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扑人脸面身上倒也罢了,入眼入鼻则不堪忍受。
底下登时响起一片“啊欠,啊欠!己的喷嚏声,夹杂许多人乱骂,不少人骂
声未毕,转眼被敌刺死,连最后的喝骂也不能发出。
全真道士首当其冲,其阵形收缩,人群簇集最密,毫无转寰馀地,纵欲出手
挥赶蚊虫也是不便,受蚊阵一扰,人群乱成一锅粥。
怨憎会一方的攻势也大为受挫,相比全真道士背朝禽虫,他们却是正向迎面
承受,头面眼目等紧要处受冲击,尤为不堪。
在满场s乱中,却是强者更强,弱者更弱。功力修为深厚者,一有异变,护
体真气当即警然生发,蚊虫之类未必能近身,受扰较弱。惨的是功力稍弱者,猝
不及防中略一慌乱,当即被敌杀死,一时间,短短一会儿,双方均伤亡惨重。
情形太乱,已到难分敌我的地步,双方只得各自退后罢战。解道枢拂尘狂扫,
劲气激空,不一时,将己方上空的蚊虫驱散无遗。怨憎会一方中,有的脱袍狂挥,
有的扬掌击空,偕力之下,也渐渐清除了满空乱飞的物事。
待上空一净,场上人人身上落了一层厚灰般的蚊虫尸体,各自收拾不迭,甚
是狼狈。
我与霍锦儿虽高居树上,也挨了不少逃出阵外的蚊虫搔扰,一阵手忙脚乱地
驱赶。
我微运真劲,上下略挥,掌风过处,蚊虫远逃,不料耳中却传来霍锦儿瞠怪
的微哼,我一怔之后,不禁好笑,心底却麻痒丝丝的有些异样。仓促之下,我只
顾出掌驱挥,全未留意到,我掌面虽未到触到霍锦儿身子,掌风所及,却多半对
她腰臀上下,又拍又打,无所不至了。
霍锦儿的娇臀被我掌风击打时,却是什么滋味?一想之下,我忍不住又笑,
霍锦儿闻声回首,白了我一眼,面色微晕,又掉过了头去。
我心痒难搔,挨前凑近:“可瞧出什么了没?”眼皮下,那张粉晕的脸儿极
是动人。
“要死!热气喷人脸上啦!”霍锦儿微皱眉尖,没好气地瞠道,似乎还在为
适才被我无意亵体而生气,忽然,我身上酥酥一麻,暗暗叫糟!被霍锦儿这薄瞠
的情致轻轻一逗,我那一根热乎乎地有了知觉,似乎贴到了她臀上!
趁霍锦儿没留意,我急忙退后。
“不要乱动了!小心被敌发现——你往左后方瞧,那有个胖大的女子!”
我知道她有所发现,不自觉又往前贴近,凑目去寻。只见场中双方因伤亡惨
重,都各自忙碌着扶治同伴,一时并未接战,怨憎会女子较少,寻了一圈,在贞
苦士后方,靠近其身后林子之处,蹲着一名丰壮的女子,约莫便是霍锦儿所指了。
“适才那白衣和尚一见蚊阵来袭,立即退出阵外,护往那女子身旁。而蚊阵
飞至后,果然纷纷涌往那女子之处,云集不散,仗着白衣僧神功过人,方被击退。”
“这是什么缘故?”
“我猜那女子立身处,必有召唤生灵之类的术法在布置。”
我心上更奇:“这不恰好如其所愿,为何驱赶?”
“平日凿渠,为的是引水,但当洪水袭来时,你还盼着水到家门口么?”
我恍然大悟,点头道:“招财进宝,没想到漫天砸来金子!”
霍锦儿道:“没错!”我道:“那女子会不会就是千人魔?”
霍锦儿摇头道:“不是的,那女子并非男子所扮,但她既然摆布役物术,定
与那千人魔有关系,须得仔细留意她的举动。”
我点头道:“还是霍姨心细!咱们盯紧她,且看她与何人接话!”说话间,
我下t一热,竟又触实了。当然,也不能全怪我,她的p股实在太翘了,圆臀隆
起,像座小山一样,很容易被顶到。
这回霍锦儿终于察觉了,轻叫一声,粉面通红:“你…”
我忙“收势”闪避,树枝一阵轻晃。
这时,忽听得下方有个贞苦士朝这边喊道:“……躲于林中朋友!使这些魑
魅伎俩有什么用?有本事就出来亮个相,藏头露尾算什么?”
我心下一惊,这一动弹,被敌人发觉了?
' 本贴载至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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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adioaction 時間: 2009…10…11 15:13
六十五、玉石结怨
只听林中有个声音冷笑一声,道:“哼,你们怨憎会暗施毒气,又谈何光明
正大?”声音忽大忽小,飘忽不定,正是那青袍人。
原来贞苦士是冲着青袍人与师姐喊话,以为禽虫是两人召来的。
白衣僧此时立于那胖大女子身旁,略一皱眉,提声道:“两位均为当世高人,
我等弟兄实不愿轻易冒犯,我有一事不解,两位一路尾随,对张宁穷追不舍,莫
是与张宁有何仇怨?必欲得之而后快?”藏于林中的师姐与青袍人均未作答。
白衣僧眉梢挑了挑,道:“嘿嘿,无仇无怨,却追索不休,想来两位均是别
有所图了?”
停了半晌,那边青袍人方哼了一声,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张家昔年
窃取本阁的玉石,在下今日非追回不可!”
白衣僧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两位乃是冲张宁的玉石而来,嘿嘿,世
间财货,真让人这般动心么?竟能劳动两位高人!”说着,面露不以为然的神色,
显然对身外之物的争夺颇为不屑。
“放p!我张宁何曾偷过你什么玉石?”怨憎会人群微分,张宁怒冲冲地挤
了出来。
“当然不是你,而是你父亲!”青袍人冷冷道,说话之际,他的身影在林边
浮了出来。
“胡说八道!我父亲早被贾似道这狗贼害死,你污人身后清名,是何居心?”
青袍人尚未答话,全真道士身后的贾似道忍耐不过,怒声道:“张宁小儿!
你引人与我贾府为仇,我贾似道何惧之有?你又能奈我何?但你口口声声说张石
匠被我害死,可有何据?”
张宁一听贾似道接话,登时弃青袍人不顾,掉转头,侧头摆脑,朝贾似道左
看右看,恨极而轻蔑:“证据?嘿嘿,昔年的鼻涕儿当了点小官,果然满口不离
官腔,你道这是公堂问事么?贾似道!你当年在我眼里,不过是我一个便宜儿子,
你知不知道?”语毕,哈哈大笑,声愤而狂。
贾似道喝道:“狗奴才!傍着些邪魔外道,人形尚未修成,就敢张狂!”
“哈哈哈…”张宁狂笑道:“当年你母亲进我家门,你道她夜里脱光了是跟
谁睡觉?是侍候老子我!我瞧中你母亲白脸儿,只因那时年岁太小,才借父之名,
将被东府赶出的胡氏,使了几个小钱弄到手,夜夜搂在怀中jy,你不是我便宜
儿子又是什么?哈哈,可笑你这乖儿子还一直蒙在鼓里,一口一个哥哥地赶着叫
我!”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原来,“杀父仇”杀的是张宁之父,“夺妻恨”夺的
也是张宁之妻?!
饶是贾似道向来镇静持稳,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宁说不出话,道:“你
…你…”
张宁狞笑道:“我什么?乖儿子,你现在补叫一声爹,也还来得及啊!”随
即又狂笑道:“我将你儿子与妻妾捉来,你猜我做了什么?”
我心下一紧,几乎便欲发丸“灭口”,只是苦于伏击“千人魔”重任在肩,
浑如被绑住了手脚,心道:“这王八蛋要说出来了。”
“二十四…”吴刚严声喝阻。
张宁却狂而不顾,吃吃大笑:“我将你儿子与妻妾关在一个石屋…”
吴刚瞬即掠至张宁身后,手抓张宁肩上,紧力一收,打断张宁话头,在张宁
耳边低语了什么,张宁不由向全真道士瞄去一眼,神情顿然缓了下来。
我初时尚且纳闷,随即恍然:灵儿正在敌手,吴刚多半担心张宁过于激怒贾
似道,贾似道失去理智,会拿灵儿来泄愤。
“你这无耻小人!满口喷粪!”从气结中缓过神的贾似道,指着张宁大喝道
:“只怪我当年一念之慈,留得你父子二人狗命,致使你这狗贼为祸世间,脏口
乱咬!”
“一念之慈?”张宁冷笑道:“贾似道,你又何必太谦?嘿嘿,不是你未赶
尽杀绝,而是我张宁命大!哼,你且放心,昔日你如何对我父子,今日我都会加
倍讨还!”两方当事人正面朝相,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都是盯着对方,恨
不能吃了对方。众贞苦士与冤士在两人越来越激动的情绪鼓动下,也随之缓缓拢
近,向前推进,场中气氛紧绷,情势一触即发,适才因蚊阵干扰而分开的激战,
转眼又将展开。
“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怨憎会贞苦士与
众冤士齐声念诵,脚下缓移,四面团拢,人人神情静穆,目中闪动着狂热的光芒,
此时恰有一阵秋风吹过,场中贞苦士们的白色麻衣,齐朝一个方向猎猎飘闪,瞧
上去,y气森肃,彷佛怨灵聚合,情形更添几分诡异。
“灵儿!!”双方对决在即,场中一时沉寂,忽听一个妇人焦急的喊声传来,
随即一辆马车由南边林子驶出,直驱场中。
众人惊讶间,驾车者跃下车座,打开车门,扶出一个妇人,竟是胡氏。
贾似道大吃一惊,道:“娘,你…你怎地来了?”随即怒斥道:“龚护院,
这是什么地方,你怎地将老太太带到这里?”
驾车者正是龚护院,他神色惶恐,道:“老夫人以死相胁,定要赶来,属下
万般无奈,只得遵命。”
胡氏双唇哆嗦,却不理会自己的儿子,在场中寻见张宁,未语泪已先流:
“宁儿,真的…真的是你?”原来刚才那声遥呼,她喊的不是“灵儿”,而是张
宁。
张宁也愣了片刻,随即神色冷然,恨声道:“贱人!当年我待你也算不薄,
你弃我而去,过你的富贵日子倒也罢了,如何叫那畜生反来害我父子?”
胡氏顾不得羞惭,急于辩解:“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年也极是挂念你…你们
父子。”说着,面色却是一红。
众人怔怔看他两人说话,只须瞧两人情形,便知张宁所言多半是真了,贾似
道脸色铁青,一语不发。
张宁道:“你拿这话哄谁?你养下的那畜生,不仅夺我家产,对我父子百般
折辱,我父自尽,又将我沉入江底,哼,你说挂念我父子,你的挂念,不过是
担心我父子化为厉鬼,找你们索仇罢”
“不是的,不会的!”胡氏闻言,不住摇头,面色惨然,惊慌地转首望向贾
似道:“孩儿,我听到你们在厅中说话,才知宁儿父子跟你结了深仇,你跟娘说
声实话,你不是说石匠受了赠金,迁回原籍养老了,怎地…怎地…”说着,珠泪
滑下面颊,神色凄绝:“你…你若当真做下这些歹毒事,娘…娘怎么还有脸活下
去啊?”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剪子,抵于胸口,眼儿直望贾似道,满面痛切失望
之情。
贾似道又惊又急,双手乱摆,道:“娘,千万不要!你莫信他!孩儿…孩儿
只派人将他们送回原籍,并不曾…”忽然想起,朝龚护院喝道:“龚护院,你快
说,我派去处置这事,是怎生交代你的?”
龚护院嚅嗫道:“老爷旁的没说,只让我们催张家动迁…”贾似道不住点头
道:“是啊,没错!我不愿张家再来纠缠,故此让你送他们回原籍。”
张宁此际也认出龚护院,厉声道:“原来是你这狗贼!哈哈,苍天有眼!你
来得正好,今日正可一道清算!你这狗奴才!当年一路折辱我父子,不仅榨干我
父子最后的钱财,还使我父上吊自尽,将我绑起,投入江中!”
贾似道一怔,严声道:“龚护院,竟有此事?你…你胆敢如此妄为?”
龚护院神色惊慌,显然极是后悔此行,硬着头皮道:“我…我也是秉承老爷
的意思。”
贾似道怒道:“胡说!我何曾让你胡为?死他父子,于我何益?”
龚护院神情甚是委屈:“属下请示时,老爷颇是不耐,只挥了挥手说…说‘
打发他们回老家,从此不要让我再见到这两人了’,属下也不敢多问,回去后与
同伴们推测,约莫老爷不愿明言,其意自然是…”
贾似道挥袖道:“荒唐,荒唐!”又向张宁喝道:“你都听见了?”
张宁咬牙道:“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我父子一家生命,在你贾似道却是一句
话的事!”惨笑中,其声更愤更厉!
怨憎会众贞苦士与冤士亦人人面露悲愤,齐声怒吼。
这些人大多是因仇家一方势力太大,以强凌弱,个人力单,无力复仇,才会
依托于怨憎会。贾似道看似出于无意的造孽,恰恰更显出势强者的高高在上、冷
漠无情,更加激起了这些往昔受人欺凌者的愤慨。
贾似道慌神之馀,狠狠盯着龚护院。世间做奴才的,往往比主子更狠,贾似
道自觉留有馀地,没把事做绝,却没想到手下的人,揣摩主子心意,悄声不响地
替他做了。当然,其中自然也有奴才们藉机谋私的杂念。
龚护院孤立无援,急于补救,朝张宁慌道:“你…你还好端端活着,你父之
死,更与我等无干,当时你与我一道出门,回来后,你父便自尽房中,怎…怎说
我们害死你父子?”
张宁淡淡道:“出门?你是押我去取我张家财物吧?归来后,我父不堪你们
连日折辱,这才自尽,难道不是被你们死的?”
“张父自食恶果,昔年任职玉渊阁时,窃取东家玉石,是我赐他自尽的,那
也不必栽到旁人身上!”只听远处一个傲然的声音,正是青袍人,道:“他见宝
起意,以赝换真,死也是该死!哼,老贼浑然不知天高地厚,须知这玉石关系重
大,本阁不追回玉石,又怎能罢休?”
“是你害死我父的?”张宁惊怒交集:“我父见我自幼痴爱雕琢,无意中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