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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附体记(河图小说) > 第 23 部分

第 23 部分

但那随从带回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陆小渔承认昨夜见过玉渊阁的人!

玉渊阁来人受陆幽盟之托,一则来探视陆小渔,二则带来陆幽盟的话,说是

贾似道已回府,让陆小渔禀过老太君,速回娘家备办嫁妆,等候数日内西边府上

派人迎娶。

陆幽盟等同默认了东府抢亲的事实,但对婚嫁违背礼仪之处,尤未释怀,其

意是要在西边府上补全。

那随从说完,我留意众人神色,均认定这潜入府中之人是玉渊阁派来的了。

对于陆幽盟的这番意思,东府众人并无异议,均道:“这事请少主自拿主意,

禀告老太君。”

我点了点头,暗下寻思:“奇怪!难道如此凑巧,竟同时有两人潜入府中?”

待随从退下,秃鹰愤愤难平:“玉渊阁可恶!那人传话便传话罢了,却惹我

作什么,欺人太甚!”

辕门兽道:“你以心目神通探测人家,那人自然先将你摆平了!”

京东人语道:“如此高手,玉渊阁从何请来的?这样的人,怎肯替玉渊阁卖

力?”

看情形,众人平日对玉渊阁并不放在眼里,凭空多出这么个来无影、去无踪

的高手,既好奇,又警惕。

霍姑娘嘴角动了动,终于忍不住道:“昨日与戴面具的人交手,我倒觉得他

……有些面熟。”

吴七郎面色一震,抬头道:“十妹……你……你觉得他像谁?”

霍姑娘神情稍带扭捏,先是低声道:“八哥!”说完,游眸看众人神色,笑

道:“你们不会笑我胡思乱想罢?”

吴七郎喃喃道:“八弟……真的是你?”

我想起贾妃说的那句话,也不由冲口而出:“姑姑也说那人看着眼熟呢!”

“啊!”

众人动容相视。宋恣面色奇异:“这么说……这么说当真是八弟破誓下山了?

辕门兽道:“八弟那般冲动的性子,誓言也敢信么?不过,以昨日交手来看,

功法不像他呀?”

京东人语也道:“确实不像,群玉山功法,纯属y柔一路,真气直走一线,

劲锐如针,那面具人却攻守合宜、进退有度,有堂堂中正气象!”

关西魔道:“可惜没见他使剑!剑法才是八弟的根本,其他都是鸟谈!”

胡九道:“是啊,八哥运剑能与大哥抗匹千招以上,没了剑,便像失了魂一

般,若他舍剑还能与我们五人的‘天罗阵’相斗,那咱们几个彻底别混啦!”

京东人语道:“不能一概而论,天罗阵我们才刚试手,况且在天罗阵中咱们

都只是一枚棋子,须守住阵形方位,步法受制,各人所擅长的许多功法都不能使

出,像七郎的鹰击术、辕门兽九转蓝掌、胡九的愚公十八打,还有……”

辕门兽笑道:“还有你的破口吟,你在一旁诵念,敌方未倒,我们先晕了!”

关西魔:“有阵不如无阵,这个天罗阵还真是失败呀!”

霍姑娘嗔道:“还不是你们嚷嚷,说是此番东府复出,要拿出点新鲜玩意让

人瞧瞧么?”

纪红书在一旁冷嘲道:“哟,为撑面子,你们还真是下了大工夫呀!”

人多嘴杂,说没几句,就扯出老远,宋恣未与面具人相斗,c不上嘴,此时

倒变的理路最清,道:“那人是不是八弟,七郎与他对过一掌,心底该最有分寸

罢?”

吴七郎道:“他掌力一触即收,确实像群玉山运剑时的吐劲手法,不过……”

辕门兽道:“不过什么?”

“想起这个我就心头发疯……”吴七郎摇头道:“他内劲雄浑豪阔、汪洋恣

肆,一点也不像八弟,倒像极了大哥当年!”

“这是什么道理?八弟加上大哥?”辕门兽失笑道:“难怪你要发疯了!”

东府众人苦笑,议论了半日,终究不能判定那面具人是否他们所说的“八弟”,

宋恣道:“此事可大可小,不能不加理会。如果是八弟,即便因昔年旧事,不愿

回东府,为何却帮玉渊阁做事?”

“群玉山产玉,玉渊阁做玉器珍玩生意,会不会因此有关联?”

“碧家虽凑巧居于产玉的群玉山,向来不涉商货,只怕扯不上干系!”

“无论如何,都须弄清那人是否八弟,这样罢,劳驾十妹送陆小姐回门,乘

机探一探,你与八弟走得最近,他对你最无戒备,他若真是八弟,此番出山,有

何别情,也最可能向你吐露。”

“为何又是我?七郎跟他同吃同睡数年,又同历过生死,跟他交情更厚!”

“也同争过女人呀,笨!十妹你人缘最好,就不要再推脱了!”

我对东府众人口中的“八弟”,最感兴趣的是,为何我一提贾妃的话,众人

神色如此怪异,莫非这“八弟”与贾妃有何异样关系?除此之外,“群玉山”让

我想起了三师嫂,三师嫂入密宗门修炼前,老家就在群玉山,卞家乃是群玉山采

玉世家。

众人一大早聚会,“弄清”潜入府中的不速之客来自何方后,由霍姑娘继续

追查来人身份,而后便安排加强府中戒备。散去之际,我叫住了辕门兽:

“小白嘴很刁,你们喂食它什么?”

' 本贴载至第四十二章'

' 本貼最後由 radioaction 於 2009…09…20 22:4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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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adioaction    時間: 2009…09…12 21:30

四十三、蛰变采丹

“哇,那畜生什么都吃!都怪它贪嘴,中毒了!”

“什么?”

辕门兽面色惶恐:“你也知道,我练九转蓝掌,药房里有不少含毒药草,这

畜生半夜咬开笼门,闯进我的药房,天知道它吃了什么,如今躺在那里,四脚直

抽搐呢!”

“啊!”我惨叫道:“小白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一时半会倒死不了,”辕门兽见我如此在意,拿袖抹着额汗:“幸亏我使

的毒草全是慢性的,我这就请三哥帮忙!——三哥,三哥!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

宋恣还未走远,踅回听了辕门兽的恳请,眼珠直瞪,满是受辱之色:“什么,

你敢再说一遍,让我堂堂名医,去救治你的小老鼠?!”

“三哥,”辕门兽见宋恣语意不善,大是着急,频频拿眼窥我:“不看我面,

须看少主的面呀,麻烦你走上一躺,又有何妨?”

“何妨?”宋恣失声道:“让大伙知晓,我宋恣屈尊救鼠,岂不是笑话,弄

不好,得个‘鼠医’之称,脸面往哪搁?”

“三郎!”我见辕门兽愈拉,宋恣愈退,完全不在道上,c嘴道:“小白一

微小宠物,当然不能跟人命相比,我也不在心上,能救治得转,固然很好,救不

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蝼蚁细鼠,命气极弱,若连这般孱弱的小生命都能

医治,那才叫惊人的本事,传出去,不仅无损你的医名,且宣示你的医能,如佛

光普照,覆及万千生灵,可用‘奇医’两字形容。”

“没错,没错!”辕门兽连声附和:“名医谁不能自命?那也寻常,叫他来

医治小鼠试试,定然不知如何下手!”

“你说我没这能耐?”宋恣怒道:“昔年战场,伤马落鹰,我又医得少了?

带路罢!我让你见识见识大医家的手段!”

到了辕门兽的山居小院,宋恣察看过小白鼠的蹬脚抽搐的可怜情状,拎着鼠

耳,翻来覆去细瞧了一会,又踱到药房,问辕门首药房里都有哪几味毒草,寻思

了半晌,忽急急走出药房,转身道:“你们等我一会,我去取药!”

我与辕门兽在药房等候,辕门兽在那里咬牙皱眉,心疼他那些被糟蹋的药草,

我怒道:“活该!谁叫你不好生照管,你这些枯叶败草算个什么,你可知小白大

有来历,不是凡物么……哼哼,花了我多少银子才买来的?”

辕门兽大为紧张道:“那白鼠……是何来历?少主叫我赔,我可赔不起!最

近手头很紧呀!”

其实我也不知小白从哪弄来的,只不过吓唬他,以壮声势:“你见过有它这

么聪明伶俐、遍体毫无杂色……玉雪可爱的白鼠么?这样的极品,黄金一百两是

买不来的!”

“黄金一百两?”辕门兽脸色都白了,举头呻吟道:“哎呀!三哥,三哥!

上清保佑,你快回来救命呀!”

我见吓得他也够了,便道出此行目的:“他去取药,怕是没那么快回来,对

了,前几日中了你毒掌的女孩,在哪?可好些了?”

辕门兽一愣,回过神,愤愤道:“她么,她好得快极了,如今赖在这里,赶

都赶不走啦!”

“是么?”

他的神色未免奇怪,我又见门外的辕门兽仆从都在那低头窃笑,更是疑惑:

“你带我去瞧瞧!”

“那丫头……我懒得理会她……”辕门兽在我目光敦促下,不大情愿地领我

过去,走出几步,指了指前边露出一角的茅屋:“喏,就在那!”

茅屋中却空无一人,辕门兽面有喜色:“莫非那丫头走了?”

左小琼离府而去了?我心中失落,转出茅屋,见屋旁草堆后一闪而过,却是

色彩斑斓的虎纹之身,一只尾巴尤在地面划扫。我心中一动,道:“大家分头找

找,看她是不是在府中溜达。”

辕门兽大声吆喝仆从,状似热心,我却知道他未必真想找回左小琼。众人四

散,我独自一人绕到草堆后,果见巨虎悠闲地趴着,眯着眼在晒太阳呢。

辕门兽的山居小院靠近东府的后山,我顺着坡地走,一会便步入林中,正游

目四寻,忽觉头顶簌簌落物,果皮零碎,抬头一望,树木高大,枝叶繁盛,并不

见人影,我却轻叫道:“左小琼!”

“咦,你知道我名字?”

枝叶瑟瑟而响,一会,露出左小琼笑吟吟的脸儿来。

我心砰砰直跳,跃身上树,踏着枝干朝她靠近:“你躲在这干什么,大伙都

以为你离去了呢!”

左小琼得意道:“我干嘛要走,这府中有人办婚事,好酒好菜吃不完,何况,

辕门兽与我赌棋,欠我的大笔赌债还没还呢!”

难怪!我心下好笑。乍与左小琼重逢,朝面说话,我心下激动,一时倒不知

说什么好。

“喂,你也是这贾府的人么,怎会知道我名字?”左小琼一边啃着果子,一

边歪着脑袋问。

我一怔,所谓故人对面不相识,情何以堪?不由陡生悲感,吸了口气,理了

理思绪,道:“你认识神龙门的李丹么?”

“啊,那是我义兄!”许是我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哽咽,她吓得果子掉落:

“他……他怎么啦?”

“他……很好呀,他从宗阳宫来我家学棋,与我极为相得,我们俩无所不谈。

与你结拜的事,他也跟我说了,所以,你在将军庙一亮g剑,我就认出你是御剑

门的左小琼啦!”

“大哥……就在这贾府中?!”左小琼吃惊之下,眼儿睁得老大,身子一晃,

险些从树上栽下,忙一手拉住头旁的树枝。

“不是的,这里是东府,李丹学棋是在我们西边府上。”

我便将“李丹”到贾府学棋的缘由告诉了她,又编造出“李丹”其后离开贾

府寻同门师兄去了。

“我听说你回灵河,是请你师尊下山,结果如何?”

述完“李丹”的去向,我终于寻机问出这一句,心跳得控不住,寻了一处粗

枝坐下。

“我回到灵河,师尊已不在灵山上。听师弟小雷说,有个光头和尚,法号叫

什么昙……

昙华?找到山上,与师尊下了三天棋,那和尚下完棋后,飘然下山。师尊静

坐了一日,天色暗得格外快,夕阳照在师尊身上,似乎满空的光亮均被师尊收去

了,次日凌晨,忽然云涛翻

滚,山风呼啸,师弟被异象所惊,来寻师尊,师尊已不见了,灵山本是四季

如春,但随师尊一去、山风过后,已俨然满山秋色。我与师弟推测,师尊此行,

挟剑下山,非同小可,定有一番大战!“

“何以见得?”

“师尊自收我为弟子始,就不再炼气入体,这十年的修为,师尊唤作‘十年

空渡’,师尊自言道,虽名‘空’,实则‘渡’,他的道境如静波泛舟,直似飞

升,只这十年所集的天地元气,就胜过他此前的毕生修为,不是他r身所能负担,

因此整座灵山,已成他的丹壶,灵山遍地,无不是他的一呼一吸,灵山换景,只

在他的一念之间。他还说:”你们两个小畜生在此修炼,其实是喝我的血吸我的

精华,真是太便宜你们啦!‘由此可见,这次师尊竟裹挟了灵山之气下山,自然

是有敌强横无匹,以至他须动用’十年空渡‘了。“

我被左小琼描述的道境震惊,久久说不出话,半晌,才涩声道:“左小琼,

我……李丹师姐的事,是完全指望不上你师尊了?”

“我请帝君夫人帮忙,她答应了。”

我心想:“帝君夫人能办到的事,东府未必不能办到。”思及于此,更转一

念,遂连东府也不想借重:“求人莫如求已,哼,李丹呀李丹,你总是倚仗旁人,

畏首畏尾,活该生受煎熬,一事无成,枉为堂堂男子!”多日苦盼,究竟失望,

再受那裴元度变幻天日、豪迈无拘、令人神往的无上道境所感,激起了我的雄心

壮志,我心潮澎湃,暗生自强之念,不仅决心要凭自己的本事,救出师姐,更要

在修道上像裴元度那样巍然大成,阔步横行,方不虚此生,亦可替神龙一门扬眉

吐气!

此念一坚,连眼眸亦放光明。左小琼登时发觉:“喂!你要小心!你的目气

闪烁溢光,好像正历‘蛰变’呢!”

我唬了一跳,道:“是么?”

修炼到了某一关口,就会遭遇“蛰变”,“蛰变”是修道之士一生会经历数

次的凶险劫期,入魔变虫还是脱壳变龙,都得看这个劫期的衍化,“蛰变”多因

道力突进,但有时也只是在道识上有所攀折,“蛰变”往往随在“缄口”期之后,

他娘的,我这段日子并未“缄口”呀?

细细一想,却也难怪。实际上,近日所遇即繁又奇,无论是雀使的幻变、秃

鹰的心目神通、小雷的灵山小剑、东华三贤的龙身之梦、霍姑娘的天罗幡阵,还

是带给我刺痛的读灵术、玄武使李元其的“临顶”之说,都一一触动我心,使我

“想”起了许多,为何是“想”而非“悟”呢?因那所感所得之状,非常奇怪,

不像新得,倒像纷纷“忆”起我早已熟知的东西。

照理,所获既多,又纷杂不清,我应该会迅速进入修道的“缄口”期,但我

身处红尘,那有停心静气的时候?不仅无法素食寡言,新婚燕尔,一娶就娶了两

个,荤酒不忌、纵色无度,这样也能到“蛰变”?

我脊背一寒,慌道:“左小琼,我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躲起来?”

左小琼道:“未必,未必!小雷的去年历‘蛰变’,师尊让他站在风口,迎

飞沙走石,三天三夜,整个人差点被风吹干。师尊说,小雷若要控御群剑,必得

体察四方之微,站在风口,最能感应风向流变,沙起石飚,若能在气乱中听到百

丈外我与师尊的动静,才算功成。第四天,小雷说他听到我吃饭时打嗝,于是回

来了。师尊说放p!小雷说放p他也听到了,只不知谁放的。师尊大笑,于是让

小雷结束了站风。”

我奇道:“小雷这么厉害?”

左小琼笑道:“其实,谁也没有打嗝放p,那都是小雷瞎想!师尊说‘蛰变

’是个p,不必紧张,该来的自会来,该放的自然放出,只有前因,没有后果,

小雷在风口站了三天,不能说无获,这是修炼,修炼须勇,不能患得患失,‘蛰

变’唯一的忌讳处,就在患得患失,所以才让小雷站风。”

我好像被敲了一记闷g,似乎满脑糊涂,心却狂喜。暗下赞叹:“只有极透

澈之人,才

能如斯之狂呀!“修道者遭遇”蛰变“,如怀珠孕宝,临渊战战,哪知在裴

元度口中却是个p!

p乎,气乎?如今轮到我来放了!

与左小琼又聊了一阵,我才知道,她与师弟在灵山接到东华派的传讯,下山

直赴东华派,随后便赶到了将军庙。我从宗阳宫到贾府学棋的事,她压根不知道,

以为我如今还在宗阳宗呢。她本打算等将军庙事了,便请帝君夫人营救我师姐,

算是对我的交代,没想因伤困于贾府,至今身毒未尽去。她捋开袖口,只见肥白

的腕臂处,皮下经脉隐现蓝色,她恨声道:“辕门兽那家伙不肯用心帮我疗毒,

一会跑去喝酒,一会跑去议事,十分惫赖!”

我道:“那他还有空找你赌棋么?”

左小琼笑道:“赌呀,他说要想疗毒,便须与他赌棋,但从让他二子换到让

他五子,他还是尽输!”

我猜想辕门兽拖住她毒势,原想翻本,如今无望之下,却盼左小琼自去,打

算赖账了。

便道:“放心,你的毒伤就该好了!若是赌债一清,好得更快!”

左小琼寻思片刻,骂道:“哇!那家伙这般y险!”

我心下暗笑,跟左小琼约定联络之法后,跃下大树,走回辕门兽的山居小院。

一路上,有些失落:“我为何不跟琼弟说清真相?我当然很想告诉她,也相

信她,可是附体之事,一时说不明白,徒然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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