象鬼一样的“俏脸”。
“马院长没说是谁,我也没主动问。不过说是其他的人都知道了。我才想到问问你,知不知道是哪位?”慕浩天的口气很轻松愉悦。
其实在上流社会,男人们关注的无非是些风花雪月的事,大家都那样,也没什麽好避讳的,更是以此炫耀,看谁泡上的女人更出色些,这多少满足有钱人,有些变态的心理。
至於慕浩天所说的这个人的风流韵事,已经不是什麽秘密了,而是人尽皆知,茶余饭後的消遣的一个小话题。
“呵呵,不知道,下次遇到马院长,我一定要问问。”苏白笑著摇了摇头。
“好,你去问。”慕浩天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的很诡异:“你说50岁的男人,能应付的了好几个20,30岁的女人吗?那都是如狼似虎呀!”
“呵呵。”苏白笑的很是暧昧“放心好了,男人不用担心这个,他们会努力营造出一种社会道德氛围来束缚他的女儿或者孙女般的小老婆的,那就是,男人可以随便出轨,男人嘛,哪有不花的,花的男人是有本事风流浪漫的象征,那种贪钱的狐狸精呢,一般给钱,就会跟你一阵子,过一阵子,遇到更有钱的,就会跑了。”
东东听了这话,刺激有些大了点,因为这根本不是他所接触过的范畴,他突然想起,自己算是苏白的什麽人?
“是吗?”慕浩天摸著下巴,状似思考:“你说的很有道理哦。”
然後转过头,看向一旁脸色泛绿的何平:“何小姐,你觉得那?”
何平扯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不太懂。”
慕浩天抿了下薄薄的嘴唇,脸上带了几分清冷:“我还听马院长说,那个老板有个女儿,知道他到处养女人,跟他闹了好多次,甚至有一次,和他的情妇,在公众场合,打了起来。”
何平脸色这次是变紫了,其实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们所说的是她的父亲,父亲对她很好,但是粘花惹草的毛病却很让她气愤,如果他找的是有一点点真心的女人她也就不说什麽了,毕竟父亲也是独身了这麽多年,比如,家里的管家,看的出来,她很心疼父亲,平时对他们的生活,也照顾的无微不至,可父亲没有感觉,想到找的都是欢场的小妖精,各个冲著他的钱来的。
而且吃著拿著要著他的,还在外面养些小白脸,什麽狗p情妇契约,背地里都要成了笑话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女人,父亲还是一养就是好几个,她真的快要被他气死了。
最严重的一次,她在街上遇到父亲养的一个小婊子,居然拉著一个男人的手臂,见到她後,趾高气扬的骂她算什麽东西,只要她在床上一句话,就能让父亲把她这个女儿踢走。
当时她就发火了,和她吵了几句。尽管父亲很宠爱那个女人,但是回过头,还是把她踹了,而且找人把她修理了一顿,吃了亏受了气的女人,居然大肆宣扬说,她何大小姐,出手打了她,抓花了她的脸。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以讹传讹,最後就成了大打出手。
“是吗?千金小姐如此彪悍?她出嫁没?如果没有的话,恐怕会嫁不出去哦,谁喜欢这麽强的女人!”苏白说完後,居然哈哈大笑了几声。
“是呀,我是消受不起呵呵。”慕浩天也跟著干笑了两声,然後转过头,看向何平。
“何小姐,这棋你也看的差不多了,你还想看吗?”
何平咬了咬嘴角,一脸紫青,站起了身。
“时间很晚了,我还是回去吧。”
何平回到大厅的时候,两位老人还有说有笑的喝著茶水,一看到她那脸色,吓了一跳。
“伯父伯母,很高兴今天能来家里吃饭,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何平低著头,满脸恹恹。
“怎麽了,还不到8点就回去了,再坐会吧。”老人家赶忙挽留。
“不了,再见,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没等老人在说什麽,就转身走向门口。
此刻她已经顾不得什麽礼貌大体了,只想赶快离开。
“何小姐,让我送送你吧。”慕浩天跟了两步。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的。”何平一步都没停留,就象厉鬼在後面追著一样,几乎是小跑著,走向了自己的汽车。
打开车门,一坐进车里,狠踩一脚油门,就飞窜了出去,随即眼泪就倾泻而出。
两位老人,你看我,我看你,又看看一脸温文的儿子,直觉问题出在他身上。
慕浩天笑了笑:“爸妈,我过去陪陪苏白。”
由於慕家二老对东东十分喜爱,所以小家夥的房间,被安排在了二楼紧挨著两位老人家的。
又下了几盘棋後,慕浩天和苏白才肯作罢,两个人互相对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知道彼此做了什麽好事情。而东东那,没有刚才活泼了,有些走神,不知道再想什麽,苏白一看,知道可能是刚才的谈话,让这个小东西想太多了。
连忙冲他温柔的笑了笑了,可得到的却是一挤不冷不热的白眼,苏白看出来了,他是在耍小脾气,不过他的小宝贝,生起气来也是那麽可爱。
随即心里盘算著,等会要好好哄哄他,同时有些不满的看了眼慕浩天,他的戏演的可是很成功,但是自己这边却出了点小麻烦。
慕浩天只是云淡风轻的勾了勾嘴角:“苏白,天也不早了,赶快休息吧。”
这是邀请?还是送客?刚帮了他的忙,这就过河拆桥了?
苏白斜著眼睛瞟了他一眼:“是该休息了,你看我住哪间客房比较合适?”
若语从刚才起,就一直不断的看著表,他们这一盘一盘的下,时间也走的飞快,转眼就到了11点半,看著他们好不容易收起棋盘,心里不断的祈祷,苏白你赶快走吧。
但显然事实,让她失望了,那个厚脸皮,居然想住下来。
再看看慕浩天,偏著头,低垂著眼帘,手支著额头,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但是若语只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半秒,就马上清醒过来。
他们是什麽关系,苏白要住这里,是一件很平常简单的事情,谁会在意她的感受那,然後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著脑袋。
“你喜欢哪间,你随便吧。”说著慕浩天站起了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肢:“选好了告诉佣人一声,他们会给你安排妥当的。”
“东东你说,我住哪里好?”苏白并不知道东东的房间所在,所以他很委婉的问了这麽个问题,其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若语猛的抬头瞪了眼苏白,这不是明摆著想要接近自己的弟弟嘛。
“那……那住我隔壁吧。”东东听他这麽问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起来,被苏白邪肆的眼神,看的有些飘忽,差点冲口而出,那就住我房间吧,可猛一想,不对哦,连忙改了口。
“不行。”还没等苏白说话,若语先开了口,语气很冲,带著明显的怒意。
“姐……”东东不明所以,姐姐为什麽不同意,而且好象很生气的样子,这让他疑惑的同时稍稍觉得丢脸。
“为什麽?”东东撅著小嘴,觉得姐姐这样真的很没道理。
若语脸色苍白,半天没说出话来,其实她有什麽理由阻止那?苏白要住哪个房间是他的自由,这个家是慕浩天说了算,而她只是个最不起眼的寄居的外人。
慕浩天知道若语在想什麽,但是就象女孩所知道的那样,这个家是他说了算,还没轮到,她这个外人发号施令。
“时间不早了,苏白你和东东上去休息吧。”慕浩天面无表情的说著,但是语气却是不容反抗的带著些须一家之主的威严。
等那两个人走出了门。
若语浑身僵硬,忍不住吼了出来:“你什麽意思?”
她是生气了,非常生气,看著弟弟被那个坏人带走,她心理堵的厉害,但是她也不好真的在他们面前发飙,弟弟会理解她吗?他现在完全是一副被感情冲婚头脑的样子,如果苏白总是三天两头的往慕家跑,那自己的努力是不是要前功尽弃了?
慕浩天皱著眉头,女孩尽管发怒的样子,丝毫无损她的美丽,那双美丽的水炯反而更加清亮,而脸色又是有种不真实透明的青白。
虽然这样的白很不正常,却带有一种禁欲的美好色彩。
慕浩天摇了摇头,该死,自己昨天才要完她,怎麽今天又想著那档子事情,他也40了,按理说,是到了修身养性的时候了,可现在,只要看到她,不管什麽时候,什麽场合,自己都能硬的起来,活象随时都在发情的色狼。
自己不是重欲之人,正常的生理需求,他从不苛刻,可现在只要看到若语自己的肾上限激素就攀升不少。
若语见男人沈默著,眼神y沈古怪的带有探究。
顿觉得的後背一阵麻凉:“爸,你到底什麽意思嘛。”
这次口气弱了很多,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其中暗暗带著几许撒娇的韵味。
“小语,东东现在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他有他自己的人生观,想做什麽是他自己的自由,你也看到了,苏白并没有强迫他什麽,他是自愿跟著他走的。你不能总把他绑在身边,他这个年纪很叛逆,就和你一样,所以你以後要注意下自己说教的方式。”
男人话说的很轻,但是分量却已经很重了,停顿了一下後,他接著说道:“还有,你也不小了,什麽场合该说什麽样的话,以後也要注意些,我慕浩天的女人,不是只有张脸就可以的,你以後要学的东西很多。”
这话很刺耳,意思很明显,她欠缺的地方还很多,不够档次,除了长相,似乎一无是处,其实慕浩天本不是那麽想的,但是“大家长”的架子还是要拿的住的,刚才女孩的表现,的确很不合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