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广益:“……”
晨夕看到黄广益把汽车开往郊区的方向,她皱起眉头:“你又要去哪?今天我很累,写了一天的材料,我想回家休息了。”
黄广益谄媚地对着晨夕笑:“嘻嘻,是朗逸来了,他特意叫我带上你的。今晚有好东西吃。”
晨夕一点表情也无:“我可不吃那些死蛇活猫的。我还是想回家。”
黄广益哀求道:“晨夕,今晚就给我一个面子,我们就去露个面,你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吃那些东西,一会儿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这个男人都把话说道这份上了,晨夕遂住了口。她天马行空地想,应该把黄广益的话录下来让他亲爱的姐姐的听的,保证那个女人得脑溢血……
奚娟的车一直跟在后面,看到晨夕的车转向了郊区的方向,她咬咬牙,还是跟上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跟这晨夕……
但她很快就被黄广益给看到了,黄广益看到身后跟着一辆红色的夏利,他好奇地告诉晨夕:“晨夕,有一辆红色的夏利一直跟着我们,是你的朋友吗?”
晨夕大吃一惊,回头一看,就看到是奚娟。她生气地说:“把车停下!这女人是不是疯了?花痴倪翼栋到如此程度!”
奚娟看到晨夕的汽车慢慢地停靠在路边,这条路汽车一向不太多,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她咬咬牙,一脚油门过去。欲盖弥章地掩饰自己不是跟踪晨夕……而是恰巧同路而已。
晨夕生气地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用力扔向奚娟的汽车表达她的愤怒。晨夕的准头还不错,只听到‘嘭’的一声,石头砸到了奚娟的汽车尾箱。奚娟毫无停下与蓄意破坏她汽车的疯女人进行理论的勇气,她把汽车开成‘之’字型,一溜烟,就转向了另一条路。
黄广益伏在方向盘上哈哈大笑,晨夕实在是太有趣了,还有这样的一面,完全具备孙二娘的范。
晨夕上了车,因为砸中奚娟的汽车,让她终于气平。她也笑了:“我应该捡那块大的,我原本想砸她的玻璃来着,可惜事与愿违,只砸中她的尾箱。”
黄广益安慰到:“晨夕,尾箱的凹d是最难补的。”
晨夕:“……”(画外音: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这也是倪翼栋的追求者?!”黄广益开始八卦倪翼栋报今天中午的仇。
晨夕即不点头,也不摇头,更不正面回答黄广益的问题。她失笑道:“太聪明的男人同样令女人害怕。”
“你刚才等的就是这女人?”
晨夕点点头。
“哪个单位的?”黄广益随意地问道。
晨夕笑眯眯地看着倪翼栋:“就不告诉你,我憋死你!”
黄广益撇了一眼晨夕,遂不再问。
两人进到农家乐的包厢,朗逸与两个女人都站了起来。晨夕一看,其中一个原来是孔奈儿,另一个女的是生面孔。可是这女人看着黄广益的眼光让晨夕就是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
黄广益一看到三人,立即把手放在晨夕的腰上,捏捏晨夕。晨夕不动声色地对朗逸笑了:“逸哥好。”
朗逸笑眯眯地:“来,我们可爱的小晨夕今天真是太漂亮了,我都不敢睁开眼睛,我怕被阿广这小子给杀了。嘿嘿,晨夕,还真没有你不敢穿的。”
晨夕:“……”
黄广益向孔奈儿与另一个女人打招呼,即不显得过分的亲热,也不显得过分的生疏:“奈儿、葛晴,你们俩也来了。这是晨夕,我未婚妻。”
朗逸与黄广益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晨夕听到未婚妻这三个字会发飙。没想到晨夕反而笑意吟吟地对着孔奈儿说:“孔小姐,你好。”
黄广益顿时有了底气,他转向晨夕:“晨夕,这是葛晴,我在美国时的好朋友,她是我大学时比我低两届的学妹。”
葛晴从黄广益与晨夕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发抖,她不敢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看到晨夕如此的装扮,她怎样也想不通一向把优雅发挥到极致的黄广益怎么会看上晨夕?她终于相信孔奈儿告诉她的都是真的,眼前的女孩明显就是一个小太妹……她的心不停地在颤抖,黄广益一句话就抹杀了他们之间的所有过往……
黄广益满足而愉悦的表情冲击着葛晴本就支离破碎的心,她一个踉跄,扶着桌子才站稳了……
孔奈儿在一旁扶住了葛晴,笑着说:“晨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葛晴的脸早已经变得煞白,她绝望而又无奈地看着黄广益。可是此刻她又没什么立场对黄广益说些什么呢?毕竟黄广益从无欺瞒她,在第一时间与她决然地分手,把所有的过错都揽上身,只是告诉她分手的决定。
朗逸与孔奈儿此刻都有点同情葛晴,这个女人非要来看个虚实究竟。现在明显在自虐,对已经发生的结果毫无改变的可能。两人看得很清楚,当黄广益说出未婚妻而晨夕没有反驳时,黄广益都笑成了一朵花,是从心底笑出来的那种……
葛晴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你好,晨夕,我是葛晴。”
晨夕点点头:“你好,葛小姐,我是晨夕。”
黄广益温柔地对晨夕说道:“晨夕,刚才你不是说累吗?我们坐下说吧。”他体贴地给晨夕拉开椅子,自然的接过晨夕手上的提包放在自己的椅背上,让晨夕坐得更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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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夕心安理得地接受着黄广益的殷勤,笑眯眯地朗逸说:“逸哥,我今天是有些累了,听说你有一个非常高雅的嗜好,收藏红酒。今天能不能请我们喝呀?我想去去乏。”
晨夕风情万种地动动自己的身体,那鼓鼓的雪白而又细腻的性感丰盈似乎都要跳出她的白衬衫。朗逸与黄广益都看呆了。
看到朗逸那流口水的表情,黄广益‘生气’地用手挡住晨夕的胸口:“喂,我说兄弟,有你这样看弟妹的吗?”黄广益夸张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孩,这样的他是葛晴等人从来没有见过的……葛晴的心跌入谷底……
朗逸的脸皮纵然在厚,这时候也不免有些脸红。他啐了一口黄广益:“去你的!我这叫审美情趣,你懂不懂?!”
除了葛晴,大家都笑了起来。孔奈儿对黄广益早没了心思,她现在整颗心都在朗逸的身上,她为自己以前没能用战略的眼光来看待问题而懊悔。自从回国以后,她一直不遗余力地讨好朗逸,可是朗逸对她已经失去了兴趣。就是在她面前也总是肆无忌惮地跟她那些女人们调情。向她们介绍说她是朋友、是发小。可是她依然没有放弃,她反而觉得这样的朗逸更有魅力。
葛晴听到晨夕的话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扑哧’一声:“红酒去乏,没听说过。阿广,你还记得吗?你曾经告诉过我的关于喝红酒的东施效颦的典故。”说完,葛晴瞅了晨夕一眼。
黄广益好似没听到,他高声叫道:“同志!给我们上酒!”
葛晴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其他人都忍着笑。
朗逸谄媚地对着晨夕:“妹妹诶,哥哥今天一定让你喝得尽兴,酒杯我都是自带的。”朗逸变戏法似的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了高脚酒杯,晨夕一看,顿时笑答:“标准的郁金香杯,杯腹最宽处为4。6厘米。最高档的酒杯是用水晶玻璃打造的精品,这种酒杯透明度非常高,折s率也很小。不过你这个虽然不是水晶玻璃,但也很不错了,你这套酒杯应该是来自捷克斯洛伐克的水晶。”
一桌的人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晨夕,晨夕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黄广益拿过事先让服务员醒过的酒,给晨夕倒上了三分之一。黄广益的动作很娴熟,在红酒的前面,黄广益无疑是一个绅士。
晨夕给朗逸飞了一个媚眼,:“逸哥,法国的路易十五堪比我们中国的乾隆皇帝,两人同样都很多情,可是路易十五老大哥却有格调得多。他最喜欢与他的情妇们在他占地50万亩公顷的乡间别墅里□豪饮、做 爱。他最著名情妇叫德·蓬巴杜侯爵夫人,我们通常都叫她杜白莉夫人。据说他的做 爱技术很好,他的女人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朗逸瞪着晨夕:“真不愧是学历史的!”
黄广益立刻接上,他当着另外三人面转过晨夕的头,眼对眼、鼻对鼻、口对口:“你也有兴趣吗?要不我们今晚试试?我那里的红酒不比阿逸的少。”
晨夕脸红红地推开黄广益:“我不相信你的技术!”
黄广益睁大双眼:“你又没试过!毛伟人他老人家可是说得很清楚的,实践出真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葛晴与孔奈儿讶异地瞪着黄广益,她们做梦都没想到黄广益这个总是用下半身的思考的主居然还没有碰过晨夕。孔奈儿意味深长地看了过来,她相信黄广益这次是动了他从没动过的真情。
葛晴的脸变得煞白、煞白的……
孔奈儿戏谑地看着黄广益: “阿广,真是有负你花花公子的盛名哟~”
晨夕对于这两个女人的挑衅浑然不觉,她拿起杯脚,轻轻地啜上一小口含在嘴里,让细腻滑爽的甘露在唇齿和舌间颠来荡去,然后才慢慢地咽下去。
黄广益不禁对晨夕刮目相看:“晨夕,你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没想到你居然也如此精通红酒。”
晨夕撇了黄广益一眼,冷冷地回答:“哼!我等蚁民也有学习的权利,至矜贵的艺术,乃是令世人与自身快乐的作品。艺术从来不是一小撮人之特权,艺术必须自势力而乏味的阶层中解放出来。”晨夕一本正经的说道。她的心里早乐翻了,她没想到那天跟贺崟司机胡乱说的话在这里居然同样的应景。
听到晨夕的这番话,朗逸嘴里的酒立刻毫无风度地喷了出来。
而葛晴与孔奈儿面对这样的晨夕那是相当的无语。
晨夕又抿了一口:“红酒跟人一样,有的柔滑,有的刚烈,有的妩媚……真是酒如人,人如酒,个中滋味,只有细细品尝方能领略。红酒的魅力就是在于它背后所蕴涵的历史,那人不禁有了一探究竟的欲望。”
晨夕瞅了一眼黄广益:“还想听吗?”
还没等黄广益说什么,朗逸就说道:“晨夕,哥哥我想听。”
晨夕抿嘴一笑,做了一篇红酒的历史解说。
早在公元前7500年,用于酿制大多数现代葡萄酒的葡萄品种就已在高加索地区出现,也就是现在的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在古代,几乎所有的地中海沿岸国家都种植可以用来酿酒的葡萄。埃及法老陵墓在公元前2000年的壁画上详尽描绘了古埃及酿制葡萄酒的每一个步骤。
红葡萄酒是有生命的艺术品,它的神奇是因为它饱含了鲜活的生命原汁,蕴藏了深厚的历史内涵,绵延了高尚的文化积累。品着红葡萄酒,感受着欢乐,沉醉于神秘,自然是人生难得的美妙意境。
葡萄酒是古希腊和罗马的文化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法国卢瓦尔河谷的葡萄园在4至5世纪就相继出现,如今法国已成为最负盛名的葡萄酒产地。几个世纪以来,法国人使酿造葡萄酒的精湛工艺进入了艺术的境界,并使国内好多酒区都因为出产佳酿而闻名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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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因为法国人的酿酒水平高超,也由于法国有着得天独厚的气候和土壤条件,从而生产出各式各样的葡萄品种,进而酿出一系列闻名全球的红白葡萄酒、香槟酒以及干邑白兰地这些驰名世界的妙品,令多少饮家无限陶醉。法国的天气较凉,葡萄种植之成熟期亦因而较长,葡萄可以得到较多及丰富的味道。法国酒优雅、高贵、复杂,却非所有人都懂得欣赏。
在波尔多及周围地区坐落着一些专营酿酒的庄园,通常称为“酒堡”或“酒庄”。在这样的庄园里,城堡往往坐落在一望无际的葡萄园之中。主体建筑虽风格各异,但基本上以文艺复兴和17至18世纪的建筑风格为主。波尔多葡萄酒以舒顺和醇柔出名,酒色深紫而明亮,酒味香浓且有强劲扑鼻的芬芳,酒质浑然天成,纯美无瑕,被誉为“法国葡萄酒王后”。
波尔多产区的气候和地理条件得天独厚:它临大西洋,气候温和,土壤形态多,有吉伦特河流过,葡萄树在此生长最佳。波尔多产区是全世界好葡萄酒的最大产区,几乎所有种类的葡萄酒都能生产:有香醇味浓的红葡萄酒,有带辣味或甜味的白葡萄酒,还有玫瑰红葡萄酒等,从高级佳酿到普通佐餐酒,应有尽有。
孔奈儿与葛晴无法置信地看着晨夕,这个打扮如此不靠谱的女孩对红酒的认识一点也不比她们少。两人默默地看着黄广益与朗逸。
孔奈儿撇了一眼晨夕说道:“晨夕,你是不是来的时候做了功课了?”
晨夕媚眼一笑:“我在大四的时候曾经写过一篇关于红酒历史的论文,没想到被《时尚》杂志的编辑看上,为此我挣了500元稿费。嘻嘻,我是穷人家的孩子,那时候500元对于我来说无疑是巨款。”
众人皆沉默,这些自喻为时尚先锋的精英们对晨夕毫无章法、毫无禁忌的假假真真的话语一点办法也无。一时间有些冷场。
晨夕微笑着举起酒杯对着黄广益与朗逸:“为了明天更美好干杯!”
葛晴赶紧阻止黄广益拿起桌上的酒杯,关心地说:“阿广,你还没吃东西呢,空腹喝酒的后果你还没尝够吗?每次喝醉了,我总是很艰难才能把你弄上床。”
晨夕终于忍不住了,她对着葛晴笑道:“嘿嘿,幸亏你这个‘前任女朋友’提醒我这个‘伪未婚夫’不能空腹喝酒,真是太感谢你了,而且如此应景,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呀。”
葛晴:“……”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接晨夕的这个茬。她看着这个打扮新潮、妖冶的晨夕却有着如此犀利的一张嘴,她再次沉默了下来……
黄广益却被晨夕的‘伪未婚夫’给呛住了。晨夕立刻适时扮演未婚妻的角色,她拿起自己的水杯递到黄广益的嘴边,笑眯眯地说:“未婚夫先生,请吧。”
众人:“……”
朗逸很奇怪:“应景?”朗逸问出大家心里的疑惑。
晨夕眨巴、眨巴眼睛:“1963年3月5日年伟大领袖毛泽东挥毫泼墨,题写‘向雷锋同志学习’。以后每年的这个月,全民动员学雷锋,做好事。人家葛小姐刚从国外回来的都知道,帅哥哥,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朗逸对晨夕伸出大拇指:“晨夕,我只有一个字…服!”
黄广益哈哈大笑,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他早说过了,难堪的那个一定是葛晴。
喝到微醺的晨夕美得冒泡,她长长的睫毛煽动着,娇媚的看着黄广益。旁边的葛晴早没了声音,或许那个女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对于自虐找抽型的女人,晨夕一点同情也无。她想到了倪翼栋,想到了两人的初恋……
不管是快乐,悲伤或者烦恼,时间依然以它永不停歇的姿态走向远方。也犹如每一个人的生活,不断地遇见,又不断地离别。生活好像沙盘,原本是你看的那样平静无波,却在打翻的那一霎那,教你再也无从收拾。那些人,于是上一阶段所遇见的,逐渐就模糊了。
喝了酒的晨夕害怕难以掩盖自己的情绪,她自己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笑道:“这是赤霞珠葡萄酒,闻起来有令人愉悦的成熟黑醋栗和烟草的气味。”
朗逸听到,一拍桌子说道:“哥哥我从没服过什么人,今天哥哥要说,晨夕你是我朗逸佩服的女人!”
晨夕:“……”对于朗逸的吹捧晨夕一点感觉也无。这帮人真以为自己出自那些世家呢?真是不够看的。晨夕心里清楚得很,包括黄广益,这些人的骨子里自认是比她晨夕高级一等的。
晨夕余下的时间不再说话,应酬的表情都欠奉。只拼命地喝酒,她喜欢这个葡萄酒的味道,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喝个痛快,这样的机会不是经常有的。她想到贺崟,在南里市的时候,贺崟与张政就从不认为他们与晨夕来自不同的阶层。相反张政对自己很热络,一点也不像朗逸,老是对自己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孰重孰轻?晨夕想人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
这顿晚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去了,在回去的时候,晨夕对于黄广益的一贯讨好不再回应一个字。直到下车,她都没有在与黄广益说过一句话。她把黄广益放在路边,车子一溜烟地就开走了,留下黄广益呆呆地站在原地……
第二天晨夕接到了葛晴的电话。
“晨夕,我是葛晴。今天我们能见个面吗?”
晨夕一点表情也无:“不能!”然后立刻挂断电话。晨夕心想这女人好本事,还能拿到自己的电话号码。她想了想,遂把自己的手机转移到黄广益的手机上。
葛晴拿下电话,她都不敢相信晨夕就这样大刺刺地拒绝了。她不甘心地又继续拨打晨夕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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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夕,你是不是不敢见我?!”葛晴对晨夕的不作为很是不屑。
黄广益有些发愣,葛晴打自己的手机怎么是跟晨夕说话?
“晨夕,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你!”很明显,葛晴依然把自己当成了高高在上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